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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风起迹临之迹影-第59部分

小说: 风起迹临之迹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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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和爱的区别,现在你觉得呢。”
  左丘飏低下头似在思考,恰看见脖颈上的银链——他下意识地攥在手心,仿佛在感受那个人的温度,闭上眼还可以看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触摸到那个人清晰分明的轮廓,仿佛在臆想中都可以感受到这份柔情蜜意。
  思绪中如有一层浓雾,随着手中紧握的物件一点点地飘散。如同一根红线的牵引,穿越了时空——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也在很久以前,就被那个男人颠覆得彻底、心甘情愿。
  就算是天地坍塌合成一线,万物轰鸣地摧枯拉朽灰飞烟灭,陨雨冥迷毁灭了一切原有的认知和姿态,他也愿意为那个人一点点地捧起一土一木,按照最适合最温暖的形构,堆砌成能容纳呵护对方的乐园。
  左丘飏握着银链,忽然嘴角轻勾,迷蒙在灯光下的神色俊美无俦。
  “爱和喜欢有什么不同。。。。。。。或许,喜欢就是我喜欢谁,因为那是不错的人,但我爱爸爸,即使他是做了很多错事的人。”
  他抬起头来看着左丘衍,唇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带着蜕变后的疲惫与苦涩:“如果我的无知和软弱只会给爸爸带来困扰和麻烦,那不如不要。”
  ****
  黑暗后的黎明总是温暖祥和,也带着最残忍的阳光,将世间的一切大白于天下,□□裸而无处可逃。
  整洁干净的办公室,一丝不苟的桌椅摆放,分类井井有条的文件,墙上镶嵌着的国徽,无时不刻在昭示着这里的庄严和肃穆。
  精贵的皮鞋踏在走过了两年的地方,灵动的双眼扫过这里的每一寸每一物每一人,左丘飏笑着与他所熟知的检察院同事打招呼。
  “阿飏,今天好早耶。”郑烈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小飏你来啦,今儿把材料都整理整理给我噢!”周梨花笑盈盈地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经过。
  “小飏别忘了今天晚上的聚餐,有漂亮姑娘哦。”秋懿推推眼镜路过。
  他对每一个人抱以友好的微笑,径直穿过了办公室大厅,上楼到检察长的办公室敲开了门。还未等黄滔阅开口,他便递给对方一封文件。
  黄滔阅接过阅毕,皱起眉头,担心而沉重道:“小飏,你父亲的事我们并不打算公开。而且,你很适合这份工作。”自从褚承转战幕后,左丘飏在技术部的工作渐渐显著,他卓越的才能也越来越脱颖而出,要失去这样人才非常可惜。
  “谢谢检察长。”左丘飏依旧笑着:“与这个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黄滔阅有些惊讶,虽然心里很是可惜,但也没多问,只是缓缓点头应允。
  “检察长,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左丘飏忽然道。
  “能做到的我都会帮。”
  “您能带我去见爸爸吗?”
  黄滔阅愣住了,左丘颉眼下虽然自首,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警视厅的重点隔离区也只有其中和检察院的高层能涉足,虽然没有具体规定亲属在此期间是否能看望,但按常理来说这也不妥。
  “如果太勉强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左丘飏看出了他的犹豫,便看似不在意地笑笑。
  黄滔阅叹气,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对左丘飏道:“跟我来吧。”
  ****
  走进清晨的警视厅,在岗的警务人员稀少,大多是警视厅中的高层和精英,左丘颉一事自然是知道的。他们见到黄滔阅和左丘飏都十分惊讶,疑惑和探寻的视线在后者身上有意无意地多停留了一会,也未多做逗留。
  黄滔阅不免有些担心地瞟了一眼左丘飏,见他神色没什么起伏,却更担心了。在他印象中,左丘飏是个认真善良、毫无城府、似乎还没长大的孩子,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令人无奈也心疼,忍不住去呵护。而现在对方平静如水,与平常宛若二人。
  想说话却也不好开口,二人便这么安静地来到重点隔离区,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左丘衍和虞科长。黄滔阅帮左丘飏办了相关探视手续后,左丘飏露出感激的笑容,而后大步走进隔离区。
  穿过层层的门,拉开最后一层屏障的左丘飏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在看到左丘颉的那一刹,他毫不顾忌地上前俯身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紧紧抱住,忍耐许久的情绪悉数爆发,带着最直接的言语,毫无保留地展露。
  “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来自首。。。。。。”
  “是爸爸不好。。。。。。”左丘颉伸出一只手回抱住对方,声音颤抖着靠住对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拥着自己的人的气息,忍耐许久的泪水此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另一手捂着流泪的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慢慢流出来,濡湿了修长的手指。泪珠落在指缝间的凹槽,而后顺着骨节分明的手背滑下。
  他明明想着来自首,承受牢狱之灾,直到左丘飏结婚生子自成三口之家,便可以算种完结。但眼下看来这简直是妄想。他不愿这样也没有能力做到——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和别的女人亦或是男人在一起而不反对,这种天真的想法比活生生剖出自己心脏而还想活下去还要可笑。
  “爸爸,我爱你。。。。。。”左丘飏忽然在他耳边道,捧起男人的脸以吻封唇,如同两人多次的缠绵悱恻。
  左丘颉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左丘飏会在有摄像头的探视间做出这样的举动,心脏跳动飞快得要窒息。无法躲避更不想躲避,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什么颜面,□□地伸出舌头与之回应,享受这唇舌交错的依恋。
  左丘飏已经将监控当成了空气,脑海中只有怀里的男人。他感到了左丘颉的回应愈发激动起来,一手扣住左丘颉的头轻轻按在椅背上,用着几乎要将对方气息悉数掠夺的火热肆虐起来,直到对方无法呼吸。
  不知吻了多久,左丘飏将心上人紧搂在怀,小心翼翼地温存着,即便知道对方没那么软弱,却还是用着轻得如惧瓷碎的力度。
  左丘颉的手被手铐固定在桌上,他只能靠在左丘飏怀里:“到现在,飏飏还叫我爸爸么?”
