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先生Housekeeping-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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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出来洗澡,摆桌子。”
尼基笑眯眯地离开了斯潘塞的工作室。
快到三点钟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感恩节的味道。屋外仍然下着倾盆大雨,屋内却温暖舒适,燃气壁炉内装饰着的假木头上有火苗闪烁,音响里还放着可怕的八十年代老歌。斯潘塞甚至在那首《安全舞蹈》响起时蹦跶了几下,让尼基和杰敏喜出望外。那张斯潘塞和尼基从来没用过的餐桌铺上了清爽的白色桌布,还摆着斯潘塞那些优雅明亮的瓷餐具。杰敏和斯潘塞在厨房里忙碌着,抓紧最后的时间做着准备,而尼基就坐在桌前看着。兄妹俩一致认为他应该打扫了一整天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门铃响了,尼基赶忙去开门。不过是走到门口的几步路,鲍威尔和伊万就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还好尼基早有准备,给他们递上毛巾,又帮他们脱下了雨衣。
“我的发型毁了,”伊万一边使劲擦头发一边哀嚎。
鲍威尔伸手拨了拨伊万的头发。“我更喜欢现在这样。我讨厌那些黏糊糊的鬼发胶。”
尼基给两边介绍了一下,然后欣慰地看着斯潘塞热诚地拥抱了他的朋友们。“很遗憾你们没去成太浩湖,但我非常开心你们能来。但愿你们对晚餐的菜式没有太高的期待。”
“食物不是重点啦,”伊万说。“重要的是陪伴。”
鲍威尔和伊万脱鞋之后,尼基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斯潘塞的房子。总的来说,两个人都觉得房子很不错,只是伊万对着尼基和斯潘塞卧室之间的遥远距离啧了好几声。尼基假装没听见。
但鲍威尔却摇摇头。“你屋子里基本没什么你的东西,尼基。怎么会这样?”
“我的衣服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在啊。”
“全部按照字母顺序叠好放好的那些?我知道那些是你的。但是没有一样有你个人特色的东西。有些酒店房间都比你的屋子更有个性。”
没等尼基开口,伊万就附和道:“我知道你和汤姆住的时候就没什么私人物品,但我一直以为大概是汤姆控制欲太强。但我觉得我对斯潘塞足够了解,他不会介意你把房间弄得更有生活气息的。”
他说得没错,斯潘塞不会介意。见鬼,就算尼基把整个房子重新装饰一遍,斯潘塞也不会吱一声的,除了工作室。但尼基的房间基本和他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朴素的白墙,米黄色窗帘,乏味无趣的家具纤尘不染,也没有任何装饰物。
伊万捏了捏尼基的肩膀。“亲爱的。你不认为这是你的家吗?”
“我……我不知道。这是斯潘塞的房子,不是我的。”
“我们的公寓还是银行的呢。但那照样是我们的家。”伊万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搂了搂他。别看这家伙瘦巴巴的,还挺有劲。
三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下了楼。他们进入厨房之后,斯潘塞开了一瓶鲍威尔和伊万带来的红酒,并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你们要是饿了,马上就可以开饭。”
“我已经饿疯了,”杰敏说。“我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快把火鸡端上来!”
他们围桌而坐,看着斯潘塞笨拙地切割火鸡,然后互相传递配菜。食物并不难吃,但伊万说得没错——陪伴比食物更为重要。每个人都笑着闹着,杰敏和伊万假装吵了起来,一个说整颗浆果做的蔓越莓酱更好,另一个则坚持果冻状的蔓越莓酱才是正道。伊万疯狂赞美了一番他母亲独家秘制的蛋糕卷。鲍威尔则讲了个温馨又有趣的故事,他的父母刚刚移民美国的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误解,在感恩节晚餐时闹出了笑话。而斯潘塞盯着尼基看了很久,最终答应稍后和他一起折断许愿骨②。
注②:这个习俗是指吃家禽等时两人将颈与胸之间的 V 形骨拉开,得大块骨者可许愿。
他们一直在叫着实在吃不下了,需要被滚到某处睡上一觉,然后转眼就又吃了一大勺土豆泥,或者几块火鸡肉。
地上都是面包屑,脏盘子也攒了一大堆,但尼基毫不在意。
斯潘塞起身拿来了另一瓶红酒,回来路过尼基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尼基的肩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随手一捏加一个大号微笑罢了。但斯潘塞的手指与尼基的皮肤仿佛是烈火干柴。尼基的每一寸神经都躁动起来,胸膛中那股暖流变成了融化的岩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仿佛只是在旁观:他的朋友们都很开心,享受彼此的陪伴。鲍威尔和伊万牵着手。斯潘塞的视线在桌面游移,最终却总会停在尼基脸上。
家。
尼基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朋友们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但等他们发现尼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着,整个人轻轻发抖,一切闲谈都停止了。
“怎么了?”斯潘塞担心地皱起眉头。“你不舒服吗,尼基?”
