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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苟活-第30部分

小说: 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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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不清楚。
  林迁南伸出手迎接韩免,将他送上了高位。
  林迁南站在他的旁边,陪他俯瞰芸芸众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迁南,”韩免摸着冰凉金雕龙椅,“你能感受到我的孤独吗?”
  林迁南与韩歧的视线不经意的碰撞,旋即分散,他的手心捏的很紧,心跳如鼓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陛下应该自称为‘朕’,”林迁南微微侧首道,“还没有退位,您依旧是豫国的皇上。”
  “朕!”韩歧扬颔,眼睛里是帝王的威仪,“今日有一道圣旨颁布。”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震慑了面露不安的文武百官,只有韩歧紧绷着脸一直看着林迁南。
  他急需平定心中的不安。
  在他身旁的丞相低声对他道:“王爷切勿急躁,静观其变。”
  “林迁南究竟要做什么?”韩歧藏在朝服下的手轻轻颤动,他明明很有把握,却无信心能掌控早已不在定数的林迁南。
  林迁南再没看他,从怀中摸出韩免准备好的圣旨,屏息打开,欲读出明黄圣旨上的内容。
  他从容的面容因为圣旨上的字僵住。
  “念出来,迁南,”韩免的声音在他身后不断响起,“它能救我们于逆境,只要颁布了它,我们就不会被威胁了。”
  林迁南半阖了眼,白色的衣衫不知被哪儿来的风撩起,轻如鸿雁般浮动,形如枯槁的他似要被风卷走。
  还是要走到那一步了吗?
  “为什么不念?你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他?”
  “陛下……”
  身后传来一袭强风,吹得林迁南向前走了一步,旋即又被一股强力拦住,他再度睁开眼,入目皆是百官的震惊之色。
  “陛下——”
  百官们哗然一片。
  “林迁南!”
  那人绝望的嘶吼声唤醒了林迁南朦胧的意识。
  身后的韩免癫狂地笑声络绎不绝的回荡在林迁南的耳畔,“既然你不肯背叛韩歧,那就陪朕一块去阴曹地府和林家谢罪!有你陪着朕,朕不寂寞,”
  削铁如泥的月影刀从林迁南身后贯穿了他的心脏,韩免抽出了血红的月影刀,失神地跌坐在龙椅上,半晌说不出话。
  林迁南转过身,从他手里取走了刀,一下下将韩免最后的筹码——那道不能念出的圣旨撕的粉碎。
  赵章瑞故意大喊道:“来人救驾啊!有人要行刺皇上!”
  驻扎在宫里的霍将军顷刻间包围了这混乱的朝堂,经此一变,那些对韩免忠心耿耿的重臣只能乖乖闭嘴。
  韩歧失神地拾级而上,懂得林迁南的霍亮派遣人手阻截韩歧。
  “松开啊!”韩歧嘶吼着,“林迁南,你要做什么?我不允许!我不需要你帮我!”
  “林迁南,你回头看我!”
  “林迁南!”
  “啊——霍亮!松开我!”
  “王爷,刺客之事有末将处理,您不要让我为难。”
  刺客……
  最后只要了自己命的刺客么?!
  林迁南,你是傻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歧使了全力挣脱开二十余名压制他的近卫,结果被霍亮增派的人手拦下。百官们看着龙椅上喃喃自语的皇上,以及底下对自己人大打出手的贤王,竟不知究竟是谁疯了。
  可以肯定的是,那白衣公子绝不是等闲之辈。
  赵章瑞默默地看着、等着。
  林迁南背对着众人,扯下自己的腰带,他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解脱,直到露出除了一道薄如蝉翼的新刀伤外再无疤痕的光滑背部。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背部逐渐浮现出比鲜血更为暗红的红色字迹,字迹下面是如印章般的纹路。
  “大皇子韩免,行为不正,残害皇子,难当帝位,见此诏之时,废其帝位之日!”林迁南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出刻入骨血的字眼。
  韩免呵呵地笑,“朕找不到的东西,一直在你身体上……竟要用这种方法……父皇好手段。”
  赵章瑞在适当的时机高举双手对高台叩拜道,“是红诏!更是先皇真正的遗诏,大皇子越俎代庖几年载,红诏再现世我们才知他根本不是先皇心定人选啊。”
  残害皇子乃是最大罪名,文武百官对三、四皇子的死心知肚明,即便拼死上谏也不如红诏来得管用。
  红诏是开国皇帝为防皇子们的尔虞我诈,特开辟的一种遗诏形式,以活人之躯下诏,由皇帝亲自“雕刻”。
  平时不会显现,在下诏之人临死之际,则是红诏再现之时。
  由于手段残忍,难以复制,仅此一份,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份红诏诞生,拥有红诏之人,在诏书颁布之时,可暂代皇位。
  见他如见先皇。
  文武百官们大骇,随着赵章瑞磕头叩拜。
  “不日起,韩歧继位。”
  短短七个字几乎耗尽了林迁南所有的力气,但他还是要说出那些久藏于心的话,“林家灭门之案,实属冤屈,皆是韩免操纵胁迫之;他退位后,贬为庶人,向林家百口人的衣冠冢谢罪!此后,罪人韩免守陵守墓,终其百年。”
  林家被诛十族,哪儿有什么衣冠冢?
