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不善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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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饿。”杜过是真不饿，还没到中午呢。
　　　　陈璐“哦”了一声，擦掉唇上艳丽的口红，毫无形象地开始吃面条。
　　　　“璐姐，你慢点。”杜过递过去面巾纸，陈璐吃得狼吞虎咽，也没顾上跟他说话。等一碗面条见了底，陈璐再次用手机来了几个特写，这才满意的把碗一推，翻包找口红和镜子。
　　　　“璐姐，你怎么了啊？”陈璐的反常举动实在让杜过太好奇了，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陈璐径自补妆，大方的解释：“忆苦思甜。”
　　　　杜过：“……”
　　　　补完妆的陈璐重新容光焕发，付账回了车里。杜过刚准备打火，陈璐便再次开了口：“你怎么看李总要散伙？”
　　　　杜过想了想，在他心里，职场中只有永久的利益，任何合作的出发点都是共赢，如果一段合作关系无法满足这个条件，那么合作终止只是必然结果。他跟陈璐没什么可隐瞒地，所以说了实话：“李总既然要散就散呗，公司现在是盈利状态，就算撤出了属于李总的资金链和客户群，公司的运作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陈璐摇头，倚着靠背望窗外：“我们仨大学的时候关系就好。后来毕业工作，我们还合租了一个郊区的房子，跟难民营似的。那时候我们在没有执照之前，连工资都没有，想要客户自己去拉，如果业绩不好，我们仨穷的连泡面都吃不上。”陈璐想起自己的奋斗史，苦笑着继续说：“因为太穷，韦云涛和李科的女朋友相继跟他们分手，我作为仅剩的女生，待遇都提升了。当然了，就是李科在客户那得了俩苹果，舍不得吃回来给我。”
　　　　这点杜过深有体会，当年他攒钱的时候，别说水果，连泡面都捡最便宜的买。
　　　　“后来我们三个渐渐上道了，韦云涛提出合伙，寄人篱下熬不出头。我们也是年轻，什么都不懂，一说要自己创业都激动的不行，结果真创业了，才知道其中的艰难，特么穷的时候连馒头都吃不起。”
　　　　杜过听明白了，三个人是携手克服了重重困难，才有了现在的律所，也难怪陈璐不同意李科散伙了。
　　　　陈璐说到这里时，电话震动，她拿起来一看，连打字都懒得打，直接语音回复：“李科，你这个大傻逼。”
　　　　杜过：“……”
　　　　陈璐把电话扔回包里，跟杜过感叹道：“有些人只能共苦，却不能同甘。我们最难的时候过来了，现在公司越来越好，却出了问题。分家是迟早的事，你也是倒霉，一毕业就碰上这么个公司，怎么样，还继续干吗？”
　　　　“干啊，我执照还没拿到呢。”杜过莞尔：“跟着璐姐干呗，我懒得创业，就指着璐姐提拔了。”
　　　　“哟，真会说话。”陈璐笑逐颜开：“那你算是跟对人了，放心，璐姐不会亏待你。”
　　　　杜过相信陈璐说的话，在社会上待久了，这点识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但陈璐愿意带他，肯定也会安排他做事。
　　　　果然，陈璐紧接着吩咐他：“你帮我盯着那个小宇宙，那小子也挺机灵，我倒想看看谁胳膊这么长，连财务都沾上了。”
　　　　一个公司里，不管是直面客户的前线人员，还是保证补给的后勤人员，任何岗位的工作都绕不过财务部。财务工作渗透进公司运作的所有细节当中，既重要，又容易被忽略。所以陈璐很想知道，这个拐着弯坑自己的，到底是韦云涛还是李科。
　　　　这日子过得暗潮汹涌，每天都上演一部攻心计。反倒是罗蔚时间宽松了起来，可以迁就杜过的作息。
　　　　杜过把公司的事当笑话讲给罗蔚听，但说来说去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
　　　　“姓罗的，说好的很快回国呢？”都好几个月了，罗蔚半点回国的动静都没有。
　　　　罗蔚在电话里笑，避重就轻道：“还需要最后一个阶段的巩固，最晚春节，保证回去。”
　　　　繁忙的工作多少冲淡了想念的苦涩，杜过虽然嘴上抱怨，但心里还是理解罗蔚的，他有的是耐心等罗蔚回来。
　　　　果然如陈璐所料，她的事情还没完。由于很多乱七八糟的案子找上门，陈璐拒绝了一些，就开始有人针对她了。
　　　　先是有人在微博上指桑骂槐，后来又匿名给公司邮箱发投诉信，在这个重视口碑的市场中，没过多久，陈璐的咨询量少了一大半。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手段，陈璐实在无法相信是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做出来的。
　　　　可是杜过观察，小宇宙确实很活跃。
　　　　在其他两个合伙人不同意的情况下，李科坚定立场，非要清算公司现有债务和资产，退出公司的经营和管理，加上陈璐这边的焦头烂额，一直不参与决策的韦云涛终于发话了。
　　　　最先提议组建公司的是他，最后决定公司命运的还是他。三个人既然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于是，他下达了公司内部正式的公告。
