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拆定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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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能兴国,文能安邦。诚安侯让你读书,是对的。在乱世,读书人不能遇到伯乐,就注定埋没。就算遇到了伯乐,也可能遇不到明主。
“大辉朝建立之前,多少文人墨客,惨死于敌军刀下?我父亲曾有很多同窗,但都死在了战乱之中。他们同样才华出众、人品俱佳,错只错在所投非人。”
连公想到曾经的惊才绝艳之辈,忍不住唏嘘。
“我现在文也没有耽误啊。”段穹宇还是不认为自己练武是错的。
连公微微一笑,摸摸他的美髯须,“那是你自己觉得。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一天只是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的时间,也只剩下八到九个时辰。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练了武,就没办法去读书。学海无涯,人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完的。
“文武双全,看起来是很不错,但是如果专精一样,会更加出彩。术业有专攻,学得越多,出成绩的情况越小。
“你学武也很好,只是在太平盛世,用处很少。”
看着连公将用处说得这么直接,段穹宇就知道连华为何那么排斥他了。能够做到中书令的位置,连公除了有才,肯定也是非常能够抓住机遇的。
“你喜欢学武,所以你的武艺看起来更加出众。但是你能够考上进士,说明你同时也很聪明。其实这也很好,一个鲁莽的武夫,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都是走不长远的。”
连公看着段穹宇思考,也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愿意教导他,完全是为了还自己女儿欠下的情。但是段穹宇愿意学,他还是很欣慰的。
“连公,那到底是专精好,还是博学好?”
连公微笑,饮了一口茶,“那你觉得专精好,还是博学好?”
“我觉得各有各的好。”段穹宇用双眼期待地看着连公,希望能够看到肯定的答案。
放下茶杯,连公继续道:“没错,各有各的好。专精一样,可以在一个行业里走在最前面,可是,这也需要天赋、勤奋、喜好,缺一不可。
“有时候,你找错了方向,就会南辕北辙,所以,男怕入错行。而博学,有时候能够让你找到真正喜欢的、有天赋的,从而让你在这个行业中脱颖而出。
“博学的人,有时候他可能无法精通,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也并不需要多精通,能够处理事情,足矣。专精的人,面对很多不了解的事情时,就会六神无主,甚至付出严重的代价。”
听了连公的话,段穹宇恍然大悟,“就是说,专精的人更容易走得快,而博学的人走得稳。”
连公欣慰地点点头。为官之道,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连公今天能够给他讲这么多,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向着连公叩首,“多谢连公教诲,学生谨记于心。今日时辰不早了,叨扰多时,学生改日再来给连公请安。”
连公挑挑眉,暗道这人可真能顺杆子爬,心里没生气,反而感觉段穹宇是个可造之材。
对方没直接叫他先生,就不是他的弟子;却以学生自称,是尊敬,也是感谢他的教导。他教导了段穹宇,那段穹宇即使没有正式的弟子名分,也是半个弟子了。
他想来请教,却说请安,即表明了意思,又不会显得得寸进尺。毕竟,他是长辈,段穹宇是小辈,小辈给长辈请安,那是礼数。至于他愿不愿意做先生,全凭他自愿。
可说,段穹宇是真会说话了!
