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霜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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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苓把手抚上常钦宽厚的背脊,肯定道:“嗯,我说的。”
常钦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生怕一觉醒来,你却不在了,或者我下班回家,屋子里却再也见不到你这个人。”
郗苓安静地听着,心里却越发疼痛,他不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竟然给对方带来如此大的伤痛。
“郗姐姐说,这是我的报应。”常钦对着郗苓脖子上那颗小痣舔了舔,接着说,“你就是上天派来,对我以前感情不忠的惩罚,我承认,我确实被惩罚到了,所以,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常钦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郗苓深不见底的瞳仁,一只手摁住左边胸口:“你不在,这里真的很痛。”
郗苓拉过他的手,收紧在自己掌心里,垂首说道:“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种疼痛的感觉。
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处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就像在做深刻的忏悔。
常钦心疼地把他揽进自己怀中,轻拍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我从没有怪过你,真的。”
郗苓也抬手搂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还会不会再说这句——没有怪你?
他把脸埋在常钦的肩头,无声沉吟。
作者有话要说:
漫长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假期结束了,开始上班,时间就很不自由,尽量维持在一到二天更新一章。
另外你们都猜错啦,月牙的出现不是为了折磨常钦,而是让常钦能够喜欢上小孩子,后面再跟郗苓共同养一个,至于孩子怎么来,暂时不能剧透,反正是挺……那啥的……哈哈哈!
最后提醒一句,我改了文章简介,大致代表后面的剧情走向……╮(╯▽╰)╭
第62章 六十二
常钦感觉胸口上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在濒临窒息前,他连忙从睡梦中醒过来,却对上月牙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正痴痴地笑着看他,口水都快滴到被子上了。
常钦急忙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她的嘴巴,微笑着问道:“月牙早上好啊,怎么起这么早啊?”
“还早,都日上三竿了!”郗苓从外面走进来,隔着棉被打了常钦一下。
这种一睁眼,爱人在侧的感觉实在太美好,常钦沉醉在这幸福里合不拢嘴,他抬手勾住郗苓的后颈,对方心领神会,配合地弯下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这么少?”常钦不满地抱怨。
郗苓指指旁边的月牙,严肃道:“别教坏小孩子。”
常钦只好讪讪地收回手。
“快起床,我跟月牙刚从外面买了早饭回来。”郗苓催促道。
常钦转头看了眼窗外,疑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郗律师竟然也会出门买早饭!媳妇儿你咋突然这么贤惠呢?”
每次常钦这样称呼他,都必然会遭致一记爆栗,这次自然也不例外,郗苓敲完常钦的脑门,不动声色地回答:“我去跑步了。”
“怎么突然想起去跑步了?”常钦不解。
郗苓想到昨晚在卫生间暗暗发的誓,不由得又联想到发誓之前两个人正在做的事儿,白皙的脸腾得一下就热了,他急忙转身避开常钦直视的目光,走向客厅,丢下一句:“没什么为什么的,你赶紧起床吧,下午不是还得送你爸妈上飞机么。”
常钦没有多想,起身穿衣服。
吃过早饭,郗苓把月牙包得严严实实,跟常钦一起回他家里,常爸爸常妈妈坐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此时时间尚早,他们就顺便在家里吃午饭。
常钦的父母看到月牙都喜欢得不行,月牙乖巧懂事,也不怕生,见到两个长辈嘴甜得能酿出蜜来,爷爷奶奶叫个不停,被陌生人抱也不会哭闹,这样的小孩子自然最讨人喜欢,再加上月牙大眼睛小嘴巴,皮肤跟郗苓一样白嫩透亮,模样在一堆孩子里算得上是异常出众那种,外貌协会会长常妈妈搂着她爱不释手,一边逗怀里的小月牙玩儿,一边数落常钦:“看看人家曾默,比你还小几个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到现在也没给我们带个回来。”
读书时,常钦跟曾默关系最好,常妈妈自然认识他。
常钦无言以对,转头看了眼郗苓,后者尴尬地避开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两声。
常钦只好硬着头皮劝慰道:“妈,你急什么呀,您想要孙子,以后肯定会有的。”同时还不忘把郗苓拉下水,他指指郗苓,义正言辞地说,“你看郗苓不也没有呢。”
常妈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人家郗苓年纪比你小,再说了,郗苓条件那么好,还愁找不到么?”
常钦一头黑线:“妈,你是说我条件不好?”
