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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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成蹊倒不奇怪她的名字杨政朋友都知道,杨政炫她们姐俩的名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只是好奇,“老白是谁?”
杨政回忆了下,“老白是个小煤老板,我和他吃过一次饭,听口音不是咱本地人,人看着还行,说话也可以。”
水成蹊,“年龄很大吗,为啥叫‘老白’?”
杨政,“年龄三十多岁吧,姓白,不知道叫啥,反正那天吃饭大家都喊他老白。”
水成蹊摇头,“三十多岁,怕是早结婚了吧,思源咋跟他认识的?”
杨政放下碗抱过儿子,“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不能在酒桌上问老常吧?小妹现在还记我的仇不来咱家,你好好问问吧,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去给个煤老板代酒,说出去可不好听。”
余勇完全不知道杨政今天来的目的,他也不是为了撇清关系故意说出这些话。
他把慕辰深深地封在心底,不敢提不敢想。
但思念从来都是不思量自难忘的,是如影随形的,是无处不在的。
他不是愿意把伤口撕开给人看的人,可这一天天越来越沉重的思念后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偏偏知道他们一切的顾宁丁博文姜城都是慕辰的娘家人,他一句也不能提。
而杨政作为整件事情的知情者和参与者,还见过慕辰,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听听自然无妨。
余勇的经营一直很顺利,大大小小的运输合同一直没断过,他还一直从邻省的一些私人煤矿贩煤赚取差价。
这个占用资金不大,但利润很可观,一直是王磊在负责。只是原本计划的囤煤因为建材城开工暂时搁置了。
以土地证贷款,几张二十五万额度的信用卡倒着用,加上现有项目完工后结回的款项,和零星贩煤的利润,余勇终于在八月底把建材城盖了起来。
说是建材城,实际上建材、家装品牌只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钢材、矿山电厂的专用设备及其耗材,当然实物多是小型的易耗品,但厂家是常驻的。
虽然看上去不够精专,可其实很符合当地的需求。
招商广告两个月前就铺天盖地的推了出去:巨幅宣传海报,报纸,交通音乐广播,网络,公交站牌。。。。。。
余勇非常有魄力的宣布只要签三年合同的品牌,头一年完全免租金,签一年的免三个月,虽然保证金不菲,但也超不过一年的租金。
招商条款一推出就有入住的商家,等真正咨询的人到了现场才发现整个市场布局非常合理,门面房,仓库都是五证齐全的独立产权,为了办这些证余勇花了不少力气。
出入口,停车场,水电设施,消防设施全部井然有序,另外还有承诺五年内不会调整的物业管理费。
而且这里的物业确实做得很好,偌大的市场非常干净。其他边边角角的小门面多被快餐店便利店占用,甚至彩票屋都有。
很多要在这里长驻的生意人没怎么犹豫就签下合同,这可比在外面租办公室租车位再另租库房要方便的多,最重要的是还便宜。
时间不长招商入住率就达到了50%,这已经大大超过了余勇的预期,他原是有熬个一两年才能慢慢做起来的思想准备的,也没打算在两三年内挣什么钱,毕竟这里最值钱的应该是这块地。
余勇现在的公司早已不单纯赚运费了,他良好的口碑和有力的关系网让他越来越能轻易地拿到别人碰不到的项目。
但也许慕辰的离开让他说过的话变得更加清晰重要,余勇没有膨胀,相反,他现在更加谨慎。
其实随着管理和程序上的日渐严格,现在的招投标都会以最低标底中标为唯一原则,人为能操控的因素变得越来越少。
但余勇也已今非昔比,通过两三年的积累,他有队伍,有眼光,也有资源,他能打听到招标单位的心理预期,然后结合自己的目标利润去投标,中了自然好,没中也不可惜,反正这边的市场一直都很好。
十月九号,假期刚过去,余勇突然被经警上门约谈,要他配合调查乔锦程被实名举报的案件。
乔锦程是某大厂负责招投标的主管领导,余勇有两个项目是从他手里审批通过的,现在有人实名举报乔锦程收受贿赂,经调查,在他家里确实找到了大量现金,来源不明。
余勇是被举报人点名的行贿的供应商之一。
余勇态度很坦荡,在这件事情上他从一开始就非常谨慎,而他受过的训练也让他非常注意细节,至少乔锦程家里的现金上是找不到他的指纹的。
事实上,除了最初不熟悉的时候,他是在茶楼的牌桌上把钱送出去,后来都是直接送到人手里。而在茶楼打打牌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使输赢大一点。
