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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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这个我记得。
我只记得这个。
“那仅限于物理学术方面，谁知道人类社会一定是这个规矩呢？又没有法律规定同性不能喜欢同性。”邵小明一边扔虾丸一边说，“既然你不觉得反胃就成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其实。”
我点头，的确，喜欢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个人意愿，何况同性恋又不犯法。
“你才十五岁，和你说这些有些负罪感。”邵小明笑着说，“但是你以后也会懂的。”
我身边的路棠咳了一声。
我转头看他，路棠捞了肉给我，说：“吃吧。”
回去的时候，除了我们俩，戴青也一块上了车。
他看着我，却对邵小明说：“困死了，快点回去。”
我对着转过来的戴青笑了笑。
下车的时候，路棠没来拉我，我和他们挥了挥手，就跟着他走了。
“邵小明是你舅舅啊？”我想起他叫路棠妈妈叫姐。
路棠点头。
“那阿姨知道吗？”我问。
路棠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不应该是自己问的，刚想道歉，他说：“知道。”
“我妈很开明。”他呼出一口气，开了门。
我洗完澡以后，路棠一言不发地错开我去洗澡。
我坐在床上等他。
等到我快睡着，他才出来。
“你怎么这么…你怎么了？”我觉得路棠有些怪怪的。
“你觉得男生喜欢男生很奇怪是吧？”他问。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之前是这样觉得，但是刚刚邵…医生都说了，我就觉得没什么了。怎么了？”
路棠摇摇头，上了床。
“诶，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我按掉手机。
路棠看着我，说：“他们回来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你不觉得…”
“薛耀。”路棠突然打断我，胸口起伏地厉害。
“睡吧，我很累了。”他伸手把灯给关了。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半才起来，路棠在外面写作业。
“你怎么不在房间里面写？”我叼着牙刷走出去。
路棠头也不抬，说：“怕吵到你。”
“你写什么呢？”我走过去。
路棠一下子拿书盖上，说：“没什么。”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回了浴室。
再出来时，路棠在厨房里忙活了。
“你还会做饭啊？”我走进去。
路棠正在炒饭，头也不转地应着：“和我妈学的。”
“还要一会，出去等着吧。”他看了我一眼。
我“哦”了一声，就乖乖走了出去。
说实话，路棠有些不对劲。
我从昨晚就能感觉到一点，但是什么原因，我还真的不知道。
就在我想走到沙发那坐下的时候，突然想到刚刚不让给我看的纸。
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按理说这里是个死角，应该不会被发现。
一堆书里只有一张纸，我偷偷抽出来看了一眼。
又马上放了回去，因为听见路棠叫我了。
“苞菜要不要放辣？”
“都行，你想吃就放。”我大声回应。
我平复了下心情，走回沙发那，坐下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吃饭了。”路棠喊我。
我沉默地走过去，坐下，拿筷子，等他一起坐下来。
他的心事从何而来我不懂，总之这顿饭吃得是不尽人意。
兴许是过程太过于沉默，路棠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才问我：“好吃吗？”
我抬眼，笑着说：“当然啊，很好吃。”
低头的一瞬间又变了脸。
我和他明明都没做错什么，却用平日从不对对方展露的坏脸色来展示自己的心事和压抑。
“我洗碗吧，你去把作业写了。”他站起身。
我也马上起身，椅子发出重重的声响。
太过于刺耳，以至于路棠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我。
“我来吧。”我说完便接过他手里的碗筷，径直走向厨房。
洗完碗以后，气氛更加奇怪了。
我们各自洗完澡，在房间里远远地坐着。
基本上是一条对角线的距离。
我在打我的游戏，他在看他的电影。
有史以来第一次。
所以我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到忍不住开口喊他：“路棠。”
路棠摘下耳机，看着我。
“你不高兴什么？”我死死地盯着他。
路棠愣了一会，起身，朝我走来。
我有种很不一样的预感。
“我…”他刚说一个字，灯就灭了。
预感是对的，停电了。
