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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重生]且望骄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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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炀不知道这个再见是什么意思,便也只是挥手跟他道了别。
  萧盛瑄走后,楚炀一个人投了两个篮球,没过三分钟,展炎就来了。
  他叫展炎陪他打一场,但实际上这场篮球他也是打得有心无力的。打不到十分钟,楚炀就喘着气儿说不打了,走去草坪上直接躺了下去。
  展炎走过去说:“赶紧起来,天这么冷,待会要着凉了。”
  经展炎凉番催促,楚炀这才坐了起来。
  他抬头望着夜空下的展炎,那张此间绝色的脸总是叫楚炀看到挪不开眼。
  “展炎,你以后是不是会去部队?”
  这个他明明觉得不必去在意的问题,却在心中堆积了那么多愁与闷,憋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问完这个问题后,楚炀心里揪揪的,自己明明知道一切答案。
  虽说参军了照样可以跟外界的人常联系,可这一面墙就能彻底将他们隔出两条路。回头他又被人骗去做些肮脏勾当,又死在他枪下,一条分叉的路,便只有于此再交叉过一次罢了,今生到底是又这么走了一遭。
  这个问题,展炎也不是没考虑过。
  他的人生一直到二十五岁之前,都是被安排好了的。由于从小教育环境造成的原因,他不厌恶、不排斥被安排好了的那段路,因此便照着那段路去走。无论是对于家庭还是对于自己来说,他都觉得应该这么去走。
  可是这被规划好了的人生,出现了楚炀这个意料之外的因素,一切想法就都变了。
  从他的双眼紧跟着楚炀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步子会跟在他旁边,离不开他。
  空气一时间沉默,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风让楚炀鼻头一凉,一时恍惚,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否说过话。
  展炎坐到了楚炀的身边,无言地拉住了他发凉的手,在把自己掌心的温暖渡给他的同时,望着他回答道:“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到底是明白楚炀。自从听过谢疏的那几段经历后,他就知道,楚炀也想成为谢疏那样的人。有一份自己的收入,有空就去四处游历,去支教,去灾困地区当志愿者,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的人生发光发热。
  他也想着,楚炀去哪个城市,他就跟着去哪个城市,楚炀在哪个地方落脚,他就在哪个地方落脚。因为再没有哪个人,能让他这段工整的人生中,出现一点不同。
  楚炀看着他的双眼,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
  展炎双眼里的透澈与诚挚,让楚炀心头一动。他确实是喜悦、心安、感动,恨不得就这么占据了这片清澈与诚挚。
  可是很快,另一股不安的情绪就在他心中滋长。
  展炎愿意只属于他,可是他能就这样占据了吗?
  楚炀能感受得到,展炎骨子里有军人的魂,军队会是他的必经之处,若是他不去了,他的一生终究会落下遗憾。他不能使他抱憾,更不能夺走他的灵魂。
  楚炀别过脸淡然笑道:“你还是去读军校吧。我还没看过你穿军装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反正服役期间,家属也可以探望的不是吗。”
  “家属。”展炎念了念这两个字,接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口误不行啊!”楚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红着脸忙为自己打圆场。
  展炎说:“不行,我已经当真了。”
  楚炀正想再说些什么,忽地就被展炎扑在了地上。
  展炎的手摸着楚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等过两年在部队里升了衔,有了个人住所,还能带‘家属’去住,到时候,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把你绑进去。服役结束后,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去。”
  这一回,也没给楚炀同意或拒绝的机会,展炎就俯下身来吻住了他的唇。
  “暑假跟我回家吧。”
  楚炀搭着他的背说:“好啊。”
  展炎一边亲着他一边摸着他的腰线,说:“晚上也跟我回去吧……”
  楚炀:“……”
  自从江城那次后,俩人就再没做过,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今的确是有点难熬。
  展炎让他跟着他一起回去,他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鬼使神差的被他一边亲着一边拉进了浴室,鬼使神差的让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浴室里做了两次,浴缸里一次,花洒底下一次,出来的时候,又被他摁在沙发上来了一次。
