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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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不好,”杨一鸣在很近的距离之下看着丁子木,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伸脖子,“够不着。”
“嗯?”丁子木就看到杨一鸣伸脖子的样子非常滑稽,一时没明白他想干什么。
“往前点儿,”杨一鸣嘟囔一句,又一次努力往前伸脖子。这次丁子木心领神会的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个吻,“早安。”
“早安。”杨一鸣笑着说。
丁子木说,“我有好几天没看到大丁了,每次看到他我都特别难受。”
“嗯。”杨一鸣点点头,无奈地说,“他比我想象得更刚硬。”
“杨老师,您说我以后会遇到他,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遇到他?”
杨一鸣想了想说:“这么说吧,did其实最终的解决途径只有三个。一,副人格消亡,如果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那么理论上这个人格就消失了。二,副人格一直存在,和你分享同一个身体,你们之间可以达成某种协议,互相配合对方,融洽地生活下去。三,彼此融合成为一个整体,也就是他放弃自己的独立,成为你的一部分。徐霖目前是第二种情况,他藏得很深,几乎不会出来。而大丁,我希望他能成为第三种情况。”
“他不能和我并存吗?”丁子木说,“就像徐霖那样,而且他不用藏起来,我不介意他来。”
“但是他可能不会太愿意。”杨一鸣无奈地说,“其实昨晚在山顶上时他就来了,看到……然后就走了。”
丁子木想到了什么红了脸。
杨一鸣从被窝里伸出手拍拍丁子木的脸颊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慢慢来,这才几个月?不是跟你说了吗,做好打八年抗战的准备。”
“八年啊?”丁子木叹息一声。
“至少三年内战吧。”
丁子木翻个白眼:“您有谱儿没有,这里外就差五年了。”
“这事儿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以为是治感冒吗,吃药一礼拜不吃药七天。”
丁子木笑着摇摇头。
“来,你跟我说说梦里都看到郑哥干嘛了?”杨一鸣问道。
“细节想不清楚,”丁子木皱着眉头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好像就是争吵吧,他一直数落我。”
“数落你什么了?”杨一鸣皱着眉问,莫名地有点儿“老子的人你也敢数落”的霸道色彩。
“想不起来了。”丁子木惋惜地说,“每次醒过来都觉得吵得累死了,但是吵什么又想不起来。”
杨一鸣笑笑:“没关系,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知道的。”
“为什么?”
“他跟你吵显然是白吵,你个小笨猪记吃不记打,醒过来就完全不记得人家跟你说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忍不住要跑出来跟我吵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出来跟你吵?”
“你不是说他是那种长兄如父的人吗?总得端着点儿架子啊。”杨一鸣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擅长跟老头儿打交道。”
一句“长兄如父”让丁子木的脸色变了,他抿抿嘴角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
“想什么呢?”
“我在想……丁奎强。”丁子木说这话时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最近一个月都没有看到他,可是我觉得他不会放过我的,除非我死或者他亡,否则他会一直阴魂不散。”
杨一鸣说:“到时候再说,我们可以不理他,也可以报警。”
“没用的,”丁子木摇摇头,“这种案子肯可能警察都不受理。”
“放心吧,”杨一鸣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想了也白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方法的。”
丁子木说:“我也很害怕,他天天阴魂不散的谁知道会干出什么来!万一再他找到你的单位学校或者阿姨家怎么办?”