　　　　卖掉律所。
　　

　　第55章

　　　　一个处于上升阶段，发展前景良好的律师事务所，就这样准备易主了。
　　　　律所内人心惶惶，尽管韦云涛在公告里告诉大家，公司管理层的变动不会影响公司的日常运作，但谁都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所以公告发出后，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着找退路，有人站队，有人辞职。
　　　　而在这个过程中，原本最反对分家的陈璐，反倒表现得比所有人都冷静。不仅如此，她还当起甩手掌柜，公司一切决策她均不参与，包括清算，估值，拟定收购合同等，仿佛跟她没关系。
　　　　陈璐都这么淡定，杜过当然也很淡定，他跟着陈璐忙现有的案子，安静地看着管理层折腾。
　　　　最要命的是，杜过还有个坚持不懈的追求者。
　　　　某天他加班到很晚，走出办公大楼时已经华灯初上。杜过早上在地下车库没找到停车位，就把车停在离大楼有段距离的露天停车场里，这就导致了他一出大门就受到了惊吓。
　　　　一个人倚着满车鲜红的玫瑰花，正站在他对面。
　　　　大学四年，杜过已经被杨硕磨没了脾气，以致于不管杨硕干出什么事来，杜过都能从容不迫的面对，比如现在。
　　　　“您这，几个意思啊？”杜过悠闲地走过去，看着成堆的玫瑰花开口挤兑杨硕：“改行卖花啦？”
　　　　杨硕还真的如他本人所说，持之以恒的追了杜过四年，在杜过耳边不厌其烦的重复一句话：跟我交往吧。
　　　　“送你的。”杨硕也不是没有改变，他一身高高在上地盛气凌人，已经在大学慢慢改掉，虽然现在恢复了身份，也鲜少像当年似的动不动就得罪人。
　　　　杜过嗤笑：“这我可不敢要，从哪来拿哪去吧。”
　　　　“你们公司最近在谈收购吧？”杨硕早已习惯杜过的拒绝，他不以为意，靠在敞篷车的车门上，跟杜过聊起闲话。
　　　　“是啊。”杜过知道杨硕的父亲是本市商业巨头之一，所以他不好奇杨硕哪里得来的消息：“怎么？你有兴趣？”
　　　　杨硕摊手，无可无不可地表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买下来，以后我就是你老板。”
　　　　“我还以为你买下来送给我。”杜过揶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玩啦！”
　　　　“谁跟你玩了。”杨硕板着脸，凝视杜过的眼神格外认真：“你就没想过，也许我是真喜欢你？”
　　　　“哎哟喂，你快消停点吧啊。”杜过确实没想过，也不会那么想。
　　　　杨硕锲而不舍：“这几年你身边都没人，不寂寞么？跟我试试又不损失什么。”
　　　　“是啊，我身边没人啊。”杜过淡笑道，拍拍杨硕的肩膀，转身就走，只留给杨硕一个背影和一句话：“我身边没人，但我心里有人，不寂寞。”
　　　　如此过了两个月，律所迎来了意向收购方。
　　　　杜过正在考虑中午吃什么，就听对面的同事小声议论。
　　　　“据说嘉华要收购我们公司哦？”
　　　　“真的假的，嘉华不是做地产的吗？收购一个律师事务所干什么？”
　　　　“你白痴哦，嘉华集团旗下很多分支，嘉华地产只是其中一个好不好？”
　　　　杜过一边听，一边在搜索栏打上嘉华集团的关键词，但他刚点击搜索键，韦云涛就从办公室出来，口头告诉大家，嘉华的代表人马上过来，一会都注意点言行。话音刚落，前台女生从大门和办公区的隔墙后面绕了进来，迎面碰上韦云涛，她赶紧恭敬地颔首：“韦总，嘉华的罗先生到了。”
　　　　听到这个姓，杜过才闻声望去，只见跟着前台女生走进来七八个人，而走在最前面，西装笔挺，面带微笑的男人，还真是罗蔚！
　　　　杜过心脏狂跳，他跟罗蔚虽然联系的不多，但每天都至少会打一个电话，昨天罗蔚还跟他说了早安，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公司了啊！
　　　　而罗蔚看都没看他，跟韦云涛握手后，就被韦云涛领去会议室了。
　　　　“杜过，是嘉华的人来了吗？”陈璐打开办公室门问杜过。杜过呆愣地点点头，也不怪他反应迟钝，实在是现实冲击太大。
　　　　陈璐没在意杜过的反应，她回身照了照镜子，然后扭着婀娜多姿地身段也去了会议室。
　　　　陈璐一走，杜过赶紧回神，在电脑上重新查询嘉华集团的信息，一查才发现，嘉华这个名字是集团在中国区用的中文名，杜过去英国时听罗蔚提公司，说的都是英文名，他压根就没往一起联系。
　　　　罗蔚就在不远处的会议室里，杜过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工作，可是全天下来，罗蔚连正眼都没给他，下午从会议室出来就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杜过第一个冲出公司，罗蔚不给他打电话也不给他发信息，一个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出现又消失？
　　　　心急火燎地飞奔回家，钥匙插进锁眼的一刹那，杜过整颗心瞬间落了地。
　　　　罗蔚在里面。
　　　　蹑手蹑脚的进屋，屋里极其安静，要不是门口放着一个大号行李箱，杜过差点就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
