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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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绅士温柔,脱下了这身代表地位与财富的定制西装,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是铭尘的饲主之一。
第十五章 惩罚(二)
这阵子屋外总是阴冷阴冷的,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天边连一抹浅淡的阳光都找不到,黑灰色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压在城市上空,随时都会有一场大暴雨砸在地上。
安了地暖的屋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适宜的温度,尽管是在家里用餐,何文宣还是让仆人给铭尘准备了一套西装,平纹针织的元素为肌肤营造出色的柔软触感,休闲舒适的面料搭配正装西装为剪裁的做工,优雅的气质自然流露。
穿过一面是画壁一面是窗户的长廊,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楼下的饭厅,铭尘到的时候何家三兄弟都已经到齐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长餐桌首席的何鸿雪,灰色基调的三件套修身正装西装,看着装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到家里。
优雅沉稳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散着一股内敛的贵气与霸气,对于铭尘的到来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头也不抬。
这是铭尘第二次看到这个男人,他默默在心里加了一个注释:S级别难对付的男人。
何文宣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把铭尘安排在了他自己的左手边坐下,铭尘的斜对面是坐在何鸿雪右手边的何文瀚,这是自从那天生日派对以后铭尘第一次再看到何文瀚。
在何文宣还没有起身招呼铭尘的时候,铭尘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何文瀚直勾勾冲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带了一丝挑衅的侵略意味,仿佛下一刻就会变身成一头猛虎朝他扑过来一样。
大宽领的竖条纹休闲西装,随性敞开的白色衬衣搭配深海蓝水玉点的装饰围巾,和走沉稳贵气路线的何鸿雪不一样,何文瀚是一个从骨子里就透出野性却又失品味的男人。
“上菜吧。”放下了报纸,何鸿雪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有其他人了?”铭尘随便看了看,餐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是坐着的,其他人全部都是站着的,不是仆人就是随处可见的保镖。
一般来讲,一个宠物只能有一个饲主,一个饲主可以拥有无数个宠物,只要你养得起。
“你还想见谁?”何文瀚微微扬着下颚,挑衅地咧嘴笑道。
一旁的何文宣温声解释道:“忘了和你说,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那其他像我一样的人呢?”铭尘问道,总不可能家里只有他一个宠物吧,这里可是有三个正年轻的贵族男子。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何鸿雪似乎是抬头看了铭尘一眼,。
“家里只有你一个。”何文宣说道,“吃饭吧。”
铭尘也就是随口一问,何家不一定只有他一个宠物,但是听何文宣的话,至少能住进何家的只有他一个。
没有再说话,铭尘默默吃着可口的饭菜,餐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则一边吃饭一边聊了起来,对他这个宠物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并没有聊工作上的事情,三兄弟大多数时候都在聊生活上的一些琐事,而大部分时间都是何文瀚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大聊特聊,无外乎雪茄、咖啡和美人这一类一区贵族经常谈论的话题。
“最近公司来了一批新人,年纪刚刚好,细皮嫩肉的,有乖巧的也有性格火辣的,何文宣,要不要我让他们给你挑两个,省得你出门孤零零一个人。”
何文瀚像是故意说给铭尘听一样,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时不时的看铭尘两眼,虽然后者自始至终都在自己一个人默默吃饭连话也没有插过一句。
抿了一口红酒,何文宣平静的说道:“不用了,明天我带铭尘一起走。”
“真不去看看?人长得好看而且技巧也很不错,我挑出来的人可比你旁边那个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老男人好多了。”何文瀚故意盯着铭尘,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我是一条死鱼,你这小混蛋干嘛第一天晚上就摸进我房间动手动脚。
“我吃饱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铭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讨厌现在这个心理动不动就容易受到影响的身体,明明知道何文瀚这个混小子是故意针对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彻底不想吃了。
“我送你回去。”何文宣没有阻止铭尘,坐在他们对面的何文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跟我来。”说话的人是几乎保持沉默的何鸿雪。
他到底应该听谁的?铭尘朝旁边的何文宣望了过去,后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何文宣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既没有阻止何文瀚对他的言语攻击,也没有对何鸿雪的话有任何异议。
铭尘在心里冷冷一笑,何家三兄弟都不值得信赖。
第十六章 惩罚(三)
两个贴身保镖随时随地都跟在何鸿雪身边,家里每一个区域都有固定的仆人,走廊里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屋外楼下隔上几步路就能看到几个职业保安。
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体能只达到了原本十分之一的水准,身体肌肉的锻炼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空有技巧不足以让他应付突发情况。
能看到并且使用的武器极其有限,比如说牙签或者是水果刀,对“铭尘”这个身份没有彻底摸清,从现有的情况来看,“铭尘”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宠物。
保守起见,还是以失忆为幌子留在何家见机行事,暂时和这几个兔崽子玩一玩游戏也不错。
这是一间半敞开式和书房相结合的咖啡屋,自然、古典、浪漫、摩登的风格完美结合,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体现自然元素的树枝作为装饰,挂在树枝上的水滴灯点亮了房间,还有随处可见的红木书柜和银色烛台。
两个保镖站在了门外,铭尘随着何鸿雪走进了这间别致而又古典浪漫的咖啡屋。
“随便坐,这里也是你的家。”何鸿雪拿过一瓶咖啡豆,盖子一打开就溢出一股迷人的咖啡浓香。
一杯好的咖啡,百分之六十靠最好的精品咖啡豆,百分之三十靠烘焙,百分之十依赖手冲技巧。
对富足的人来讲,品咖啡是一种生活的享受与乐趣,对贫困的人来讲,大概就是解渴也嫌苦吧。
“单品还是?”
