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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洋糖块儿哗啦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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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流云蹲下来托着他的小手,软颤颤的,仿佛掌心里摊了一块奶白的嫩豆腐,竟是十分有趣。又见小外甥十分玉雪可爱,便低下头响亮地在琮堂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琮堂向来不耐跟父母以外的人这样亲热,然而教养很好,所以并未当众撂脸子。待陆流云的嘴唇离开自己的手背后,斯斯文文地把手收回来,故作坦然状一把将其插到裤兜里,认真说道,“横竖我又不是女孩子,你这样下功夫可算是白忙了。”
  陆流云听了他这成熟老练的口吻笑得打跌,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打诨腔调,摆起姿态来居然有了那么点调笑影子在里面。
  周衡西在旁作壁上观,认为这是陆家隔代传下来的风流秉性在作祟。值得庆幸的是,陆流云早被自己预定拿下。不然要是放任感情留其对别人耍花招去,他还真是没办法。
  这时李涛声从附近经过,见状跟这三位打了个招呼,琮堂这时才晓得,方才那位蹲在地上的赖皮人物,竟然是自己的小舅舅。他自觉这场面十分尴尬,索性佯作不知,踢踏着脚上的小皮鞋向李涛声身边走去。
  琮堂素日在老家也是有个玩伴的,恰巧跟李涛声年纪相仿,且都有一副眉清目秀的好模样。故此琮堂每每见了李涛声便对其十分亲切,常常上去主动示好,希望对方能跟自己玩到一起。而李涛声看侄少爷自愿成了自己的小尾巴,自认为不具备这种倾倒贵客的巨大魅力。因此心里不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倒有些手足无措,逮着机会总要找理由从其身边溜走。
  琮堂一向是个人堆里簇拥出来的小花朵,如今自己主动示好竟然碰了颗软钉子,可谓是把脸丢回南京老家了。眼看李涛声往前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这就踢踏着小皮鞋悻悻地折了回来。
  陆流云看小外甥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跟在女校门口送情书被拒的落魄先生有的一比,忍不住躲在周衡西后面笑得东倒西歪。然而,陆流云对着面红耳赤的小外甥“幸灾乐祸”没多久,很快就迎来了现世报。出来找儿子的陆雅容,意外逮到不见人影的三弟,二话不说跳过亲儿子,立刻把三弟拎到屋里训话去了。
  小偏厅里,陆家姐弟一坐一站,中间隔了有半米距离。
  “听说你现在不大归家了?”陆雅容说出来的话直接,语气却平淡的很,给陆流云保留了避开锋芒的余地。
  “暂时跟在周先生后面学学东西罢了。”陆流云规规矩矩地应了话,在这大姐面前不敢造次。
  “在我们家你是最有主意的,在外面别玩太过了,闹出乱子来仔细你的皮。”陆雅容觑了他一眼,出言警告道。
  陆流云点点头,相信她真敢这么做。
  陆家的三个儿女,统一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然而性格各有千秋。
  大姐颇有其父之风,在家向来没有长姐的自觉,能上手教训,绝不从不跟人讲道理。幼时遇到三弟抢东西,不比软脾气的温吞二妹好说话,直接过去噼啪两巴掌,常常把陆流云打得眼冒金星。故此,陆流云长久以来,一直把大姐跟他老子划在同一个应付圈子里。
  “行了,就这样吧,爸爸在书房里,你去跟他打声招呼。”陆雅容手里拢着羊绒披肩从椅子上站起来,卷底高跟鞋的后跟轻轻叩响了脚下的红木地板。她在娘家没有太多讲究,面容素净不施粉黛,一头未经烫染的及腰长发亦不曾绾起,只拿一个珍珠发箍简简单单顺在耳后,现瞧着倒跟出嫁之前无甚区别。
  可惜时过境迁,如今这模样让人看起来却是亲切又疏离。


第44章 丑闻
  日光转淡,天边的浮云刚被暮色吞了一抹黑,帅府的仆人们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往饭厅里运盘子了。
  相较于平时,陆家今天的晚饭开得格外早。因为陆流云跟周衡西来得很赶巧,拿给厨房的几样打包糕点,非常贴心地省却了和面时间,故而大师傅的精力全忙上了烹炒煎炸,不多时就样样好菜出了锅。
  陆元帅先时多日不见儿子,意外生出了挂念之心。如今这人活蹦乱跳地到了他面前,升温的心情便渐渐趋于平淡,没讲两句话就把儿子啐远了,倒是转过头来跟周衡西多聊了片刻有关自己军务上的琐事。
  陆流云并不介意他老子厚此薄彼,横竖一个是亲爹,一个是被拐上门的新姑爷,怎么看在这里头最吃香的人都是自己。
  一忽儿,张妈过来张罗开饭了,女婿跟媳妇儿中间夹着老丈人,三个人走到饭厅里跟大姨姐小侄子碰了面,互相都很和睦。琮堂先前已经跟两位长腿先生打过交道,此刻也不认生,一声小舅舅,一声小叔叔。叫完人后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等长辈们都入了席,这才往陆雅容身边的空位子凑。
  他年纪虽然小,该有的习惯却不含糊,不用人提点,上桌之后腰杆笔直,坐姿端正,一手扶碗,一手拎筷,米饭一粒一粒拨进嘴里。除了陆雅容偶尔给他夹两次菜之外,并不轻易挪筷子,面前来什么就吃什么,是个识趣规矩的标杆模样。