“好。”连公没有排斥,脸上还带着慈祥的笑。
对于今天的成绩,段穹宇也是非常满意的。
要直接拉拢连公,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他成了连公的学生,连公肯定就会愿意为他考虑了。
即使到时候,连公仍然不愿偏向太子,想必太子失败时,也愿意给他透个风声,让他们可以避过灾祸。
回到私宅,段穹宇问起审问的事,暗卫们却支支吾吾。
第89章 凶手
段穹宇又不是严苛的人; 就算没审出来,也不会惩罚他们的。再说,他们虽然现在保护他; 但也是刘家的人; 他并不是他们的主子。
段穹宇看向戍景福,用眼神询问。
戍景福避开他的眼神; “哎呀,你; 挺住。”
戍景福将他带着来到梅娘面前; 凶狠地道:“把你做过的事; 通通再说一遍。”
梅娘身上的伤,显然比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更加严重; 但是已经被包扎过了。破破烂烂的衣服搭在身上,她看起来却更加精神。
她看着段穹宇,阴深深地笑了起来,“嘿嘿; 你要问当年的事啊?我怕你承受不住。”
段穹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妙感来,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梅娘现在又这么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段穹宇沉默; 她却没有,自顾自回忆了起来。
“当年啊,主母怀着世子的时候,侯爷认识了玉娘; 不顾主母的反对,将主子娶进了家门。
玉娘本是个商家女子,一飞冲天,那是喜不自胜。却没想到,她进了家门,恭恭顺顺地给主母敬茶,却被茶泼了一身。
主母不肯喝茶,侯爷帮着说好话,气得动了胎气。侯爷当即就忘了玉娘,只顾得上主母了。玉娘就在那里跪了半天,直接晕了过去。
后来,主母看着侯爷的面子上,还是喝了茶。玉娘却从此怨上了主母。她本来不敢对主母做什么的,但是侯爷一直不肯给她一个孩子。
主母生了世子之后,玉娘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却得到消息,主母要生两个儿子之后,才停她的避子汤。
她想要侯爷开恩,不要对她那么残忍,可是侯爷却也是站在主母那一边的。玉娘从此也怨上了侯爷。
她本来想要个儿子,母凭子贵,在这侯府里立足,却没想到如此困难。侯爷虽然喜欢她,对主母却也十分敬重……”
段穹宇听着这些杨慕玉多么可怜,多么不得已的话,气得直接用马鞭抽到梅娘的身上。
“所以她就可以谋害我母亲?她可怜,她可怜为什么要来做妾?做妾的不忍,难道让主母忍?主母不让他生儿子就罪不可恕?”
段穹宇气得又抽了她几鞭子。这个人,枉他小时候,那么信任喜欢她,她的心里却只有她家主子。
梅娘疼得咬牙,却讥讽地看着段穹宇,“谋害主母的是玉娘,没错。可是,你知道最直接的帮凶是谁吗?是你!是你这个做儿子的!”
什么?!
“不可能!你说谎!”段穹宇听她信口胡诌,气得又是几鞭子抽过去,“我怎么可能害我阿娘?你要编瞎话,也找个靠谱的!”
“呵呵……呵呵……”梅娘嘴唇被咬破,流出红艳艳的血,就像是刚刚吸食人血的恶鬼,又笑得阴冷,让她看起来更可怖了。
段穹宇被他看得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心都要跳出喉咙了。刚才他一定是幻听了,没错,肯定是幻听。他那么爱阿娘,怎么可能害她?
见到段穹宇难受,梅娘不禁得意起来,“主母隔了好几年,才怀了二胎,那是十分宝贝的,十二万分小心,你说说,我们又哪里插得进手?”
段穹宇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唇抿得紧紧的。他抱住脑袋,捶打脑袋,仔细回想,想要想起当年的事情。
“当然就是你!”这句话,又是十二点暴击,让段穹宇想起来的片段,戛然而止。
“我们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还差点引火烧身,最后就想到了你的身上。试问,主母最不会怀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阿强扶着段穹宇摇摇欲坠的身体,“世子,别听这个妖妇胡说!我看她就是欠打。”
“我做了一个香囊,送给了你,还让你保证一直挂在身上。你为了吃我做的单笼金乳酥,就答应了。而那个香囊,闻起来是桂花香,但实际上里面还包裹着麝香。
“你每天靠近主母多久,就伤害了她多久。主母的胎位越来越不稳,但她竟然还是把段琼妍生了下来。”
段穹宇心里已经痛得麻木了。他不想相信梅娘说的,但是脑子里迷迷糊糊出现的画面,却好像证实着他的罪行。
心像是被一把锉刀一刀一刀割着,还不给个痛快。
他发狂地抽打这梅娘,“你都背叛杨慕玉了,为何还要维护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是你要知道的,知道了又不肯承认!你那个时候,都五岁了,我就不信你还没有记忆。你打死我,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事实。”
梅娘凶狠地笑着,每一声都拷问着段穹宇的心,让段穹宇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你还是想要保护杨慕玉?就因为她给了你自由,还是什么?”紧握着鞭子,段穹宇冷静了一点,“要这样想,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哈哈,我才没想保护她,我恨不得她死!我从小伺候她,无不尽心尽力,为了她谋害主母,她许诺我只要她当上主母,就让我成为侯爷的女人。
“可是呢,她是当上主母了,却让我假死。我醒过来,才知道被算计了。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自私自利,为了维护你们的利益,根本就是不择手段。看到你们痛苦,我就开心,哈哈哈哈……”
段穹宇是想起来了,母亲怀着妹妹的时候,他是带了一个银色的香囊。他为了几块点心,就害死了自己的亲娘。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答案。他好想把这个女人的心剖出来看,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又想起一个疑点,段穹宇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想要让我们痛苦,那你为何现在受刑之后才说?”