杨一鸣说:“叫妈。”
丁子木梗了一下,目光就有点儿躲闪。
杨一鸣来了兴致:“快叫。”
“妈。”丁子木努力伸了半天脖子,从嘴里嗫嚅出这个词儿,然后立刻就被杨一鸣吻住了。等杨一鸣心满意足地离开他的嘴时,丁子木大脑缺氧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新年假转瞬即逝,假期后丁子木第一天上班就收到了袁樵的大红包,他看着微信里的2888元转账惊得目瞪口呆。
“开年红包。”袁樵简单地说,“丁子木,如果你要是敢离职,红包要还给我的啊。”
丁子木哈哈笑着摇摇手:“我不跳槽。”
“乖!赶紧干活去吧。”
丁子木笑着换了衣服走进操作间,看看登记本上的工作,今天除了常规点心以外还有一个生日蛋糕要做。丁子木对这个生日蛋糕非常有兴趣,因为客人要求蛋糕上写上“一一生日快乐。”
虽然此“一一”不是彼“一一”,但丁子木还是高兴了好久,他总有种在为杨一鸣做蛋糕的错觉,于是拿出全部注意力百倍小心地制作。他拉完坯子开始夹水果层,一把黄桃碎撒上去的一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
丁子木下意识地扶着桌子,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长长的奶油刀掉落在操作台上。他闭上眼睛努力呼吸,但是觉得有人在用力挤压他的胸腔,似乎要把他挤瘪,把什么东西挤出来。定字母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放松自己,凭着感觉让自己顺着那个力道慢慢地滑动,然后一个恍惚,他发现自己站在桌子边上,看着大丁垂着眼盯着桌上的蛋糕坯子和一盒子的水果碎。
“你要试试吗?”丁子木轻声问。
大丁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张订餐单,上面用荧光笔把“一一生日快乐”这行字标了出来。
“我可以教你,”丁子木说,“不是很难,今天没什么事儿,我们可以慢慢做。”
“然后干嘛?”大丁用一种听起来很不耐烦很没兴趣的口吻问道。
“加水果。”丁子木说,“盒子里有水果碎,你把它铺在蛋糕上,然后加点儿奶油抹平,再叠上一层蛋糕坯子,不难的。”
大丁举起右手看看,慢慢地抓起一把水果碎撒在蛋糕上,再扣一勺奶油上去。
“对了。”丁子木说,“还挺平的,再来一层。”
大丁小心翼翼地又叠了一层,最上面的蛋糕坯子放好时,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来抹奶油,”丁子木说,“用那把挺长的刀把奶油抹上去,那个托盘会转,它一转你就用刀抹,马上就平了,就像……”
“行了行了我知道!”大丁打断定字母的话,皱着眉头打开了转动开关。
“小心!”
丁子木的话没说话,就见转动起来的蛋糕把一坨奶油甩了起来,溅到了大丁的衣服上。大丁立刻把奶油刀举起来却忘了关开关,于是蛋糕呼啦啦地转起来,大有越转越快的趋势。
“关上它关上它……”丁子木在一边说。
大丁仓促之下想釜底抽薪直接把蛋糕坯子端起来,结果使大了劲儿,松软的蛋糕一下子被他捏变了形,水果碎和奶油从破了的边缘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大丁把蛋糕交到右手托着,想要用左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托盘,结果软软地面包直接在滑了下去,啪地摔在地上,弄得一地都是奶油和水果碎。
数息之间,丁子木还来不及喊“小心”,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大丁愣愣地站在操作台边上,丁子木看着大丁极其难看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站在操作间外面的小服务员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里面这一幕,差异地敲敲玻璃:
“木木你怎么了?”
大丁毫无反应,死死地盯着那一地的蛋糕残骸。丁子木下意识地想要扭头冲外面那人笑一笑说“没事”,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捆绑着的木乃伊,根本就动弹不得。
“木木,木木。”外面的小服务员叫得更大声了,“你怎么了?”
站在收银台边的袁樵听到了动静,走过来扒拉开小姑娘:“怎么了?”
“木木……”小姑娘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丁子木现在的状态。他站在操作台前,瞪着一地的狼藉,脸上甚至有愤怒的表情。这样的定字母是陌生的,甚至让人有些恐惧。
袁樵当机立断,绕过展台去开操作间的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丁子木晃了晃,他以为丁子木会晕倒,两步赶过去刚要去扶,丁子木慢慢挺直了腰。
“木木,你怎么了?”
“没事,”丁子木煞白着脸,慢慢地说,“我忽然有点儿晕。”
“晕?”袁樵走过来用手背碰碰他的脸,“病了?”
“没。”丁子木勉强地笑一下,顺嘴说,“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
“元旦放了你两天假你还累?干嘛呢?”袁樵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两个人一起愣了。
“……”丁子木慢慢地红了脸,平白地就觉得袁樵这是话里有话。
袁樵看着丁子木的脸,心想老子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一脸春意荡漾的是几个意思?还嫌我心里不够堵的?
“咳咳,”袁樵咳嗽一声,“那你去歇会儿吧,这个蛋糕,让小张来做。”
丁子木摇摇头:“我来吧,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袁樵闻着空气里甜甜的奶油香,看着丁子木泛红的耳根,心里堵得一塌糊涂,于是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服务员问:“老板,木木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晕了一下。”
“是吗?”小姑娘嘟囔一句,“我刚看他在里面自言自语的,还以为他中邪了。”
袁樵顿了顿脚步:“自言自语?”
