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方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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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俣两只手托着方祁的两条胖腿使点劲往上托了两下,抱在怀里慢慢往别墅走,一边走一边跟小胖墩聊天。
“五个愿望,这么多,想想啊!”他掰着方祁的拇指说:“第一个愿望,希望这只肥抓抓的主人下周瘦一斤。”顶着方祁瞪的圆溜溜的黑眼珠,他又憋着笑掰着食指说:“下下周再瘦一斤,”接着是中指,“下下下周再瘦一斤……”
这次没说完,方祁闭着眼睛,冲着他扯着嗓子喊得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你才肥,你才肥,你全家都肥,我许,我许愿,”方祁掰着拇指快速的说:“希望小叔下周胖五斤,”接着掰着食指,“小叔下下周胖十斤,”然后是中指,“下下下周胖成胖虎,哈哈哈哈~!”
方俣一边腾出手搔他痒,一边往后仰着上半身,生怕小胖墩笑的不亦乐乎,一个没抱住再掉地上,摔成馅饼样子肯定不怎么美好。
保姆看着两人又闹又笑,抿着嘴也跟着乐,“你回来,祁祁最高兴,平时也就你这么跟他闹着玩儿。”保姆从方祁生下来就一直看顾着,跟疼自己孙子一样看着长大到六岁。她眼里看的明白,这一家人太奇怪。只是可怜了小孩儿,幸好还有一个有点人气的方俣在。
“周姨,辛苦你了!”方俣听见保姆这么说,心理也不大好受,怕小孩敏感紧接着又补上一句,“给这小胖墩少吃点,这么胖你都抱不动了吧,减肥减肥!”方俣捏了一下方祁的脸蛋,又捏了一下肉嘟嘟的胳膊。
方祁学着他,捏他的脸,捏他的胳膊,还嚷嚷着:“小叔,减肥减肥,胖死了,真难看!”还假装嫌弃的撇撇嘴。
保姆在一旁笑的脸上皱纹都出来了,“你小叔可不丑,阿姨还没见过比你小叔还帅的小伙儿呢,祁祁就照着小叔这样长,长大保准好多姑娘喜欢。”
保姆这么一说,方祁一听马上来劲儿了,屁股和腿在方俣怀里抱着,上身却扭到保姆面前,一脸求解的问:“真的么?真的么周妈?圆圆也会喜欢我么?”
“哈~!”方俣一听气笑了,才六岁,虚岁也不过七岁,现在知道喜欢小姑娘了,抬手啪打了一下方祁的屁股,“说说,跟小叔说说肥祁喜欢谁了,胆肥了还没正经上两天学,先学会喜欢小女生了,啊?”
方祁知道不妙,扭着肥胖肥胖的屁股从方俣身上跳下去,胯着小短步往屋里跑,边跑边嚷嚷:“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打我呀,嘁!”
方俣摇着头,看着小胖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进了屋,客厅空无一人,方俣直接去了方博群的书房。
意外的是,今天方博群书房的门也是敞开着的。
方俣还没进屋,方博群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听着心情像是不错,“回来了。”
这不是问话,只是一句寒暄。进了屋,方俣索性也寒暄两句。“昨天下午到的。”顿了一下见方博群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入秋了,早晚天凉,窗户开一扇吧。”说着,他走到一扇落地窗边,把两扇对着书桌吹的窗户关上。又走到书桌一侧把两扇开着的窗户关了一扇,留了一扇。
方博群把握在手里的毛笔担在墨砚边,拿过手边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看着方俣关窗户,眼神慈爱却不够暖。“坐下说。”
方博群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方俣跟在后面做到了他对面。
“东南亚条件不好吧,瘦了一圈。”方博群随手拿起桌上一串佛珠,在手里握了握,随后一颗一颗轻拨。
“天气比较热,一个队一半的人水土不服,不过时间一长也都适应了。”方俣顿了顿,接着说,“市场比之前考察的时候要好很多,兴许是这两年运输和政策各方面支持力度上去了。”
方博群抿唇浅笑,一个尽在掌控中的表情,“前期开拓出来,交给他们做,分公司的事宜走正规流程。”说完方博群收敛了笑容看向方俣,双眼炯炯有神,有洞悉一切睥睨之态。“去趟欧洲,那边工厂出了问题,尽快找到下家供货方,补齐缺口,如果不是质量问题,压低原厂几个点,再签几年。你看着办,尽快年底之前回来。”
方博群说的淡定从容,仿佛交代的不是什么大事。
方俣心底开始翻腾,压了压心底泛出来的五味杂陈,才开口说话。“方叔。”
方博群转头看他,似是读懂了他没说完的话,紧跟着说了句,“明年别跑了,我老了,方秦不行,你得看着这一大家子。”一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却是拿准了听这句话的人不会反抗。
方博群起身,宽厚的手掌覆在方俣肩头拍了一下,徐徐走出了书房。
方俣感觉肩头被那串佛珠隔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就到年末吗?
