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情以时光-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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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并不主动跟我们说什么。
照例今天还可以有人进icu去探视,我没想到纪贯宁会主动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进去看看我哥吧。”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骆向东,骆向东对我点点头。我这才跟着纪贯宁一块儿进了icu。自打纪贯新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这是我第二次隔着一张巨大的玻璃墙看他。
他口鼻处罩着氧气面罩,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像是正准备接受研究的外星生物。
这几天哭的太多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绪。可当我看到纪贯新那双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的面孔时。我还是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伸手擦了下眼泪,我将眼睛瞪大。因为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
我瞥见纪贯新放在外面打吊针的左手,他的手腕处垂着一条石子手链。正是我送的那一条。
纪贯宁说:“我妈亲手给他戴上的,我妈跟我哥都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人,可因为是你送的,我妈说如果我哥知道,他会开心,所以还是给他戴上了。”
我心底很是酸涩,紧着嗓子回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纪贯宁没有看我,她只是红眼望着玻璃后面的纪贯新,轻声道:“哥,你看见了吗?梁子衿来了,她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出来。”
喉咙一哽,我虽说不出来话,可心中想的却是:纪贯新,你说过的,你说不会看着我和骆向东幸福,然后自己一个人孤单,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面对着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下的纪贯新,我跟纪贯宁就这样隔着一层玻璃站在外面。一晃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护士进门请我们离开。
我出门之后,骆向东在门外等着我。我走到他面前,主动拉住他的手,跟他灼热的体温一比,我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凉。
骆向东拉着我走到旁边的长椅处坐下,他轻声道:“纪三儿怎么样?”
我轻轻要吐,低声回他:“跟之前一样……身上多了好多管子。”
骆向东拉着我的手紧了紧,随即道:“别怕,我爸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身上也多了好些东西。只要他今天能醒过来,等转到普通病房就好了。”
我心底有个声音在问,纪贯新还能醒过来吗?
另一个声音立马道:呸呸呸,乌鸦嘴,纪贯新一定会没事,吉人自有天相。
我真想亲口告诉纪贯新,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会先他之前生病,神经病。
因为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所以我们一帮人守在icu门外,一直没走,这一等就是一小天。
晚上八点刚过的时候,纪贯新的妈妈亲自出来,让我们先去吃饭,不要在这里熬着。可我们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所以都是不肯走。
介司的伯父安藤教授穿着白大褂从走廊一头走来,我下意识的站起身,却因为围过去的人太多而没有靠前,只是站在原地等着。
纪家人向安藤教授询问纪贯新的状况,安藤教授说:“目前看各项指数都是稳定的,只要他能在今晚之前醒过来,就算是挺过了这一关。”
说完,他带着两名医生走进icu,关上房门,再次隔绝了内部与外部的视线。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夜里零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也就是说,纪贯新的下半辈子都在这几个小时之内见分晓。
我这几天心里压力大,吃的很少不说,有全都是素食,所以胃里面很容易就空了。一帮人在这儿谁都没说走,我更不会走。中途骆向东离开了一会儿,我以为他是去洗手间,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了热的甜牛奶还有巧克力。
他对我说:“多少吃点儿,省的胃疼。”
我没矫情,也不想让骆向东担心,所以巧克力吃了大半块,又把牛奶全都喝了。
转眼间夜里十点半已过,期间安藤教授从icu里面出来,一大帮人全都围过去,但见安藤教授摇摇头,所有人脸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越发的绝望。
我一紧张就想去洗手间,光是九点半到十点半这段时间,我最少跑了三次。
之前觉得三天时间好慢,可如今我却拼命地想把时间延长,这样纪贯新就有足够的机会可以醒过来。
