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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的男友太随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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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一鸣来了兴趣:“那你说说,你喜欢跟什么样的男人打交道。”
  “什么样的?”丁子木努力地想着,想要概括出一个大概来,努力了半天,还是觉得举例论证最方便:“袁大哥那样的就很好。”
  杨一鸣生气了:“说说看,他怎么好了?”
  “袁大哥人特别好,挺随和的,而且挺照顾我的。”
  “怎么照顾你了?”杨一鸣想难道我不照顾你吗?
  “就是……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但其实他挺心细的,而且为人很仗义,对员工也好。”
  “看人要从长远看,不要轻易下判断。”杨一鸣想,可能我的确不够心细,但是我那点儿有限的“细心”可全都用在你身上了!
  “我认识他时间挺长了,都一个月了。”
  “一个月就叫长?”杨一鸣想,我认识你可快三个月了。
  丁子木说:“一个月也不算长,但是我跟袁大哥接触挺多的,我觉得他人很好。”
  杨一鸣彻底懒得说话了,他不咸不淡地“哼”一声算是答复。
  丁子木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一下,他说:“杨老师,我觉得我特别幸运。”
  “嗯?”
  “您看,我现在多好,有稳定的工作也有很好的房子,也认识了新的朋友,这些在我之前都不敢想的事儿。”
  杨一鸣这回连哼都懒得哼了,他觉得丁子木嘴里的“朋友”想必是不包括自己的。
  “杨老师,”丁子木说,“我真的觉得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了。”
  杨一鸣有种被击中的感觉,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好:“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真的对我很好,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你看,在我那么困难的时候你出现了,还那么帮我……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像你这样不求回报地帮一个人呢?”
  “我是老师嘛,”杨一鸣被夸得有点儿愣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说点儿场面话,“再说,我也是个心理咨询师,这些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不,”丁子木摇摇头说,“从小到大,教过我的老师有很多,也有可怜我对我好的,但是他们都跟你不一样。杨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我的工作嘛。”
  丁子木说,“那杨老师,你平时对你的病人都那么好吗?”
  “差不多吧。”杨一鸣含糊其辞地说,“我这个工作就是这个性质的,需要得到病人的信任。”
  “也对,只有病人信任你,才会跟你说实话。”
  杨一鸣点点头:“对于我们而言,信任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当然,信任也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来的,我也会表达出我的诚意。丁子木,你得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
  丁子木说:“对!你当然希望我信任你了,只有我信任你了,才会彻底把自己交给你,然后你就可以下手了为所欲为了。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怎样,让我变成什么人。”
  杨一鸣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盯着丁子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翁翁直响,打心底泛出一丝凉意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丁子木对他的称呼,不知不觉之间从“您”变成了“你”,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二十七章

  “杨老师,”丁子木慢慢地说,“你这会儿才开始害怕恐怕是晚了。”
  杨一鸣的嗓子里哽着好大一个硬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丁子木一动不动、神色淡淡地坐在对面,但是杨一鸣却觉得自己又被一头不太饿的狼给盯上了。这种被对方不动声色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愤怒却无力反抗。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大丁”吗?抑或是披着“大丁”外皮的另外一个人。或者,怎么能知道最开始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就一定是“丁子木”呢?
  杨一鸣觉得自己漂浮在一个没有维度的空间,除了恐惧和无着无落,一无所有。
  “杨老师,”丁子木,不,大丁慢慢地说,“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你到底图什么?”
  杨一鸣呼吸一窒。图什么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图什么。在治疗丁子木的这条路上,自己一直在偏离最初的方向,而且越偏越远。一切都向着一个他从未料想过的,充满无数可能性的方向发展。
  杨一鸣茫茫然不知该如何回到。可是大丁依然步步紧逼,他问:“或者,我换个问题。杨老师,你想把丁子木怎么样呢?”
