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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九九一十二-第12部分

小说: 九九一十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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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比以往更为自律,起居作息和饮食摄入也在严格控制,跨年倒数谁知道要搞到几点才能回家,更何况集体活动免不了聚餐吃饭,被问到跟不跟大家一块去时,张天乐委婉拒绝了。
  当晚晚自习结束后,班里人散得比平时都快,各自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游荡,约好十一点在市中心的一个商业广场集合。张天乐兴致缺缺,跟我说了句“明年见”后就老实回家去了,倒也没觉得他遗憾。
  我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动身去跟大家会合。
  广场上早已乌泱泱全是人,明明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却都宁可在寒风里站着,也不找个角落避一避。我挤在人群中找寻同伴,愈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按理说我对跨年倒数这事是真不怎么感兴趣,但既然有人喊,来也就来了,可我没想到人竟然能这么多。
  班里人陆陆续续到齐,围在一起说话嬉闹,我捂着鼻头哈气取暖,觉得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商场楼外嵌着的大屏幕此时仍是漆黑一片,毫无动静。流传的消息都说这个广场今年会有跨年活动,到时候大屏幕显示时间,人们一同倒数最后六十秒什么的,可在我看来起码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这个迹象,商场大门紧闭早已打烊,而这大屏幕看起来也像打烊了。
  时间逐渐接近零点,甚至到了最后几分钟时大屏幕也依然动静全无,广场上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嘘声连连,只好自行组织倒数。可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时间,整个过程下来我先后听见了至少四拨不同方向传来的倒数声。
  在我跟周围同学的面面相觑中,新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到来了。
  人们的嘘声更大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失望的咒骂。
  我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在振动,无非是些新年的祝福消息,待人群散了一些后我把手机拿出来查看,才发现其中竟然有一条张天乐的语音。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似乎是刚睡醒,一条四秒的语音几乎前面三秒都是空的,我听了两遍才听到他后面突然录进去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看了眼屏幕,消息发送时间为零点整。
  我埋下头默声笑了笑,打字回了一样的消息,再若无其事地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人们的新年从一场不如意的倒数开始,但有人及时醒来,跟我问候了一声快乐,我就真的挺快乐的,看来跨年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无聊,起码给我的新年开了个好头。
  对于元旦的一天假,张天乐早就有了打算。
  高校的校园大都对外开放,校园建设和设施也比一般中学校园要完善许多,他需要趁着节假日这个机会,找一个标准场试跑,对目前能取得的成绩做一次尽可能精确的测试。
  张天乐最终选择了郊区的一所综合性大学,他一早六点多先过去热身,让我不用早起,睡醒了再去就行。
  而我内心其实是有些抗拒的,比起大冷天跑到十几公里开外的地方待着,我还是更愿意在暖和的被窝里度过新年的第一天,可该死的生物钟放在平时屁用没有,一到放假这天准时让我在七点醒来,我在床上迷迷瞪瞪地坐了一会后,还是认命地起了床。
  至于为什么张天乐舍弃了更近的市体校而选择去别的大学,他毫不在意地坦白过:“就我现在这水平,还敢去体校丢人现眼?”
  而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目前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
  张天乐在过终点的一段距离后停下折返,向我跑回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秒表,显示11秒4,只好再次朝他摇了摇头。
  他跑到我跟前,也看了秒表一眼,才懊恼地低声骂了句“操”。
  张天乐备战的是100米短跑,这是今天试的第五条道了,最好的成绩也只有11秒2,总体平均下来还算稳定,但并没达到张天乐的预期,他要是想让晋级的把握大一些,日常练习起码也得稳定在11秒内,对于提高0。1秒而言,现在还不是最难的阶段,所以他现在面临的不是极限,而是瓶颈。
  张天乐在一旁叉着腰喘气,神色不佳,我在本子上记录时间,随口问道:“你是不是早上热身热太猛,怎么在标准场还没在学校发挥得好?”
  这话他肯定不乐意听,果然我就得到硬邦邦的一句回应:“你怎么不说你手记失误?”