更何况现在过去两年多,谁还记得几场牌局的输赢,就是有人说他余勇一输几十万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余勇只说几年前确实玩过一段时间,后来觉得不好也就不玩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至于输赢这么几年他早忘了。
再查他的银行流水,是有大量提现金的记录,但那是因为他的业务涉及很多临时雇佣的车辆、司机。
无论是租金还是劳务费以现金支付给个人都完全合理合法。这样的支出量很大,时间又近三年,最后抽取了一些进行验证,也全部属实。
最重要的,余勇的投标手续、合同签定,项目完成度、付款情况都有流程可查,合法合规。
包括余勇自己公司的纳税情况都非常好,他已经连续两年被当地税局评为诚信纳税人了,而他的公司成立还不满三年。
调查到后期,随着更多对他有利的证据摆出来,几个经警看他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警惕审视。
余勇坦言,他当兵的出身,还立过三等功,自有他的原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样的身份和态度更容易取信人。
到最后几天,他已经和同样当过兵的年轻经警齐卓关系很好了,相约等案子结束了一起出去喝一杯,现在嘛当然是要避嫌的。
陆续调查了半个多月余勇才算被彻底解除嫌疑,同时他的账也是被细查了一遍,这时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虽然他坦荡荡地配合着调查,心里也一直是紧绷的,也无数次地庆幸听了顾宁慕辰的话。
没有偷税漏税,没有贪小利去偷工减料,更没有苛待过用的人,付出种种终于收到了回报。
又过了一周,他才约小经警齐卓出来吃饭,饭后他说没开车,挤上齐卓的车让送人,快到阳光花园时他让停在路边,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往齐卓包里塞。
齐卓一看脸就黑了,“是不是我哪查漏了,你还干这?”
余勇笑,“兄弟,你查我的账就没看我一年光个税就交几十万的吗?你见得多,别说我这么个小破公司了,比我规模大的多的那些大公司有几个老板能交这么多个税?放心,这都正当的。”
看齐卓还瞪眼,余勇笑着说,“你看,我没有妨碍你们调查是不,我可是一顿饭都没请你们吃过吧,现在我总不是嫌疑人了吧,这个就是谢谢你帮我洗脱嫌疑的。说真的,又没多少,要不是和你我也不好意思往出拿来。”
齐卓按住包,很不高兴,“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不把我当朋友,我又没做啥额外的事,当不得你这个谢。”
余勇把齐卓的包抢过来,把信封塞了进去,“小齐,你才参加工作,说真的,我看着你现在这样就像看三年前的自己,都傻傻的,哈哈。”
看齐卓瞪着眼不说话,余勇又说,“你当我没看出来,你们带队的那个老方对我就有看法,要不是你一直说要细查,又到处跑着取证他可能早就给我定个啥罪名了,我当你是朋友,所以都完事了才来谢谢你,我要真有鬼咋不早早地去送给老方呢。”
齐卓,“。。。。。。”
余勇把他的包拉链拉好放到后排座上,“你别多想,我就是谢谢你。不说别的,要不是你成天跑来跑去的这事还拖着呢,我一天天地光往你们那跑还干不干别的了?对吧?兄弟。这是不知道哪个红眼病盯着我呢,可他没想到我真是奉公守法的人吧。”
齐卓不再拒绝,又迟疑了下才说,“那个实名举报的人叫水思源,你应该认识。”
余勇有些意外,然后自嘲地笑笑,“这么点破事你都知道啦。”
齐卓摸摸鼻子,“我听老方他们说的,我没接触过那女人。听说她本来跟着个姓白的老板,可能是通过姓白的认识乔锦程的吧,又跟了乔锦程小半年,据说是因为乔锦程答应离婚的,后来又不离了她才举报报复呢。”
余勇这次倒真的很意外,“这女的八成疯了吧!”
齐卓也叹息,“谁说不是呢,听说把她老爹气得心脏病住院了,现在还没出院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余勇下车回家。
齐卓等他走远后下车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很暗的一条街,没有摄像头,上车打开包看了一眼,应该是一万块。
齐卓明白余勇被举报的事并非空穴来。
但他看过的账,合同,□□,付款名单让他知道这人至少是在认真经营的,也不亏人,也许这才是他能发展这么快的真正原因。
第135章 争吵
135、争吵
告别齐卓回家,看看一楼已经黑了灯,余勇直接上了楼。但一直到洗过澡上床后他都没想出来要不要去看看杨政。
去吧又帮不上忙,弄不好水成蹊还会觉得他是去看笑话,不去吧杨政毕竟是他的朋友。
又这么纠结了两天,这一晚突然接到杨政的电话约他出去喝酒,虽然他现在已经基本不喝酒了可还是立刻答应下来。
杨政约的地方是个清吧,余勇因为从来不泡吧,找到还费了点劲,等他进去后才发现杨政已经喝不少了。看他进来开口招呼,“来啦兄弟,过来陪哥喝一杯。”
余勇没见过杨政这么消沉的样子,这人是个真正的乐天派,什么时候都高高兴兴的,这让他心里一紧,“大杨,这是出啥事了?”