  杨一鸣被逼到无路可走,只好再次强调,“我是一个老师,也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我只是想帮他。”
  “哦,”大丁嘲讽地说,“倒真是可以感动中国了呢,你这么公而忘私心怀天下,可周末那两个小姑娘的咨询费你一分都不会少收吧。”
  杨一鸣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儿什么来反抗一下,从刚刚开始,他就一路被大丁逼着步步后退,穷于应对他层出不穷的问题。如果这么一路被逼下去,自己会在大丁面前失去所有的立场,而大丁一旦发现自己的软弱和退缩,他就会更严密地把丁子木掩护起来,那样就真的很难再去触及丁子木的内心了。
  杨一鸣换了个姿势坐好,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大丁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杨一鸣有了一种预感,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大丁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这里有个巨大的陷阱,自己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却不知道它在哪里。
  “在你追着那个傻子问为什么喜欢袁樵的时候。”大丁忽然俯下身子,迫近了杨一鸣,一双幽黑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杨一鸣:“说说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杨一鸣觉得自己在高考考场上都没这么动脑子过,他说:“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为什么?”
  “帮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有什么可值得我……盗的?”杨一鸣把那个“奸”字咽了下去。
  “我这不问你呢吗?”大丁盯着杨一鸣,寸步不让。
  “双赢而已。”杨一鸣说,“你也知道,这么经典的案例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拿他当试验品?”
  杨一鸣耸耸肩:“我认识很好的心理咨询师,也认识非常出色精神科医生,你觉得丁子木能接受他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大丁说,“我觉得应该比你这个半吊子靠谱吧?”
  杨一鸣压下心里的火,故作淡定地说:“你可以跟丁子木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我没意见。”
  “你不用拿这个来激我,”大丁说,“你应该明白,其实你治不治得好他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事实上如果你治不好他,对我倒是挺有利的。”
  杨一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有大丁这句话杨一鸣心里就踏实了。他知道,大丁不会真的破坏他的治疗,大丁是丁子木的守护者。于是抓住反击机会的杨一鸣说:“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希望丁子木能好起来。”
  大丁猛然坐正了身子,他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杨一鸣,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杨一鸣并不害怕,他笃定大丁不会动手,他耸耸肩膀说:“丁子木应该很感激你,他是真关心他,虽然也给他找了不麻烦。”
  “你说什么?”大丁磨着牙说。
  “说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打的那几场架,丁子木不会被蛋糕店开除。你知道就因为这个,他的简历写起来有多难看吗?”
  “不过袁樵并不在意,你看,真心欣赏丁子木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大丁反唇相讥。
  杨一鸣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眼前这个火爆脾气的男人每次都能稳准狠地戳中他心里最不愿为人所知的那一面。也许大丁还没有确切的把握,但是就凭他这种狼一般的直觉,要不了多久,自己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杨一鸣告诫自己,再也不能大意了。不期然的悸动也好,猝不及防的感动也好,抑或是无法预测的“房颤”,所有的这些必须要藏好,为了自己更为了丁子木。
  “丁子木值得更多的人欣赏,”杨一鸣平静地说,“我也很欣赏他,但是那还远远不够,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认识他,认同他,无论是他的善良还是他的才能,这也是我帮他的目的。
  大丁沉默地看着杨一鸣,杨一鸣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大丁锐利的目光狠狠地刮了一遍。
  大丁不说话,杨一鸣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时间走动的声音。
  半晌,大丁说:“我拭目以待。”
  这次杨一鸣没有拦着他,他胜利的微笑着看着丁子木晃了晃身子,然后眨眨眼睛说:“杨老师,您盯着我干嘛?”
  ***
  周六的时候,丁子木非常紧张地站在杨一鸣的客厅里,摆出一副宾馆迎宾员的姿态。杨一鸣笑得不行,拽着丁子木坐在沙发边的的桌子上,塞给他一个ipad:“你玩你的,那姑娘抑郁症,如果她不跟你说话你就别理她,她要跟你说话,你就微笑、微笑、再微笑。”
  丁子木笑了:“听起来很没用。”
  “怎么会?我在接待上一个的时候,你要负责安抚这个姑娘的心理,别让她太激动或者太消沉,你很重要呢。”
  事实上,杨一鸣说对了。今天这个患有抑郁症的姑娘情绪非常不稳定,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徘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丁子木看到的所有关于抑郁症的新闻报道一幕幕浮现上来,每一个都以自杀结束。他有点儿紧张地放下ipad说:“呃……你要不要喝点儿水?”
