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身(陌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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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姥姥跟姥爷去世的那年,那年我高二。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彼时正当我我跪在灵堂感到偏体生寒的时候,是孙子还有厉啸跟我一起披麻戴孝的跪在一起守灵。我们没有说什么话,甚至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安慰的我的话,他们只是陪着我跪着,陪着我一起去火化,下葬。当我捧着花看着那墓碑时,厉啸才开口对我说:“沈默,你身边永远有我厉啸这个哥们。”我当时眼圈就红了。
姥姥跟姥爷死的时候我没哭,事实上他们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医生早就在几年前就让我坐好准备,我姥爷是退伍军人又评过伤残,所以给的退休工资还有补贴也少,加上他们两个老人一辈子都省吃俭用的,所以两个老人生病住院的时候钱的方面还是不需要担心的。只不过他们总认为如果没有我,我妈妈当时就可以嫁一个好人,所以他们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叹声叹气。
虽然他们对我挺好管我吃管我穿,但是从亲情上来说他们并不像别的家庭一样接一接他们的孙子放学,或是其他。但我一点也不抱怨,我知道我欠我妈妈的,如果不是我,我妈也不会选择我七岁之前在那个我爷爷家里忍气吞声。
在夏家的时候,我跟我妈本来以为那样就可以安心过日子,可最后我的爷爷还是将我妈给赶了出去,我本来就没有户口,所以之后我跟了我妈的姓,姓沈。
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她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就算心里再难受也不会说的那种。我当时还小,所以没有看出来我妈当时从那个家里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并且我以为终于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生活,这是件好事,而我妈却认为她被他最信任的男人给抛弃了。
回到b市之后我就到了上学的年龄,可是我妈却在我开学后不就就跳楼自杀了,她留给我一封信叫我不要怨我爸,说我们家跟他们家悬殊太大,我妈说她爱我爸,不希望我恨我爸。
我当时只有七岁,所以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虽然后来上高中了,大了,可我还是不太明白爱是什么,而我妈又是为什么会爱到会为了一个负了她的男人去自杀。我觉得我跟我妈不一样,我妈妈是个软弱的女人,是那种打碎了牙和血吞的性格,但我不是,我不能,也不愿受气,我想我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生命。
这些事我没跟唐雨川说过,而他也没有问过我。其实后来想想我们交往了三年多我都没有怎么问过唐雨川仔仔细细问过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
其实唐雨川不知道他身边这个沈默是个多么懦弱的人,他不知道其实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从唐雨川平时的花销,还有性格上我就能够猜出唐雨川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一来我什么都没有,哪里也不优秀,二来我还是个男人。我总是怕我一提,这段感情就会变了,没了。
唐雨川也不知道那三年我通过他这个人明白了什么,所以临近毕业的时候我总是很难受,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我真心希望唐雨川可以留在b市,或是说让我跟他走。我本来以为毕业会是我们人生的转折点或是分岔路口,可直到我死的时候却没真正等到毕业。而现在我才意识到,其实我想的那些根本都是无稽之谈,自取烦恼。
什么未来呢?什么以后呢?