杨政摆摆手,“没事,就烦。来。”说着推过一杯酒。
余勇把酒杯放到一边,“烦啥呢给兄弟说说,你再这么喝下去小心嫂子晚上不让你上床。”
水成蹊是杨政的醒酒良药,一般这样说了杨政都会哈哈笑着,然后就会少喝一点。
不过这次很奇怪,杨政又是一口,“别跟我提她,烦。”
余勇这次是有些意外的,“不会吧,你俩也能闹别扭?这可不是你们的风格。”
杨政,“我们啥风格,呵呵,兄弟,哥给你说个心里话吧,这女人啊就是不知足,你对她千好万好,也他妈顶不上她娘家人一个小手指头。”
说着还摇晃着伸出小手指比划着,“看着没?一点点都比不上。”
在杨政断断续续的话里,余勇拼凑出事情的原委,只能说失去理智的女人太可怕。
下药之事过后水思源固然放弃了找余勇的想法,表面上也恢复了正常生活,但丢了这么大个人心中恨意滔天。
现在的她除了恨慕辰这个情敌,也恨林兰误导她,恨余勇太无情,恨杨政说话太打脸,还恨自己甩不出三百万去争取爱情。。。。。。
尤其是当水成蹊一个个地给她介绍对象时,这恨意更达顶点。
这些介绍来的人,有哪一个能比得上余勇的样貌,比得上余勇的能力?
而自家姐姐着急的就是赶紧把她嫁出去,否则就是丢了他们全家脸面的样子让她更心烦。再加上自己那个一辈子不通俗物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爹,还在一边百般赞成,嫌她挑剔。
终于,在偶然认识白老板后她有了新思路——找个有钱人,要比他余勇有钱许多的有钱人。
然而她自认的年轻美貌在白老板那里并不能通关。
他有妻有子,最重要的是他经营的是岳家的生意,在这里给她花点小钱没问题,为她离婚不可能。
水思源失望之余在酒桌上见到了让白老板一众人毕恭毕敬的乔锦程。。。。。。 很快她怀孕了,然而这只是加快了两人关系的结束。
乔锦程不过四十四岁,正是前程似锦。他不是生意人,他是企业的高管,生意人为了钱不会轻易离婚,他为了前程更不可能。
虽然在这半年里他对她是真的很好,也还是不可能。
水思源终于崩溃。
她不好了,那谁也别想好,虽然不知道余勇是不是给姓乔的送过钱,但她以前听杨政讲过余勇有项目经过乔锦程的手。
那么,就一起去死吧。
她对家里隐瞒着一切,但因为金额巨大牵涉太多,纪委、巡视组都惊动了,之后又移交到了司法机关,其影响根本不是设计余勇那样的小打小闹能比。
直到这时家里人才知道,水成蹊还想带她去医院打掉孩子让她远走他乡,但此刻也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走,离开了Y市她有什么呢?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两姐妹争吵中被老父亲听到,水老师心脏病犯了。
好在送医及时,已经做了搭桥手术,但目前还没出院。
而水思源坚持不打掉孩子,因为孩子是乔锦程欺骗她的铁证。眼看都显怀了,水成蹊怎么劝都劝不动。
余勇不解,“你没给她说就是现在打掉,验DNA也能知道孩子他爹是谁,没必要非要生下来吧,这不造孽嘛。”
杨政,“咋没说,我一说她就说都是我害的她,反正我也看不起她,让我少管她的事。”
余勇呐呐,“她这么作死和你有啥关系呢?又不是你让她这样的。”
杨政没说话,他还没迷糊,他没法说他们夫妻最大的争执在哪里:
水思源认为她一切不幸的源头在于余勇,而水成蹊也深以为然——如果当初杨政没有撮合他俩的想法,如果水思源没有在余勇那儿受挫,甚至水思源去接他时他不要醉的不醒被迫换了司机,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
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理由的,自己妹妹有错,别人就是错的原因。
杨政听得莫名其妙,只说了一句,“当时余勇就说他有对象了,人又没有骗谁,咋能往这上头怪?你就是再帮亲也不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