“跟郗苓比起来是差远了。”常妈妈认真地分析,“不然我跟你爸爸能那么急?”
一旁的郗苓躲在常钦背后,身子抖个不停。
常钦借遮挡的视线,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妈,您就放心吧。”常钦举手发誓,“我保证,过几年就给您领个孙子回来,好么?”
常妈妈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还孙子呢,连个正经媳妇都没见到。”
常钦低下头,舔了舔嘴唇,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就在这时,小月牙福至心灵地扯扯常妈妈的衣袖,奶声奶气道:“奶奶,我要玩娃娃。”
常妈妈一秒恢复笑容,搂着月牙问:“月牙想玩哪个,奶奶陪你玩。”
郗苓想起有本书落在常钦屋子里,便起身走向卧室。
他推开门,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没有发现那本书,却发现被常钦塞在柜子角落里,那幅裱起来的字:试写离声入旧弦。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以前练的字帖,瞬间呆愣在那里。
卧室里的窗帘拉着,光线灰暗,郗苓扶着字画框坐在地上,在朦胧光线的衬托下显出一个线条柔美的剪影,常钦适时出现在门口,见到此景,心尖微微一颤。
他反手关上门,走到郗苓身后,蹲下身环住他,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喜欢么?”
“你什么时候弄的?”郗苓转头看他。
“你不在的时候。”常钦叹口气,“因为太想你了,就想把你留下的东西好好保存起来。”
郗苓捏住画框的手指紧了紧,向后仰靠在常钦怀里。
“刚才我妈妈让我找个媳妇,你是不是生气了?”常钦贴着他的耳垂问。
郗苓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妈妈这是合理要求。”
“对不起。”常钦呼出一口热气,“我暂时没办法跟他们坦白。”
郗苓抚摸他的手背,轻声道:“我说了,现在还太早,我们,我们先相处一阵子,好么?”他放下画框,转过身正对常钦,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晶亮,他侧头碾磨常钦的唇瓣,沉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我发誓。”
常钦只觉得一阵暖意遍布全身,他托住郗苓的后脑勺,探出舌尖与他缠绵接吻。
因为门没有锁,他俩不敢吻太久,舌齿纠缠几番后,便放开对方。
他俩在氤氲满暧昧气息的房间内四目相对,满心都被这浓烈的幸福充斥,幸福地不可思议,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吃过午饭,常钦开车送父母去机场,临登机前,常妈妈捧着月牙的小脸蛋亲了又亲,并且一而再地嘱咐郗苓,今年过年务必跟常钦回老家,和他们全家人一起过年。
郗苓连连答应下来,保证自己一定会去。
常钦看了眼怀里的月牙,又看了眼正跟自己父母微笑道别的郗苓,忍不住轻叹口气,如果郗苓是女的,那么他铁定会是两个长辈最满意的媳妇儿了。
可惜,郗苓偏偏是个男人,是跟自己拥有同样生理机构的男人。
送走父母,常钦强压住心头的酸涩,空出一只手牵起郗苓,将他往机场外头领。
“大庭广众的,发什么疯?”郗苓皱眉挣脱他。
“怕什么?”常钦狡黠地笑笑,重又拉过他的手。
“你……”郗苓拗不过他,不安地四处张望一番,见身旁的路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两个,郗苓也就放下心来,任由常钦牵着自己的手。
常钦微笑着捏紧郗苓的手掌,把坐在自己手臂上的月牙往怀里托了托,刚刚还压抑在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晚上,提前出差回来的曾默跑来接月牙,虽然早就听郗茯提过,但亲眼见着两个人的同居生活,曾默还是愣了好久。
“曾默,坐啊,别客气。”常钦笑着招呼他,俨然早已把郗苓的家当成了自己家。
曾默紧挨着沙发坐下,尴尬地轻咳一声,开口道:“你俩这是,在一起了啊?”
常钦看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上,正低头陪月牙玩儿得高兴的郗苓,呆头呆脑地应道:“啊!”
“我这个人向来不保守,当然,我完全能接受,连郗茯都接受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呢,是不是。”曾默赔笑着说,“我就是觉得挺意外地,还记得当年,你假扮我们郗苓的男朋友,陪他见过爸爸来着。”
常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啊,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巧。”
“难道你们那时候就已经……”曾默好奇道。
“没有没有,我们两个,”常钦瞟了眼郗苓,继续说,“也是最近才重新遇上的。”
“那确实是太巧了。”曾默感叹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是不是,郗苓?”