他唐雨川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眼前的沈默,他的心里永远永远都只有那个远处的沈默,不是我。
在我察觉到我只是个替身的时候,我曾无意间又翻出了当年我妈给我留的那封信。我突然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想,那是一种近乎毁灭的绝望。
太绝望了,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你突然看到了一束光亮,有个一根救命稻草,你拼命拉住它,它也拼命将你往光亮那里拉,就当你觉得你快要看到光明的时候,它却复又将你丢弃在了一个更绝望的深渊里。那种无助,悲凉,别人永远永远也无法感同深受。但是我妈离开的时候,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并没有想过我姥姥跟姥爷还有我会有多难过,所以我妈跟我还是不同的,亲情?爱情?这两样我都没有了。要说当时唯一还有的,那就是友情了。
发现唐雨川跟另一个沈默之后,我受不了那种孤独与绝望。那时还在深圳的厉啸听到孙子说了一些我跟唐雨川的事情之后就赶回了b市,陪我大喝了一顿。他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当时难受极了,甚至可以说是到了一种极限。所以就把所有的事情给厉啸说了,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只是面部僵硬的说着。厉啸很生气,还说要砍死唐雨川那丫的。
我对厉啸说别去,因为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更像是个被抛弃的小丑,那是我最后的尊严了,我不能丢掉它。
厉啸当时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他说:“沈默,你还记得我高中毕业时跟你说的话吗?那话永远都作数的,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好后我就带着你一起干,你小子这么聪明,一定能行。”
大醉之后我就大彻大悟了,混沌了几天我就又打起了精神,我觉得我跟我妈是不一样的,我不会为了一个伤害我,甚至不怕我当人看的人去死,去哭,去绝望。我要活着,认真的活着,努力地活着。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厉啸走后我回家就看见了那四张机票,我本想着要去放松放松心情,开始新的人生,可我却死了。
只不过那句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上帝他老人家倒是说到做到,只不过这扇窗却是许程的,不是我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20章
那顿饭后,小齐跟老四喝的四脚朝天,我跟厉啸一人拖着一个愣是给两人背回了商务酒店,又给这俩货弄了一个标间。厉啸劝我就在这将就一晚上,说反正明天星期六也不用上课。我也觉得头晕晕的喝了不少,便也想着在这凑合一晚上算了。正当我准备给唐雨川打电话的时候,唐雨川的电话就来了。
“沈默,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唐雨川提高的语调让我方才还迷迷糊糊的脑子“嗡”了一声,我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钟,十一点四十六分。
“那个,唐……”
“我给你打了十六个电话,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十六个?我有些懵了,我想着这应该是我刚才架着小齐的时候唐雨川打来的,所以我没有听到。
我看了看时间,便说:“嗯,我唐雨川,我觉得我这一身酒味的……要不我今天就不回去住了吧?刚才我背一个哥们刚到酒店,所以没听见你打电话。”
唐雨川那边沉默了一秒:“哪个酒店。”
我一愣:“啊?就西边这个国际商务酒店。”
“沈默,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二十分钟,你马上给我回来!”
“啊?不是,我……喂?喂?”
“怎么了,沈默?”
我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厉啸,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十六个未接电话,我挠了挠脑袋便起了身:“厉啸,我今天就不在这住了,刚才他给我打电话我没听到,估计还给我留着灯呢,他习惯早睡,我又没跟他事先说好,怪对不住他的。”
厉啸点了点头:“那成吧,你也喝了不少,我送你。”
我摆了摆手:“不用,小齐跟老四还在这挺尸呢,我自己回去就成。”
“他们又不发酒疯,再说这边不好打车,我哥正好也到了酒店,我叫司机送你。”
“啊?不用这么麻烦。”
“别说了,走吧。”
厉啸揽着我的肩就出了门,我不好拒绝,就只能给唐雨川说我这就回去,让他在家等我。我跟厉啸一起去了停车场,而当我看见停在我面前那辆闪亮亮,并且骚红骚红的法拉利跑车时,我的下巴都快落在了地上。
我木然的看着我身边的厉啸,虽然我知道厉啸家里应该不错,但是也不至于……我突然想起我跟厉啸在初中时的某个上,又想到他跟我抢着吃一个那最后一个生煎的场景,只觉得那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随着车子的引擎声的消失,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远远看上去应该也就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个子很高,我估计跟唐雨川差不多,得有188左右。男人渐渐向着我跟厉啸走了过来,修长的身材笔挺的双腿让人移不开视线。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距离又太远,所以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给是哪个给西装走秀的大男模呢。
男人走到了我跟厉啸的面前,微微一笑:“你好。”
等我看清男人的长相时,我僵住了。
我滴妈呀,这桃花眼也太……
好吧,如果说厉啸是硬朗型的,唐雨川是英俊型的话,那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邪魅狂狷型的。方才他不笑时就已经让人离不开他双眼睛了,而现在,他的嘴角只不过也是轻轻一扬,我边有种花见花开的错觉感。值得说明的一点事,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娘,相反的,他的肩很宽,长得。。。。。很漂亮,给人一种贵族气质。
我咽了咽口水,右胳膊肘子捣了捣厉啸:“厉啸,你们家司机是国际男超模出身吗?要不要这么帅,吓尿老子了。”
男人愣了愣,突然将视线停在了我的脸上,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转过目光问道:“不对啊厉啸,这跑车只有两个位置,司机算一个我算一个,那你坐哪啊?”
厉啸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拍了一下我的后脑:“你傻呀,你家司机开跑车,这是我哥!”
