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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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把林念欣送回她家，而是带回了我家。
就是楚幂住的那个地方。
我提前和楚幂打了招呼，她估计把该买的都买回来了。
我没带钥匙，楚幂戴着框镜来开门，看见林念欣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就说了声：“来了啊。”
我心力交瘁，把林念欣交给了楚幂，让她好好看着。
但是我还是没走，决定等林念欣睡了再走。
我也太适合给人当爹了吧。
等林念欣洗漱收拾完也已经很晚了，今年高二运动会后没有补休，所以我得飙车回去找路棠。
但是给路棠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让我直接在这里睡了。
“东西我给你带学校去，你再回来太累了。”他说，“林念欣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我坐在床上，“我再去看看她，你早点睡，不要想我！”
“不想你我想谁啊？”他轻笑了一声，“明天别迟到了。”
想着你我绝对不会迟到！
我真的没迟到，因为楚幂特别早就把我叫起来了。
大概是早上五点半，我困得要命，但是对着后妈还是个老师又不能发脾气。
只好翻身坐起来问怎么了。
楚幂光着脚站在我面前，说：“林念欣不见了。”
不见了。
不见了？
卧槽，出大事了妈的。
我随便套了衣服，用了下漱口水，抓着车钥匙冲出门去。
我不知道她会去哪，让我猜也跟让我做历史选择题一样，猜都猜不出来对的。
但是选择题总有答案，林念欣却没有。
我天，这个时候我也自责不起来，总不可能让我绑着她或者和她一起睡吧？
你可别作孽啊林念欣，千万别。
别墅小区门口的保安估计挺靠谱，虽然我住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到底靠不靠谱。
问了问，的确是有个姑娘穿了校服走了，往哪走的？指了个方向。
那方向只有个公交车站。
我猜她是回家了。
我只好给不知道远在哪儿的薛胜平打了个电话，向他要了林念欣父母的电话。
薛胜平问我要做什么，我给全盘托出，他只说：“你好好照顾她。”
我再憋屈也顾不得别的了。
除了我没人还能照顾她了。
给林念欣的爸爸打了个电话，估计这位叔叔也是在睡觉。
在我问林念欣在不在家的时候，他语气很凶地说：“不在！谁知道她去哪儿野了？都要出国的人了！”
“叔叔再见。”我挂掉了电话。
她没回家，可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回家路上。
我只好回忆昨天的路线，找了回去。
现在是早上六点。
早上六点半，我还是没找到她人。
我已经急得要去弄个寻人启事了，也忘记了路棠这个时候已经醒了。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肚子饿得要命。
“宝宝，起床了吗？”他问我。
我累得要命：“路棠，林念欣不见了。”
路棠也怕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说：“我现在漫无目的的试图在路上找她，现在还没开门，她应该还不会去学校…但是…”
我闭上嘴，突然想起林念欣给我写的信。
“路棠，她一定会去学校！”
路棠说：“学校门口见。”
临近七点，学校还没开门，我和路棠问了门卫，他们说的确有个女孩进去了，说是今天的督导。
督你妈逼。我气的要骂人了，督导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你们怎么会不认得她？
“是不是林念欣？”路棠问。
保安点头。
我却又关注错了重点：“她是督导？”
“有事，您得先让我们进去了。”路棠抓着我的手就往小门闯。
林念欣太好找了。
路棠一抬头就看见了。
她就坐在教学楼最高层的台子旁。
只要她往前一点点，就一点点，我们就会目睹一个生命的结束。
我脑子里闪现的画面和现在完全一样。
一年前，我梦见林念欣从教学楼上跳下来。
我没有抓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来回改了三次
唉
☆、七点
还有五分钟，就七点了。
开门之后的结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和路棠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林念欣转过头来。
风很大，吹得她长发飞扬。
令我觉得意外的是，林念欣脸上的妆很完整。
看到路棠的瞬间，她缓缓绽出一个笑。
路棠也笑了，笑得非常温柔，想要走过去，但是他迈了一步，就不敢往前走了。
林念欣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只口红，从楼上扔了下去。
我和路棠看得呼吸一滞。