  陆元帅瞧这外孙很成气候,神色嘉许地给他夹了一只大蹄膀放到碗里。琮堂十分甜美地冲他笑了一下,眼睛余光却悄悄往陆流云面前的一碟蛋抱虾饺瞄。
  “来,琮堂,这是小孩子吃的玩意儿,咱俩把点心换换。”陆流云怕他窘迫也不把话说穿,笑盈盈地指了指拿在手里的碟子,用眼神示意道。
  琮堂看了陆雅容一眼,等到母亲的点头许可后,伸手把碟子接过来放在靠中位置,很有耐心地吃完姥爷夹给他的大蹄膀,这才把筷子伸到了虾饺碟里。
  陆流云被小外甥这副周全心思深深地折服了,同时心有所感道,“琮堂,这儿也是你的家,又没外人在,你想吃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嘛。”
  琮堂听了这话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向他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食不言。”
  陆流云被他这番高见惊叹得“哈”了一声,转身向陆雅容脱口而出道,“得,大姐,孩子随姐夫了,不像你。”
  他的本意是趁着此刻气氛轻松,想开两句玩笑话活络活络场面,没想到却意外触动了陆雅容的心病。
  “在南京的时候,褚文总不许孩子胡闹,琮堂这是被他的大道理给带出影子来了。”陆雅容寥寥一句把话题带过,并不打算多提夫家的事情。
  而陆流云眼见他大姐笑得勉强,脸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当即心中就觉得蹊跷。可还没等他纳完闷,已经被亲老子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
  “浑小子,一回家就念念叨叨的,低头吃你的饭吧。”陆元帅没好气地又甩了儿子一个大白眼,显然也不是个好探究的样子。
  周衡西人在旁边看得最清楚,不露痕迹地拉了拉陆流云的袖子,担心自家媳妇儿继续多嘴多舌,会被老丈人给摁在盘子里生吞活剥了。
  而另一边陆元帅不见儿子落寞,见了儿子心烦,家里还多了个不省事的大闺女,真叫没处愁去,索性把散了席后能打发走的先打发出了门。
  被老子排遣上车的陆流云,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回了家,躺在床上还不忘跟周衡西操闲心,“感觉情况不太对头啊,你说我这大姐夫可真够放心的,南京离天津这么远的一趟路,自己不陪着来吧,也不拨个人跟在老婆儿子后面照应着,这叫个什么事儿呢。”
  “没准是你想多了。”周衡西翻过身来解他的睡袍,被陆流云一把按住了手。
  “你可拉倒吧,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当初我这大姐可是把枪藏在裙子底下上的花轿。”陆流云半眯着眼睛,越想越难安,“不行,我明儿还得回去看看。”
  “其实,我觉得别人夫妻间的事情是不大好插手的。”周衡西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理智分析道,“而且大小姐也未必会把情况告诉你。”
  “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受罪,陆流云心烦意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周衡西看不得他这苦大仇深的模样,索性伸手拧熄台灯,把人捞进被子里滚圈儿去了。
  次日,陆流云扶着腰龇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周衡西早已穿戴整齐,踏着皮鞋神清气爽地往他屁股后面拍了一巴掌,险些把媳妇儿拍炸了毛。
  “我说,你今天还真要回去啊?”周衡西帮他把毛衣的袖子翻过来,低头在陆流云的雪白脸蛋上亲了一口。
  “对啊,昨天不是就商量好了嘛。”陆流云动作利索地往脚上套袜子,忙里偷闲觑了他一眼,嘴里笑道,“再说了,我晚上又不是不回来。”
  “敢不回。”周衡西听完这话也笑了,把人抱在腿上来回颠了一下,挑着眉毛意味深长道,“反正少了的最后都得双倍补回来,自己看着办。”
  陆流云听了这话,当即就情不自禁地捂着腰哎哟了一声。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周衡西接到教务处的电话,穿上外套就匆匆出了门。陆流云嘴里叼着半只油渣烧饼,也忙着走到路上望风去了。周公馆没有多余的车子给他开,遇上这不方便的时候,只能出去叫黄包车。
  陆流云颠了两条石子路,总算回了大帅府,然而家里除了一帮下人,就只有琮堂一个人,自己的老爹跟大姐俱是不知去向。
  “小舅舅。”琮堂独自坐在客厅里玩耍,手里抱着个小小的西洋音乐盒,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忽然看到陆流云来了,不可谓不高兴,当即就站起来响亮地跟小舅舅打了一声招呼。
  “琮堂,你起得挺早啊,吃早饭了没有?”陆流云笑眯眯地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我早就跟妈妈一起吃了呀。”琮堂奶声奶气地对他说道,心里是很乐意跟陆流云聊一聊。
  他近来无人玩耍,又看出这舅舅是个有童心的大男孩,便自作主张将其视作知己,献宝似的把手里的音乐盒拿给小舅舅看。
  陆流云郑重地把音乐盒接在手里,转过来一看,发现底部印着日文字符,居然还是个很有价值的舶来品。把音乐盒交还给琮堂后,陆流云旁敲侧击道,“天津城的热闹玩意儿可多啦,你妈怎么不把你一道带出去逛逛?”