我叹了口气，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回身对路棠说：“整个小区都停了。”
路棠走到卫生间里，我听见水流的声音，又被关上。
“那洗漱睡觉吧。还好没停水。”他说。
我拿着手机慢慢走进去。
路棠把手机立在一旁，可以借着光看清楚牙膏和洗面奶。
我们并排站着刷牙。
气氛非常诡异，尤其是没有灯。
洗漱过后，我们俩又躺上了床。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轻声道：“路棠，你睡了吗？”
路棠没有应我。
我才转过身去，悄悄凑近他。
盯着他看了一会，想要问他一些很无关紧要的话。
比如为什么昨晚开始无缘无故低气压，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我又躺回去，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看到的那张纸。
路棠的字写得也很好看，字如其人一点没错，一笔一划都很有力。
所以为什么写了一整张的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复习好累啊 想睡觉
☆、来电了
周一要早起，我忘了设闹钟。
所幸路棠把我给拉起来了。
“薛耀，起床了，不然得迟到了。”他拍了一下我的脸。
我马上就清醒了，因为路棠的手冰得像刚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厕所的灯亮着，来电了。
我翻身下床，被冻的一哆嗦，踩上拖鞋跑进厕所开了浴霸。
路棠靠在门边，手抱着胸，沉默地看着我。
你看吧，趁我还不收钱的时候多看一会吧。
我洗漱完以后绕过他走出去，一边找衣服一边说：“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在学校里你再冷着脸我就不管了。”
“今天很冷。你多穿点。”路棠说完就出去了。
我彻底没辙，喊他：“路棠！”
路棠没应声。
我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出去，路棠坐在那吃早饭，看了我一眼。
“吃饭。”他说。
“你没什么想说的？昨晚你…”
“食不言。”他看着我。
我只好一声不吭地吃饭。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听话，但我真的是一声不吭。
吃完饭他就拿上书包，坐在门口穿鞋。
我急忙也拿起书包：“你不会是因为我觉得同性恋奇怪才不理我吧？”
路棠缓缓抬头看我。
“哦，这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恶意。何况你舅舅都没有生气啊，你为什么生气？”我穿上鞋，站起来看他，“好的吧？别给我脸色看了吧？”
“不是给你脸色看。”路棠拿起钥匙，关上门，“要是生气了压根就不会管你了。哪还问你苞菜放不放辣。”
看见路棠“久违”的笑容，我才放下心。
“那你不高兴什么？”他看着我。
“你不理我啊。”我装委屈，“那我肯定不高兴啊。”
这话听起来□□无缝吧。
路棠挑了挑眉，没多问，踏进电梯里。
出单元楼后我们走到昨天停车的地方，我和路棠对视了一会，最终我把钥匙扔给他：“你开。”
路棠笑着坐上去，把车挪了出来。
到了冬天，我和路棠都不穿校裤。
因为路棠妈妈双十一的时候给路棠买了几天收裤脚又很厚的裤子，正好后来我来了，我们就一起穿了。
我不会说我裤子是拿去改短过才正好穿的。
路棠这样坐着，脚踝就露了出来。
“冷吗？”我坐上去问。
他看我一眼，说：“你抱着就不冷了。”
我白他一眼，但是我还是抱着了。
因为天气太冷，而且我又太困，就这么十几分钟的路，我又靠着路棠睡着了。
路棠把我推醒的时候，我头埋在他肩上，不想睁眼。
“车停哪啊？”他问我。
“严珞希新家那儿，富源小区。”我说。
就在学校后面一条路，他开进去的时候我给严珞希打了电话。
“你到了？那我下去。”严珞希挂了电话。
我还是坚持着不下来。
严珞希下来的时候“哇”了一声，说：“薛耀你这车挺好看的。”
她把卡扔给路棠，说：“停和取的时候刷一下，要充电也刷一下。卡给你们了，反正我们家也没有电动车。”
“谢了。”我下车，冲她笑了笑。
严珞希摆手说没事，我们就站在原地等路棠停好出来。
“不是说是你为了载他买的吗？为什么是他骑啊？”严珞希一边跺脚一边问。
我打了个哈欠：“这有差吗？”
严珞希一边哆嗦一边蹭到我身边，看了看，抬起头问：“你和路棠情侣裤啊？”
我低头看她一眼，“啧”了一声：“情侣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哦。兄弟裤。”她点头，看见我犹如看见路棠裸奔的表情，才耸肩，“你自己说哪个词合适吧？”
情侣。好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词形容了。
“发什么呆呢？”路棠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走了，不然真的该迟了。”
严珞希撅着嘴跟在后面叨叨：“你们俩都不等我一下！”