☆、第七十一章
袁樵又回头看了一眼丁子木,丁子木已经拿了一个新的蛋糕坯子放在托盘上,又打开了一盒新的水果碎,正在小心地往上面铺,动作娴熟而轻巧,但是袁樵总觉得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做蛋糕说白了是个手艺活,举凡手艺活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能反应出制作者的状态。就好像那天下午,杨一鸣能从丁子木的蛋糕中尝出他的心情一样,袁樵可以从丁子木的动作中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他在想什么?”袁樵有些疑惑,虽然一早就知道丁子木的心理有些问题,但他一直以为最严重恐怕也就是抑郁症了,看杨一鸣的态度,即便是抑郁症也绝到不了会寻死觅活的程度,所以袁樵虽然关心,也从来没有追问过。但是最近,丁子木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今天这个反应绝对是反常的。袁樵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杨一鸣的电话。
杨一鸣接到袁樵电话时紧张得嗓门都抬高了两个音阶。袁樵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揉揉耳朵说:“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杨一鸣沉默了。从一开始,杨一鸣就对袁樵有种谜之厌恶感和危机感,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危机感不是空穴来风,他就更不喜欢袁樵。所以一旦确定丁子木一切安好,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挂电话。
袁樵抢在这之前把丁子木的情况说了。
杨一鸣说:“那他现在怎么样?”
袁樵扭头看一眼正在摞第三层坯子的丁子木说:“现在倒是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心不在焉。”
“那就没事儿,你看着他点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再给我打电话,我下午早点儿去接他,店里如果没事儿的话就早点儿放他走吧。”
袁樵挺痛快地就答应了,然后就想挂电话。事实上,杨一鸣有多不愿意跟他说话,他就有多不愿意跟杨一鸣说话,甚至更甚!
“等等,”杨一鸣喊住袁樵,“嗯,你要是……”杨一鸣说的有点儿艰难,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要是没事儿,多陪他说说话。”
袁樵心里大骂:“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有本事你自己亲自过来陪他?把明显状态不佳的男朋友丢在店里,你还装哪门子情圣?”
这么想着,袁樵一赌气说道:“我没功夫,我下午要去进货!”说完,咣当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喂,刘老板,下午我有事儿就不过去了,抹茶粉我明天再去看吧。”
旁边的小云听到了,问道:“老板,现存的抹茶粉可坚持不到明天,抹茶卷今晚就得断货。”
“断就断!”袁樵不耐烦地说,“不吃抹茶会死人吗!”
小云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于是这一下午,袁樵每隔一会儿就晃悠到操作间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丁子木扯闲篇:“木木,你家杨老师今天很忙吗?”
丁子木的手抖了一下:“袁大哥……”
“怎么,还不好意思?”袁樵嗤笑一声,“他不是你家的难不成是我家的?送我都不要,太废粮食了。”
“不是……”丁子木尴尬地瞥一眼操作间外面,收银员和柜台服务员都忙得团团转,谁也没那个闲工夫管老板说了什么。丁子木定定神说,“杨老师今天去教委开个专题会,他有一个发言所以推不掉的,不过他说开完会会早点儿过来。”
袁樵被秀得一脸便秘,他愤怒地说:“我问你这些了吗?”然后扭头走了。
丁子木看着他的背影,想:即便你没问,我也得解释一下啊,杨老师对我那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袁樵的愤怒持续的时间不长,过了没一个小时,他又转回来了:“用不用再进点儿奶油?”
丁子木说:“袁大哥,我没事儿的,你不用盯着我。”
“谁盯着你了?”袁樵愤怒地挥挥手,“你长得能帅出宇宙吗我要盯着你看!”
吼完,袁樵又甩头走了。丁子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回袁樵不会再返回来盯着他了。他把百叶窗拉下来,然后拿把小凳子坐在操作台的墙壁的夹角里,那是一个死角,从外面最多只能看到有个人影而已。丁子木定定神,努力集中注意力,在心里面轻轻喊:”大丁?”
毫无反应。
他并不气馁:“大丁,你能出来我们谈谈吗?”
依然毫无反应。
“我今天答应要给杨老师做起酥的,你要不要来做?”
过了一会儿,丁子木忽然有了一种恍惚感,就好像一个人在困到极限时,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似梦非梦,整个人都飘起来。紧接着,他就听到头脑里有一个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可以教你,”丁子木说,“很简单的,其实就是一个油酥皮的问题,要试试吗?”
头脑里那个声音再也没出现,但是丁子木清晰地感到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