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云色倾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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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的小宫女,她发发脾气是理所当然的。要是在突厥,这样不知进退的下人早就已经被拖下去痛揍一顿了。
“你骂我是鬼,你骂我和我的娘亲一样都是丑陋的像鬼,你骂我不懂规矩,你还……”见图雅叉腰指着自己,小女娃儿更加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堂堂突厥公主,大齐皇帝的嫔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身份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这小宫女带着满头脸的灰土从天而降,难道不像鬼怪吗?这小宫女一看到她被吓了一跳不仅不赶紧请罪,而且还是一副她活该的样子,难道不是不懂规矩吗?这些指控她不否认,可是她曾经在什么时候提及到这小宫女的娘亲吗?谁知道什么样的娘亲才会教出这样莽撞短命的女儿出来?图雅公主迅速地在心里理顺了小宫女的连珠炮问语,却只是用突厥语在自己的心中逐一回答,毕竟来到中原时间不长,汉话说起来仍然不是那么地流利。
“啊,我不要,你居然敢辱骂我的娘亲,我不许,不许!”女娃儿大力地抹着眼泪跳脚,哽咽地几乎没有人声。
“就是骂你,就是骂你!”突厥来的图雅公主显然没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她只是专心地与眼前这个小小的磨人精争吵,而忽略了身后那几道倏然而至的身影以及她那名应该如影随形的侍女此时却早已不知去向。
“爹爹,娘亲,月牙儿不过觉得她漂亮,所以想和她玩罢了,可她,她……”女娃儿忽然丢下了胜券在握的图雅公主,径直跑开大声哭诉道,“娘亲啊,为什么月牙儿会这么惹人讨厌?为什么啊?”
“大胆!”垂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顶,龙宣浩冷眼望向图雅。
“呃?”看到充满了威仪的銮驾以及怒气冲冲的龙宣浩,图雅急忙俯身行礼道,“图雅参见皇帝陛下。”
“不必了!你这个堂堂突厥公主的大礼,朕恐怕是受不起的。”龙宣浩冷冷地一笑,转向身边的王立福吩咐道,“将这个竟敢公然冒犯主上的突厥公主遣回突厥,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领旨。”王立福微一躬身,马上便指挥了一众人=宫女上前拉起图雅。
“冒犯,冒犯主上?不过是个小宫女而已……”拉扯中,可怜的图雅公主只是低低地反复呢喃着龙宣浩的话,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刚才自称小宫女的女娃儿正被她仰慕已久的皇帝陛下无比怜爱地抱在怀中,终于明白,这个之所以敢于惊吓她并且出言不逊的女娃儿根本不是什么小宫女。
“图雅公主,她就是大齐的那个月公主,她就是那个月公主……”亚桑好不容易挣脱了压制着她不允她出声的几名内侍,急急地跑到图雅面前。
“我当然知道!”狠狠地一眼剜过亚桑,图雅重新转向不容自己解释的龙宣浩。却只是看到他的背影,和那个被龙宣浩抱在怀中正笑眯眯地朝向自己扮出鬼脸的女娃儿。挣扎之中,图雅已经明白,她已经失却了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她惑人美丽的那个机会。
“图雅公主,不是亚桑刚才不提醒您,只是因为她们刚才趁乱将亚桑扯到了别处,还堵了亚桑的口,亚桑开不了口啊。”图雅恶狠狠的眼神下,亚桑打了个寒战,跟在被众人拉去的图雅身后徒劳地控诉着海棠苑中一干仆妇对她的无礼。
“朕的月牙儿啊。”龙宣浩轻轻俯身,面对着眼前这个娇俏可爱却满身枝叶杂屑的女娃儿。
“月牙儿你如此淘气,将来可有什么人敢娶你啊。”苏云熙望了一眼恨恨瞪着自己的图雅,转回头来。对上女娃儿可爱无辜的眼神,苏云熙了然地叹气。
“娘亲。”见苏云熙眼神澄明地望着自己,女娃儿心知肚明地吐了吐舌头,对着身后笑嘻嘻的含梅悄悄挤了挤眼睛,便依偎进龙宣浩的怀中。