“别过来。”林念欣面无表情地说，“路棠，别过来，我不想你看着我死。”
路棠手插着口袋，不再过去。
我往前挪了一步，林念欣没有反应。
“念欣。”我第一次这样喊她，“下来好不好？”
林念欣看着我笑：“不好的，薛耀，我日子很难过。”
“很难过的人有很多。”我换了个语气，“他们都没死。”
林念欣一愣，不再笑。
“你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没有人知道。”我说，“没有人知道。你还是你啊，一切都没变。”
“你别骗我了。”我看见她眼泪掉下来。
“果真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弟弟，就是我的报应。”她不再看我，转头一直盯着底下。
我一直紧张她会马上跳下去，但是她没有，只是晃着腿，然后莫名很开心地指着底下转头和我说：“大家都在看着我诶。我今天的妆是不是很好看？”
路棠脸色一凛，转身就往楼下走。
七点过一分了，已经开门了。
楼下的人越来越多，我接到严珞希给我打的电话。
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公放。
“薛耀！林念欣呢！”严珞希喊得都破音了。
林念欣转过头，看着手机。
我说：“你在哪里？”
“我刚进学校…你们在…”
突然就没了声响。
林念欣咬着嘴唇，我看见她往后挪了一下。
“上面那个是不是她？”严珞希问，“你把手机给她，我要和她说话。”
我看了她一眼，林念欣眼睛不离开手机，大喊了一句：“我在听。”
严珞希不说话，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她挂掉了电话。
林念欣呆呆地看着那里。
严珞希笑着大喘气：“你还在啊。”
我看见她满面泪痕。
“你还不打算下来？”严珞希吸了吸鼻子，挑着眉看她。
林念欣哑着嗓子：“你也知道了？”
严珞希一脸迷茫：“知道什么？什么事也没有啊。”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严珞希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如果她是真不知道，那还好说。但是如果她装傻，而且演技还不过关，林念欣彻底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
跳楼的人到底想听什么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但是我想，如果这个时候再骗她，可能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林念欣看着严珞希，突然爆发出一声超级大声的：“你也骗我！”
严珞希却完全没被吓到，往前走了一点，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林念欣死死盯着她。
严珞希还是笑着：“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这个样子？而且你今天这么好看，你还特地化了妆对不对？”
我往后退了一点，给路棠打了电话。
“她怎么样了？”路棠喘着气。
“严珞希在和她讲话。”我小声道，“你去哪了？”
“夏禾说让我帮她找人，几个女生，现在就带上来。”路棠说，“还有，警察和消防在路上。”
我实在不想上当地报纸。
“我把林念欣她爸的手机号发给你，你给他打电话。就说他女儿要死了。”我闭上眼睛，继续说，“让他来见最后一面，如果不来，尸体会在殡仪馆前先去他们家。”
谁日子都别想好过了。
严珞希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林念欣的旁边，手正在摸着她的嘴唇。
她说：“你口红没涂好，我帮你抹一下好不好？”
林念欣点点头。
严珞希笑着凑过去，站在她身边陪她讲话。
我不知道严珞希都和她在说什么，总之林念欣没有那么激动了，却也没有从上面退下来的意思。
我等得有点着急，在林念欣她爸来之前，警车和消防车先到了。
我走到旁边去看，估计是看多了这种事，他们的动作也很迅速。
警察在下面没多停留就往上面来了。
我看见了路棠。
林念欣和她父母的对峙，在多人见证之下。
她不想出国，却也无法继续在S高待下去。
她忍受不了这个家庭，却又无路可退。
她面无表情地问：“我不够好吗？你们为什么还要生一个小孩？”的时候，人又往外挪了一点。
我慢慢靠近她。
严珞希喊了她一声，她转眼看着她，表情不再那么冷漠。
严珞希撑到现在也没哭，她说：“下来再说？好不好？等会我给你买冰淇淋红茶。”
林念欣扯出一个笑：“我不想喝了。”
林念欣的妈妈看着她，迎风流泪着：“念欣啊，下来吧，我们错了。”
“你们的确是错了。”林念欣看着她，“十几年前，你们就不应该把我捡回来。”
她自己说出来了。
她亲口说出来了。
“林念欣！”
