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拆定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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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纬闭了一下眼睛,以示明白。喝掉勺子里的汤药,顾元纬苦得眉头能夹死一直蚊子。
段穹宇跟着皱起了眉,但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顾元纬每次喝药,都要喝一口吃一颗蜜饯,但这里根本没有条件。
顾元纬苦大仇深地盯着段穹宇放在唇边的勺子,无奈地喝下去。
看着汤药已经下去大半,顾元纬哀愁地看向段穹宇,“差不多了,可以不喝吗?”
“你说呢?”
看着唇边稳如泰山的勺子,顾元纬只能认怂。想起段穹宇总是一口喝干药汁,他自惭形秽,却完全做不到。
在现代吃惯西药的他,对中药完全无法忍。
为了照顾顾元纬,段穹宇也直接睡在了伤兵营。
伤兵营中,是脱水严重的士兵、中了蛇毒、蝎毒的士兵。看着来来去去的将士,有的活下来了,有的死了,段穹宇和顾元纬,都感到了生命的脆弱。
随着深入大漠,每天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掉队的大队人马,直接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将士们的脱水症,越来越严重,士气也越来越低沉。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焉哒哒地是想睡觉不成?”季同一鞭子抽在一个几乎要趴在马背上的士兵。他的力道拿捏得恰如其分,痛却不会让他受伤。
“季同,他是发了烧,你没发现吗?”徐安顺走过来,拉住季同。
季同伸手一摸,果然如此,将他抱到自己马上,“真是,我的士兵怎么这么弱?”说如此说,他还是带到了伤兵营。
顾元纬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就离开了伤兵营,但也无法继续练武。段穹宇怕他的伤口崩裂,就让他骑骆驼。
骆驼作为沙漠之舟,行走更加平稳。驼峰,还能够帮人挡住风沙。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一个士兵,举刀自刎,倒在柔软的黄沙之上。
他的死,让周围看到的人,同时受到冲击,又有十几人将刀口对向自己,然后是几十人……
恐惧造成的崩溃,迅速蔓延。大将军得到消息,段穹宇他们迅速镇压,几百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看着山一般的人堆,顾元纬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崩裂了,痛得无法呼吸。
之前他没有想到的问题,此时浮现出来——抑郁症,在这个除了沙还是沙的世界,太容易发生了。
这是心理疾病,靠镇压,只会使他们的病情恶化。一个人想自杀,根本无法拦住。生命脆弱至极。
太子殿下听到顾元纬说的抑郁症,不解,“他们明明没病……”
顾元纬跪在沙地上,望着太子,诚恳地道:“殿下,抑郁症非同小可,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他们消极抑郁、自卑厌世,陷入自我焦虑和悲观情绪之中,无法自拔,从而走向自我毁灭。”
“心理疾病?”太子第一次听这个名词,十分费解。
“对,这是人的精神出了问题。人之所以为人,乃是因为我们有思想,用大脑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本能。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就是这个道理。”
“心病还得心药医”这句话,太子殿下听懂了,于是问道:“你有心药?”
顾元纬耸肩、摇头,“我只能尽力去开解他们。之所以会大批人发生这种情况,是由沙漠恶劣的环境造成,大家都失去了信心。我想,努力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增加胜利的信心,可能会有所缓解。”
“殿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穿越沙漠,无论顾元纬做的有没有用,肯定不会更糟。何不试试看?”段穹宇在一边替顾元纬说话。
“好,你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你。”太子点头应允。
“谢殿下。”顾元纬从地上爬起来,再拍掉腿上的沙子。
顾元纬组建了一个心理咨询部,并在全军中,展开宣传,可是没有一个人来。
“哎,讳疾忌医是不对的。”顾元纬无奈地向段穹宇抱怨。
“别急,总有人绷不住神经,过来找你的。”段穹宇揉揉他毛糙的头发,帮他把沙子弹下来。
没人上门,顾元纬又不能练武,干脆向太子申请,得到在各营乱窜的资格。大家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遇到士气低落的群体,就跟着他们一起。他们也无法将他赶走,只能默认。在一起行走,总能找到说话的机会,他锲而不舍,终于接近。
仔细观察,即使他不是个心理医生,也发现了一些人特别严重。他救下了一个平时不理他,少言寡语的少年,这少年成为他重点治疗的对象。
