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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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忽然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了?”
“那么高端的东西我没,”杨一鸣笑一笑说,“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我叫‘杨三省’,省时省力省麻烦是我的人生宗旨,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丁子木不同,虽然他的问题很麻烦,但是他这个人,不是麻烦。”
大丁想了一下,冷笑说着:“你别给我绕圈子,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图什么?”
杨一鸣耸耸肩:“等我想明白了我告诉你,现在我还不太清楚。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乐意。”
“那你清楚不清楚木木的问题有多严重?”
“清楚。”
“不,”大丁缓缓地摇摇头,“你并不清楚。”说完,他似乎是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兴趣,或者不愿意再谈,于是他转而问道:“如果他治好了,我们会在哪里?”
杨一鸣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两下:“你们?”
“当然!”大丁耸耸肩,“我们是一家人。”
“还有谁?”
大丁不说话了。杨一鸣想了想,问:“你有个弟弟吧,八岁?”
“他不怎么听话,”大丁说,“今天他很想出来,但是我拉住他了,他每次都会吓到木木。木木今天很倒霉,我不想再吓到他。”
“丁子木为什么会怕一个小孩子?”
“哼,”大丁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他?”
“大丁,”杨一鸣试探着说,“我想跟你弟弟谈谈行吗?”
大丁想了想说,“我问问他。”
杨一鸣眼睁睁地看着大丁微微眨了一下眼,整个人就有些发木,眼神也散了,愣愣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神游太虚。忽然,杨一鸣看到大丁把两只手平伸出来,手掌冲前,做了一个推搡的动作。然后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我不。”
一切都在转瞬间,随着那声“我不”话音落地,大丁晃了一下身子后眼神又清明起来:“他不愿意见你。”
杨一鸣长长的吐口气,刚刚他一直屏息看着这一切,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好吧,不见就不见。可他已经见了很多次丁子木了,”杨一鸣对大丁说,“如果你真的关心丁子木,最好管管你弟弟,要不没病都要被他吓出病来!”
“我弟弟比丁子木还胆小!”大丁气哼哼地说,“成天就会缩在墙角,叫都叫不出来!”
“那是因为他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杨一鸣说,“至少你这个哥哥当的不合格。”
“啧啧,”大丁不耐烦地咋舌,“别一口一个哥哥长哥哥短,谁你说他是我弟弟了?”
“哦。”杨一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管是谁,劝劝他,比老让他乱跑,吓到人了。”
“卧槽,谁他妈能拦得住他?你没听说过熊孩子吗?我告诉你这小子比熊还他妈难管!”
杨一鸣的心猛地一沉:“你跟丁子木都拦不住他吗?”
大丁迟疑了一下说:“也不是拦不住,今天我不就拦住了吗?问题是……他本来就挺可怜的,他一哭我们就……再说了,他出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找个墙角一坐,我们也就不拦了。”
杨一鸣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一定是丁子木被他父亲吓到了,那个缩在墙角的八岁孩子忍不住就要跑出来找地方躲藏,大丁一定是觉得丁子木处理得不错,所以拦住了那个孩子。可是……既然拦住了那为什么丁子木还是会跑到那片废墟里去,还找了那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喂流浪狗。
八岁那年,被活活吊死都狗。
杨一鸣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忍不住怀疑,今夜在那片废墟里抱着他痛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大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杨一鸣,我想问你件事儿。”
口吻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说。”
“你会一直陪着木木吗?”
杨一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大丁会问出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本身所带有的某种暧昧气息又如此强烈,再加上他本来就“房颤”得厉害的心,杨一鸣一下子懵住了:“什么……叫做一直在一起?”
“就是一直,”大丁执拗地说,“一直做他的心理医生,如果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你,他需要的时候你会在他身边。”
“可以。”杨一鸣自然而然地脱口而说,甚至都没有过脑子。说完之后,他自己倒是觉得有点儿可笑,感觉三言两语之间给自己找了一个“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大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又转移了话题:“今天我一听到电话内容就火了,忍不住想要教训教训那个人。结果丁子木不放我出来。说起来我很惊讶,这他第一次拒绝放我出来。”
杨一鸣说:“你没发现吗,只有在他特别不安,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你才会出来。可是今天,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很不好,但你还是没机会。”
“我觉得他跟以前不同了。”大丁说。
杨一鸣说:“他在下意识地重建他的心理,他现在会强迫自己面对一些突发状况,这是好事儿,他的心理足够强大了,才能够面对你们,否则他接受不了的。”
大丁挺直腰,直直地盯着杨一鸣说:“你不懂,他不是在重建什么心理,他只是……”
杨一鸣挑挑眉。
“他只是因为有你在,所以,他什么都敢面对。”
杨一鸣觉得自己被当头一棒打晕了,一时之间分辨不清大丁的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别自作多情了,”大丁翻个白眼,“冯老师如果在,也是这个效果。”
“哦。”杨一鸣哼一声,懒得提醒大丁,今天整整一天丁子木都有提到过冯老师。
“我问你,”大丁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实情?”