薛耀：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给你写这封信，在开始说话之前，我还是要先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这样想想你好像比我还小几个月。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很小，一定要拉着我玩小手／枪。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没有那么激动。
后面时间渐长，我们不再那么熟悉，但是到了现在，不管我有多少苦水，也只能找你吐。
真是让人觉得有意思。
你和路棠待在一块，一定对他很熟悉吧。我很喜欢他，我想他一定知道，但是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用被人放在心上。
我很小的时候认识你，很让我感激。这么久以来，谢谢你帮我守着这个秘密。也谢谢你愿意听我说些有的没的。
对于严珞希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郑重地和她道歉。
我被捡回来是新生的开始，在S高是堕落的曾经，以后，就像你说的一样，会有更好的以后。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亲手结束一样东西。
你别担心我。
9。19 林念欣
我终于她想亲手结束的是什么，不仅是她的生命，她想让她爸爸看一看，她在他的学校里死去，是什么样的感受。
对于她而言，更好的以后可能就是现在我松手，她姣好的脸庞朝下，摔在水泥地上。
但是我抓住她了。
我不能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万万没想到手／枪也会被屏蔽
☆、大哥
林念欣被拉上来以后，摔在水泥地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拽着她手的严珞希，然后转头看着她的父母。
养父母。
“爸爸妈妈，有的事现在说开吧。”她笑了，“我没死成，是一个遗憾。但是第一次不行，我就不会再试第二次了。我不想出国，想留在中国，但是我不想再住在家里了。”
我看见她妈妈一直在点头，却没有想要靠近林念欣。
林念欣笑着：“这么多年，你们破费了，直到我成年前，拜托你们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手还被严珞希抓着，人凑到他们跟前，说：“谁让你们把我捡回来呢。等我成年以后再孝敬你们吧，反正都欠了这么多年了。”
她又恢复冷漠表情，手揣在兜里，对着在场的警察和消防员道歉，然后往外走。
我和路棠跟上去看在她们停在楼道里，还没说话，就听见清脆响亮的一声“啪”。
林念欣被严珞希一巴掌打懵了，我和路棠也一样。
严珞希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看我，让我过去。
她手抱胸靠在一旁说：“薛耀一大早被叫起来，饭都没吃就出来找你，还有路棠也是，高二年段三个帅哥有两个早上都在找你，得意吧？开心吧？还有一个是你暗恋对象，赚到了吧？薛耀刚刚估计是活了十六年来反应最快的一次，你也是激发了他。怎么着，谢谢还是对不起，你挑一个说？”
林念欣被她说懵了，马上转向我，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
我条件反射地也给她鞠个躬，说：“应该的应该的。”
严珞希笑得背过身去。
林念欣却没这么开心。
她再抬起头来，脸上妆都哭花了，头发糊了一脸，整个脸皱成一团。
严珞希骂了一句脏话，在书包里找纸巾，一边翻一边絮叨：“下次别这样了啊，傻不傻啊，丢不丢人啊，真是气死人了，听说你还丢了个口红下去。妈的你要是丢的是ysl我马上就揍你一顿。”
林念欣摸了摸口袋，愣了愣，然后哭得更大声：“妈的，真的是ysl。”
夏禾来的时候，看见严珞希和林念欣两个人抱头痛哭，她却一点没被吓到。
她走过去，摸了一下林念欣的头，后者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她。
“你数列的卷子还没写完。”她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卷子。
林念欣假装又要往楼上走，被我拉住。
她低下头，睫毛颤抖，对着我说：“谢谢你。”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拿出纸巾，“以后都会好的。”
回到班上已经过了一节课了，钟悉看到我们回来，悄声问：“林念欣怎么了？”
严珞希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去，就算是自己男朋友也不行，她随口敷衍：“没事，她就是有病。”
钟悉挑了挑眉，没继续问。
下课的时候有不少人走过来问东问西，我索性趴在桌子上，路棠把我帽子扣上，对着围在座位附近的人说：“没事，你们都让开吧。”
吵吵嚷嚷停不下来，我摘掉帽子抬头，不耐烦道：“你们烦不烦？是不是都不读书了啊这么闲的慌？让甜甜把你们数学成绩都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