  他想起先前有几个男同学偷摸着来问他关于展炎的尺寸。他们什么都想和展炎比一下,但又知道什么都比不过,于是就无聊地想到男人常比的那个地方。
  “他那里,是怎样的?有没有又粗又大又长?”男同学猥瑣地比着一个动作,笑得贼兮兮地看着楚炀。他们知道楚炀和展炎是全校关系最好的老铁,展炎身上肯定没什么是楚炀不知道的。
  他那时说:“谁知道,你不会自己去看啊。”
  楚炀现在就想起了这个问题,或许现在就能给出一个具有画面感的生动形象的回答。他那东西在自己体内疯狂的进进出出和狂躁扭动的时候,自己简直是生死在天。
  一晚上不知叫了多少声好听的下去,一点卵用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楚炀按掉了被母亲不停打来的电话,换了个姿势继续缩在展炎怀里睡。肌肤相亲的温度使他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有了眷恋的温暖,不舍得割舍,也不舍得从梦境中醒来。
  今年的年过得没什么年味,在高三这仅剩的一点日子里,父母仿佛比孩子更紧张,每日里凝重着一张脸,成天成夜地想着怎么求神拜佛、怎么给孩子补身体。
  第二个学期开学,没见到萧盛瑄,老师说他出国了。班上的人之前就没一个知道的。楚炀听到这个消息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山地车的钥匙,凝视着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起了萧盛瑄送给自己这辆山地车,想起萧盛瑄对自己说的那声再见,一切关于萧盛瑄的影像,就停留在了他微笑着挥手的那个画面上。
  那两天,他去何禹的班级里想问问关于何禹的消息,他们班上的人说他辍学回家了,至于去干嘛,就没人知道,反正他在这班上也没什么朋友,就只会倒贴着一些人,那些人压根不把他当回事儿,哪会晓得他干嘛去。
  班级里的人变得沉默,每日做题量愈发增大,所有的一切的活动到这个仿若绝缘体的年段都停下脚步,和他们再无相关。
  唯有一些大事小事的八卦还时不时的听见有人在说。
  今个中午,楚炀听到了几个正要去吃饭的人在说,他高一年时的那个英语老师陈桥,因为和家里的人争遗产,家里人把她在外有私生子以及常常收贿家长重礼的事情抖了出来,不仅被学校开除,还被吊销了教师证。
  几个人对这个教师的评价说法不一,一个说她平时活泼可爱,和学生们很能处得来,不教书了真可惜,又一说,她平时对学生板着张死脸,狗眼看人低,走了一点也不可惜。
  只有楚炀知道,优差学生之分罢了。至于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全看个人。
  班级的人走光了之后,楚炀让展炎过来教他几道化学题。展炎坐到了楚炀旁边,认真地帮他看着题目,而楚炀则是认真地看着他的下颚线。
  就在展炎讲到一半的时候,楚炀忽然就靠过去在他下颚上亲了一口。
  展炎怔了怔,说:“原来叫我过来就只是为了占我便宜啊。”
  楚炀勾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脸得意,说:“不就是让我吃个豆腐么,没事儿,反正小爷会对你负责的。”
  “你确实是要负责。”
  楚炀抓着那只正往自己的腰上攀去的手,一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堵住了。
  
    
    ☆、第五十四章

  高考前五天,也就是同学们待在学校里的最后一天,各个班级都下楼去到指定地点拍毕业照。
  在操场上放几个掉漆了的蓝色钢梯子,学生们按身高一排排站上去,老师在下头负责调整队形。
  摄影师教学生们做好调整,随后口中念着:“3;2;1”
  本来不准备笑的展炎,在小拇指被楚炀轻轻勾住后,不禁就笑了。画面便咔擦一声停留在了摄影师的那声“好”之中。
  下午在大礼堂举行了毕业典礼,没有了校规与老师的顾忌,学生们集体开始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放肆。
  从人群中第一声“刘晓晔我喜欢你”伊始,表白遍地开花。然后就是鼓掌,起哄,随时随地的,说单膝跪地就单膝跪地,说扑上去就扑上去。
  整个大礼堂瞬间闹哄哄的响,自然,不免夹杂着几声响亮的巴掌声。谁让他们真朝姑娘家身上扑上去。
  老师和负责人自知管不住,也没要管的意思,顶多说几句让他们注意点别推挤到人的话。
  混乱之中,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展炎”这个名字。无论是“展炎我喜欢你”还是“展炎我爱你”还是各种什么形式的表白,展炎的名字充耳不绝,稳居点击率最高。
  瞬间就被一群起哄的人围住了的展炎,不得已和楚炀隔了开来。刚被挤到了一旁,这时,楚炀就瞧见了白慧慧朝自己走来。
  楚炀以为白慧慧也是来和展炎表白的,没想到白慧慧却站到了自己眼前停下。
  白慧慧向来不是什么会拘谨的人,可此番也不由略带扭捏:“那个,其实高一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画,没见过你的人,就已经开始……就,反正我喜欢你挺久的了!”
  “……???”楚炀往旁边看了看,发现身边没人,这才意识到,白慧慧是和自己表白!他整个人都呆逼了,表情瞬间切换成:“……!!!”
