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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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不能再让士兵们再待在这山中待下去了,他早瞧好了下个目标。
天刚蒙蒙亮,他便推了推秋言,把昨日放在火盆便烘暖了的衣服放在床头,俯下身吻秋言的眉毛,“醒一醒。”
秋言昨晚睡得晚,倦得很,把被子向上一裹,蒙住脑袋,隔绝李砚的骚扰。
李砚看秋言耍赖,不怀好意的笑笑,开始拽他身上的被子。
一场拉锯战开始了。
半睡不醒的秋言力气莫名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被上,竟让李砚有些难办。所以他使用上了最好用的方法——挠痒痒。
秋言闪躲不及,连着被子一起被李砚卷在了怀里。他被李砚扶着坐起来,长发散在两个人的肩膀上。
李砚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李砚,伺候人的方法掌握的齐全,可以在秋言软的动不了的时候,只凭一只手就把秋言的头发给梳好,同时为秋言穿好衣服。
秋言的头搭在李砚的脖子边,声音因为困倦而变得沙哑,“三少爷,我好困哦。”
“不许撒娇,”李砚把秋言的头发绑好,在他光洁的脑门上啄了一口,“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从他们驻扎的山谷里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城,在一开始就对外宣称独立,既不听从朝廷的命令,也不愿意投靠李家。
李砚怕被人怀疑来路,便没有乘马,装作云游的学子,和秋言徒步往城里走。
秋言裹紧身上的披风,“怎么才能一直保持独立啊?”他好奇地问李砚。
“因为这个城一直靠着向两边同时输送军需,才能在这乱世中找到一席之地,”李砚一边研究秋言踩在雪中的脚印,一边回答。
“那我们又怎么说服这城里的当权的人啊。”
“所以才要带你看看啊,若是个讲理的就让元慎来讲理,若是个不讲理的就要荣武教教他怎么不讲理。”
这个应对办法倒是合理,秋言笑笑,“我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
“我知道,”李砚顺着秋言的脚印,加快了速度,忽然把秋言扑倒在雪地中。
秋言没想到李砚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耍,趴在地上挣扎,逗得李砚哈哈大笑,好一会看他鼻头都红了才放过他。
城门口的守卫看了他俩好一会才放他们进去。
可能李砚的气质实在不像个求索知识的学生,说是个来避难的小流氓还差不多。还好秋言长得够单纯,几句软话便让他们松了戒心。
城里的景象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小城古朴而简单。
在这乱世之中,举国上下都是人人自危,不知道哪一天家园就会被铁蹄踏破。再加上宗煜的事到处流传,凡是有军队驻扎在周边的小城镇,人都跑光了。
而这里的百姓们都是笑脸盈盈,带着不曾被战火玷污过的纯真,见到秋言和李砚这样的陌生人,也都礼貌的点头。
“真好啊。”秋言感慨,“这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外面正在打仗。”
李砚点点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街边,“这可不对,你瞧这里的商户,基本都是冶铁的,他们两边的兵器都做,”李砚接着说,“他们会越来越有钱,这个小城就会越来越独立。”
秋言看着李砚,“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个城主一定是个很有经商天赋的人,但是这个城的人太少了,宗煜不管这里是因为这个城根本不值得他动,一旦他想要动,这里就会变成第二个崇德。”李砚给秋言细心解释,“没人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免,他们早一日投靠我们,就会安全一分。”
他们俩沿着街道,不时买些感兴趣的小玩意。
“叫元公子来?”秋言问。
“这个嘛,”李砚笑着看秋言,“你是不是很喜欢这?”
“嗯,”秋言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很喜欢这的民风,我不想让战争破坏这里。”
李砚搭上秋言的肩膀,坏笑道,“等我当了皇上,也给你座城,让你做知府好不好?”
秋言抬起眼看李砚,他未曾想过李砚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三少爷,您怎么知道您会做皇帝?”
“废话,”李砚拧了一把秋言的脸,“把我爹熬死了,我不就成皇帝了?”
秋言默默不语。
这倒让李砚有些奇怪,“难道你觉得二哥还能抢过我?”