“等他再勇敢一点儿,”杨一鸣说,“我觉得这一天很快会来到。”
***
第二天,丁子木睡到快中午了才醒,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躺在床上发呆。他还有点儿怔忪,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但是很快,丁子木就想起了昨天的一幕,他想起可怕的电话,也想起了废墟里的流浪狗。
还有,杨老师!
丁子木掀开被子坐起来,飞速地穿好衣服拉开了房门。杨一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听到门响抬起头来说:“午安。”
“啊,午安杨老师。”丁子木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有点儿手足无措。
“睡得好吗?”
“好……”
“说实话。”
“呃……有点儿累。”
杨一鸣仔细看看丁子木的脸色,果断地说:“我打电话叫外卖,你随便吃点儿东西然后回去睡午觉,等彻底睡醒了咱们再去罗飏那里搬东西。”
“杨老师,”丁子木说,“我后来想了想,我觉得没有必要搬来您家……”
杨一鸣摇摇头:“丁子木,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不想再说了。另外,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儿,如果你继续住在罗飏那里,万一哪天你父亲找到了你的地址,你想想看会给罗飏带来多大的麻烦?我好歹是个男人,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丁子木被说得哑口无言,杨一鸣趁热打铁地加了一句:“而且我知道你并没有钱去租房子。”
于是丁子木老老实实地吃完了午饭,爬上床又睡了一觉,下午跟着杨一鸣回到了罗飏家。
罗飏已经下班回来了,听杨一鸣说要搬家就很不爽,她挥挥拳头说:“杨老师,我刚找了个人帮我分担房费,这还没两个月呢你就抢人啊?”
杨一鸣笑笑:“对啊,我也得找人分担房租啊,我穷。”
罗飏狠狠地翻一个白眼,指着卧室对丁子木说:“自己收拾去。”
丁子木老老实实地进去收拾了,罗飏站在客厅里满面忧色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丁子木的父亲出狱了。”
“啊,”罗飏轻呼一声,“那怎么办?”
“先去我那里躲两天,他在这里你不安全。”
“杨老师,木木他到底怎么了?我能帮他什么?”
杨一鸣斟酌了一下说:“他的问题过两天我会告诉你,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罗飏说,“我一定配合您治疗。”
杨一鸣说:“其实到底应该怎么治疗我也没谱,但是咱们总得试试看。”
杨一鸣看着在卧室里整理衣服的丁子木,坚定地说:“我一定要他好起来。”
☆、第三十一章
丁子木在正式搬进杨一鸣家之前心里忐忑不安,他觉得自己会适应很长时间,毕竟杨一鸣和罗飏不同,一想到杨一鸣就睡在自己的隔壁,每天都能看到他,能一起吃早饭或者晚饭,他就觉得紧张。他不知道凭自己的这种“闷”性子,到底能不能和睦地跟杨老师在一起生活。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杨老师添麻烦。
事实上,丁子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自己真的想的多了。杨一鸣压根就没拿自己当老师,“师道尊严”对于他而言就仅仅是个词儿而已。
“丁子木,自己把卧室收拾一下,反正也不太乱,就是灰有点儿多。”
“丁子木,明天早晨你煮馄饨吧,冰箱里有速冻的。”
“丁子木,明天下班回来买点儿菜……什么,你八点才下班?那就带点儿面包回来。”
“丁子木,有功夫你帮我把屋子归置一下吧。”
“丁子木,看看卫生间还有没有洗发水,要是没有了明天下班带点儿回来。”
“丁子木,厨房的水开了,帮我沏杯茶。”
……
丁子木一路“哎哎”地应着一路里外屋的乱转,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把那种“寄人篱下”“鸠占鹊巢”的畏惧感、紧张感给丢到一边去了!他忙乎了一通之后站在客厅大声地问:“杨老师,还有什么要干的?”