人到了洗手间,我却并不是真的上厕所,只是心理压力太大,神经性的逃避。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没有化妆的自己,脸色终于达到了我从前最希望的白,苍白如纸。
苍白的脸,通红的眼,加之被纸巾磨得有些红的鼻尖,我看起来像是个小丑,满眼透露着掩饰不掉的绝望。
人在绝望之际总容易迸发出很多破釜沉舟的念头,比如我又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默默加大赌注的筹码。
如果纪贯新能够平安,我……我再也不骂人了,也不打架了,我好好的改掉身上所有的坏毛病。我积德行善,每年捐款,做好事儿不留名……
想着想着,我看着镜中熟悉的脸,又开始掉了眼泪。
心中说不出的酸,酸中又带着疼。我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哭,只得躲到这里来偷偷抹眼泪。
难受了一会儿,我暗自调节呼吸,然后伸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我人还处在弯腰的状态,只听得左侧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骆向东熟悉的声音:“子衿,子衿……”
我现在真是不禁吓,心底咯噔一下,水龙头都忘记关,满脸是水的冲到门口去开门。
我还没等开口,骆向东已经一把拉着我的手腕,边往外走边说:“纪三儿醒了。”
我:“……”
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那一刻我心中没有庆幸也没有高兴。我只是如木偶一般被骆向东给拉到了icu门前,此时那扇永远关闭的大门终于敞开。我看到玻璃墙面前站着一排的人,屋中皆是哭声和啜泣声。
骆向东带着我来到玻璃墙的一角,从这个方向,我只能看到病床上纪贯新的腰和腿,因为安藤教授的站位,我看不到纪贯新的脸。
骆向东对我说:“醒了,刚刚医生说的。”
我一秒钟没有看到纪贯新睁开眼睛,便一秒不会相信。
余光瞥见纪贯新家里人哭的不行,纪贯宁甚至捂住嘴蹲在地上大哭。可我的角度……看不见。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安藤教授本是背对着我,结果忽然就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俩四目相对,他又回过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几秒之后,安藤教授往一边走去,我的视线中逐渐对上了纪贯新的脸。
他仍旧戴着氧气面罩,但是那双始终紧闭的双眼,却是微弱的睁开。
只是一秒钟,不,只是半秒钟的时间。我直接攥拳抵在唇边,眼泪涌上来,我便瞪大双眼,这样才能看得清楚纪贯新的脸。
纪贯新的身体还很虚弱,动都动不了,可我知道他活过来了。从今往后,他就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忍不住对他摆了摆手,虽然摆了没两下指尖便抽搐了。
不知道是我眼神儿太好,还是我看模糊了,我对纪贯新摆了摆手,好似看到纪贯新戴着夹子的手指微微一抬。
安藤教授和另外两名医生都在里面,检查各项数据。我们一帮人守在外面,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安藤教授出来,他摘下口罩,欣闻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直接让纪贯新的妈妈软在她身边两个孩子的怀里。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张耽青,麦家辉和成霖流眼泪的样子。
介司走到安藤教授面前,出声说:“伯父,新醒过来之后,就不会再有其他问题了吧?”
安藤教授回道:“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总的来说,这已经算是一次奇迹了,比起一个人生命里的顽强,我更相信这是你们对他的祝福起到了作用。”
纪贯新的二哥上前问道:“安藤教授,我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
“他体内的麻药和镇定今晚就能退,明天可以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真的太感谢您了,谢谢您救了我弟弟的命。”
安藤教授颔首回道:“不客气,我们医生尽了力,也要靠你弟弟自己的生命里顽强。从今以后,希望他可以一辈子健康。”
是我们本身就拥有的太多,所以总是去计较缺了什么,没有什么,好像每天都过得不开心不满足。可直到这一次,我亲眼看到纪贯新是如何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我才真的懂得,在生命和健康面前,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珍惜自己拥有的,因为我们有的,很可能是某些人最梦寐以求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给你开开荤
纪贯新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睁开眼睛也不能说话,没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藤教授让我们可以回去睡个好觉。说纪贯新既然已经醒了。以后就不会出什么危及生命的大问题。
这句话就像是拆弹专家郑重其事的告诉担惊受怕的现场群众,炸弹已经拆除了,众人除了安心就只剩透支的疲惫。
我没有在医院里面大哭。一直等到出了医院大门口。望着蓝黑色的星幕,某一瞬间情绪爆发。我失声大哭。骆向东揽着我的后脑,将我的头按在他怀中。我揪着骆向东的衣服。心里是极其欢喜的,眼泪也是喜极而泣和劫后余生的后怕。
骆向东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为他牵肠挂肚了。”
哭过之后,我伸手抹了把脸,闷声问骆向东:“哪边是北?”