  我继续调侃他:“怎么可能,你天天练我不也得跟着天天练,我现在好歹算得上半个专业计时了。”我拿笔敲了敲本子,接着说:“而且你看你这些稳定的成绩,我哪能有那么多次稳定的失误。”
  张天乐撇开头,微微侧了个身,双手插进头发里抓紧,用劲扯了扯。
  这段时间下来我算是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张天乐不是那种能够越挫越勇的人,相反地他容易灰心、不自信,我猜这大概与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有关,相比起给他挫折和逼他迎接挑战这种反向思维,正向且直接的鼓励往往更能让他对自己有信心,但这样的鼓励也不能是一股脑的疯狂肯定,毕竟张天乐又不是三岁小孩,一句评价里有几分真实性他自然是听得出来,说白了他想要的不过是你知道他在认真对待着、重视着一件事,并且把他在认真对待着、重视着的这件事,当一回事。
  以前没摸清张天乐这个路数的时候,我觉得他难伺候得要命,说他几句他泄气,闹得不欢而散,说他真棒他又嫌我敷衍他,还是不欢而散。其实要我说,张天乐目前最该加强的根本不是什么速度或体能,而是作为运动员最基本的心理素质,他要是把这心态放到学习上,怕是早就一蹶不振了。
  好在我现在了解了他这个路数,基本都能给脆弱边缘的运动员带来一些及时的宽慰和勉励,“行了,也别太在意了,本来我手记误差就大,你还得考虑风速风向场地熟悉程度等等之类的问题吧。现在还有时间,不用着急,其实我觉得起跑是不是能做些调整,如果你起身能再快一些就好了,你回去给你教练看一下这几次录的视频,看看有没有问题。”我胡说八道地做着分析,张天乐的起跑究竟好不好我根本看不出来,只是平日里听他说得多了,有样学样几句倒也不难。
  张天乐听着听着,忽然没绷住似的冲我笑了出来,他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后脑勺,随后在我眼前停住,把手背对着我,“喏,今天给什么?”
  我把他的手拉下来,无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在他手背上寥寥几笔画了个奖杯,“好了,今天的奖励已经送出,有进步有失误,总体不错,继续努力。”
  张天乐举起手看了看,轻笑出声,“什么啊,没新意。”
  就说他难伺候吧。
  大概是正式训练刚开始那会,有天午休我无聊,就拿笔在张天乐的胳膊肘上瞎画,当时他正趴在桌上睡着,没感觉出来我在画他,我画了几笔依然觉得没意思,随后也就忘了这一茬,直到下午放学跑完步他坐在地上伸手让我拉他的时候,才发现胳膊上被画的涂鸦,张天乐一猜就是我干的,嫌弃了几句倒也没真在意,继续该干嘛干嘛了。后来忘了是怎么回事,这个随手涂画的点子变成了我跟他之间的一项日常,就像盖章一样,我每天给他盖一个图案,权当奖励。
  第一天我给他画了个王冠,第二天接着画王冠张天乐就不乐意了,不让每天都画一样的,于是第三天我用红笔给他画了个幼儿园老师会发的小红花,把他气得够呛,说我把他当小屁孩,再后来我特地问女同学借了彩笔,按奥运五环的颜色和形状给他画了五个圈,心想这样总算万无一失吧,可竟然也被他批评了一顿,说真会抬举他。我只好去搜了简笔画大全,每天上课无聊就假装记笔记,实则是练习画这些破图案,搞到现在都快成简笔画大师了,得到的好评却寥寥无几,就比如这回画的奖杯又被说成是没新意,可张天乐不满意归不满意,却从没表示过任何回绝的意思。
  他笑笑也没再说什么,放下手,仰着脖子长吁一口气,侧头对我说:“我好饿啊,想吃饭了。”
  我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你想吃什么?”
  “想吃学校那边那家手撕鸡。”
  “得了吧你,你哪顿不想吃手撕鸡。”我打了个哈欠,张天乐自从发现学校附近有家手撕鸡做得好的馆子后,顿顿都嚷着要去吃,可现阶段他在饮食上自律得可怕,即便真想吃,多数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怎么这么困,昨晚几点睡的?”
  “我跟你说,幸好你没来,昨天晚上结束之后又续摊吃烧烤了,搞到半夜两点多才回去。”
  “我倒是想去啊。”张天乐做作地唉声叹气,“真可惜,失去了一次跟你夜不归宿的机会。”说罢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没绷住笑。
  我赶忙把目光移开,张天乐总是这样,凭一张脸撩拨人却不自知,我只好生硬地接上前一个话题,“不继续练了?”
