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拆定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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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跑马,我就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
“是啊,掌控着马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去想,只想要快,更快。”
“一切都随着风,消失了。”季同望着脚下的山谷,看着那郁郁葱葱的大树,绿得炫目,“你敢不敢从这里直接冲下去?”
段穹宇望着那陡峭的山壁,抬起头道:“谁怕谁?”
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是这种陡坡?这一面也没有路,段穹宇骑着马,小心地避过树木,控制着疾风,不让它翻了。
好在疾风果然不愧是是良驹,跑得很稳。急转弯处,疾风的前蹄死死地踩在悬崖处,段穹宇将身体紧紧地贴在马背上,扯着缰绳,让它止住了步。
并没有停顿,迅速转了方向,继续向下奔去。遇到深沟,他俩驾驭着坐骑,加速,马蹄从地面借力,拔高两尺,顺利地通过。
到了最下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水草在溪中,随着水流摇晃,各色的石子被水流冲刷得非常洁净。
两人这么长一段路跑下来,都是一头大汗,用溪水洗了个脸。骏马也低头饮水。
两人在山谷中休息了一会儿,段穹宇拉起疾风道:“走吧,天色不早了。”
季同将手搭在他肩上,“不是说听我的?我们不回去了,这里风景也好,就在外面呆一夜吧。”
“啊?”段穹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可是这里没吃的,也没有住的。”
季同拉着他的手道,“跟我来。”
季同仔细观察着四周,顺利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山洞不大,但容纳他俩足够了。两人一起找野果、叉鱼,捡拾干柴。
因为一句话被坑,段穹宇第一次干活,尽管遇到了挫折,比如叉鱼开始不顺利,点火不成功等,但是还是挺开心的。
最终,还是季同将火点燃了。见他脸上被烟灰弄脏了,段穹宇让他别动,用手帮他擦拭。结果,越擦越脏,只能慢慢擦。
看着段穹宇认真的脸,季同不禁心跳得有点快。明明段穹宇脸部有棱有角,跟小倌完全不一样,他却有了股冲动。
“你别擦了,我去洗洗吧。”季同推开了段穹宇,出了山洞。
一晚上,两人吃着野果和没盐没味、半生半熟还焦糊的鱼,将就着对付了一餐。
“我真是被你坑苦了,从来没过得这么惨过。”
季同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别说你了,我也没有,好吧?我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下次要来山上过夜,一定要把厨子带上。”
“你还想来啊?”
季同将段穹宇的脖子揽住,“因为我觉得,看你吃瘪的样子,很好玩,哈哈哈哈。”
段穹宇阴笑着将季同压在了山壁上,将他的脸都压扁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喜欢看你吃瘪的样子。”
“哈哈哈哈,大王,饶命。”季同用变音的声调求饶。
两人嬉闹一阵,一起把火堆挪了一个位置,在火堆上放上树桠,当做简陋的床。两人都不习惯这又硬又窄的床,一起摊煎饼。
听着段穹宇终于均匀的呼声,季同睁开了眼。他看着他刚硬的面部,忍不住伸出了他那蠢蠢欲动的手。
第29章 洪水泛滥
季同用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额头,刮过挺直的鼻梁,来到那殷红的唇瓣。他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手指从唇瓣移开,他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吻上去。
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段穹宇也不知是不是被骚扰得不舒服,翻了个身。季同被惊了一下,然后失落地盯着段穹宇的背。季同坐了起来,盯着他的脸,一瞬也不瞬。
看着看着,季同就不知觉靠着石壁,睡着了。第二天,他们是被长阳城的晨鼓声惊醒的。一波又一波的鼓声,连山上也听得见。
两人醒来,迅速打理了一下,就骑着马疾驰回家。段穹宇在家里换了衣服,早膳也没有食用,就准备去水部司。
他消失一晚上,让段家都急疯了。他被段宏盛狠狠训了一番。可是他就理也没理,收拾自己都来不及,那有空听他念。
段琼妍为她装上糕点,让他可以垫垫肚子。来到水部司,他才发现气氛凝重,异于往日。众人都没有各司其职,反而都站在院子里。
“顾大郎,怎么了?”