  姑娘没理他,继续在房间里徘徊。
  丁子木想了想说:“我给你煮杯咖啡吧?你喜欢什么花式?”
  姑娘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丁子木:“花式?”
  丁子木站在厨房门口招招手:“你来。”
  杨一鸣送走第一个咨询者出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那是绿茶的幽雅清香和咖啡的浓郁厚重交流激荡。他走进厨房就看到丁子木正往一杯咖啡上慢慢地浇上一层鲜奶油,然后他放下奶油杯,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小袋绿茶粉洒在上面,再放进去一块方糖。深褐和纯绿在白色的奶油液面上交融出一幅奇异的色调,看得人馋涎欲滴。
  “给你尝尝,”丁子木把杯子递给那个女孩,“很香的。”
  姑娘端过咖啡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真香。”
  “是吧?”丁子木得意地说,“杨老师,您也来一杯吧。”
  “咱家哪儿来的绿茶粉和奶油?”杨一鸣端过一杯咖啡来呷了一口,出乎意料的好喝。
  丁子木被“咱家”两个字说的有点儿心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厉害:“那个……我从店里带来的,上次不是说要给您做抹茶卷吗?”
  “真香,”杨一鸣再赞叹一声,端着咖啡杯带着那个女孩往咨询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再过两天,咱家都可以开个咖啡馆了。丁子木,要不然索性我换个招牌好了。”
  女孩一边走一边说:“杨老师,要是开咖啡店的话,我还来可以吗?”
  杨一鸣翻个白眼儿,这姑娘还真是好收买。
  ***
  杨一鸣带着姑娘去做咨询,丁子木坐在客厅里发呆。刚刚杨一鸣无意间的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他,他想象着,以后开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或者甜品店,有落地窗,有好听的音乐,还有满室的阳光。自己就站在柜台后面煮咖啡或者烤蛋糕,杨老师就坐在靠窗的软椅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写他的论文,如果饿了,还可以给他做份意大利面……
  这样的生活他之前也梦到过,只是在梦想里,一切都是朦胧的一个轮廓。那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生存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肮脏、癫狂、丑态百出、遭尽世人白眼和冷语,成为最可悲可怜却也最无助的那种人。
  于是所有的梦想对于他而言都只是梦而已,现实永远是“生存”,他挣扎在最底层的时候从来不知道阳光是什么样的。可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阳光就以一种肆无忌惮的姿态,喧哗着,大喇喇地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于是梦想不再遥不可及,他真的开始坐下来思考,今后,我要怎么生活呢?

  ☆、第二十八章

  杨一鸣把自己的又一次相亲安排在了一个周日的下午,他想的非常全面:周日约个晚饭,如果聊得来,可以聊得晚一点;如果聊不来,借口第二天要上班,便可以早早地结束约会,客客气气地把人家姑娘送回去,然后自己赶紧滚回家去睡大觉。
  于是周日,杨一鸣约了姑娘在市中心吃饭。这顿饭吃的很纠结,因为杨双明是个颜控,这个姑娘长得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就像杨一鸣说的,长得好的一定能让自己心跳,但不一定就能让自己有想法。可是这个姑娘的性格不错,跟自己也颇聊得来,家世背景也算不错……
  总之,作为一个结婚对象,各种软性的、硬性的指标都达标了,只除了一点……
  丁子木跑哪儿去了?
  今天下午,杨一鸣给丁子木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丁子木的手机没人接;打到店里,袁樵说今天下午丁子木倒休;打到福利院,冯老师说没看到;打给罗飏,罗飏更是一头雾水;最后打回丁子木家里,自然也是没人接的。杨一鸣给每个人都留了话,如果有人知道丁子木在哪里就立刻通知他,可惜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消息。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杨一鸣始终揪着心,一想到神出鬼没的大丁他就更揪心,生怕在什么地方大丁又跟别人打起来。要知道,打架耍狠的是大丁,可受伤却是丁子木,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一定是自己。于是,在坐立不安中的杨一鸣一顿饭也吃的心不在焉,看手机的次数比看对面美女的次数都多。
  “杨老师,您是不是有事儿?”坐在对面的姑娘落落大方地问。
  “啊,”杨一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也没什么事儿。”
  “有事儿的话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没关系的。”
  杨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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