“何必责怪?咱们月牙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嘛。”怜爱地垂首望向怀中人儿,龙宣浩口气之中是满满地宠溺。他转向身旁的微嗔的苏云熙懒懒一笑,轻道,“毕竟遣送回家,总要好过冷清地病死在宫中或是被随意丢给什么臣子。”
“爹爹……”听了龙宣浩意味深长的话,女娃儿拉长了声音深深地将头脸埋了起来,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甜蜜。原来,她对着这些宫妃们所玩的这些小把戏,爹爹竟然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是默许的……
…
天运二十一年十二月
大齐隆昌帝退位,皇次子龙昭阳孝恭皇帝登基即位。尊隆昌帝为太上皇,前淑妃宁氏加封为敏瑜皇太后,改国号为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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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杭州西湖,是一首诗,是一幅天然图画,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杭州西湖一年四季皆为美景,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此时走在堤上,你会被眼前的景色所惊叹,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桃源。西湖的美景不是春天独有,夏日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的红梅,更有那烟柳笼纱的莺啼,细雨迷蒙中的楼台。
满天的雪花已经飘飘扬扬洒了一日之后,终于在这日的晌午徐徐停歇下来。
从屋内望出来,只见天地上下一片银装素裹,雾气蒙蒙,煞是好看。
“爹娘,你们快出来啊,多漂亮的雪景啊!”西湖边上一家招牌为“绿云”的茶庄门外,一名红衣少女兀自旋转在雪地之上,犹如一朵傲寒而开的红梅。
“我可是记得你那亲手泡就的‘’呢,如果将那虎跑泉水换成这无根之雪,不知味道几何?”茶庄之内,一名中年男子闻声缓步而出。他一身淡雅至极的暗绿长袍,五官隽逸刚硬,却在望向身后的时候满脸笑容,划开了脸上刚硬的线条,更添加几分柔和。他一边走着一边笑吟吟的回头,对着身后一个眉眼清雅,淡淡笑着的妇人说道。
“只要是娘亲煮的茶,一定味道绝佳!”不等那妇人出身,她身边跟着的一名少年便急急的回道:“ 我这就过去将那松枝之上最干净的白雪去捧下来。”
“思念你可小心着点,当心要摔跤!”就在那少年快步走向松枝的时候,雪地上的少女已经一团雪球扔了过来。
“龙端月,我再次警告你!不许直呼我的乳名!你,要叫我日朗大哥!”那叫思念的少年猛地侧身,躲开少女掷来的雪球,微微有些嗔意。
“偏要叫你思念,偏要!”唤作龙端月的少女冲着龙日朗嘟了嘟嘴,做个鬼脸,向前跑开去。跑着还不忘回过头来调皮地叫道,“思念,思念……”
“月牙儿,小心!”看着龙端月在雪地上还是横冲直撞的,后面的妇人不由微微蹙眉,瞧她那速度,只怕又要和人相撞了。
“哎呦!”果然,疾跑中的龙端月猛地撞上了一个缓缓而来的男子。
“是买茶的吗?咱们茶庄今日不做生意!”龙端月跌坐在地上,理所当然的将直冲茶庄而来的这个男子当作了前来买茶的客人。
“哦?”那男子嘶哑了嗓子,微微垂首,向着龙端月伸出了手。
“因为咱们一家要煮茶赏雪去!”龙端月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毫不避讳地将手搭上那男子的手,“呼”的一下便借力而起。
“所以这么早便打烊了是吗?”那男子拉起龙端月后,并不松手,而是微微欺身过来。
“干嘛?”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龙端月嘟着嘴望向来人,一张小脸顿时花容失色:“怎么是你啊?”
“忘了咱们的夜游西湖之约吗?为什么不来?”男主紧紧握着龙端月的手,俊秀刚毅的脸庞上,满眼的誓不罢休。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我又没有答应!”龙端月嗫嚅着辩解,却在抬眼瞧了这男子浑身的雪花之后,傻傻地出声:“怎么衣裳都湿了?你不会是在西湖边等了一夜吧?”
