Gay我能涨粉,真的PUBG-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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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航怔愣了一秒,脑回路莫名其妙就对上了,惊讶道:“现在吗?”
当天夜里,两人直接从床上起来,睡衣也没换,披着睡袍便驱车从公寓赶往了阮绎嘴里想要带季航去的地方。
一念之差,还好刚刚喝的是可乐,不是红酒,不然这个时间,就是想找代驾也找不到。
凌晨四点四十七分,一辆几乎快要融进夜色里的黑色迈巴赫经过了一块醒目路牌,路牌上写着四个大字——“人民广场”。
“我们家的老宅就在人民广场后面,不过自从我爸妈离婚,这里基本就闲置了,我和小穆也很少回来。”阮绎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口吻轻松,“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反正我那天心情不太好。”
凌晨的大街很安静,除了极偶尔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几辆出租,就是已然开始工作的环卫工人,整条街都空空荡荡的,很冷清。
盛夏的天气,从空调房出来的季航却下意识抱起胳膊,紧了紧自己胸前大敞的衣襟,一秒错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到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冬夜。
季航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街景顿了顿,哑然:“我那天心情也不好。”
随着阮绎车速的降低,季航只觉眼前的建筑越来越眼熟,虽然没了那天近乎举国狂欢的盛况,但也和他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
以至于最后季航就眼睁睁地看着阮绎把车停在了那天晚上供他容身的花坛边,然后对他道:“下车吧,到了。”
宅子离得近,他们也不久留,阮绎索性是把车直接停在了小区外围的路边临时停车位,想走走。
但几乎是立刻季航便傻了眼,拉开车门下来,那花坛就正正好杵在他对面,比起冬天光秃秃的一片,现在绿油油的,生机一片,就好像在跟他招手,闹得季航下意识就想抬脚过去,重新蹲回自己从前蹲过的位置。
阮绎见季航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家别墅脚下的花坛,道:“我家就是你跟前这幢,当初是我爷爷买的,因为我奶奶爱看人民广场的烟花,所以你当时是路过这儿了吗?”
季航简直被这个巧合震得无以加复:“何止是路过……原来背后这幢别墅就是你家吗……”
说着,季航便顺着阮绎的视线,仰脸看向了院墙里那幢独门独户的三层别墅。
看到了那个花坛正上方突出的地方,季航福至心灵,不自觉道:“那个飘台……”
阮绎一顿,肯定了他心里是想法:“是,我当时就在那。”
这里紧挨闹市,却胜在闹中取静,这个飘台可以说是每年人民广场观影烟火大会的最佳位置,仰头只手摘星辰,低头俯众生。
虽然阮绎不知道他爷爷当年为了买下这幢别墅具体花了多少,但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阮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听季航站在他身边再次喃喃道:“那你在上面应该能看到我吧,我当时一直蹲在这里……”
“什么?”阮绎愣了,“你一直蹲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是……蹲在这里是意思啊……”季航现在特别理解阮绎的心情,因为他自己接受了这么久也都还没缓过来。
“当时人太多了,我不想跟他们挤,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这么一个没人的地方。”季航努力组织语言解释道,“然后等烟火大会开始,我再想挤回去,也已经完全挤不回去了……”
因为烟火大会集中到人民广场跨年的人,一向多到令人发指。
阮绎听完缓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胸口闷得直发慌,迟疑道:“那你后来给我发语音……也是在这里发的?”
季航滑动了一下喉结,答得艰涩:“是。”
至此,两人都静了下来,齐齐地仰脸看着那个仿若空中楼阁般的存在。
再开口,阮绎的嗓音已然低哑了下来:“也就是说,其实你根本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录完的那段语音,是吗?”