杨一鸣在卧室遥遥地回应一声:“洗澡,上床睡觉。”
丁子木听话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等出来时杨一鸣端着一杯热牛奶堵在他卧室跟前:“喝了。”
“我已经刷过牙了。”
“那就喝了再刷一次。”
丁子木无可奈何地接过来,一边喝一边嘟囔:“都多大了晚上睡觉还要喝牛奶?”
杨一鸣假装没有听见,事实上他在牛奶里放了半片安眠药,为了防止大丁半夜三更再悄无声息地摸进自己的卧室,杨一鸣决定在丁子木能完全适应自己家之前,都让他睡死过去最好。
果然,那个晚上丁子木睡得很好,第二天是被杨一鸣叫醒的,闹钟完全没有用。
“过来吃早饭,一会儿我送你去面包房。”
丁子木有点儿不好意思:“杨老师,我起的太晚了。”
“还行,”杨一鸣指指餐桌对面的椅子,“不算太晚,天还没黑呢。”
丁子木坐下来看看桌子上:“说好了我做饭的。”
“没事儿,”杨一鸣安慰丁子木,“我还是能把馄饨煮熟的,你放心吧。”
“杨老师……”丁子木好笑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屋里就俩人,谁煮都一样,况且又吃不死人。”
丁子木大笑着拿起筷子。杨一鸣看着丁子木大口大口地吃着显然煮过了头的馄饨,有种意外的满足感。
吃完饭,杨一鸣坚持要送丁子木去面包房,丁子木拒绝说完全用不着,面包店距离家也就几站地而已,坐公交车过去就可以了。他说:“杨老师,您不用那么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顺路。”杨一鸣说,“有顺风车不搭你是不是傻?”
“不顺啊,您在第二个路口就应该往东拐了。”
“那个路口每天堵死,我绕一个路口也就多三五公里可是完全不堵车,反而还能省十分钟。”杨一鸣拉开车门,“快上来。”
丁子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景色,觉得自己人生也一下子就开始加速了,但是这种加速让他高兴,因为他隐约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方向了,虽然还不明朗,但是他觉得这个方向杨老师很快就能给他指出来。
杨一鸣把丁子木送到面包店后给袁樵打了一个电话,袁樵一脸诧异地从后门出来问:“杨老师,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弄得跟作奸犯科一样鬼鬼祟祟的?”
“我长话短说。”杨一鸣说,“丁子木的父亲刚刚出狱,可能会找他的麻烦,我尽量每天接送他,他在店里的时候你帮我照看着一下。”
“啊?”袁樵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剧情发展的有点儿脱轨。
“你可以做个选择,”杨一鸣说,“如果你想辞退他,请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也知道丁子木的心理不太稳定,我怕他受刺激。”
“我得留着他!”袁樵丝毫不带犹豫地说,“你知道自从他来了以后我店里的生意有多好吗,这年月谁跟钱有仇啊。”
“你不怕麻烦?”
“怕啊,”袁樵认真地说,“可是目前为止他的言行一切正常,好得不能再好了,附近那帮发花痴的小姑娘每天都来买个蛋挞。”
杨一鸣乐了,“一个蛋挞能挣多少钱?”
“苍蝇腿儿上也有肉啊,薄利多销你不懂?”袁樵笑着说,“再说我家的蛋挞可以涨价。”
杨一鸣深深地看了袁樵一眼:“想过后果没?”
“想过,”袁樵叹口气,“但问题是我首先是个商人,在已知必然会产生的利益面前,我选择放弃未知的
杨一鸣似笑非笑地瞅着袁樵,他问:“你倒是心宽得很。”
袁樵耸耸肩膀。
***
杨一鸣其实很头疼,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成天这么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也不是一个办法,总得想个办法把问题彻底解决。但事实上,丁奎强并没有给杨一鸣想办法的时间。
周五的时候,杨一鸣开车去接丁子木,快到面包店的时候接到袁樵的电话,袁樵急吼吼地说“丁子木不见了”。
“不见了?去哪儿了?”
“我要是知道他去哪儿了就不叫‘不见了’!”袁樵在电话那头嚷嚷着,“他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杨一鸣一脚油门跺下去,同时对着电话大吼:“你给我出门找去,就在面包店附近,不会太远,去偏僻的地方看看。你找东边我找西边。”
说完,完全不给袁樵讨价还价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正值晚高峰,路上堵得一塌糊涂。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