“若是你能常存抱柱信,我又岂会雪落满衣襟?”男子定定地望向龙端月,握着她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你——”龙端月轻轻的抬头起来,望向男子。深沉的眼中,却有一丝耀眼的光芒闪过。
“娘亲,月牙儿又被那个蒙古来的蛮子给缠上了,我去救她!”先头正和龙端月打闹的龙日朗望见前头龙端月和男子的情形,一个大喝就奔了过去。
“云熙,月牙儿毕竟身份尊贵,你说他们这样?”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中年男子微微蹙眉,望向身侧的妻子。
“怎么,还是放不开?别忘记了,你答应过让他们自由自在的享受寻常百姓生活的。所以,便由着他们去吧。”妇人淡淡一笑,抬手抚开男子的眉头,轻轻偎进他的怀中:“也许,他们是真的有缘。”
“也许吧。”听了妻子的话,中年男子浅浅笑了一下。望望前头纠缠在一处的三个人,龙端月是淡淡的羞涩,龙日朗是微微的疑惑,那握着龙端月手的男子则是满脸的坚毅和势在必得。
儿女们的缘分,就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吧。
中年男子淡淡笑着轻摇了摇头,将怀抱圈紧,垂首望向他今生的至爱。终此一生,他终于圆了她的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终于,这一生他总归是没有负了她。
注:“常存抱柱信”来源于诗经中一个极其凄美的故事。
相传一个叫尾生的男子与心仪的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久候女子不到,水涨,乃抱桥柱而死。典出《庄子·盗跖》。尾生抱柱一词便被后人用以比喻坚守信约。
现代诗人洛夫曾有以诗喻之,今与众亲分享之:
水深及膝
淹腹
一寸寸漫至喉咙
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
仍炯炯然
望向一條青石小径
两耳倾听裙带抚过薊草的窸窣
日日
月月
千百次升降于我胀大的体内
石柱上苍苔历历
臂上长满了牡蛎
发,在激流中盘缠如一窝水蛇
紧抱桥墩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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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色倾心番外之宁蔚然篇 第一章
天运五年正月十七的一大早我便吩咐了婉儿整理好元宝蜡烛,我要到长悠湖去凭吊。因为这天是蓝儿的忌日。天运五年正月十七,蓝儿已经走了两年了。
骑上马,不理会街边因我的经过而高高扬起的灰尘,我一路狂奔。
每到这个日子,我的行为总会有点难以自控,所以便特意挑选了平日少有人来往走动的状元坊行走。毕竟我现在官拜鸿胪寺少卿,不比从前的闲云野鹤,总要有所避忌才好。
已经是这样的小心,可仍旧是闯了祸。马儿速度太快,临出街角时撞到了一辆马车,被我撞的人仰马翻。
我赶紧止住马儿,跳了下来,想要上前检查那马车上是否有人受伤。
刚刚走近了那摔下马车的女子,她便似要躲我一般闪开了自己的身子低低喝道:“你别过来。”
我愣住了,已经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脸上有些讪讪的,她可是将我当做了登徒子?
就在我尴尬的时候她又突然冲着我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那个笑容,竟然令我想起了那个最爱跳舞的精灵——欧夏蓝。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串尖细嗓音的呵斥。这声音很是熟悉,我抬眼去看,竟是李公公。打了一个照面之后,他见纵马之人是我,便马上见风使舵的改口去责骂那个马车车把式。听到李公公的责备声中提到“小主”,再看看马车中摔下的那名女子,我恍然大悟。
是啊,今年秀女入宫的日子不正是今天吗?那我眼前这名女子应该也是此次待选的秀女之一了。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车把式,我心上一软,和李公公打了商量,赏了些银子给他,毕竟这祸事是我闯下来的。
一切打点妥当,我便立在一旁一边拍拂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轻轻抬起眼来,却意外的撞见了一双好奇、探究的眸子。
先前被我撞到,从马车中摔下来的那名秀女,她正在登上马车,眼睛却是朝我望来。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澄澈、动人。
那么一瞬间,我愣住了。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蓝儿入宫前的那个晚上。
脑海中蓝儿的影像,居然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
蓝儿从树上轻轻跃下,轻轻地落在我的面前,对我说:“蔚然,我再为你跳支舞吧,你向来最喜欢看我跳舞的。”
蓝儿的眼神中是乞求,她在求我将她留下。
过了明日她便是宫妃,她和我,是不应该有交集的。老将军欧展暮说的对,我虽然出身名门却无心仕途,我根本不能给欧家和宁家带来任何的荣誉,所以,我要不起蓝儿。
面对着蓝儿,我应该拒绝的。可看着蓝儿浅浅一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随即弯成一对漂亮的月牙,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拒绝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蓝儿轻轻扬起了双臂,开始舞蹈,我,却慌乱的垂下了眼帘。因为看到蓝儿灿烂的笑容*至极,我知道,如果继续看下去,我一定不会拒绝蓝儿的任何要求,包括请她留下。
因为在今晚赴约之前,我已经作出决定。
既然已经决定,何必如此拖泥带水?既然明白自己不可能为了蓝儿而投身朝堂就不该给她任何希望。
我狠狠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给蓝儿希望。
因为,我不愿意为了宁家和欧家的荣誉而放弃自由,混迹于污浊的朝堂之上。
而且,蓝儿即将要嫁的是天子,龙宣浩能够给她一切光耀欧家的荣誉。同时,蓝儿即将要嫁的是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玷污我的朋友未过门的妻子。
即使,她也许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他的妻。
硬着心肠,我瞥开了眼睛。
看着蓝儿在月光下曼舞的影子,我不敢抬头,因为我怕。
怕我抬头看到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