  但他下令了,自然要弄好。
  “迁南,你等我来陪你。”韩免藏着最后的希望道。
  林迁南嘴角扬起解脱地笑,“韩免,你不配和我一块死,望你在向我林家人磕头谢罪时带有一分歉意。”
  “我错了,我错了……”韩免不停重复世间最无用的三个字。
  墙倒众人推,无一人为韩免求情,霍家军押着不停摇头的韩免走下龙椅,路过同样被霍家军压制的韩歧身边时,韩免痴笑道:“五弟,我们谁也没有赢。”
  林迁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话了,他穿好了衣衫,他的作用已经没有了,他转过身对死死盯着他的韩歧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迁南缓缓地将额头磕在了地面。
  由他领着,再是丞相,最后一个接一个,再多反驳的话在这时也无法说了。
  逝者为大,何况是先帝!
  当年先帝之死如同先帝“遗诏”般不明不白,而有了红诏便可以解决一切谜团了。
  林迁南对韩歧跪过无数次,皆不如这次来得真情实意。
  现世安稳,今世无忧。
  小五,我送到你手里了。
  他想抬头再看韩歧一眼,却狼狈的从台阶滚了下去,他平躺着对霍亮笑,气若游丝道:“霍将军,你做的很好,可否把人都带下去,我还有话对新皇说。”
  “喏!”霍亮一声下令,“所有人速速撤退!”
  一双双探究的脚步声从他身前身后离去。林迁南眨了眨眼,他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但七日尽还在,绝毒还在,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他活着,不单单是为了年少的誓言。
  为林家平冤的担子他终是可以卸下了,处心积虑两年,终于扫平了韩歧前路的坎坷。
  他还有执念吗?
  或许有吧?
  可惜再难实现了。
  异香从血肉里散出,充斥在血腥味十足的朝堂上,四周静悄悄的,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小五,我要死了,你不来抱抱我?”林迁南知道韩歧尚在。
  韩歧脚步轻盈地走到林迁南身旁蹲下,他的发丝由于挣扎过度而凌乱,一身紫色朝服被不知轻重的近卫们扯成碎布。
  “今日早朝,就属我们最狼狈了,”林迁南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的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可记住我今日的话了?”
  韩歧蓦然俯下身,手撑在林迁南脑袋边上,颇为咬牙切齿道:“你今日对我说的不过七个字,你叫我记住你快死的丑模样吗?”
  我很丑吗?
  林迁南想不起来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倜傥笑容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竟也牵扯了伤口,咧开的嘴角淌出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我不丑……我们江南出美人才子,只有,我两样都占了,”林迁南习惯性的打趣,“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拥有我却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了么?似是有些晚了……”
  “你不准死,”韩歧恶狠狠地擦掉了林迁南嘴角的鲜血,“你来京城的志向还未完成,你说要一辈子护着我。”
  “我已经护了你一辈子了,”林迁南的眼睫簌簌,连睁眼都觉得累,“我下辈子不愿护着你了,我要去完成我的志向……我要行军打仗、留名青史……无牵无挂,不受儿女情长之累,求你……放了我……”
  生命的流逝,就是这般无力的感觉。
  韩歧流露出的哀恸眼神林迁南已无法回应。
  他动了动手,勾住韩歧的尾指,两根指头缠在了一起——他在等韩歧的承诺。
  “林迁南,我不是个废物,离了你也不会一事无成,”韩歧声音沙哑,漠然取代了哀恸,他没有收回手亦没有去抱林迁南,“我答应了,我放过你。”
  手指那道劲力松懈,韩歧反手扣住林迁南的五指,十指交融本是最亲密的举动,可躺在地上的人已闭上了眼睛。
  韩歧漠然地坐在地上,久久不话,再开口时已是略带孩童般的哭意。
  “林迁南,我想你了。”
  高大的新皇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抱住了孱弱的故人,他低声说了好多话。诉说尽了点点心事,却不见半分回应。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他早该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完成。
  你们想接着看下去还是就此完结?