　　　　人没在客厅，没在画室，也没有水声，杜过最后打开了卧室门，早上被他随便揉成团的被子，此时鼓起一个拉长的人形，屋里空调很足，从杜过的视角看去，只能捕捉到罗蔚凌乱的发丝。
　　　　杜过轻轻地走过去，他不敢坐到床边，怕吵醒罗蔚。所以他只能站着，俯身观察罗蔚。
　　　　罗蔚睡得很沉，同样的姿势保持得太久，他翻了个身，正好面向站着得杜过。杜过索性跪在地上，从罗蔚细碎的发丝间窥探他想念的脸，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飞机又去公司谈判，这么连轴转，也难怪罗蔚双眼下是两道明显的黑眼圈。
　　　　杜过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欢，而罗蔚并没有因为他粘腻的视线有转醒的迹象，杜过便放宽心，悄悄凑过去，以蜻蜓点水的力道，在罗蔚的鼻梁印上一吻。
　　　　罗蔚没有反应。
　　　　杜过尝到了偷腥的快感，他无声地傻乐了一会，又如法炮制地亲了下罗蔚的额头。
　　　　还没醒。
　　　　这得是多累啊！杜过心疼的不得了，也因此不再过分克制自己的动作幅度，大胆吻上罗蔚的双唇。
　　　　这回可就停不下来了。杜过双手轻压着床边，自娱自乐地亲吻罗蔚的五官，鼻子眼睛无一幸免，他玩地不亦乐乎，丝毫没注意罗蔚眼珠地微动。
　　　　太得意忘形了。
　　　　罗蔚突然睁开眼睛，跟偷亲自己的杜过四目相对。杜过赶紧缩回去想跑，可是罗蔚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罗蔚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往回一捞，又把杜过捞了回来。
　　　　这才给了杜过一个真正的深吻。
　　　　“唔……”杜过假装挣扎了两下，就任凭罗蔚把他紧锁在怀里，然而他们一个趴在床边一个跪在地上，姿势肯定不舒服，亲着亲着，罗蔚企图把杜过抱上床。
　　　　“不行……不行不行……”杜过喘息着从罗蔚怀里挣脱，按着床沿呲牙咧嘴。
　　　　“怎么了？”罗蔚起身，抓着杜过的胳膊，让杜过按着自己。
　　　　杜过颤抖着换成单腿跪姿，半天才缓过劲来：“跪太久，腿麻了。”
　　　　罗蔚眉开眼笑，扶着杜过坐下，然后亲自给杜过捶腿捏腿：“你傻不傻。”
　　　　杜过心满意足，抱着罗蔚不撒手：“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惊喜吧？”罗蔚就是想故意吓杜过。
　　　　“惊吓啊！”杜过很符合罗蔚的预想：“为什么要收购我们公司，为什么之前都没跟我提过？”
　　　　说到这个，罗蔚笑盈盈地给他解释：“其实早就在留意了，想给你个好点的环境，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公司，现在有了，这不正好么。”
　　　　“不是吧？真的买给我？”这份惊吓杜过接不住，他张口结舌道：“要不要这么豪？”
　　　　罗蔚迷恋地揉搓杜过的脖子：“设想一下，等过户成功，你就是公司法人。以后上班，你让他们在走廊排成两排，齐声跟你问好，怎么样，像不像霸道总裁？”
　　　　这个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杜过握住罗蔚的手，轻吻罗蔚的手背：“饶了我吧罗总，你跟我演韩剧呐？”杜过顿了顿，想到一个主意：“对了，如果你要收购我们公司的话，是有权利查看我们公司账物的吧？”
　　　　“当然，资产情况是必须调查的一部分。”
　　　　“那你们好好查，查仔细点，尤其连员工也一起查。”杜过狡黠地笑道。他们一直没有查到公司里到底是谁在捣鬼，是谁有意无意促成了现在的局面。
　　　　正好有罗蔚在，那么就好好查一查，财务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利益链。
　　　　“没问题。”罗蔚带回的团队全是他信得过的专业人员，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于情于理都会谨慎对待这次收购的。
　　　　正事说完，杜过一把推倒罗蔚，跨坐到罗蔚腰上。
　　　　“别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一天没搭理我？你厉害了啊？”杜过狞笑着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上衣。
　　　　“好吧，是我的错，那你想怎么惩罚我？”罗蔚揉捏着杜过腰侧，觉得这个场景真是赏心悦目。
　　　　杜过的手，从罗蔚肩头滑向脖颈，然后用大拇指顶着罗蔚的下颌，迫使罗蔚仰起脸。他弯腰靠近罗蔚，在罗蔚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故作深沉地说：“怎么惩罚？让我想想……”说着，他把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罗蔚。
　　　　“不如……”杜过摩擦着罗蔚的唇，目光迷离地看着罗蔚，并在罗蔚急促的呼吸声中说：“让我反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