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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变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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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东西很快,他已经学到了烫染,再干一段时间想必就是店里最早出师的学徒了。
  对陈家男来说,会所的活要比理发店轻松很多,端茶倒酒说些漂亮话,当陈家男抛开来自西水村的自卑之后,这些技能他仿佛与生俱来,哄得一众二世祖喜笑颜开,很快他就成了会所里的招牌,长得好看又会讲话,陈家男收到的小费比同事要多好几倍。
  时间缓慢地流淌,陈家男来到B市快要两年了,理发店和会所的工作他都做得风生水起,陈茂器重他,他也十分感激陈茂。但同时他又很同情陈茂,陈茂的那个大老板陈家男见过许多次,不只是在陈茂店里,有时候也会在会所见到。老板喝多的时候,甚至还将手塞进陈家男的裤子里,暧昧地在他的内裤边夹了一沓钱。
  这些事情陈家男是不会说出去也不会点头应下的,面对瞧不上的人,陈家男总会搬出会所领导解决,他长得好看又很会讲话,会所领导乐于替他解决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客人。自然了,重要的客人也轮不到陈家男来接待。
  陈家男见得多了,大抵也能将这些二世祖分门别类。像陈茂的老板那种,父母是进京的暴发户,自己也不过是学些书本上的东西遮掩暴发户的气质,但总是藏不住。
  陈家男想起自己当时兴致勃勃认定如果自己也有陈茂这样的好运气,一定不会做得比他差,竟然有些顿悟,自己是不能像陈茂这样豁的出去什么人都瞧得上的。
  虽然我只是个打两份工的小人物,但我这样好看一张脸,就算是去卖,也得挑挑拣拣。陈家男一劳永逸之心不死,好歹审美和分辨是非的能力提高了许多。
  为了践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陈家男这几年倒是时刻不曾放松对自己的保养与呵护,甚至还攒钱给自己做了美体,洗掉了身上的一块难看的胎记,在颜色变浅的部分纹上了一个颇为风骚的纹身。
  纹身是小张亲自做的,小张的纹身技术练得比做造型还久,足足三五年才出师,陈家男身上这幅是他的处女座。因为纹身在左腰下边一点,小张足足对着陈家男的屁股画了一整天,纹完以后小张感慨万千地说:“陈家男,你现在去卖屁股,没人会不心动,但老子是再也不想看到你的屁股了!”
  陈家男尚未等到能让他一劳永逸、救他脱离劳动苦海的救星,倒是先凭借自己的勤恳升了官,会所经理找他单独谈话,问他是否愿意在会所做专职的包房侍应生。
  会所三六九等划分得清楚明白,散台有散台的价格,包房又有包房的价格。于金泰而言,虽然来者非富即贵,但包房都是钱砸出来的,普通暴发户没有熟人引荐,也是进不了包房的。
  陈家男没进过包房,但是包房侍应生向来眼高于顶,仿佛伺候的是一群高级阔少,连自己也鸡犬升天了。他只听他们隐晦地提起,包房里另有一番天地,至于是何等天地,或许只能用一句“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来总结。
  经理开出的薪水价格不菲,如果加上陈茂那边的工作,足以让他搬出宿舍自立门户。陈家男心动不已,当下便点头应了,这一天下班的路上,陈家男觉得漆黑的夜色里自己的前途闪闪发光,仿佛他在这座城市里已经立住脚跟。
  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魏明胥的。散台两点钟交班,陈家男满心沉浸在自己即将升任包房专职侍应生的喜悦中,全然忘记了会所规矩,有客人来时,不论是否在上班时刻,都要立即躬身问好。
  魏明胥被人簇拥在中间进门,周围人魏先生喊得殷勤,偏生陈家男没听见,直勾勾撞上了魏明胥的胸膛。


第4章 
  魏明胥身上混杂着清淡的男士香水味和香烟白酒味,显然已经是热闹过一番,又来会所寻新的乐子了。骤然被撞了一下,魏明胥大为不悦,立时垮下了脸。
  他周围的人何等会察言观色,一把又将陈家男推搡回了会所,嚷嚷道:“你什么人啊!没见着咱们魏先生么!”
  陈家男早已吓傻了,他在会所这么久,从未得罪过任何客人,没想到一开罪就来了大的,他手指绞在一起,被手心汗浸得湿漉漉的,陈家男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配合着会所里的音乐,重若擂鼓。
  借着会所里灰暗暧昧的灯光,看见陈家男的穿着打扮,一群人更为放肆,说:“你是服务生吧,想好怎么赔偿咱们魏先生了吗?”
