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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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王爷千万别放过下贱的我,多给我,让我一直快活。”林迁南没皮没脸道。
韩歧不说话了,只剩林迁南咿咿呀呀地乱叫,四周流淌的不是情愫而是无穷无尽地憎恶。
少顷,韩歧离开了他的身体。
“我看错你了。”韩歧冷冷道,“你早已拾不起自己的尊严了。”
“王爷教训的是,”林迁南扯过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从我第一次让你干的时候我的尊严便无迹可寻了。”
韩歧转身要走,林迁南叫住了他。
“小五!”
韩歧没有停下。
“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在合适的时候杀了我!”
那人早已走远。
林迁南强撑着把自己收拾好,出了未锁的牢房,看了看沉睡的其它人,才放心地把自己锁回牢里。
“迁南哥哥……”
小乐敲着墙壁喊他。
“……”
林迁南没有想到迷药之下有人没有陷入沉睡,他定神回道:“小乐你醒了?”
“我没有睡,其实我这几日都没有睡,我的嗅觉很弱,”小乐顿了顿,从老鼠洞送来一瓶药,“但我没听清你们说了什么,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这是能消肿化瘀的药,迁南哥哥快拿去用。”
林迁南哪里是韩歧嘴里铁石心肠的人,小乐总是在合适的时候送来他需要的温暖,他感动不已。
他渴求着能解救他的温暖,终在淤泥里愈陷愈深,他一定要做件他真正愿意去做的事。
“谢谢。”林迁南拿过来道,“我会救你出牢房。”
“都说了很多次不用啦,”小乐故作轻快道,“迁南哥哥,你答应小乐,以后出去了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林迁南的戒备心其实很重,此刻却想也不想地拿着药往红肿的脸上抹,药沾上肌理后,疼痛感减轻大半。
“我答应你,”林迁南笃定道,“但不论小乐答不答应,迁南哥哥一定会救你出去。”
翌日早朝。
贤王缺席,文武百官站稳后前端总有个空缺的位置。
韩免难得心情愉悦地坐上龙椅。
“朕有个关乎国运的消息要告诉众爱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个抖s
第15章 第 15 章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惟有等韩免开口解疑云。
“将军霍亮有不臣之心,朕已连夜召回镇北公之子,暂代霍亮之职。”
仅仅一个“不臣之心”,就把战功赫赫的功臣抹黑,百官们来不及怨怼,便被门口走进来的人吸引。
沙场上的人穿的都是重甲,难穿难卸,若有急事可穿甲上朝,一个姿态挺拔的人着一身玄色重甲,腰间别着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面色苍白且阴郁,嘴角扯成一条线,眼睛里全是肃然,他大步走进众人的视野。
这样的他看上去真似久经沙场。
他的膝盖磕在地上时,地面仿佛因沉重的盔甲而动了动。
他有条不紊地向韩免述职。
文武百官连大气也不敢喘,唯一认识他的赵章瑞瞅着跪在地上焕然一新的人,止不住地摇头,好些文官与他动作一致,武官们更多的是忿忿不平。
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能顶替大将军?
镇北公是先帝的胞弟,专心佛法遁入空门,一生无儿无女,这多出来的儿子是寓意为何?
韩免道:“众爱卿有话说?不妨说出来让朕替爱卿们解决。”
文武百官同时噤声,只有跪在地上的人支起身子道:“臣领命,不负陛下之托!”
“去吧,替朕去看看贤王,他近日身子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几日后的大婚,你带些好东西去。”
韩免没有叫新官上任的他去做出格的事,百官们稍稍放心了些。
“喏!”
“有事奏!无事退朝!”
……
林迁南换下一身比他还重的盔甲,里衣出了层层汗,他气定神闲地在韩免为他留的宫殿里沐浴后,穿上一身喜庆的红衣服,领了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向贤王府赶去。
贤王府火红的灯笼挂了一排又一排,连小厮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笑,争先恐后地忙着手里的活儿。
林迁南下了马车,双手互相搓了搓,哈出一口白气,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都腊月了,怎么还不见下点雪呢?”
“将军,属下先进去通传?”
他的属下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上去对他很是器重的韩免没有给他真正的实权,叫的“将军”听上去都有种小心翼翼的意味。
林迁南愣了愣,露出一个无所谓地笑。
“不必,我们进去吧。”
守门的人发现了气势浩大的他们,明白无力阻拦,忙往府里去找帮手了。
林迁南一脚踏进熟悉的门槛,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抬起,冷冷地下达命令,“拿下贤王府所有人,听候发落。”
上百名御林军从他身后跑入贤王府,不堪重负的门槛被踏的粉碎,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们带起的阵阵飓风吹得他身形晃了晃。
“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们是谁,放开我!”