季航下意识便是心头一颤,答道:“不出意外,应该是……”
阮绎嗓子眼瞬间就被堵住了,他完全能想象当时的场景。
他们两个一个蹲在广场花坛抬头看天,一个坐在房间飘台垂眸看地。
一个戴着耳机,混在热闹嘈杂的人群里,一个公放音乐,立于高台之地。
季航发完语音,他收到消息,然后两人同时点开音频开始播放,顶着同一片漫布绿色烟火的天,从头听至尾。
季航看着眼前满满承载他们初次“相遇”的一草一木,忽然有所感般,猛然扭过了脑袋。
那个默不吭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已然不知何时红了双眼,他身上烟灰色的睡袍让两人莫名地有距离感,感觉阮绎随时都要消散在夜里。
如果有哪一天我撑不住了,眼睛红红的站在你们面前,什么也别问,抱抱我,随便是谁。
记忆如潮水,宛若听到了那天晚上阮绎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内心独白,季航想也没想便像他先前在梦里一样,一展双臂,将人紧紧地扣进自己怀里——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身体记忆。
很快,季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一小片,只是这一次,他怀里的人不再疏离,声音也不再支离破碎。
阮绎抬手便死死地圈上了季航的脖颈,全心全意将自己埋进他肌肉坚实的胸膛里,仿佛杵在自己身前的就是一块永久供暖的火红烙铁。
阮绎深深吸进一口气,道:“谢谢。”
第116章 【一更】
很多时候; 你真的无法预知自己心血来潮的一个举动,究竟会给别人; 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
阮绎带着季航往自家老宅过去的时候还在问,问季航当时看到那么中二的一条留言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就真的干了。
“不怕是别人耍你的吗?”说着,阮绎揉了揉自己还泛着红的眼睛。
但季航只是揽着他的肩膀笑:“耍就耍好了,也只是念了一段我自己也很喜欢的话而已,我又不吃什么亏。”
阮绎正想说话便听季航紧跟着在后面补充道:“而且我不仅没亏,还赚了。”
阮绎看着他眨了眨眼:“赚了?”
“嗯。”季航沾着笑意的磁嗓就贴在阮绎耳边,很治愈,“虽然已经记不清你当时留言说了什么了; 但看完之后的心情一直记得。”
“就感觉这是个真的超级努力; 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好好生活下去的人,很佩服,也很受触动。”季航收紧胳膊,偏头吻到了阮绎光洁的额头上; 道,“有我当时正好没有的东西。”
可其实别说当时; 就是现在; 也不见得有多少。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阮绎才明白自己那条评论对季航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季航说,他之所以会拥有今天的成就; 全都是因为自己。
“作为‘破译王’拿下Pwn2Own的奖杯; 在网络安全界留下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现在拥有DORO小天使。”季航,“我能有这一步又一步,都是你的功劳阮绎。”
斯坦福MBA的学位证绝不是一个轻轻松松就能打包带回家的东西,所以在当时的季航眼里,家里要求的金融,跟他自己真正喜欢的计算机是无法兼得的。
他无法拒绝家里的安排,也没有自信两头兼顾,两年企业经验,两年MBA,一晃眼就是整整四年,季航根本不敢想错过整整四年互联网的自己,等到四年后回归的那一刻是不是真的还能和从前一样如鱼得水。
有些东西一旦放下了,就是放下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可能不是一个多难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季航也并不知道自己如果和寻常人一样,在再晚两年的年纪碰到这个抉择是不是会容易些,但起码在那个时候,这是个足以让他离家出走的人生岔路口,他才二十岁。
阮绎听到季航说:“幸好我的二十岁碰到了你。”
那天晚上蹲在花坛上安安静静听着歌、看完烟花的季航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六脉,大彻大悟,就着散场的人群便买了回加拿大的机票。
春运大过天,季航折腾完这来回的机票,小金库直接见了底。
没过两天,季爸季妈听说自家坚决抵制的儿子愿意去公司报道,都以为他是出去鬼混了两天,人傻钱多被人盯上掉了包。
但后来季航进了公司也没给他们搞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学东西干活,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就算嫌这孩子总玩电脑倒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阻拦。
季航知道自家爹妈其实也就是抱着,上班、学习都已经这么累了,我看你还能玩多久的心态,根本没想过他能一直玩到现在,愣是把及时行乐贯穿成了从始至终。
“反正我妈现在就贼后悔当时没管我。”季航对怀里人咧嘴道,“我现在就跟我大表哥一样,翅膀长硬了。”
虽然他至今也还是不愿意长大,对不喜欢的东西能逃则逃,但对于喜欢的,季航已经彻底学会了咬死不松口。
后来,阮绎带着季航一块坐上了自己阔别许久的飘台,两人盘腿挨在一起,窗外的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亮了。
因为阮绎的一句话,季航一直拿那天晚上绽在空中的绿色烟花当作了自己的lucky charm,只是碍于那天花坛视野矮小,季航举着手机拍了半天才勉勉强强拍到一朵“绿花”,从此往后,他的所有头像、id几乎都和它们挂上了钩。
“原来上下视线范围差这么多的吗……”季航看着眼前开阔的视线有些感慨。
人民广场旁边就是一条江,从这个飘台甚至能直接看到江对岸的灯光。
迎着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朝阳从江岸对面冉冉升起,晨曦掠过江面、普照大地,一点一点笼罩到两人心里。
季航侧身压到自家乖宝身上认真道:“感觉我们总能碰到的,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四年前他们谁也不认识谁,四年后,他们肩并着肩,一起在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里,看一场盛大的江景日出。
当所有不可思议都变成理所应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季航本以为这时候俩人气氛刚刚好,对着日出接吻什么的,这种神级名场面也太能满足他的少女心了。
结果谁知道他刚把自己的嘴送出去,就被阮绎一伸手给捂住了。
季航:“???”