  “不想练了,效果不好,想吃饭。”
  “那这样吧,你把剩下的三个道试完,难得来一次标准场,别把机会浪费了,再坚持一会,正好到午饭点,我们去吃点东西。”
  “行吧,” 张天乐站直身体,甩甩手,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其实,中午我得回我妈那吃。”
  “……不早说,老子放假还过来看你训练,早起毁一天,到了中午连顿饭都吃不上,还有良心吗你。”话虽这么说,但我并没抱怨的意思,张天乐一周八百顿低脂高蛋白摄入,少油少盐少糖,现在能回家吃顿饭当然是好,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
  “别啊,我当然有良心了,一会带你一块回去,见我妈。”
  “嘁,拉倒吧。”我不敢恭维地摆摆手,张天乐家里的情况我还算知道个一点半点,他这话也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
  “唉,你懂,”张天乐惆怅地耷拉着脑袋,“我自己有时候都懒得去,我跟她老公见了面各自客客气气的,没话还得找话说,费劲。”
  “管那么多呢,吃就行了。”
  “不过说真的,”张天乐语调一扬,“我真该领你见见我妈,最好是让她认你作干儿子,或者要么儿媳妇也行。”
  张天乐最近愈发口无遮拦,似乎很热衷于嘴上占我便宜,动不动就笑嘻嘻地满嘴跑火车,类似的玩笑开得多了我也不像最开始那般心惊肉跳了。
  “滚。”我冷淡地朝他吐出一个字,推他回起跑点,我跟他一路,却故意走得快了些,先行到了球场草地上支起手机设置拍摄模式。
  心惊肉跳不至于,但是心动还是会有的。
  第二天高二高三级恢复正常上课,再见到张天乐时,他脖子上戴了块用红绳坠着的玉观音,说是年前他妈妈去寺庙拜佛时给他求的,高僧开过光能保平安,我是不信这些的,也就没在意,只叮嘱他把坠子放在衣服里藏好,别又让哪个老师逮住找茬。
  可这玉还没戴热乎,就发挥了别的作用。
  课间操集合时,张天乐还在桌上奋笔疾书,下节课要课上检查的作业他还没抄完,磨磨蹭蹭到班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总算抄了个大概,集合音乐还会播最后一遍,我催促他快走,正要出后门时,张天乐顿住脚步,对教室前头一女生喊道:“还不走?”
  是梁书韵。
  只见她低着头不停地在课桌抽屉和校服口袋里摸索,不知在翻找什么,闻声她转过身来,有些着急又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好像没带橡皮筋。”随后她站起来,伸手顺了把头发抓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班里女生本来就不爱活动,如今到了高三,更是一个个一天到晚窝在教室里学习,女孩子也都爱美,在不违反仪容仪表规范的前提下总是能想着法钻钻空子,现在天冷了,干脆都不扎辫子,长头发披到肩上当围脖,到了课间操体育课的时候再随手扎起来,老班对此现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没说过什么。
  可眼下这个情况,女孩子手腕上会有的橡皮筋,男生还真没有。
  我爱莫能助,正想去走廊上看能不能找个其他班的女孩子问一问,张天乐已经手一抬伸进领子里,拉出他脖子上戴的玉,松了活扣摘下来,扔给梁书韵,“先用这个吧。”
  梁书韵接住他扔过去的玉,轻声说了句“谢谢”,举起手开始扎头发。
  张天乐留了个神,并没立马离开。
  绳子不比橡皮筋,没有弹性,又要长得多,梁书韵反着手在脑后,把绳子左绕右绕就是扎不好。
  张天乐看不下去,跑到她跟前,说:“你把头发抓好,我来绑,低头。”
  梁书韵一手后举,抓着自己的马尾,张天乐接过绳子,笨拙地给她绑起了头发。
  集合音乐已经到了末尾,我懒得再看这副场景,撂下一句提醒就先走了。
  课间操正式开始之后,张天乐和梁书韵才姗姗来迟地入了队,张天乐的站位明明在我斜前方,却还特地跑来我身边,可怜兮兮地对我说:“干嘛不等我。”
  而女生都站在队伍的前半部分,梁书韵跑到她的位置上站好,我盯着她的背影,她的辫子不像其他女生一样随意扎在底下,而是高高地扎在脑后,是漂亮精神的马尾。
  仔细注意的话,还能发现藏在其中亮亮的玉坠子。
  此时正好是整个操场能晒到太阳的时候,今天的天气是不错,可冬季的阳光总是不甚柔和,给人的印象反倒惨白惨白。
  张天乐随着课间操音乐的节奏伸着胳膊抬着腿,懒散却不显得随便,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每个动作都伸展到位了。
  他是正面的,坦荡的,挺拔正直得像株白杨,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生长,没有横生的枝节,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该加诸于他身上。
  我在他身后几步之外被日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哪种感受占得更多一些,只知道并不好受。
  每种感情的加剧是不是都这么不可控,它能让人欢喜,就也能让人变得自私狭隘喜怒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燥起来

  ☆、第十二章 By张天乐

  课间梁书韵来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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