梅娘听了他的质疑,眼中神色柔和了几分,“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我是个双手染血的毒妇。你今天答应放我生路的,可不要吐出去的又吃回来。不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段穹宇此时对于她,那是恨不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怎么惨怎么来。可是,他才是最该死的人!
段穹宇手中的鞭子被夺走,立马一惊,怒气勃发地想要教训这个人,在看到顾元纬的那一刻,却又泄了气。
顾元纬听到这个人诅咒段穹宇,就气得拿着鞭子抽她,哪怕她是个女人?顾元纬抽了几鞭子,梅娘就昏过去了。
之前的伤,虽然包扎过了,但段穹宇发泄起来,那是完全没留力的。顾元纬又加几鞭子。毕竟是女人,直接就昏过去了。
扔掉鞭子,顾元纬直接抱住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的段穹宇。
“段郎,段郎,你怎么啦?”喊了几声,段穹宇只看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他中毒濒死的时候。
顾元纬在来之前,已经听人说过情况了。此时看着段穹宇的模样,他的心也抽疼抽疼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穿到简单的商人家庭也挺好的。
他拉着段穹宇走出这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屋子,到了段穹宇的厢房。看着他行尸走肉一般,顾元纬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他掌心里已经乌红的指甲印,顾元纬又心疼地帮他揉搓。
“段郎,穹宇,小亲亲,亲爱的……”顾元纬本来想逗段穹宇,可是段穹宇反而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顾元纬将他的头掰过来,吻他。没有回应,继续努力,仍然没有回应……
顾元纬放弃。段穹宇这样子,让他害怕了,怕他以死谢罪。
“段郎,错的不是你,错的是杨慕玉和梅娘。你当时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他们利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替你娘报仇?”顾元纬恨铁不成钢地在段穹宇的眉心,狠狠一戳。
他不知道,一个人知道是自己的错误,导致了自己最爱的人死亡,有多痛苦,但知道肯定很痛。他无法和段穹宇感同身受。
“段郎,你这个样子,只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你要振作起来,相信你母亲,也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顾元纬抚摸着段穹宇的脸颊,就看到他的眼泪落下来,打湿他的手。
顾元纬心疼万分,用唇亲吻他的泪。段穹宇躲闪开,紧紧抱住了他。
顾元纬感到他身体微微颤抖,泪打湿了他的肩膀。他只能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让他放松神经。
晚饭的时候,顾元纬怕段穹宇没有胃口,让人准备的肉粥。段穹宇看到吃的,就想起了曾经的金乳酥,忍不住难受。在顾元纬的劝说下,段穹宇吃了两口,却突发呕吐起来。
看见呕吐物中的血,顾元纬慌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让人去请神医。
“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顾元纬心疼地让人将碗拿走,让段穹宇用清水漱口。
段穹宇拉住顾元纬,“我没事。”
第90章 杀不杀
神医过来; 得出的结论是他心脉郁结,没有大碍。他开了一个调养的药方,然后让他放宽心; 多补补就没事了。
顾元纬送走神医; 让仆人去抓药。端起仆人煎好的药,顾元纬问道那股令人窒息的苦味; 皱皱鼻子,用勺子舀起; 喂到段穹宇的唇边。
段穹宇张开薄唇; 含住勺子的边缘; 唇峰上下翕动,喝光了勺子里的药。顾元纬担心地看着他,害怕他再次吐出来; 好在并没有。
段穹宇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却又像没有看他。顾元纬一勺一勺地喂段穹宇,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一晃就过去了。
段穹宇没有吃晚饭; 顾元纬也不敢让他吃。睡觉的时候,顾元纬担心段穹宇,一直拉着他的手; 睡不着,又怕打扰段穹宇的睡眠,就一直装睡。
没成想,装着装着; 他确实睡着了。
段穹宇却是真睡不着。躺在床上,各种念头,各种回忆,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跑来跑去;又不像跑马灯那么有节奏和规律,他想想的和不想想的,都跑进来骚扰他。
睁着一双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感觉自己身在天地的泼墨之中。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都想把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这样自己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感受到顾元纬真睡着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披外袍,他拿起了自己的剑,这把剑陪了他十多个年头了,是他最亲密的伙伴。
走出房门,今晚雾气浓郁,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月亮。走廊上挂着宫灯,在雾气中,也是朦胧的橙黄色。
走到后院,这里有块磨剑石,他想要打磨他的剑。打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