  “妈妈今天去外国剧场见朋友,说有小孩子跟在后面不方便。”琮堂撅着小嘴不满地跟小舅舅发牢骚,因为感觉自己被嫌弃了,语气就十分委屈。
  陆流云把孩子抱起来哄了一下,心想琮堂话里说的外国剧场,应该就是商业街那家时兴舞台剧演出的“玛特剧场”了。陆雅容当年是音乐学院的校社社长,每次搞评优活动的时候,总会去那里租场地。
  可他转念一想,大姐这么多年来根本没回几次家,里里外外该生分的都生分了,不该生分的也生分了,又打哪儿来的朋友呢?
  想到这里,他把琮堂交到张妈手里,转身去找老管家拿车钥匙,准备亲自赶过去瞧一瞧。
  天气有点冷,陆雅容穿着鹅黄色的羊绒大衣从雾气中走出来,浸润在薄光下的背影很纤柔。她在出门之前把自己打理得很有神采,脸上不总是那片单一的雪白颜色,略施了些脂粉膏子,尚可恢复往昔的少女模样。
  不远处,玛特剧场的售票窗口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的客人,考究的定制西装外面罩着厚呢大衣,头上低低压了一顶宽沿爵士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脸面,只露出一个高高的直鼻梁。
  陆雅容走到“直鼻梁先生”面前摆了摆手,俏皮地“嗨”了一声,招呼还没打完,就被其半路截住了话。
  “欸——密斯陆,让我考考你,今天应该称呼我什么呢?”“直鼻梁先生”风趣地摊了摊手,向她张开了怀抱。
  “雪先生。”陆雅容不理他,只抿着嘴笑,像是拿这位我行我素的雪先生没办法。
  “聪明。”雪先生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看来还是个惯于调情的风流胚子。
  陆雅容不曾把手抽回来,由着雪先生挽住了自己的胳膊。两个人走到后面的窗口取了票,便有说有笑地向场内走去,看起来活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人。
  如果这副罗曼蒂克的画面,换两个角色落在陆流云的跟前上演,大概会让他觉得十分养眼。可是眼看着自己已然成家的大姐,跟一个陌生男人肩并肩走在一起逛剧场,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陆流云心里很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跑出来搅这趟浑水,同时也很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装聋作哑,把大姐的“丑闻”给妥善保密下去。


第45章 直鼻梁先生
  与此同时,将军姑爷张褚文从南京发来的一封电报,堂而皇之地搁在了元帅岳丈的桌子上。
  薄薄一张纸,内容却有千斤重。陆元帅不看不要紧,一看当即猛拍桌子,怒斥大闺女“反了天了”。
  张褚文把事情交代得很含蓄,只说此前跟陆雅容拌了嘴,夫妻二人大吵一架后,做妻子的自作主张带着儿子出走,等家里人去追火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陆雅容竟有那堪比遁地的好本事,三个月来带着儿子南下北上绕了一大圈,每次都能赶在张家护卫找到人之前跑个无影无踪,直至近期返回天津老家抛头露面,这才被张褚文派出去的线人得知了行踪。
  陆元帅攥着电报一筹莫展,想去把大闺女找过来骂一顿,又担心她反骨一横,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做绝。他愁眉苦脸地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步,心中找不到任何头绪,只得瘫坐在太师椅上,拍着大腿发出一声仰天长叹。
  陆流云坐在车里跟他老子心意互通,守在玛特剧场外面从开场蹲到散场,再默默跟了大姐一路,终于等到二人共进午餐分开之后,成功拦住了雪先生去路。
  “我记得今天好像没有下午茶的邀约。”雪先生的声音从爵士帽下传出来,低沉有力却不浑厚,不过听起来倒是十分悦耳。
  “先生,您作陪了家姐半天,是时候换我这个当弟弟的过来招待了。”陆流云嘴角微挑,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又留人体面,委实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奥妙回法。
  “哦?”雪先生把爵士帽掀上去一角,露出蕴秀的凤眼勾了陆流云一眼,嗤出一声刚柔并济的娇笑,“想必阁下就是陆家的小三爷了。”
  “他”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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