“摩卡。”他喜欢甜一点香一点的,铭尘在附近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了下来,随手翻开摆放在旁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把咖啡豆研磨成咖啡粉,92摄氏度左右的热水,由内回旋往外先湿润咖啡粉,闷10秒,再重复一回圈,做完这一套动作以后滴下来的咖啡正好是一杯115ml左右的量,一杯浇淋手法的浓咖啡就好了,搭配巧克力糖浆、熟牛奶和搅拌奶油之后,就是一杯香醇可口的摩卡咖啡。
“我不知道一个人失忆了连口味也会变。”何鸿雪手里抬着两杯咖啡,一杯摩卡,一杯康宝蓝,在铭尘对面坐下后男人把摩卡放在了铭尘面前。
“我以前喜欢喝什么?”铭尘问道,这应该是他和何鸿雪的第一次单独交谈。
“玛琪雅朵。”
一杯摩卡所含的热量要比一杯玛琪雅朵高上不少,就像以前的铭尘基本上不碰热量太高的食物,现在的铭尘却无所顾忌,在营养师的允许范围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丝毫不在乎食物含的热量。
“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太在乎热量这种东西了。”铭尘实话实说,他也的的确确算是死过一次的人,生命有限,及时行乐。
何鸿雪看了铭尘一眼,态度不冷不热,平静得像一杯无滋无味的水。
“文宣会离家一个月,这一个月你跟着他,他应该把你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交代清楚了。”何鸿雪让人拿过来一个盒子,他把盒子递给了铭尘,“有什么事情就电话联系。”
里面是一部手机,铭尘开机以后发现通讯录里只存了三个人的电话号码:何鸿雪、何文宣和何文瀚。
很好,现在他有一部手机了,这大概是他目前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
“以后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提前离席。”何鸿雪说道。
特意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气,铭尘表面上还是低着头声音微弱地应了一声。
“惩罚是必须的。”
惩罚?铭尘抬头望向何鸿雪,后者靠在椅背上,保持着沉稳与冷静,带着命令的语气:“站起来。”
犹豫了那么两三秒,铭尘微微抿着嘴唇听从何鸿雪的命令站了起来。
“往后退五步。”
铭尘往后退了五步,孤零零地站在烛灯月色一般清冷的光里。
“脱掉鞋袜。”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铭尘俯下身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袜子,光脚站在了褐色的木地板上,双足在深色地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脚背上隐约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圆润而修长的脚趾头乖巧的并在一起。
第十七章 惩罚(四)
目光淡然地落在男人的双足上,何鸿雪改变了姿势,单手摸着下巴,与之前的冷沉相比多了一分慵懒与放松。
脱掉了鞋袜之后,接下来是外套和领带,铭尘也照着做了。
“裤子。”
直到何鸿雪说出这个词的时候,铭尘没有像之前那样顺着男人的意,他朝半敞开式书房咖啡屋门口的两个保镖看了一眼,两个保镖就像两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都背对着他们站着。
这就是何鸿雪的惩罚,一种对他故意的羞辱。
有那么一瞬间,铭尘在心里思考他拒绝何鸿雪命令可能带来的后果,以他对这些一区贵族的了解,后果估计不太好,以他现在的情况,反抗并且拒绝接受惩罚最终逃跑的成功率大概为……零。
见铭尘迟迟没有动作,吞咽下一口香醇的咖啡,何鸿雪慢条斯理的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转过头来看一眼。”
这算是一种安慰吗?带着毒的糖衣炮弹。
手指按在了裤子的暗扣上,铭尘解开了纽扣,挂在腰胯上的西裤掉落下去在脚踝和小腿处堆积,他把裤子踢到了一边,现在身上只剩下白衬衣和藏在白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的黑色底裤。
喉结上下滑动,何鸿雪盯着男人的同时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铭尘的身旁,绕着男人走了一圈,凑近了铭尘轻轻嗅了嗅,何鸿雪的声音优雅而带着质感的丝滑:“下午刚刚洗完澡?”