他和他谈心,当然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说得嗓子都冒烟了。在终于能够基本交流之后,他将少年带到发泄地,让他摔打东西出气。
少年的情况,逐渐得到了缓解。
“段郎,你和他打一架呗。”顾元纬拉着段穹宇的衣袖,撒娇。
“我怕把他打散架。”段穹宇不明白顾元纬为何让他去打那样的弱鸡。
“不,我要你输给他。”
“什么?!开什么玩笑?输给他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段穹宇扯开顾元纬,拒绝。
顾元纬连忙再次拉住,掰过段穹宇的头,送上一吻,“段郎,你就当帮帮我吧。让他打赢你,才有可能树立他的信心。你要不答应,我就自己去,让他打一顿。”
“胡闹!你的伤还没好。我去还不成吗?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
段穹宇同意,顾元纬兴高采烈地跑了,留下一人叹气。
夜晚,段穹宇和那少年周旋,一直躲避,偶尔让他打中一拳,最后被他绊倒,输了对战。他不明白这样的演戏,有什么意义。
看到那少年激动地又蹦又跳,他好像有点理解了。
段穹宇爬起来,揉揉顾元纬的头发,宠溺道:“去做吧。”
那个少年的振作,让顾元纬的名气大振。他倒是并不在乎,只要能多救一人,心里就开心。
第103章 绿洲与沙暴
有了名气; 得到了认可,实施起来,就简单多了。
太子殿下大力支持; 为此; 专门派了一队人跟着顾元纬学习心理治疗之术,还组织了一批专门挨打的人。
总不能总让段穹宇一个人去挨打吧?尽管他躲避得都很有技巧; 也不能让人一直都打不到,那根本没有效果。
这批挨打的人; 无论是武艺还是身份; 都不一般。那些打人发泄的; 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人,倒在自己身下,满足心爆棚。
一个殴打季同的人; 心情激动之下,竟然用了锁喉。一边的徐安顺连忙逮住了他,让人将他押下去。
“多谢。”尽管徐安顺不出手,他也不会有事。但徐安顺是好心; 他不能不知好歹。
“去休息吧,下面我来。”徐安顺关心地递给他一杯水。
顾元纬知道后,连忙让手下仔细甄别; 别让对长官有怨气的人混了进来。他让这些心理自卑的人,是提高他们自信的,而不是来伤人性命。
心理辅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元纬的大名; 也在军中传开了。很多人,都对他的印象非常好,特别是那些被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
段穹宇很郁闷。爱人出名之后,异常忙碌,找他的人非常多,他每天回来,倒头就睡,连和他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还有人觉得,自己配不上顾元纬。这如何能忍?段穹宇将那些来挑衅的人,屁股通通打肿,他们才老实下来。
“看,是绿洲!”很多人激动无比,全军欢呼雀跃。
“啊,老子终于能洗个澡了。”季同想象着清水浴身的畅快感,顿时觉得身上有千斤重。
“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发臭了。”徐安顺难得地附和他。
“对吧,我也觉得。”得到迎合,季同也很高兴。
“这么多人,绿洲的水,会被泥沙淹没吧?”刘子石对段穹宇道。
“哈哈,真有可能。我们加快速度,别被其他人抢先了,那就没得洗了。”段穹宇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绿洲上,住着一个部落,见到他们大批人马,族长连忙派人送来当地的特色食物,恭敬异常。
这种场合,段穹宇在不在都无关紧要。他带着顾元纬,混着大批人马,在绿洲中最大的一个湖泊,沐浴。
曾经有的讲究,如今完全顾不得,有得洗就不错了。残酷的现实,让所有人都放下了骄矜。
爬上案时,清澈的湖泊,已经完全成了浑水,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
族长为表示欢迎,举行了篝火晚会。这些都是大辉属国,遇到他们的军队,恭敬备至。
“大辉军队,棒!”族长用简单的大辉语言,表达着崇敬之情。
要招待二十万将士,也不是他们小部落能供应的。所以,参加晚会的,只有军队上层。段穹宇和顾元纬,也在其中。
晚上,他们吃上了上好的烤全羊,喝上了马奶酒。羊肉的腥膻味用胡椒、姜等作料,掩盖得很好,馨香扑鼻。
吃上一口,满嘴流油。肉质肥嫩,与长阳城中圈养的羊想必,更有劲道。段穹宇最喜欢吃羊肉了,拿上一大块,很快就解决了。
边喝细滑独特的马奶酒,边吃羊肉,顾元纬都要哭了。此刻,他一点都想不明白,那些羡慕穿越的人,都是傻逼。
古代物资缺乏,即使是贵族,也无法上网、打游戏、日行万里,更没有丰富多样的美食,一点都没有乐趣。
吃饱喝足,热情的异族姑娘小伙,上前来邀请尊贵的客人跳舞。季同、徐安顺、刘子石,都已经被邀请走了。
“跳舞……请。”一个五官立体的姑娘,弯腰向顾元纬邀舞。
段穹宇伸手拉住顾元纬的手,“不用了。”
段穹宇拉起顾元纬,走向篝火,一起跳了起来。顾元纬有些僵硬,他不擅长唱歌、跳舞。而段穹宇,刚在一边吃肉时,就看明白了,第一次跳异域之舞,就有模有样。
一个美丽的女子,将自己头上的花环,戴到了段穹宇的头上。周围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顾元纬嫉妒极了,拿起那只花环,扔回那女子怀里。这种晚会,都有很多特别的意义。这女人送花环,不会是求偶行为吧?