  魏先生仍旧被人簇拥着,微微皱着眉,看着陈家男瑟缩着、十分惊恐地抬起头,会所大厅蓝紫色的灯光绕在他的脸上,魏明胥直直地对上了陈家男的眼神。
  他罕见且没来由地失落了一瞬,再恢复如常时,恰好值班经理过来,一见是他,诚惶诚恐极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差带着陈家男跪下磕头认错。
  魏明胥忽觉疲惫,他挥挥手说算了,瞧见陈家男明显松口气的神情,又觉得心情奇异,说:“那个人,你,留下。”
  魏明胥的声音低沉,喝过酒以后有些沙哑,照理说应当十分迷人,但听在陈家男耳中,犹如催命厉鬼一般。
  陈家男被带进包房,他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不会有进包房的机会,没成想不到十分钟自己就进来了。魏明胥端坐正中,亲手开了三瓶酒,说:“你把这些都喝了,方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陈家男到底没能做成包房侍应生。
  他自诩酒量不差,何况三瓶洋酒看着颜色澄澈,并没有半分不妥,也不像寻常的“失身酒”包装,陈家男犹疑片刻,上前一口闷了。
  喝掉第一瓶,他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喝掉第二瓶,眼前就已经发晕了,喝掉第三瓶,魏明胥眼疾手快地将他捞进自己怀里。周围的人识趣地散开,陈家男听见魏明胥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你醉了,去楼上休息一下吧。”
  陈家男不知自己如何想的,至少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完全醉掉,但他心中滚过惊恐、茫然、惧怕之后,虚荣和憧憬占据上风,让他当真一醉不起似的躺在魏明胥怀中。
  魏明胥拉开包房的另一扇门,曲径通幽,他们甚至不用出门,就能直接通往楼上的客房,陈家男脚步踉跄地穿过雕梁画栋贴金饰银的漫长走廊,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灯悬在他的头顶,陈家男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我的人生,从没有如此光亮的时刻,他想。
  魏明胥在床上并不是一个体贴和善的人。进了房间他就一改方才搀扶着陈家男时的体贴,先把陈家男丢进浴室说:“我知道你没完全醉,既然愿意跟着我上来,那自己脱衣服洗干净的力气应该有吧。快点儿。”
  陈家男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总之他饱含期待又有点莫名愤恨地开了花洒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裹上浴巾,陈家男清醒了一会儿,他总算知道自己愤恨的点来自哪里,他借着酒劲颐指气使,冲着魏明胥说:“你也去洗洗行么?你身上烟味酒味好重,臭死了。”
  魏明胥见过不少男男女女了,有怯懦羞涩的,有生猛泼辣的,但是没见过陈家男这种稚气可爱的,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一边解纽扣,一边靠近陈家男。
  陈家男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才克制住内心蓬勃涌动的恐慌,将自己牢牢钉在原地,而不是落荒而逃。魏明胥搂着他僵直的腰肢,半推半就地将他带回浴室,说:“好啊,洗洗也行,你不动动手帮我么?”
  魏明胥坦荡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又伸手去解陈家男的浴袍,手指暧昧地划过陈家男单薄的胸口,笑道:“方才指使我的时候那么底气十足,我还当你经验老到,现在坦诚相对了,才发现你是个雏,小朋友,你跟谁学的?气势倒是很足。”
  陈家男早已说不出话来,好在魏明胥也并不在意他的回复,只伸手取了一管润滑剂拆开,一边往陈家男身体里送一边贴近他的耳边,说:“下次记得自己做好这些,这回我就先教你了。”
  陈家男无暇顾及他说的下次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下边十分不舒服,偏偏魏明胥像故意似的,手指动的很慢,觉察到陈家男的不爽,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说:“不要心急,小朋友,否则吃苦的还是你。”
  陈家男咬着牙根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乱七八糟涌出许多想法,忽而想着陈茂当真是个勇士,卖屁股的活儿做着也不简单,又想着早知如此应该花点钱去健身房练出一身肌肉,去伺候满脸皱纹的老贵妇应该也没有这样难受,一会儿又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连点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出人头地。
  浴室花洒里的水哗啦啦倾泻,陈家男被魏明胥按在浴室的墙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股缝被掰开,紧接着就有一个巨物直挺挺地捅了进来。
  陈家男发出一声短促却痛苦的哽咽,魏明胥大抵不喜欢这样的声音,他一只手搂着陈家男的腰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掐住陈家男的喉咙,带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说:“叫得好听点儿,要不我就用别的东西把你的嘴堵起来。”
  “叫得好听”是个很主观的命题,更何况陈家男根本不懂如何叫,他难听的呜咽让魏明胥失去了一些兴致,要不是这个雏儿确实紧得让人舍不得出来,魏明胥兴许早就走人了。他扯过一条毛巾,三两下塞进陈家男嘴里,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了起来。
  魏明胥强势地搂着陈家男的腰,陈家男的腰早就软了,没骨头似的瘫在魏明胥怀里,魏明胥硬茬茬的耻毛蹭着他的屁股,又痒又疼。
  魏明胥的动作很大,怀里这具年轻的肉体让他爱不释手,虽然是成年人的身体了,但是陈家男反应青涩直白,那种初次被进入的惶恐让他的下体无意识地绞紧,爽得魏明胥头皮发麻。
  在陈家男体内横冲直撞了一会儿之后,魏明胥心满意足地捏着他的乳头,凑在他耳边说:“怎么样,我洗干净了吗?”