  “叫,”左丘飏将他的头靠近自己,在发上印下一吻:“你永远是我爸爸。”
  左丘颉有些疑惑地苦笑起来,想挣脱青年的手却发现动弹不得,便带了些调侃道:“爸爸可是要坐牢的人。”
  左丘飏听闻皱起眉头,似乎不满男人这样的说法,下意识地收紧环在男人腰上的手道:“和这没关系。”
  听到这话从青年口中说出,左丘颉讶异:“飏飏?”
  “爸爸再怎么样,还是我的爸爸。”左丘飏看着他认真道,就如同无数次在父亲面前汇报成绩的乖孩子:“也是我的妻子。”
  “飏飏怎么。。。。。。。”左丘颉愕然中有数不清的快意和复杂涌起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青年改变了原有的想法。他原本想来自首后便可以让左丘飏渐渐恢复过来,认清自己是个“坏人”的事实,却没想到对方在一个晚上竟能想通。
  仿佛冥冥之中有迷浪推动着怪力乱神,在阴差阳错亦或是命定天缘的指引下降临,完成了一份对自己怜悯的神赐。
  他忽然发现软弱的是自己,无法与青年解释后选择迅速的逃避,懦弱地放弃了所有。
  看到男人难得呆愣的样子,左丘飏细心地为他撩起额头上的碎发,柔声道:“我会等爸爸,无论几年。”
  “傻。。。。。。”还未等他说到第二个字,左丘飏就用唇不耐地堵住他的嘴——也就是这时,他感到了那份孩子气般的任性和赌气。
  “爸爸不许说我傻。”左丘飏有些不满地啃咬着男人的唇,“我就是要等,等到爸爸出来那一天亲自去接。如果爸爸不出来,我就进去陪爸爸一辈子。”
  左丘颉想什么,无奈左丘飏像个调皮的孩童,用手紧紧捂着他嘴巴不给他说,力气还大得吓人,让他只能发出呜咽的抗议。
  “爸爸不许说那种话,”左丘飏亲吻着男人有些濡湿的眼角,宣誓主权般道:“爸爸是我的,别想抛弃我。”
  左丘颉眨了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浸湿了仍然捂着他嘴的青年的手——他又怎么舍得抛弃,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对方会抛弃他。自从答应与屠杖作这些勾结后,他面对青年都日日惶恐,生怕心底的黑暗终究见光。
  左丘飏将他眼角的泪水悉数吻去,同时伸出了另一只手道:“爸爸如果答应就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
  左丘颉看着青年伸出的小指,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与之相钩,如同两个小孩的信誓旦旦。
  直到左丘飏放开了捂在左丘颉嘴上的手,左丘颉如获至福地勾起嘴角。他凑上前纯粹地轻吻着青年的双唇,低声道:“谁变就是小狗。”
  窗棱外的熹光,呢喃着千年至爱的细语飘渺地透进屋内,照亮了屋中的相拥的二人。
  心灵相接的声音,愈来愈透彻。
  2012年1月6日,雪夜。
  褚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英俊冷毅的面庞不喜不悲,深褐色的瞳眸倒映着窗外的细雪点点,像是坠入黑暗前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他把关于褚隰的证据资料放进碎纸机,然后从书案抽屉里拿出一把枪……
  ***
  当褚隰被左丘衍强扯到左丘大宅地下间的时候,只觉额头突突地在跳,平时的嬉皮笑脸此时也扯不出来了。
  “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左丘衍握住他的手道,“我叫了最靠谱的人马守着,这里的东西够吃半个月,就忍会。”
  “哪来的人?”褚隰有些疑惑。左丘衍这次依警视厅命令执行剿灭洪帮的任务,不得已去寻别人来为自己做安保。
  事实上褚隰一开始不愿意请保安,以他的实力还没那么容易被杀手暗算,但左丘衍固执地还是请了。
  “以前军校的铁哥们,是信得过的人。而且我只是让他保护你,其他的事也没多说。”左丘衍道。
  褚隰低下头,事情仍然耿耿在心,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对不起。”
  “二货。”左丘衍无奈地抚乱他的一头栗发,将对方抱紧:“我让常广等人都如常工作,哥哥那边也伪装成还在检察院工作的假象,屠杖目前是不会发现的。”
  用同样大的力道抱住左丘衍的背脊,褚隰闷闷地将脑袋埋在那人的肩膀上,好半天才一句话道:“这回一定要去?”