“一把年纪了还卖萌。”我和严珞希有事没事就互开嘴炮。
严珞希真不愧是打英雄联盟坑队友被队友骂还骂得人家最后喊爸爸的人，就算再冷战斗力也是百分百：“您还被路棠牵着手走呢？咋？您当自己三个月小宝宝啊？害不害臊了。”
我笑着捏了下路棠的手，问：“你害不害臊了？”
“不啊。”路棠好像没听见我们刚刚说什么，“有什么害臊的？”
“路棠你偏心有点严重了！”严珞希气鼓鼓，“有点生气了！”
路棠对女生好像都很有距离，严珞希也不例外，他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说了句：“中午请你吃饭。”
“我也想被棠棠牵着…”
“不行！”我打断她。
严珞希叉着腰：“凭什么！”
我哪知道凭什么，就是不行。
“再瞪你隐形眼镜就要掉出来了。”我好心提醒，凑近看了一眼，说，“怎么好端端开始戴这个？”
严珞希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惊吓地看着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今天眼睛有点不一样。”我笑了笑，“其实你平常戴眼镜也很好看。”
我就知道对于女生不能随便夸，严珞希一路上都在逼着我重复这句话。
到班上的时候，夏禾整个人缩成一团，戴着耳机，抬头看着我。
她脸太小太白，头发又太黑，眼睛太大太圆。尽管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也耐不住她长大之后比小时候更加可爱。
夏禾天生和可爱这个词捆绑在一起。
“很冷？”我摸了一下她的耳朵，冰的很。
夏禾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
严珞希从包里拿出三片暖贴，给我们仨一人发了一片。
路棠伸手递给夏禾，说：“我不用，给你吧。看你很冷。”
夏禾扯出一个笑容，拿着暖贴走去厕所了。
冬天的S市，室内比室外更冷。但也是没办法了，我已经把最厚的羽绒服给穿上了。
裤子还是加厚的那种。
路棠坐在我后面，已经把围巾给摘了。
“你不冷啊？”我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路棠脱了围巾后被严珞希给拿走做垫子放在桌上睡觉了。
路棠摇头，顺手把严珞希外套的帽子给她戴了上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把严珞希摇醒。
“你隐形眼镜摘了没啊？”我看着她。
严珞希不耐烦地看我一眼：“摘了。”又趴下去睡。
我自顾自地笑起来。
严珞希眼睛都不睁，手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好丽友，说：“这个给你，谢谢薛总刚刚关心我。承蒙厚爱了。”
“应该的。”我摸了下她的头，被她一巴掌拍开。
路棠答应了严珞希中午要请她吃饭，必须说到做到。
就我们走出班门的时候，看见了贺奕。
贺奕和路棠差不多高，单从给人的感觉上来说，他是那种很乖的男生。
“是你啊。”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夏禾，她戴着耳机，没说话。
“你们…”他对着我突然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怪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好心接过他的话：“要去吃饭。一起吗？”
我看见夏禾转头看着我了。
严珞希说夏禾生气，烦躁，难过，感谢，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当然不是，夏禾又不是真正意义的面瘫。起码我看得出来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到底表达了她什么心情。
她现在是真的面无表情，可能内心毫无波澜。
“夏禾和我们一起。”我压低声音。
贺奕有点诧异，往后退了一步，说：“那你们去吃吧。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听见夏禾在我身后，说：“薛耀，我饿了。”
我再转身去看她，她马上转过头去。
我看错了，那是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解围
在我意识到夏禾是难过的时候，她已经抬脚往外走了。
旁若无人地走了。
严珞希看我一眼，急急忙忙追上去，亲昵地挽住她的手。
我就和路棠走在她们后面一点。
路棠低声问：“你又想给他们牵线了？”
我避重就轻：“贺奕还不错。”
路棠瞥了我一眼，说：“有的时候你真的迟钝到想让人打一顿。”
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却是昨天看到的，写满我名字的那张纸。
“是吗？”我笑了笑，与他拉开距离，追上夏禾。
夏禾站在我身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