“嗯。”
何鸿雪往铭尘的腰上轻轻拍了拍:“都脱了。”
身体瞬间一僵,是对何鸿雪冷酷惩罚的厌恶,更是惊讶于这个身体潜意识里的顺从,铭尘暗暗一惊,从这身体近乎本能的反应来看,何鸿雪以前没少玩这种游戏。
和从前的顺从相比多了一分明显的挣扎和犹豫,手指已经勾在了裤边却还是迟迟没有动作,比起脱衣服这种无所谓的事情,铭尘更烦恼于这身体对何鸿雪的过分依顺,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身体越是顺从,心理上越是抗拒。
从来都只有征服,从来都没有归顺。
“是要自己脱,还是让人帮你脱。”何鸿雪站在铭尘的面前,冷冷静静地看着男人。
微微抿着嘴唇,铭尘闭了闭眼睛,手指粗鲁地扯开了白衬衣的扣子,一颗颗精致的手工贝壳纽扣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以了吗?”身边散落着衣服,铭尘冷冷问道。
何鸿雪依然身着三件套一丝不苟,和铭尘完全是截然不同的鲜明对比。
手掌轻轻贴在了铭尘的肩膀上,缓缓下滑至脊背,巡视一样地上下打量着男人的身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何鸿雪的手掌顺着脊背下滑,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铭尘敏感地轻轻颤了一下,迅速往旁边躲开看着男人。
“文宣说过我这一个月跟着他。”
傻子才看不出来何鸿雪想干嘛,铭尘一直以为这家伙只是想单纯的羞辱他作为惩罚,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现在何鸿雪明显想要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他应该也和你说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重点是什么。”
绝对的服从。
“我不想这样。”
铭尘往后退了一步,何鸿雪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铭尘的手腕,也不管对方怎么挣扎直接把人甩倒在褐色的木地板上。
想要爬起来,肩膀被死死按压在冰凉的深色木地板上,后面传来了何鸿雪居高临下的冷声话语。
“任何人都不能反抗我的命令。”
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咖啡的醇香,搅拌奶油的甜味儿,还有装点在书房里的浆果、柑橘味和佛手柑的余味。
趴在地板上的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死死咬着下嘴唇压制住想要反击的冲动。
没有温柔,没有安抚,只有最直接的惩罚。
这个游戏的代价有一点大,但一开始的劣势并不意味着他最后不会是胜利者。
他会记住今天。
他会记住何鸿雪。
第十八章 惩罚(五)
【有意见吗,铭尘?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宠物,现在,去文翰那里】这是他第一次头痛昏迷时钻入脑子里的一句话,从语气和声音来分析,说这句话的人应该就是何鸿雪了。
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其实铭尘对于男人和男人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抗拒,他虽然洁身自好,但并不算顽固保守。
重生以后第一次遇到了何文瀚,那个毛头小子虽然是大半夜跑他房间里,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乱来,仔细回想起来也算得上是有耐心,够温柔也有足够的技巧。
看起来是个喜欢乱来的家伙,但那天晚上并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一个看起来蛮横无理的何文瀚,一个表面温柔如水实则冷漠的何文宣,一个喜欢掌控一切过分霸道的何鸿雪。
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铭尘”会吞安眠药了,心理脆弱一点的人估计受不了这三兄弟的折磨。
咖啡屋里迷人的香味久久不曾散去,喝了半杯的摩卡已经凉了。
身边散落着衣服,何鸿雪在“惩罚”过后直接走了,把铭尘一个人丢在了冷冰冰的褐色地板上。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