……
“将军,贤王说让您等一等。”
贤王府里的人悉数被捆在了一起,御林军没有伤害他们,他们却没完没了地哭喊抱怨。
毕竟他们都识得林迁南这张脸。
“把他们带进柴房,”林迁南扬眸道,“你们有看到我说的那个人吗?”
他说的是春花。
“没有。”
“那就好。”林迁南端起一杯茶,吹掉了表面的茶叶,“贤王在哪里?”
“书房。”
“押他过来。”
林迁南的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滑动,不一会儿,他在一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里听见了韩歧的。
“跪下。”林迁南手指从滑动变成了轻轻敲点。
御林军将正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韩歧面无表情道:“镇北公之子?看来韩免对你不错,给你凭空捏造了贵人的身份。”
“跪下。”
韩歧的武功是顶尖得好,但他此时断然不会反抗,因为韩免还是皇上,他还是臣子,林迁南能大张旗鼓的进贤王府,必有韩免的授意。
霍亮遍体鳞伤地回来,已为他敲响了警钟,往日没有动静的韩免要有所行动了。
成大事者,需忍一时之耻。
“你有能耐了,那就杀了本王,否则他日落在本王的手里,定要你脱皮抽筋。”韩歧恼怒无比,却不知是因为林迁南的羞辱,还是因为落实了林迁南和韩免的关系。
林迁南端起茶盏,砰地摔在韩歧的脚边,指着他道:“让他跪下!”
左右两个力壮的御林军拽着韩歧的两条胳膊,想把他按在地上。
没有反抗动作的韩歧像一尊孔武有力的石像,不为任何事所动。
御林军只听命令,但也知道这是贤王,不敢使用蛮力,用眼神向林迁南询问。
林迁南眼里只有韩歧,他走进后,用手掐上他的脖子:“王爷铁骨铮铮,我这个小人很是佩服。”
“本王有何罪?”韩歧坦然道。
“王爷知道窒息是什么滋味吗?知道黑白无常时刻在耳边索命是什么滋味吗?知道被人折磨侮、辱是什么滋味吗?”
“拜你所赐,我这些都尝过。”
林迁南真用了狠力,捏到韩歧脖子的青筋暴起。
韩歧积极克制着怒火,他不讨厌林迁南用冰凉的手触碰他,但厌恶极了他的口气。
一点也不像林迁南。
林迁南没有打算掐死他,在合适的时候放手,接着一拳打在韩歧紧实的腹部上,直打的韩歧闷声一哼。
他没有武功的蛮力不足以让韩歧受伤,但人都会痛。
“王爷,先不谈你何罪之有,先谈谈我的罪,”林迁南淡然地看着再度挺直腰板的韩歧,“第一罪:执迷不悟,第二罪:痴心妄想,第三罪:真心错付。”
“三宗罪,件件足以让我对你死心,过几日你要成亲了,我这个故人是该送你一份大礼。”林迁南一拳打在韩歧的腰侧,多年的磨合,他摸得清韩歧身体的弱点。
韩歧像要用他的眼神在林迁南身上剜出一个窟窿。
“韩歧!”林迁南不知何处来的魄力,用他全身的力气吼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谋逆之罪,你担或不担?”
“是韩免让你这么做的?”韩歧冷哼一声。
林迁南转身不再看他,“你忘了我是皇上的人?”
“那你是他的谁?”韩歧声音越来越不屑一顾,姿态高的仿佛在和一团脏东西对话,“皇后?贵妃?没有名分的□□宫女?你都不是,你是个下作的男人。”
御林军像是木头,呆呆地看着不敢有一点反应。
“不许再说了……”
林迁南肩膀轻微地抖擞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免觉得你怎么样?床上可是别有一番销/魂?”韩歧嘴不对心地说着恶毒的话,“你拿你被本王睡烂的身体去求荣华富贵,脏不脏?病秧子只知道哭,韩免竟能生趣?”
清脆地巴掌声回荡在正厅里。
林迁南指尖止不住地颤抖,“闭嘴,我不想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韩歧根本不怕林迁南,“就凭你也配?”
林迁南无声地看了韩歧很久,终是没再说出话来。
彻夜无眠地韩免早早地听了御林军探子的回话。
“他们说了这些?可有隐瞒?”
“臣不敢!”
“那就好,那就好。”眼睛通红地韩免笑咳了,咳了几声往边上一侧,咳出一口痰血。
“宣韦陶!”