额……
当我尴尬的看回男人时,男人的目光却完全的变了,狭长的桃花眼不再明亮,更像是一股幽潭一般深不见底,分明是这么邪魅群,却也不见一丝风流的意味。他深沉的目光像是钉子一般落在我的身上,像是想要这么一寸一寸的把我钉在原地,我被那种眼神看得周围冰冷。
厉啸像是也察觉出他哥的眼神有些深沉的吓人,他上前一步,不著痕迹地就挡在我的面前,笑着说:“哥,你怎么自己开车来了?”
男人的视线终于有些游离了,却也没搭理厉啸。
他慢慢地朝着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厉邵英。”
男人的手指十分修长,我被他那种事先盯得脑门上都冒了汗,右手赶忙在我的牛仔裤子上干蹭了两下,然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邵英哥好,我是厉啸的同学,我叫沈默。”
我尽量努力的笑盈盈的看着他,可是男人的手却很不自然的使了些力,我有些想要抽回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哥,他不是威哥,所以请你放手。”
正当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厉啸突然出了声,男人上一秒还在用力的手骤然一松,我的手臂被晃了一下,带着我的脚下都有些移动。
我觉得方才厉啸的声音很不对劲,就像是透着一丝丝地酸楚似的。
厉啸拉住了我的手臂:“哥,我先送沈默回去,你早点歇着吧。”
厉啸臭着脸拉着我就走,我“哎?”了一声,只得回着身子,朝着男人摆了摆手:“那。。。。。大哥,再见!”
我被厉啸这么拽出了停车场之后他才放手,我心里有些失落:“厉啸,都怪你,害我都没能摸一摸那骚红骚红的法拉利。”
“摸个屁!你再不走就要被我哥吃了!”
我想了想觉得厉啸的大哥是挺吓人的,那种气场压得人就跟有高原反应一样,叫人感到一阵一阵的窒息。
厉啸或许是意识到他自己冲我吼了,便叹了一口气说:“你很像我哥的一个老同……不,是他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你们有些像,笑起来的时候。”
我愣了:“老子长得像女人?”
“不,我哥喜欢男的。”
正当我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的时候,厉啸又摇了摇头说:“不对,应该说我哥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的,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走了,我哥今年27岁,他从二十二岁不到的时候就开始找那个人了,我哥已经找了那人快五六年了。我见过那人一次,是在我深圳那边的家里。那是我小学里的某一个暑假,那个人很爱笑,有两颗小小的尖尖的老虎牙,平常也跟你似的大大咧咧,臭袜子乱扔的。不过他人很好,很讲义气,也没有什么心眼,我还认他做我干哥了呢。那个暑假他跟我哥带着我到处吃喝玩乐,别提多开心了。后来那人跟我哥就不知道怎么搞出了什么戏码,那人就这么不见了。再后来……家里来了一个人,那人走后没多久我哥就跟疯了一样对着他屋子里的那实木门就是一拳,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拳一拳的打在门上,我家那是实木门,我哥手断了那门都不能有啥事,当时那门上全是血,我哥满眼猩红的。沈默,你想象不到人在那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一头被困在了绝境的野兽。我上去拼命的抱着我哥,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那样绝望又无助的低吼。我哥从小就很优秀,长得又特别的好看,在我印象里我哥总是优雅的,做什么事情都像是游戏里的国王一般游刃有余,他永远都是知道敌人下一步想往哪里走,把别人的结局都铺设好的那种主宰者。但当时我甚至觉得我哥疯了。当时我一个人拦不住我哥,我又叫了司机一起抱着我哥都没拉开他,我哥就那么一拳一拳生生的将他的右手打到骨折。我当时害怕极了,在我的印象中,从我上小学时家里就经常有女孩子寄过来的小玩意,什么东西都有,我哥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我在那个暑假看得很清楚,我哥对威哥不一样。五年了,我甚至不敢问我哥跟威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哥像疯了一样的找了威哥五年都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沈默,你笑起来很像威哥,你们都很二,所以我哥刚才那会那样看你。”
我消化了一下厉啸说的这些,我看着厉啸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心里有些难受,便就猛地踢了他一脚:“喂喂喂,说着说着怎么就骂上了?你才二呢,老子聪明着呢!”
厉啸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我踢回来,他只是看着我说:“所以啊,沈默,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绝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