  楚炀还没被女孩子当着面儿表白过的经历,脑子一片混乱,嗫嚅着唇瓣半天找不到一句拒绝的话来。
  白慧慧见他半天没反应,以为他没听清,就不厌其烦地强调道:“楚炀,我说我喜欢你,听见没!”
  见楚炀又没回答,白慧慧急得脸红了,索性走上去在他脸上飞快的亲了一口,接着扭头就跑。
  展炎的余光就没从楚炀的身上离开过,白慧慧对楚炀做的这个事儿,展炎自然也是看在眼中,当白慧慧的嘴落在楚炀脸上的时候,展炎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他当下就将围在自个儿身旁的人群拨开,在众所懵逼中,果断走向了楚炀。
  楚炀还没从白慧慧所带来的震惊中缓过来,一下子对上了展炎的脸。楚炀瞬间心慌了,瞪了瞪眼睛说:“刚才她……”
  展炎伸手扭过楚炀的脸,用力擦着他那被吻过的地方,冷着一张脸说:“便宜她了。”
  大家还没搞清楚展炎这举动的意义,只是一个个干瞪眼巴巴看着,像是想等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楚炀说:“嘻嘻。”
  “你还笑。”展炎觉得擦点楚炀脸上的痕迹还不够,于是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他的脸。还不够,顺带咬了一口。
  众人都被这一幕彻底震惊到了,一片哗然。有两个跟着去江城集训过的,用他们在江城学到的那几句方言来表达了自己的惊叹:“呜喂日!!!搞莫撒!!!”
  如果人人口中常说的俩男的在一起了是句玩笑话,那么再也没有比这么直接的行动更来得让人信服的证明了。
  就在毕业典礼的这一天,全年段师生知道了他们不是关系最好的兄弟,而是真真确确的情侣。
  别说给楚炀表白的白慧慧了,就连给展炎表白的那些人看了都萎了。
  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很多人哭了,这三年的高中说到底还是结束了,青春终究是走到了尾声。也有很多人没哭,并不是没心没肺没感觉,而是强忍着这种情绪,告诉自己,还有一个高考,高考不能被任何情绪影响。
  在走出大礼堂时,展炎把楚炀揽过来,说:“现在好了,全校人都不敢来打你主意了。”
  楚炀说:“打我主意算什么,你身后打你主意的人连起来都能串成十几根冰糖葫芦了,我找谁酸去。”
  俩人说着笑,就在要走出校门的时候,楚炀忽然说:“等一下。”
  而后,他转过身,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笼罩夕阳下的A中。百年老校又送走了一批学生,建筑物上蒙上的那层霉好似老人眼角的一层垢。
  他曾毫不留恋的这所学校,在第二次要告别时,竟徒增了许多未曾有过的伤感。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这所学校有了他在操场上挥洒了三千米汗水的回忆,存有他和展炎一起打篮球的时光,还有萧盛瑄临走前送他的那辆山地车,以及杨叔杰那些人给予过他的热情。
  还好,这一回,他终于没有辜负这三年青春。
  今年本省高考改革,由省卷变成了全国卷。今年是第一年全国卷,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变革后的题型上面。高考结束后,有的人直接联系老师给安排一个复读班,都觉得自个儿今年是没戏了,还是明年操刀重战吧。
  暑假楚炀跟着展炎去了苏州玩,展炎的外公住那儿。
  一到了这地儿,原本还晕乎乎的楚炀一下子精神了。见到这传说中的江南水乡,他感觉就像从旱地蹦到了块水灵灵的绿洲,整个人都有了灵气,拿起手机一个劲儿的狂拍。
  展炎也拍了不少照片,这地方他来过很多次,想拍的自然不是景。他拍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那个穿着白色长T恤、七分裤、黑书包、白球鞋、以及拉起白色袜子盖住脚踝的少年。
  少年的一个转身一个笑,像是在和朝阳打招呼,背景是绿油油的香樟树和那流淌了千百年的苏州河流。
  展炎刷着这一张张照片,每一张似乎都是无价之宝,有他的每一个影像都显得这么弥足珍贵。
  楚炀跟着展炎走,冲展炎嬉笑着说:“都说这苏州话啊有吴侬软语之美称,还真不假,听你们这儿路边的姐妹说话,都觉得心里头舒服。”
  展炎看了他一眼。
  楚炀光看那眼神就能闻见那一股酸味,忙上去挽着他胳膊讨好道:“不过我还是更爱听你说话,你跟我多说几句话我都能把心给你了!”
  展炎面作不信地说道:“整天说些胡话。”可嘴角却早就笑开了,伸手便拉住了楚炀的手。
  这儿的房屋大多依水而建,波光粼粼的河流看得楚炀心里头荡漾,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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