现场一时寂静,无比尴尬。段穹宇拉起顾元纬,直接退了出来。据后来了解,果然如此。在篝火晚会上,部落中看得上的姑娘小伙儿,可以互相赠送物件,收下就表示同意交往。
“那些女子,有多想不开?我们去是打仗,回不回得来,都未可知,难道想春风一度,就成了寡妇?”季同不能理解。
“能够参加这个晚会的,都是六品往上的武官,要能春风一度,珠胎暗结,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有可能跟着去大辉。这么划算的一笔买卖,哪里是想不开?”徐安顺比他想得多。
季同哑然,没想到还能这样。是啊,沙漠生存条件恶劣、物资贫乏,若是能去大辉,简直就是享福。
“哎,徐大郎,你也去勾搭一个呗,等我们回来,你就有儿子了。”季同调侃。
徐安顺懒得理他,却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
“怎么,没兴趣?”
“正妻没娶,如何能有庶子?”徐安顺恼怒地推开他的大脸,“庶长子,乃是乱家之源。”
“嗨,人生在世,岁月苦短,何必那么死板?当享乐,就享乐,顾虑太多,会老得很快的。”季同又凑近去。
看到季同凑近的俊脸,脸上那恣意的笑容,徐安顺不禁有些羡慕,多看了几眼。
被徐安顺注视着,季同心漏跳了几拍,喉咙有些干,身上有些热,“听说,你母亲为你挑了好几家闺秀,你都不满意?”
季同声音沙哑,吐出的热情喷在徐安顺的脖子上,让他耳朵尖冒出不可察的暗红。
徐安顺有些慌乱地、本能地推开季同,故作镇定地道:“我去睡了。”离开的徐安顺,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在发烧,还在蔓延。
一定是喝多了!
作为武将,季同明显地发现了徐安顺脚步虚浮。
他走上前,“我扶你吧,不然跌倒就丢人了。”
“不用!”徐安顺坚定地拒绝了。
被拒绝的季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觉得一本正经的徐大郎可爱呢?我一定是喝多了。”
交换完物资,将一些伤病、病兵留在绿洲,并留下足够的财物,军队重新踏上征途。二十万军队,如今只剩下十九万。
离开绿洲不久,他们就遇到了沙暴。沙暴以席卷天地之势,袭击着他们一路人马。
“为何没人说这处有沙暴?!”大将军愤怒地向向导开火。
“这……”
“这我真不知……”
“这处沙暴已经十年没爆发了。”有个年纪大点的向导述说委屈。
“大军听令……咳咳……一起手牵手,趴到沙上!”大将军急得眼都红了。
在狂杀之中,他的声音被迅速掩盖。大军的旗鼓手,硬生生抵抗着风沙,下达了合拢、趴下的信号。
段穹宇焦急地要去寻找着顾元纬,被刘子石绊倒,压在沙上。
“你不要命了?!”刘子石怒气勃发。
“我要去找他!”
“趴下,这是军令!”刘子石用腿将爬起来的段穹宇又压下去。
“那等我活下来,再来领罚!”
段穹宇抱住刘子石,一个翻滚,就将他压在了下面,爬了起来。
佝偻着腰,段穹宇边跑边喊,“顾元纬!有没有看到顾元纬?!”
见到一个熟人,段穹宇就问:“有没有看到顾元纬?”
鼓声震天,令旗挥舞,漩涡状的沙暴越来越近。黄沙阻隔了视线,让人看不清前方,也看不清令旗。
很多人都在乱,问怎么办?前面的秩序稳定下来,后面的慢慢跟上。
段穹宇为了喊人,嘴里全是沙。心脉之中的母蛊跳动了一下,段穹宇才想起子蛊在顾元纬身上。
这么就行军以来,他都把这件事忘了。当初选择噬心蛊时,他就没想过用在顾元纬身上,只是当宝物一样养着。
后来虽然想要帮助顾元纬,但想到噬心蛊太过凶残,每每一有念头,就被自己掐灭。他要的是一个爱人,而不是一具男人的躯壳。
沉下心神,段穹宇感到顾元纬在往东南方向走,还喊着乔念蓝的名字。段穹宇对乔念蓝,从来没有好感,此刻,就恨不得她死在沙漠。
段穹宇通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