郗苓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嗯。”
曾默跟郗苓一家人当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他的脾气,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难道说,你以前跟我提起的那事儿,就是因为见着了常钦?”
郗苓这才抬起头来,紧张地看向曾默,努力使眼色让对方闭嘴。
曾默顿时心领神会,复杂地笑着,不再说话。
“什么事儿啊?”常钦一头雾水地看向他俩。
曾默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跟郗苓闹着玩儿呢,”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变色道,“哎呀,不早了,我该带月牙回家睡觉了。”说着从郗苓怀中抱起月牙,走到大门口,两个人只好起身跟到玄关处送他。
曾默换好鞋,认真看了眼郗苓,又看了眼常钦,最后拍拍常钦的肩,语重心长道:“常钦,虽然读书的时候咱俩关系最好,但现在我是郗苓的姐夫,我就以郗苓家人的身份,嘱托你,一定要对我们家郗苓好一点,你以前……”
常钦曾经跟那些女孩儿间的秘事,曾默无一不知。
“你放心吧。”常钦不假思索地保证道,“我现在对郗苓怎么样,郗茯最清楚了,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混蛋了,要不然,郗茯第一个拿菜刀砍了我。”
曾默轻笑一声,将信将疑道:“但愿如此。”
常钦不耐烦地把他推出门外,嫌弃道:“你怎么结了婚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快走吧,别再打扰我们两个二人世界了。”
曾默一头黑线地大笑两声,终于舍得挥手跟他俩告别。
第二天便是周一,全新的一周又开始了,郗苓也告别假期,去叶氏集团在中国的分部报道。
进了公司,负责人带郗苓上上下下绕了一圈,叶氏集团不愧为国际级别的大企业,公司财大气粗,包下了位于市中心的大半栋写字楼,郗苓被领着绕了一上午,才勉强把整个公司的内部分区理清个大概。
临近中午下班前,他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疲惫地倒在皮椅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郗苓捏着眉心说。
“郗大律师,咱们总算又见面了。”郗苓听到这人的声音,连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这个来找他的人是谁。
果然,他抬起眼皮,就见Vincent这个瘦长的高个儿正直挺挺地立在自己办公桌前。
“什么事儿?”郗苓不痛不痒地问道。
“干嘛对我这么冷漠。”Vincent不满地抱怨道。
郗苓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着,结果被我爸爸的下属拉着应酬了一波又一波莫名其妙的客人,一不小心又喝高了,就没跟你说。”Vincent扫了对方一眼,不满地数落道,“倒是你,第一天上班就被我逮到在办公室偷懒。”
郗苓按摩着太阳穴,疲惫道:“小祖宗,我刚一到公司,就被你们人事部的负责人领着绕了一上午,我看你们家这是赤|裸裸地炫富,没事儿把公司搞这么大干嘛。”
Vincent哈哈笑了两声:“这是我老爸一惯的风格,不管到哪儿都要摆够谱,你要怪怪他去,怎么样,看了一上午,郗律师对我们公司可还满意?”
“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到哪儿不都是混口饭吃。”郗苓平静道。
Vincent走到墙边的沙发前,四仰八叉地倒在上面,斜眼看向郗苓:“这办公室我可是吩咐我老爸,特意找专业的设计师给你设计的,你去了别处可没这么舒适的办公室给你享用,怎么样,可还满意?”
“大哥,你们是资本家,我只是打工仔,老板对员工越厚待,做员工的只会越惶恐。”郗苓毫无所动。
Vincent笑着说:“你惶恐什么,我还能把你开除了怎么着?”
“呦,口气这么大,难道现在这公司已经交由你掌权了?”郗苓一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
“想得美!”Vincent把一只脚搭在沙发扶手上,完全不顾忌形象地上下晃动,“我爸爸让我先跟着业务总监干段时间,再考虑管理公司。”
“很好啊。”郗苓整理手中的文件,接口道,“有多少人想爬到你这个位置爬不上来,你倒好,一来直接就是主管了。”
“喂喂喂!”Vincent拿手指向郗苓,恐吓道,“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啊,我警告你,敢小看小爷我,以后有你好受的。”
“叶小爷,你这样威胁我,我还真挺害怕地。”郗苓故作惊恐状。
“行了别贫了,我有正事儿问你,话说在英国培训地好好地,你怎么突然就提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