“嗯?”骆向东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我又说:“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骆向东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转过身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面念念有词。
骆向东没问我在叨咕什么。因为他大抵猜得到。
我在向满天神佛感恩,谢谢他们救纪贯新一命。从此往后。我会努力做个好人,积德行善,之前答应过的所有事情,也都会做到。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睫毛上挂着的眼泪让我觉得有点冷。我伸手擦了一下,骆向东扳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他手上拿着纸巾,微垂着视线帮我擦干眼泪还有鼻涕。
以前骆向东这么做的时候,我是真心觉得糗。但现在不会了,他是我老公嘛。
破涕为笑,我抬眼看着骆向东说:“忽然觉得心情特别好。”
骆向东应了一声,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薄唇开启,他出声道:“我说什么了?祸害遗千年,他哪有那么容易死?”
死这个字还是让我非常忌惮,所以我出声道:“别提那个字,听着心里不舒服。”
骆向东望着我说:“现在纪三儿病好了,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流眼泪。”
这话要是放在从前,我定是毫不犹豫的说骆向东小气。可如今我们两个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逐渐学会了换位思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骆向东跟我说过很多次,他跟容馨之间不会有事,可我还是忌讳。
更何况我跟纪贯新还真的在一起过,所以骆向东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他给我最大程度的宽容甚至是纵容。
主动拉过骆向东的手,我看着他道:“老公,谢谢你。”
我话音落下,但见骆向东的睫毛轻轻一抖。
其实我也蛮有心机的,我就知道骆向东最受不了我叫他老公这两个字。果然,我话音落下,他止不住的唇角微微翘起,看着我道:“再叫一遍。”
“老公。”
“嗯。”
“老公。”
骆向东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非常大,拉紧我的手,他看着我说:“以前让你叫一句费老劲儿了,怎么现在还买一送二了?”
我抬起左手,晃动着五根手指,尤其是无名指。出声回他:“以前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不一样,我叫你理所应当,谁会说我?”
骆向东道:“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和一张纸。”
我说:“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任何形式都不要。
骆向东将我拉到他面前,展开双臂环着我。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可以把下巴抵在我头顶上。我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越是什么都不想要,我也是什么都要给。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最对的那个人。”
纪贯新说,让我一定要幸福,不然将来一定会后悔错过他。
骆向东说,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最对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还真是一辈子的冤家。
纪贯新经过七个半小时的手术和三天的危险期,终于还是‘浴火重生’。这样的喜事让苦苦煎熬多日的众人如释重负。我跟骆向东还没到酒店,在路上已经忍不住打电话给家里。
我妈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感慨到哽咽。她说:“贯新也是个好孩子,好人都有好报,以后他也会幸福的。”
我肯定得点头,纪贯新连生死这一关都闯过来了,以后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当晚我跟骆向东回到酒店,因为心情大好,我主动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送餐进来。
骆向东吃的金枪鱼乌冬面,我则要了一份简单的蘑菇海鲜面。他坐我旁边,看我把面里带荤的东西全都夹出来放在一边,他忍不住问我:“海鲜都不吃?”
我应了一声:“海鲜也是肉嘛。”
骆向东用筷子搅拌了一下面前的乌冬面,似是不死心,他看着我说:“吃素三年,那你以后连串也不撸了?”
我饿坏了,吃了一大口意面,然后含糊着回道:“你别勾AA引我,我现在吃素吃的挺好的。”
骆向东很不给面子的说:“你以前生病都没说吃素,一天没肉都活不了的人,怎么忍三年?”
我囫囵吞枣的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他回道:“你别成天在我面前肉来肉去的,我不心思自然不想吃。”
骆向东说:“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正想着最近给你补补,你又吃上素了。”
我说:“都答应好的事儿,我怎么能变卦?”
“你答应谁了?”
“满天神佛啊。”
骆向东不以为意的道:“行了,佛祖知道你有这份儿心就够了。现在纪三儿都醒了,没事儿的,来,吃块儿鱼。”
说着,骆向东便自顾自的夹起一块金枪鱼放在我面前的碗里面。
“哎哎哎……”我连着喊了好几声,赶忙用筷子又把鱼夹回到骆向东碗里面。
我皱眉道:“你别诱惑我破戒,我一点都不想吃。”
骆向东皱眉说:“鱼不算肉。”
我故意抿着唇瓣白眼看他,他这是当我傻了吗?鱼还不算肉,什么算肉?
端起自己的面碗,我往右边挪了两个位子,干脆离骆向东远一点。
骆向东见我呼哧呼哧的吃面,眼中带着六分心疼和四分赌气。
我坐在一边已经吃了四分之一,骆向东拿着筷子挑来挑去还没动。我含糊着问他:“怎么不吃?”
骆向东放下筷子,身体往沙发靠背一倚,半真半假的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