年末之后他就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房东先生(十五)
从西山别墅出来,方俣又转道去看方秦。
方秦九月末已经出院,然后紧接着住进西山别墅附近一家高档疗养院。距离西山别墅很近,环境不错,护理团队也算得上顶尖。
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后,专护人员告诉方俣,方秦刚睡一会儿,让他最好不要打扰。
不是医院,没有什么隔窗的玻璃门可以看一眼。最后方俣让专护人员转告方秦,自己的名字,告诉病人明天还会再来探望,顺便问了问可以探望的时间。
回到清河,下了出租车已经过了六点,方俣想着家里的人应该饿了,于是快步往家走去。
小院儿门前,方俣停下迈进去的脚步,站在院外看着院里拎着水桶正在浇花的人。
黑色半袖T恤,两个半袖直接挽到了肩头,卡其色九分裤,一双黑色草编渔夫鞋,要不是那一圈草编绳,其实就是一双老头鞋。
刷了白漆的铁皮洒水桶上的图案,跟付简兮床头挂着的那副画很像。
方俣看够了,迈进院里,走到没察觉的人身边,伸手拿过付简兮手里拎着的水桶,开始浇花。小院挨着林不语家小院的一侧,种了一排木槿花,不是成树,但却将近两米高。如今粉红的花落败,花苞合起变成青紫色,配着院外渐黄的梧桐树叶,有种萧瑟的冷。
“水桶自己画的?”方俣抬高胳膊浇着最高处的花。
“嗯。”付简兮用另一个红色塑料桶,从水管里接了一大桶水,拎着往花丛走,一桶水全部浇在花根处,干燥的泥土里侵入水后,噗噜噗噜的往外冒着泥泡泡,他看着水都渗进去后,返回去又拎了一桶。
一排像树的花,叶子洗的的干净翠绿,根部的土也灌溉的松软,泥泞。
“出去?”方俣看着付简兮这一身,如果只是在家活动,没必要特意换掉家居服,这装束是要出门。
“48号,他们四个等着呢,走吧,就等你了。”付简兮拎着两个空桶放到墙根,转身往外走。
“我?四个谁?他们小两口和大建,还有一个呢?”方俣跟在身后问。
付简兮转头瞥了他一眼,满眼的嫌弃。
方俣恍然大悟,谈恋爱谈的把哥们儿都给忘了,一会儿那俩人保不准儿怎么损他。
从看见付简兮站在院子里浇花那一刻,方俣能明显感觉从西山别墅带出来的郁闷,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消散。
天冷气清的傍晚,远山如黛在林立的高楼身后被截成了一段一段。青灰色的天夹了几缕还未退去的橘黄晚霞。
两人出了小区,沿着河岸边溜达。
秋天的荷已经没了什么生气,却格外的新奇,零星的几片荷叶飘在河面,风动它动,风停它却还会晃上几下。
方俣牵起付简兮的手,心理有点紧张。他扯了扯攥在手心里的人,另一只手指向河面,“看那儿!”
付简兮被抓住手的一瞬间也吓了一跳,天还没完全黑,河边已经有开始遛弯的人。怕不怕被看见他不太确定,但是挺不好意思!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按小时算的,何必呢!
在意他的人,不会给他嫌弃的目光,嫌弃他的人,他又何必在意!
他顺着方俣手指的方向看去,湖面倒映着河两岸的霓虹灯光,和快消失的晚霞,几片荷叶被照的比河面亮了一些。
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方俣,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睛。
方俣被他这个小表情愉悦到了,可爱死了,“就在众荷之前,我把我的一生都交付给了你!”
付简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方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反应,笑着继续说:“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前,当你一回眸,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两个男人站在清河边,石栏前。路旁大树阴翳里笼罩着两道高高的身影。在路过的人看来,只是在说话的两个人离的有些近,其他并无异样。
付简兮扭头对着河面,抿着嘴笑,他觉得这种一言不合就站河边念诗的事儿,给他多大的勇气他都干不出来,非得方俣这种脸皮厚的才能念出来,还不带磕巴的。
“我上学的时候挺喜欢的一首诗。”方俣念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低头笑着说。
付简兮转回头,食指勾着他的下巴,把脸给抬了起来,打趣他说:“别啊,我这个听的还没不好意思呢,你害个什么羞啊!”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方俣被他损了两句,索性脸皮再厚点,得从这小子嘴里得到点什么才行。
“嗯……是好听!”付简兮说着冲他竖起大拇指。
“情调呢?”方俣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歪着头略带不爽的问。
“没有,怎么,后悔了?”付简兮也学他歪着头,略带不爽的问。
方俣没端住,一下笑喷了。笑了一会儿,两只手捧着对面人的脸,“啵!”亲了一口,声响还挺大。
付简兮惊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都看见遛狗经过的大妈好奇的伸着脑袋往树影里一个劲儿的瞅,“你以后浪就在家浪够了再出来,这特么大街上,有瘾啊?”