  老实说我埋了很多下卷的伏笔(比如春花、比如韩歧喂林迁南吃的‘苟活’,比如老管家巴啦啦的,没写大纲我也记不住!),但你们不想接着看下去的话就这样也阔以完结。
  你们想接着看下去的话,我明天开始更新我们迁南~
  所以你们想我接着写下去还是不想呢?55555


第21章 第 21 章
  忠德犹豫了许久,方才来到殿内询问失了魂的韩歧。
  “主上,如何安置林公子?”忠德将手横放在心口以表尊重。
  韩歧木然抬首,手已松开毫无余温的林迁南,他大约只比林迁南多了点温度,但他的思绪还是清明的,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祸乱朝纲之辈,马革裹尸,丢入乱葬岗,以后豫国再无此人。”
  韩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忠德闷声应了下来,他尊重韩歧的一切决定。
  韩歧话语落下后便缓缓地走出了殿外,背影看上去与平日并无两样,身上的担子却无形间加剧。
  巍巍壮阔的万里江山,豫国的千万百姓,都是他的责任。
  只有林迁南不是。
  林迁南已成了韩歧永恒的亏欠。
  忠德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人,俯首作揖道:“林公子。”
  两年来他偶有帮助林迁南,也只是私心不想韩歧它日后悔,不曾想他从不正眼瞧的人竟如此伟岸无私。
  若有私,定然不会落得这番下场。
  林迁南是个有情人,但他衷心希望下一辈子林迁南只为自己而活。
  ……
  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驰骋着一匹红色的骏马,马背上有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拽着缰绳,修长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马腹,马儿被他驱使,奔向没有尽头的前方。
  “喂!”
  清脆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男人长“吁”一声,全力前行的骏马前蹄飞起,扭过马身乖乖地停了下来。
  “迁南哥哥,你的赤焰马跑的太快啦,差点追不上你。”
  女子身着一身浅紫紧身骑服,身形姣好,亭亭玉立又不失巾帼气概。绝美的五官是中原人才有的精致。
  “雅儿,你跟着我做什么?”林迁南露出温柔地笑。
  “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能跟着你?”赵欢雅把马儿挪到可以与林迁南并驾齐驱的位置上。
  “你是和亲的郡主,怎会成为我的妻子?”
  终年面色苍白的林迁南有些病弱的姿态,在眉中心红色的朱砂痣的点缀下,又有些别样的美感。
  他的眸中如有寒冰,嘴角又一直挂着平易近人的笑。
  赵欢雅傻傻地看着这个矛盾的男人,“我来南国已经五年了,南王他不娶我,我算哪门子和亲郡主?”
  南国原名鞑靼,自五年前失踪的继承人申屠玹从豫国回来继承大统便更名为南国,而申屠玹亦自称为南王。
  北方豫国有皇帝。
  南方南国有南王。
  自立为王这一举动使本就势不两立的两国关系变得更为紧张,而新帝韩歧的举动一反常态,纡尊降贵地送来和亲公主——四朝丞相的嫡出小姐赵欢雅。
  自那时起,连绵数年的战火平息,两国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
  林迁南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赵欢雅立刻跟上。
  林迁南道:“雅儿,是你不愿嫁给申屠玹,并非他不愿意娶你。”
  赵欢雅道:“他不愿意娶我,我不愿意嫁他,可我愿意嫁给你呀。”
  林迁南转头看着笑容无忧的她,“当真?”
  “是啊,这是我自小的愿望,如今我也双十年华了,而你呢,马上便到而立之年,我看我们最合适不过了。”
  草原上吹拂过微风,卷起一阵阵的蒲公英,白绒刮到赵欢雅的眼边,林迁南为她捻掉白绒。
  “雅儿,你知我不会娶你。”
  林迁南对她说了很多次这句话,她再不习惯也习惯了,摇摇头道:“哎呀,不说这个了,阿玹哥哥为你备了寿宴呢,我们快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赵欢雅像中原的喜鹊,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林迁南自耐着性子一句句回复她。
  “地上的芨芨草你觉得动起来像什么呀?”
  林迁南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赵欢雅送来一个得意的眼神,“还是像草啊,不然还能像什么?”
  林迁南莞尔:“雅儿说的是,是我太笨拙了。”
  “你不笨,这些年琴棋书画我样样比不过你,就连射箭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赵欢雅样样回忆出来,感叹道,“怪不得迁南哥哥你看不上我。”
  “骑射你才学没多久,琴棋书画无实用,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
  “迁南哥哥说的是。”
  走出草原,又行了一会儿,进了都城,他们将马放入马站,步行至南国的王宫,迎面而来的人将双手交叉放至胸前,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行礼。
  “拜见大将军。”
  “拜见和安郡主。”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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