说不了话,他只能对阮绎发起眼神攻击。
这突然一下是怎么了,怎么连亲亲都不让了???
但阮绎只是满脸探究的看着被自己“拒之门外”某大猪蹄子,再次伸手仔细地试探了一下他额头和脸颊的温度,和自己几番对比,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季航,我觉得你就是发烧了。”
季航:“?”
现在是讨论发烧不发烧的时候?先亲一个不行吗?
英剧、美剧、韩剧、日剧、国产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越是感冒发烧,越要以示相爱的往死里亲。
但下一秒,阮绎:“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你现在别亲我,我怕传染。”
“???”季航黑人问号,还被捂着嘴就开始冲眼前人哼哼,质问阮绎是不是不爱他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虽然其实这人说了什么,阮绎一个字也没听懂,但就算不听懂也能猜到。
“我要是被你传染了,那我们两个病残到时候谁照顾谁?”说着,阮绎就跟看到这人心中所想一样,熟练地使出了打一巴掌,喂颗栆的战术,“而且你想要的什么日出接吻也没多稀奇,这个飘台就是我们家的,你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对着日出干什么就对着日出干什么,嗯?”
“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航自然是一口答应,立马的就又被哄高兴了,心里甜甜的,有种被大佬宠爱的感觉。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对着太阳想太阳?嘻嘻嘻……
阮绎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人皱了皱眉:“我先前就觉得你体温不太对,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你发烧怎么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季航还沉浸在自己的幻象里,应得心不在焉:“没反应说明我没发烧啊。”
阮绎实在是见他笑得贼兮兮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嫌弃道:“你还行吗季航,你这是又在瞎琢磨着什么傻乐成这样?”
季航闻言眨巴了眨巴他那双漂亮的眼,暗示意味极强地撞上阮绎的肩膀小声道:“报告领导,我这不是正在琢磨着以后要对着日出干什么嘛。”
阮绎:“……”
至此,他很快做出了决断:“你要是跟我去医院打三天吊针,我就让你干。”
简简单单一句话,愣是把季航噎了个十成十,顿时心里什么不干净的念想都么得了,就那么干巴巴地瞪着阮绎说不出话。
阮绎挑眉:“怎么样,打不打?”
季航沉默片刻,选择了避重就轻:“问题是我没发烧啊……打什么针……”
这又是什么修罗选择题,他季航就是烧死在床上了,也绝不可能去医院扎针!
但阮绎明显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很有把握,盯着季航特别有恃无恐地追问:“最后一次机会,打,还是不打?”
季航狠狠地抹了两把脸,捂着眼睛哽咽了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我打。”
“行。”阮绎故作冷漠,“那看完你的日出就跟我去医院吧。”
季航心塞了:“啊……不用这么赶吧……我觉得我还能再坚持一会的……”
“为什么要坚持?”阮绎望着他歪头,“直接去不好吗?”
季航一顿,再次拿出了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战术:“……你看我们现在身上穿的都是睡衣,这怎么去医院啊,还是先回家换个衣服吧。”
“而且你都不困的吗乖宝?大半夜的跑出来我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再去打针吧。”说着,季航还演技浮夸的揉了揉眼睛,死劲在心里搜寻着能拿来打岔的话题。
但阮绎并不吃他那一套,遑论这人看着哪有半点困的样子,刚还缠着他想接吻。
“要睡去医院扎上针了一样能睡。”阮绎说完,忽然便低头看了眼季航的下半身,“并且我合理怀疑你没有感冒就突然发烧,根本原因是纵欲过度,身体亏空。”
季航:“?”
季航:“???”
别的东西他都能认,但这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