“嗯,有瘾,你别招我。”方俣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两个大拇指在他两侧嘴角摩挲着,看着他笑的一脸宠溺。
“去你大……,操!”本来想骂去你大爷的,结果大爷就站他对面正一副想吃人的表情,骂不下去。干脆换成一个字,简洁干净。如今,没有什么情绪是一个操字不能表达的。
付简兮不解恨,捏着方俣的下巴,张嘴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不是亲,是咬。
“啊~!”方俣吃痛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啵!’还引人注意,三五米范围内路过的人全都闻声瞅了过来。
付简兮麻利的后退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方俣坏笑。
方俣拿拇指摸了一下被咬的地方,又拿到眼前借着亮光看了看,没破!正要开口说什么,兜里电话响了,他双眼一直盯着对面示威得意的人,手从兜里掏出电话递到眼前垂眸看了一眼又揣回兜里。“催了,先吃饭,晚上再收拾你。”他说着拿食指点了点一脸坏笑的付简兮,转身往清河48号走。刚转过身,手垂下去扯了扯越来越紧的裤子。心理不爽的想,吃什么饭,现在他只想吃人!
付简兮快走两步追上去,一起并行,转头看了一眼仍旧臭着的一张脸的人。
诶?生气了,为什么?
低头看路的瞬间瞥到了旁边的人已经支起帐篷的地方,付简兮一脸错愕的看着方俣,“你~你……”
方俣转头气鼓鼓的瞥了他一眼,警告道:“离我八百米远,快点!”
付简兮感觉膝盖一酸,哪还有点疼,立刻果断的后退三步。
两人一进餐厅,还没落座就被梅军奚落了一番。
“方俣你还真敢来,来来来~来哥这儿,喝一杯庆祝咱俩友尽。”梅军冲着走近的方俣停的招手。
“友尽。”方俣乐着说了一遍这个词,“你儿子教的?”
“诶?你特么还记得我是谁?”梅军抬起又大又厚的巴掌在方俣背上使劲拍了一下。
“轻点啊,虚着呢,一巴掌吐血了,二对一你保准完蛋。”丁乐宁一只手搭在林不语的椅背上,乐呵呵的看着俩人说。
“啊?”梅军张着大嘴,一口抽烟得来的大黄牙暴露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俣又看了看付简兮。“操!”骂完还是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了,笑够了转头对身后经过的服务员说,“换白的。”
“哥,你来真的?”大建语气里都是压不住的兴奋。
“你小子,看不出来啊!”梅军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梅哥,我喝奶茶。”林不语举起奶茶示意了一下。
“对,我媳妇不陪。”丁乐宁紧跟着附和。
“好说,媳妇不喝,你喝,小姑娘喝什么酒,这社会太特么操蛋,尽量别沾……”梅军说了一半想起了什么,迅速看了一眼方俣,丁乐宁也停止了笑看了一眼付简兮。
两人的表情太明显,笑声停止的太突兀,付简兮抬头看向两个偷瞄自己的但男人,他转头用眼神询问方俣:什么情况?
方俣抬手挠了挠后脖颈,轻皱着眉,嘴角却挂着浅笑,看向梅军和丁乐宁两人,“别嘚啵了,他知道。”
“哎~!”
“嗨~!”
两人叹息声不同,但是意味却够明显。
方俣哭笑不得看着两个猪队友说:“怎么着,没看成大戏挺遗憾是吧?”
“嘿嘿~!年轻那会儿见惯了被你虐的,老了老了也没什么乐呵事儿,就琢磨着,如果能见见你被虐那我这辈子就圆满了。”梅军大手来回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划拉着,仰头看着天花板,满脸期望的说。
“同解!”丁乐宁赞同的拍了一下桌子。结果吓了正在刷微博的林不语一跳,林不语瞪着他抽了他一巴掌,丁乐宁转回头乐呵呵的,一边给自己媳妇呼噜毛一边道歉。
梅军抬手一指对面小两口,“看见没,就那样儿,平时训起来咱俩,跟特么训孙子一样,怎么地,风水轮流转了吧,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方俣笑着抿着口柠檬水,余光扫了一眼付简兮。他们估计没这种时候,在家会有,在外面,毕竟是俩大男人。想想是挺向往,但是以付简兮的性格,估摸不会展示在人前。
丁乐宁捏了一粒林不语正吃的蟹黄瓜子仁撇向梅军,“说谁呢说谁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