韩免还是在笑。他信了林迁南对他说的话。
……
“陛下,若要处置贤王,请让我亲自动手。”
“为何?”
“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我对他死心了,自当为自己讨回公道。”
“好,朕允你,希望你不要叫朕失望。”
“事成之后,我保证陛下再无困扰之事。”
……
“林迁南,”韩免擦掉嘴角的血沫,“江山和你,朕都会守住。”
韦陶匆匆赶来。
贤王府里的奴隶们被放了出来,可以继续做之前未完成的事,但欢声笑语已经没有了,只有无尽地沉默来迎接即将来到的大喜之日。
因为他们的主子贤王被软禁在了书房里。
林迁南端着盘精致地糕点进了书房,韩歧正在作画。
“画什么?”林迁南放下糕点,没指望韩歧能告诉他,准备走近后自己看。
“画人。”韩歧在他走近前开口。
林迁南在离他不远处停下脚步。他看到了画像上的人是倾国倾城的赵欢颜。
“不错,婀娜多姿的俏美人,配的上你。”林迁南由衷赞叹。
韩歧半个眼神也不给他,自打那日起,韩歧变得沉默了许多,倒是林迁南像块狗皮膏药般时时赖着韩歧。
“为什么要画她?你想她了?”
“我答应送她的礼物。”韩歧道,“言必行,行必果。”
“啧,你像在嘲讽我,”林迁南挑了挑眉,不确定地问,“为我画一副吧?”
韩歧抬头,深邃的眼让他琢磨不透。
“你和赵小姐时时都能见到,而我却未必了,”林迁南瘪嘴道,“往后见不到了,你恨我又见不到人时,拿我画像扎小人也是极好的。”
“不必往后,我真想现在开始,再不用见到你。”
林迁南的笑凝滞在了嘴角,他缓缓地收好,缓缓道:“快了,不会太久的,劳烦王爷再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后妈还是想胖揍韩歧,晚上继续更
第16章 第 16 章
照往常,林迁南的话定要触到霉头。
“你站窗边去。”韩歧不咸不淡地话足以令他雀跃。
“就站着吗?手里不需要拿点东西装饰?”林迁南站在窗边颇为局促道,“我的衣衫好看吗?”
“画个人像罢了,不必多事,”韩歧换了张新的宣纸,“你的红衣衫倒是极其碍眼。”
“碍眼也就这样了,有劳王爷将我画好看些了。”林迁南找了根凳子坐下,他的身体受不住劳累。
“站起来。”韩歧提笔道。
林迁南听话地站起,含笑看着聚精会神的韩歧。
韩歧描了两笔,补了句:“这样我方便许多。”
他竟然开口解释了?
林迁南看不起脑子发热的自己,嘴里仍说:“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站好。”
“站好了。”
“看着我。”
“一直看着呢!”
说来奇怪,他们一个是遭皇帝忌惮的王爷,一个是看似尊容无双实际毫无权利的新贵,新贵奉谕旨要好好‘慰问’王爷,却在一间小小的书房内,融洽地待了整日。
到了穷途末路,也要珍惜仅有的温存。
直至夕阳西下,林迁南才从书房出来。他鲜少这般高兴,尽管韩歧并不想要他的画像,但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还是找了个角落地方把画像收了起来。
“将军!”
御林军的统领着急忙慌地找到他。
“怎么了?”林迁南恰到好处地露出威仪。
统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迁南眸中闪过一喜,却故作悲痛道:“怎会如此,快撤兵回宫!”
三日,时机恰到好处,同时,他的噩运要来了,他那日对韩歧的羞辱,很快便要百倍还上。
御林军觉得他们这一趟形如虚设,没有伤害王爷任何一个人,没做一点事,就这样回宫复命。
林迁南不这么认为。
这一趟于他而言至关重要。
回宫的途中,他听说了些真假参半地谣言。韩免近来梦魇,如得了不治之症般呕血不止,行为魔怔,像被哪路妖怪附了体,不太正常。
太医们诊断后发现韩免并无性命之忧,束手无策之际找来了司天监,经其千万遍的推算,不知怎么的与韩歧扯上了关系,说是兄弟不睦,天降之罚。
谣言自何处起不得而知,韩免呕血不止倒是真的。
百姓极信天象,为了“治病”,为了安抚民心,韩歧暂时碰不得,可韩免竟下了道捉拿韩歧的谕旨,幸亏被丞相劝诫才没传入贤王府内。
林迁南回到了慎刑司,他想去看看小乐。
“这间房的人去哪儿了?”林迁南指着小乐应在的牢房,询问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