“不是的,”秋言摇头,“我是指,如果您做了皇帝,以后就会,”就会有皇后,就会有后宫,就不会有秋言了……
“就会怎样?”李砚等着秋言后面的话。
秋言却勉力笑笑,“没什么,我如果能成为一个城的父母官,也要像这样,让我的百姓安居乐业。”
“当然咯。”李砚看着秋言的样子,忽然就觉着自己跟个老妈子终于看着孩子成才了似的。
两个人玩了一整天,才回了军营,一人背了一小包袱的战利品。
“你们俩这一天都去哪了!?”荣武看到他们俩成双入对的心里就别扭,“我还找你们有事呢!”荣武拉着李砚的胳膊就把他拽进了自己的营帐里。
李砚看着荣武这个样子,隐约猜到了点,“元慎又怎么你了?”
“你怎么知道?”荣武那两只眼瞪得和水牛一样,“真的,别提了!”
秋言也好奇起来,走到李砚身后,把手随意地搭在李砚的肩膀上。
李砚默契地弯起胳膊,拿手指轻轻摩挲着秋言的手背。
以前习以为常的肉麻情节现在却让荣武觉着分外碍眼,他叹了口气,“元慎他说咱们一打到京城他就会离开。”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李砚皱皱眉毛,嫌弃荣武大惊小怪,“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荣武一时语塞,“反正这就是很严重的事啊!”他焦急道,“他那么聪明的人,要是再组织一波叛军背叛咱们怎么办?”
李砚勾起嘴角:“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舍不得他就直接说。”
“我怎么会舍不得他!”
“那问题解决了。”李砚拍拍手,这就要站起身来,又被荣武压了下来,他和李砚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带着些绝望的语气,“我舍不得他。”
秋言和李砚现在是同一个表情,都被荣武这认真的模样震慑住了,他一字一顿地问,“武少爷,您知道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舍不得。”荣武困窘得几乎抬不起头,他和每个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人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只要瞧见他心就痒痒的,看不到他就觉着难受,可他总是嫌弃我,离我远远的……”
李砚看他这副窝囊样子,简直想插着腰把他从头到尾嘲笑一遍,但还好他的良心还在,拍了拍荣武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个大仙,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我知道!”荣武捂着额头,已是没有办法,“所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做,荣文不在,我就只能靠你了。”
这话倒是□□了李砚的心窝里了。
“我教你个法子啊,你呢,就成天成夜地缠着他,让他习惯你存在,等哪天你再突然离开,来个欲擒故纵,很灵的!”
秋言听着这套路十分耳熟,侧着头有些迟疑地看着李砚。
“呃,”李砚心虚,“你先试试。”
“可他根本不让我近身啊,而且总是很想疏远我的样子。”荣武撇着嘴,“我可和你不一样,没脸没皮的。”
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说我没脸没皮?
李砚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然和我不一样,秋言可打一开始就喜欢我,人家元慎是完完全全看不上你啊。“
这话可算激着荣武,这拳头立刻就伸过来了。
“咳。”就在荣武快要打到李砚的时候,元慎进了营帐。
只消他瞟一眼,荣武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变成了个木头,动都不会动了,同手同脚的站到了秋言的身后。
元慎向李砚行了一礼,礼貌地笑了一下,“我听说您回来的时候就找我?”
“是呢,”李砚整整衣领,也作出正经的样子,“我今天去了一趟离咱们最近的那个小城,天太冷了,我想让士兵到那城里避寒。”
“我知道了,三少爷是想让我去和那城主谈谈?”
“没有错,”李砚微笑,他才不信元慎这颗玲珑心能看不出荣武的那点小九九,“只有军师能以最小的代价攻下这座城。”
荣武以为李砚要让元慎上战场,当场就不乐意了,站到了元慎的面前,对着李砚,“他连剑都握不稳,你还要他去攻打城池?”
秋言扶着头,武少爷这可真是自找的。
“怎么,握不稳剑就赢不了了?”元慎不悦。
荣武看元慎脸色不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他越解释越让人误解,“我只是不想你去送死。”
李砚低下头,佯装严肃,其实憋笑到胃要抽筋。
“莫名其妙。”
“不过确实,总得有个得力的人在身边保护你。”李砚看荣武吃瘪,总算好心的解了围,“就叫荣武去吧,毕竟文的不行,我们就得来武的了。”
荣武连连点头,“李砚说的对!让我保护你啊!”