尼基摇摇头。“不。我很好。一切都好。我只是刚刚才发现……”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我只是突然明白,一个人的人生好坏并不在于职业或者房子。他爱的人,还有爱他的人才是真正重要的。而我有你们在,我真的,真的非常感激。”
果然,伊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噢,尼基宝贝儿。你干吗突然大发感慨!你会害得我的眼睛又红又肿。”
鲍威尔给他的丈夫递了一张餐巾,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大家都微笑着看着尼基——即使伊万也是如此。但让尼基鼓起勇气的却是斯潘塞脸上的表情,他流露出的欣喜还有脆弱的期待,驱使着尼基绕过桌子,把他拉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激烈又热情的吻。
两人一直纠缠到氧气耗尽才终于分开。尼基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人——有几个人,事实上——在疯狂鼓掌。但那都不重要了。斯潘塞正紧紧拥抱着他,这才是眼下唯一重要的事。他抱得那样用力,尼基的肺都被压瘪了。天呐,斯潘塞的怀抱坚实又温暖,仿佛永远都不会松开。哪怕他终于放缓了力道,尼基也毫不怀疑这拥抱永远属于自己。
“家,”他埋在斯潘塞颈边轻声说。他终于真的到家了。
Chapter 10
“我有没有漏涂哪里?”
尼基挑剔地审视着男朋友的劳动成果。斯潘塞对涂墙事业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但有时会漏掉浅灰绿色里的白色斑点。“没有,我觉得你干得漂亮,”尼基说。
斯潘塞挑了挑眉毛。“那么我有奖励吗?”
尼基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把自己的刷子放到调漆盘里。“让我想想。你整整两天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陪我去劳氏①选东西并让我全盘做主。帮我把卧室里的家具搬出去。还在头上撒了不少绿色颜料。好吧。你赢得奖励了。”
注①:美国第二大室内装饰材料零售商。
“很大的奖励吗?”
尼基嗤笑出声。他喜欢斯潘塞笨拙的双关语。“很大。”
斯潘塞闻言立马冲过来,连刷子都没放下,他扯着尼基的皮带环把人拽到身边。“很好。你这该死的牛仔裤太紧了,我已经忍了整整一天。”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股令人愉悦的战栗顺着尼基的脊背一路直下。
斯潘塞简直是个完美的爱人。他一开始还显得有点青涩——毕竟他之前的经历仅限于打一炮就散的关系。但他是个聪明又好学的学生,并急于实践。除此之外,他也说过尼基是个优秀的性爱导师,教学水平堪比自己这个代数老师。斯潘塞可以在床上变成个粗鲁老司机,也可以做一个温柔体贴的恋人,尼基简直爱死了他这种反差。有时斯潘塞也很乐意让尼基主导,而有时会像现在这样,由斯潘塞掌控全局推动节奏。
斯潘塞粗鲁地把尼基揽过来,让尼基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他手里的刷子在尼基的T恤上留下了一道宽宽的印子。他随手扔了刷子——感谢地上的塑料布——然后单手摸进了尼基跨间。
“噢,天。”尼基瞬间融化在他胸前。他不知道他更喜欢哪一样:是那只坚定地握着他下体让他渐渐变硬的大手,还是承载了他全身重量的坚实怀抱。
斯潘塞在尼基耳边满意地哼了一声,用带着胡茬的脸颊磨蹭尼基颈后敏感的皮肤。然后他又舔弄起尼基耳朵下面的皮肤,他知道这样能让尼基疯狂。尼基使劲地用屁股顶着斯潘塞越发肿胀的下体,这样会把涂料弄得满头满身,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做完再洗澡就好。或者想得再美一点,他可以和斯潘塞一起洗。主卧的浴室不算太大,两个人洗有些挤,但之前他们成功洗了一次,谁都没有任何抱怨。
“你也应该有奖励,”斯潘塞说。“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的社会学考试考得很好吗?”
“是啊。我拿到了连胜。”上个学期,尼基的化学和代数都拿了A。
“嗯——”斯潘塞吻着尼基的脖颈,手上动作未停,仍然以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慢速缓缓套弄着。“我前几天和鲍威尔聊了聊。”
尼基的脑袋还有余力纳闷斯潘塞为何要现在提起这个。他们两个经常和伊万鲍威尔出去玩。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有时甚至只是出去逛逛或者到彼此家里看电视。“哦?”
“他给我介绍了一位专攻不动产领域的律师朋友。”
斯潘塞肯定不是想要卖房子,毕竟他们好容易才抽出时间,正在重新装修这里。尼基想要转头看看他,但斯潘塞巧妙地固定住他的身体。
“我们周一就去见那位女士,”斯潘塞说。
“我们?”
“是啊。她现在正在起草相关文书。我要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
尼基的屁股不动了。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要啥?”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字面意思,周一就办。”
“但是……”
“目前为止,这房子还不算太值钱,但我觉得你也得帮我背贷款,别想赖。”
“我们刚刚在一起几个月,斯潘塞。你确定要——”
“我很乐观。我告诉过你的。我是那种想要好好过日子的人。你已经把自己送进我怀里了,难道还想跑吗?”斯潘塞不再挑逗尼基,也把手收了回来。他按着尼基的肩膀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几乎脸贴着脸。“我爱你,尼基·霍瑟。与其失去你,我宁可失去这房子。我可以放弃工作,放弃我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还有我的车。我愿意撕掉我那昂贵的文凭。在失去你之前我愿意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给你。你有没有同感呢?”
“但是我没多少可以放弃的东西。”
“可你把它给了我啊,不是吗?”斯潘塞的手掌覆在尼基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
“当然。”
“那么我就别无所求了。”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还硬着,这拥抱无关性爱——当然,稍后他们还是会去滚床单——这个拥抱是爱情,是承诺,是信任,他们不在意尼基是否会做一辈子家政先生。尼基现在打理着斯潘塞的房子——他们的房子——而且他决心要干得非常,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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