顾元纬见到段穹宇脸上未消的睡痕,心里有点别扭,没再继续看,轻声说道:“告段员外郎,是黔州发生洪水了。”
“什么?!”段穹宇被此事惊得目瞪口呆,他仔细回想前世,却记不起黔州有没有发生过洪水。也是,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长阳人,又怎么会关心远在黔州发生的事情。
孝博远从工部回来后,将段穹宇和詹学名召来,“黔州发生我朝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洪水,詹员外郎你就跟工部一起去治水,段员外郎你在长阳,配合我一起,为黔州做后盾。”
“我要去。”段穹宇立刻反驳,“黔州发生那么严重的洪水,我无法在长阳呆着。”
孝博远还想做段穹宇的思想工作,让他投靠泰王,哪里舍得让他涉险,“在长阳,保证各种物资的提供,也是很重要的。”
“孝郎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为百姓多做一点贡献。而且,”段穹宇撩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我身强体壮,比瘦弱的詹员外郎更合适。”
詹学名本来为孝博远的安排心气不顺,但看段穹宇争着去,又觉得他在抢机会,所以也不同意。他本来升职的机会,就比段穹宇少,又怎么能被他抢了机会。
看两人争执,孝博远也不好再劝,干脆让他一起去。然后,孝博远又点了几人跟随,顾元纬也在其中。
段穹宇要去抗洪救灾,对于段家,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天都要塌了。惠郡夫人直接哭晕过去,不让他去。
“你要是去,我老婆子就跪死在段家祠堂里。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段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段穹宇跪在她面前,望着她道:“阿婆,我是段家的子孙,身上流着守护我大辉皇朝的血,我必须要去。阿婆,你想想阿翁,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惠郡夫人想到曾经无数个担惊受怕的日子,老泪横流,“以前,你阿翁在外面打仗,我好不容易独自将你阿耶抚养长大,娶妻生子,儿孙满堂。难道现在还要为你们担心吗?”
段穹宇给她磕了一个响头,“阿婆,我们就是去帮忙而已,主要做的还是当地的官员和百姓,不会有那么大的危险的。您老人家,只管在家里吃好喝好,我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哄好祖母,段宏盛将他叫到书房,久久不语。这长久的沉默,让段穹宇心里难受,父亲是爱他的。
“大灾之后,有大疫,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匍匐在地,段穹宇好容易忍住眼中的泪,“嗯”了一声。
“要是你当初进了中书省,就不会有这种事。”段宏盛无奈地说。
“我一定会保重身体,平安归来。”
段琼妍将脖子上的平安符取下来,挂在他身上,“你们明天就要走,太过匆忙,我也来不及为你祈求。这个我带了这么多年,还是你帮我求的,就给你带吧。”
看着妹妹红肿的双眼,脂粉也没盖住,段穹宇问道:“你为何不劝我?”
“因为我大兄,是……”段琼妍眼泪夺眶而出,硬噎道,“是英雄,是雄鹰,我不会牵绊你的脚步。”
段穹宇心情愉悦,从她胡乱擦拭眼睛的手中取过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拭。
“不要太担心,你也要坚强,没事多去跟你的手帕交玩,多认识一些贵公子。我希望回来后,你的婚姻大事可以定下来。”
“你不能平安归来,我哪有心情去玩乐?别岔开话题了,我会在家里为你诵经祈福,直到你回来。”
段穹宇没让杨慕玉为他收拾行李,交给了段琼妍。段琼妍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强忍着悲伤,为他搭理。
见她指挥若定,有条有理,段穹宇就放下了心。这些年,段琼妍搭理着母亲的嫁妆,成长也很明显。看着她出落得越来越美,段穹宇想想她会成为别人的娘子,就有了几分不舍。
晨鼓一响,段家就骑马的骑马,坐牛车的做牛车,为他送行。在码头上,刘家的人已经全守在那里了。
码头上,三艘巨船停泊着,其他的船只都移到了两边,流出很宽的水面。岸上,很多官员和家眷在依依惜别。
段穹宇和家人告别,遇到了白行坤一家。段琼妍指挥着家仆将他的箱笼搬到船上,摇晃着团扇忙碌着。
白行坤看着她,对段穹宇道:“这就是你妹妹吧,难怪你这么宝贝?真是能干又美丽。”
听着他的话,段穹宇瞄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追逐着妹妹,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怎么,我们白员外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赞美吗?”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段穹宇把上他的肩膀,“那我们白员外郎有没有动心呢?”
白行坤扭头看他,见他开玩笑的脸上,有着几分认真,脸不禁红了,“你是认真的?”
段穹宇不开心了,皱眉道:“怎么,你还看不上?”
“没没没。”白行坤连忙告饶,“一切都等我们平安回来,再说吧。”
“还你难道想现在就定下来?”
白行坤无奈地道:“你别那么较真好不?真是受不了你。”
顾元纬走上前来,开玩笑道:“你们揽在一起,不热吗?”