元慎心里真是一百个不乐意,但荣武的眼神实在太真诚,总让他想起小时候常常陪伴自己的流浪狗,因此,他也不能狠心拒绝,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那我先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元慎说完话就离开了。
“他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荣武又着急又迷惑,皱着脸看李砚。
“你和荣文真的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吗?”李砚摇着脑袋,咂了咂嘴,踱着步子就从荣武的营帐里走了出来。
荣武赶紧拦住要跟着走的秋言,“他是愿意了吗?”
“您明天早上就守在军师的营帐外,等他出来黏在他身上,他力气又比不过您,”还好秋言有点慈悲心,笑着指点荣武,“没问题的。”
荣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元慎抱着一沓文书,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天刚蒙蒙亮,他想先把这些给李砚过了目,再出发。
清晨的空气有些湿润,还有些冷冽,让他不禁颤了一下身子。
这可总算清醒了。
他四下望望,不见荣武的身影,心想这样更好。
“呜,”刚走出几步,忽听到一声梦呓从营帐的门口响起来。
元慎回过头,看到荣武披了件绒毛披风,就倚在他的营帐上睡得正香。
他心里有一处柔软突然被触碰,让他情难自已地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退回到门口,清了下嗓子,又跺了下脚,故作大声道,“要准备走了啊。”
荣武像听到了战鼓一般,扑腾一下挺直了身子,胡乱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走走走!我保护着你!”
元慎只顾着向前走,没听清他后面又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反正一定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第78章 第七十七章
元慎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说服了小城的城主,不仅允许军队驻扎在城内,还热情招待了李砚他们。
李砚不用一兵一卒就占领了供给军需的重要城镇的事情几天就传遍了全国,各路兵马都觉得朝廷气数已尽,纷纷开始投降李家,一时间竟成了风气。
秋言搬起一沓子文书,抬到李砚的桌子上,“三少爷,还有这些,你都要看过才行。”
“什么?”李砚仰天长叹,“这都是些什么啊!”
“这,”秋言打开一本眯着眼瞧了一瞧,“都是些琐碎事,以前有杨公子帮着,倒还方便,自从他走了之后,就都积下了。”
李砚没想到杨天明的作用竟然这么大,一时有些后悔,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不怀好意地瞄了瞄秋言,“秋言……”
“少爷,我看见字就想睡觉。”秋言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
“我这还没说完呢,”李砚不耐烦地把手边的文书往边上一搁,“把他们都送到元慎那,他吃的全军最好,住的全军最暖,还天天不干事。”
正说着,元慎便走了进来,“三少爷,您叫我?”
“没,”李砚心立刻虚了起来,他和荣武都是坚信元慎有些道行的,“军师找我什么事啊?”
“我有位朋友,”元慎颔首,“他想见见你。”
“军师的朋友?”李砚抬了下眉毛,很是好奇,能被元慎称为朋友的人得是何方神圣啊。
秋言掀开营帐的帘子,道了句,“请进。”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他们都披着厚实的披风,带着黑色的兜帽,样子十分神秘。
走在前面的那个把兜帽摘了下来,他的面容登时照亮了整个营帐。
秋言都要看呆了,他身边长得好看的人可算是不少了,但每个人少说都有些瑕疵,可这个人的五官精致到了完美,就像照着画上的天仙雕刻出来的一样。
即使他表情平静,眉宇间仍透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好像迫着别人臣服他一般。
李砚隐约觉着这人有些面熟,皱了皱眉头。
那人并未向李砚行礼,而是看向了秋言,“椅子呢?”
“啊?”秋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缓了口气,坐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下李砚,“你就是李楚的小儿子?”
他说着,他身后那位已经把帐中的火盆端到他的脚边了,动作熟练得让秋言这个专业的下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正是。”李砚莫名地觉得心里发毛,元慎的这位朋友一定不简单。
“我听荣文讲起过你,”那人轻笑,“我还以为你有多风采过人呢,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秋言不敢置信地听着这评价,从李砚参军之后,还没听人这么形容过他呢。
李砚向元慎撇去个“这哪来的人啊?”的眼神,但是对方没回应,因此只好沉着脸,站起身,行了一礼,“敢问阁下……”
“我来给你送个东西,”那人依然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抬手,晃了晃食指。
一个方盒子被摆上了李砚的书桌。
“我可不放心你的那个丢三落四的小丫头,”这人的语气总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似的,“那假死药世上就三粒,我好心给了荣文一粒,他竟然就给了那么个丫头。”
秋言睁大了眼,这话的意思是,他转过头看向李砚。
李砚心里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