  陈家男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他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嘴巴又被堵着,只能颓败地摇着头,魏明胥原本不想对一个雏儿玩这么多花样,但陈家男总是莫名激起他的施虐欲望,他于是掐着陈家男的乳头就着插入的姿势让陈家男自己走到床上去。
  这本就是强人所难,更何况陈家男毫无章法,走了没两步就摇摇欲坠,要瘫在柔软的地毯上。魏明胥一把将他捞起来,用小孩儿把尿的姿势让他两腿分开,将人放在床上,再度凶悍得动了起来。
  到了床上,魏明胥总算可以好好品味陈家男身上的纹身。方才在浴室他就看到了,这会儿陈家男趴着,屁股高高撅起来,腰侧一大片肌肤舒展开来,纹身让这具肉体变得色情有韵味,魏明胥喜欢极了,他掐着那块肉,手上下了狠劲儿,动作更快起来。
  陈家男醒来的时候身后还是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要被干坏了,试着收缩了两下,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怎么,大清早就想吃了?”
  那个声音说完就翻身压了上来,陈家男觉得自己下体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魏明胥前一夜竟然没有将自己退出去。
  陈家男睡了一夜,总算反应过来一点,不再像前一夜那样任人摆布,他坑坑巴巴开口:“魏……魏……魏……”
  “魏明胥。”
  陈家男稀里糊涂跟人睡了一夜,此刻方知对方的名字,却很有眼色地说:“魏先生,你怎么大清早就这么有力气。”
  魏明胥又动了起来,一边动还一边试着要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吓得陈家男一张小脸煞白,魏明胥笑着说:“谁叫你好吃。”
  但陈家男完全不敢回应魏明胥,他怕自己后边裂了,魏明胥那一根就已经足够了。魏明胥不想再吓他,恋恋不舍地离开陈家男的身体,他半夜就摘了套子,现下那根巨物直挺挺立在陈家男面前,魏明胥大喇喇站在陈家男面前手淫,浓稠的液体全都溅在陈家男的脸上。
  魏明胥伸手沾了一点送到陈家男嘴边,说:“舔掉。”
  陈家男乖乖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虽然味道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魏明胥对此很满意,许久没有这样让他满意的床伴了,他收回手指,说:“起来去洗洗吧,以后就跟着我了。”
  这并非精虫上脑之言,魏明胥如今接管家族产业,无论是心理压力还是生理压力都很大,一个乖巧体贴的床伴无疑是非常必要的。陈家男年轻好看,在床上虽然反应慢了点儿,但胜在青涩,可以任由自己摆弄折腾,由自己亲手调教,自然处处都会合自己心意,再费心思去找一个,也未必有这么合适。
  魏明胥早晨有会要开,临走前把自己的名片留给陈家男,说:“自己收拾收拾,回家也收拾收拾,弄完了打这上面的电话,我助理安排你,有什么问题直接给她说。”
  陈家男缩在床上,柔若无骨虚弱无比地点点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等魏明胥走了,他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因为后边儿的疼痛倒吸凉气,一边捧着名片狠狠亲了两下。
  衡润集团总经理魏明胥,听听,多么气派。
  但陈家男并不知道衡润集团是干嘛的,他又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搜完了往床上一瘫,开始兴奋地蹬腿。
  “衡润集团,位于中国B市,覆盖房地产、旅游、饮食、互联网等多个行业,在全国开设近百家子公司,创办于1982年,创始人魏衡远、魏润远。”
  陈家男一边看,一边乐得直想数钱,心想自己真是出门就踩了狗屎运,这身家这背景,陈茂那种开骚包跑车的金主根本比不了,别说是给个店面了,陈家男心想,哪天金主不想要自己了,给个单元楼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是盖房子的,陈家男心想,自己这回怎么也得住进大别墅享受金屋藏娇的奢华生活了。陈家男连回理发店收拾东西的心思都没了,都要成金丝雀了,谁还需要那点儿e from西水村的破烂。
  谁知道一开始自己的金丝雀生活就碰了个钉子。魏明胥的助理是中午十二点来接陈家男的,陈家男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叫了酒店的餐食,吃得满嘴流油。
  听见门铃声,陈家男囫囵擦了擦嘴就去了,门口是一位精干的女士,“陈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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