白行坤推开段穹宇,“热啊。他就像块碳一样。”
箱笼装好后,段穹宇、顾元纬、詹学名、户部员外郎白行坤和太医署张医师,还有《长阳报》的谭思明,以及他父亲工部侍郎谭厚勋,一起上船。
这次主要负责的就是谭厚勋。三艘大船上,其中一艘载人,另外两艘载上了紧急物资。这两船肯定不够,但一夜之间也只能调到这么多。后续就要靠白行坤的户部调度了。
大船起锚,缓缓驶离码头,众人和亲人挥手告别。岸上的那一头,无数女眷哭成一片。而有些官员,也不忍心面对这一幕,转头不去看。
第30章 晕水
黔州山高水恶; 多民族杂居,民风剽悍。可以说,是个穷山恶水的之地; 官员都被调到这里; 多被称为贬谪。
这次洪水泛滥,就是由于夏季暴雨; 黔江河堤失修造成的。来到黔州,谭厚勋进了州府衙; 召来当地的官员商议。
“父亲; 我想去河堤看看。”谭思明道。
谭厚勋是有些头疼的; 本来他是不愿意小儿子跟来的,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
“谭侍郎,我也想去亲眼看一下河岸附近的百姓; 具体了解一下情况。”段穹宇说道。
谭厚勋也只得应允了。段穹宇、谭思明、顾元纬也就在齐判司的带领下,骑着马,冒着暴雨到了黔江边。
暴雨非常大,冒雨前进; 顾元纬觉得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索性把上衣脱了。段穹宇、谭思明也跟着一起脱了。
见他们这么做,齐判司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穿着; 也就脱掉了。
黔江山漂浮着树木、衣服、盆子等,江水黄浊。沿着黔江往下游走,深一脚,浅一脚; 众人走得十分辛苦,不时擦一把模糊了眼睛的雨水。
到了下游,已经没路可走,河水已经漫过了山林。齐判司介绍,很多百姓都已经被移到了山顶上,但有很多没跑赢的,都被巨浪卷走了。
“那有多少人丧生。”顾元纬问道。
“这个,还没来得及统计,太多太多了。”齐判司声音沉痛,“我遇到的人家,没人丧失的,百里有一。”
“那为何会造成洪水泛滥?”谭思明问道,“你们上报说的是堤坝崩溃,堤坝为何会崩溃?朝廷每年都有拨堤坝防护费,你们把它用到哪里去了?”
“我们……我……我只是个判司,不知道这么多。”
“你是专门负责工程水利的司士,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齐判司在一连的问话中,被打击得无言以对,顾元纬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眼神。谭思明,很有现代记者刨根问底的职业特性。
“这一切,我们都会知道的,谭小郎你就不要追问了。”段穹宇阻止他道。
顾元纬马的蹄子不小心打滑,栽了一下。他一个不察,差点栽了下去。旁边的段穹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道了一声“小心”。
顾元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了声谢。走到最后,已经彻底无法行马,齐判司让众人下马,往下走了一段路,到了临时救助点。
临时救助点,就是一块凸起的小山包,只容得下二三十人。
“我们派水性好的人,撑着小船去河里找,遇到生存下来的,就救上来。”齐判司介绍道。
等到巡逻的水手回来后,他们乘上那条小船,往堤坝崩溃处行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官不穿衣服的。”同行的水手安云道,不时大量一下他们的胸膛和自己的,“你们的身体,一看就是没晒过太阳的,太白了。”
他指着顾元纬的道:“你的最白,要不是你脱了衣服,我都怀疑……”
“安云,住嘴!不许对顾书令史不敬!”见他口没遮拦,齐判司脸色十分不好地呵斥,然后对顾元纬赔礼,“山野小民,胡说八道,望不与他计较。”
段穹宇不等顾元纬说,便道:“没事,他本来就白,不能因言获罪。”
顾元纬也只能表示大度,不过他瞪了段穹宇一眼。他知道自己皮肤白,要是在现代,他肯定开心无比,颜值高泡妞容易,但辉朝好像并不适用。
可惜他的体质,就属于晒不黑的类型,一晒就脱皮,脱了皮就又白了。他也没有办法。
初始还不觉得,船划入宽阔的水中央,水流又急的时候,站在小船上,段穹宇就觉得有点晕,身体也僵硬起来。
在来黔州的路上,他就有这种感觉,只是大船平稳,还不严重。现在他确定自己因为上一世溺水而亡,有了阴影。
这一叶扁舟,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浪,就能掀翻,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白?”顾元纬首先发现他的异状。
“我没事。”
“你不会是晕水吧?”安云问道,“你认真看着河水的波纹,是不是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