  “警视厅调动了全部精英,这次决心一举拿下洪帮。”左丘衍亲亲他的侧脸:“我去把屠杖杀了。”
  褚隰整个身体大大地颤了一下,忽然道:“不。。。。。。”
  还未说完就被左丘衍狠狠地堵住了唇,舌头随之席卷进来如狂狼肆虐,无理取闹般要将整个口腔据为己有。生猛的吻技将褚隰弄得天昏地暗,堵得呜呜咽咽地出不了声,只能发出细碎的□□。
  吻的缝隙间褚隰能听见左丘衍的声音在耳际:“我不会让你坐牢。”
  “你死了老子还不如直接被枪毙!”褚隰挣扎地道,险些被口水呛住地直咳嗽。
  “不会。”左丘衍轻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道。
  “被发现了也是一样的后果,你。。。。。。。”
  “如果被发现,我们就一起坐牢,然后玩越狱。”
  “上次就差点坐牢,你还不管了骂老子恶心。。。。。。。”褚隰不知怎的,忽然说到这回事,心里便觉酸溜溜的。以前左丘衍对自己的排斥现在想来简直恍若隔世,如同作梦,以至于回想起来时都带着嘲讽的疑问。
  他得到的是对方无声的道歉和沉默的紧拥,宛若用渗入生命的力度将他禁锢。
  “对不起,以前的事。”
  “你个傻逼。。。。。。。”压抑不住这些日子的情绪,褚隰哇啦啦地哭出来。具体来讲他也不知道为何哭,只是觉得憋得难受,只能在这个人面前尽情发泄,毕竟自己哭得最丢脸的一面也只有这个人能看见。
  幸福来得那么恰到好处,丝毫不希望这样的突兀打搅得乱七八糟。
  左丘衍抬起一只手将他脸上那稀里哗啦的水渍抹去,另一只手将他扣近自己哄道:“对,我是大傻逼,现在傻逼要去做事了,老婆要好好呆在这里,不许乱跑。”他声线带着淡淡的漠然,正如他一如既往的冷酷,说出来的话却让褚隰哭笑不得。
  褚隰也觉得自己哭得有点过,还一抽一抽地哽咽着缓不过劲。他纠结地扯着左丘衍肩膀上的衣料,心里知晓这次真如两人爱情书画中的一页,翻得如此艰辛和背德,带着迟缓而沙哑的纸张刺响。但他还是任性地让自己呆在对方的怀里温存一会,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这不算生死离别更不是小别等胜新婚的胜利曙光,而只是一场赌局。
  是他们两人放纵任性布下的赌局,孰赢孰输,听天由命。
  “我会回来,而且一切都会顺利。”左丘衍将手掌按紧在他身后,这样说道。
  褚隰缓缓点头:“去吧。”
  左丘衍轻轻放开他,将他脸上的泪痕抹干净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进来。
  对方是个和左丘衍年纪相近的青年,相貌周正,四平八稳,身体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部队的精英。他走进来朝二人点点头,而后道:“褚少,我叫柏栩,和衍哥一起在特种部队呆过。”
  褚隰点头表示明白,而左丘衍则用力拍拍柏栩厚实的肩膀,神色凝肃道:“拜托了。”
  “放心。”
  ****
  深夜的城市是个海底,在宁静平和的表象下波涛暗涌,大千百态的罪恶和圣洁都在看不见的水藻和礁石下演绎,冷不防就会被吞没。
  从不夜的香岛区的往北,顺着永结江延伸到京州最寂静的永结区,静静的也是最纯净的江水在厚重的冰面下流淌过城市最寂宁的地方。江的北岸,条条小巷在这堆堆仓库中蜿蜒盘旋,让苦苦的寻觅者无处可查。
  平稳的脚步走在熟悉的巷尾,皮鞋踏在地面响起寂寥的脚步,映着清冷的正月银辉拉长的影子,似在做一场孤独的巡礼。
  冷风从前面直冲面颊,左丘颉将围巾拢了拢,黑色的手套上还有雪沫,带着点点冰寒渗进皮肉。一身黑色的大衣就像是为葬礼准备一样,肃穆而恰合时宜。
  为他最后一次所谓任务作送葬,最适合不过。
  这漫长的路有些寂寥,他不禁从大衣内衬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边走着边开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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