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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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慎还能事事通知我吗,不知道。”
“元公子的信上说他去了京城的道观里给您求了位道长,说是能治好您的心病……”秋言一边读着元慎信里的内容,一边抬眼看李砚的反应。
“成心的吧,他们是,”李砚被噎得不行,“赶在我生辰的时候添乱。”
秋言把信都收好,“我们看看都有什么礼吧,我看礼单上还有二少爷送来的呢。”
“哼,”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李砚更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我不爱吃甜的,送来的却是京城各家酒楼的点心,他自己清楚是送谁的。”
秋言总算知道李砚这一个上午别别扭扭的原因了,“您这是嫉妒我了?”
“嫉妒你?”
“二少爷明明是您的亲哥哥,却送了我这么多东西。”
李砚扶着额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了。
“其他人的礼呢,”李砚问管家,“荣家的礼一般不都是第一个到吗?”
“这,”管家瞧了瞧礼单,“还没送到呢。”
“到了到了!”清脆的女声从府门外传了进来,杏儿快步跑了进来,一见秋言就扑了过去,赶在李砚反应过来之前,占了点便宜。
荣文笑意盈盈地跟在后面。
再后面便是携着手的宋甜甜和杨天明。
荣武走在最后,目光炯炯地盯着一旁的元慎。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李砚心里高兴,面上却嫌弃的很,“让人知道了不得以为我密谋造反呢么。”
“你倒是有造反的心啊,”荣文推搡了下李砚的肩膀,“早讲一会,我就把龙袍给你带过来了。”
“我看你这身体是真的好了,”李砚笑。
“南疆可够热了,”宋甜甜小腹隆起,一脸孕态,她一弯身,杨天明自动就靠了过去,抽出腰间的折扇,给她扇了起来。
荣武看他俩这样,又瞟到元慎腰间也别了把扇子,计上心来,强装晕倒,“南疆可够热了。”
但迎接他的可不是元慎的拥抱。
元慎后撤了一步,任荣武扑了个空,“热你还乱动。”
荣武灰头土脸地站直,怨念写了满脸。
秋言也不好意思笑,忙把大家都请进了屋,“原以为今天又只有我和三少爷两个人过呢。”
“爹!”李颂听见外面热闹,从后院跑了出来,他不到四岁,但功夫却好得很,一个跟斗就翻到了李砚的肩膀上。
李砚被压得够呛,“见见人。”
宋甜甜自己也有了孩子,看到李颂喜欢的很,“啊呀,小世子长得可真好看,要是我这次生了个女孩儿,咱们两家结个亲家吧,李砚。”
“可别,我对你们俩没什么信心,”李砚摇摇头,用手抓着李颂的两只腿,“我们颂儿万人迷,跟张大人家的二闺女玩的可好了。”
“三少爷,张大人家的老二是个男孩儿啊。”秋言想了一下。
“什么?”李砚震惊。
荣文凑过来,“认识舅舅吗?”
从这孩子降生,荣文还一次都没见过呢。
甥舅之间可能自有一种联系,李颂被李砚放到荣文的怀里,竟一点怯意都没有,自在的很,“你就是花心萝卜舅舅吗?”
荣文抬眼瞪着李砚,你天天都跟孩子讲什么呢?
李砚毫不心虚。
“那我呢,你知道我是哪个舅舅吗?”荣武好奇。
李颂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荣武,笃定,“没脑子舅舅。”
李砚感觉身后的杀气渐浓,马上推卸责任,“平常都是秋言管孩子,我可什么都没做。”
秋言叹了口气,别人也得信啊。
当晚,平南王府张灯结彩,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一时间就像回到了他们的少年时光一样。
宋甜甜看杨天明正和元慎讨论学问呢,拿着筷子往酒杯里蘸了点,正要往嘴里搁呢,就被李颂发现了。为了避免被告密,宋甜甜兵行险着,把筷子塞进了李颂的嘴里。
“颂儿?”秋言看李颂两颊上各飘了团绯红,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李颂晕晕乎乎,指了指宋甜甜,就倒在了桌上。
“小孩子容易困,”宋甜甜装成很有经验的样子,“叫人把他带下去睡觉吧。”
秋言也没大担心,找奶娘把李颂抱了下去。
宋甜甜终于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杏儿有意思啊?”李砚拍拍荣文的肩膀,“我听说你都不去舞坊了。”
“我就是对你有意思,也不敢对杏儿动心思啊,”荣文笑道,“这丫头伶俐的很,成了家不得把我管得死死的。”
“不伶俐的也能把你管得死死的。”李砚看了秋言一眼,哀叹出声,“你都不知道我过得多么凄惨。”
“我倒是想凄惨点。”荣武靠过来。
“他还怨你啊。”李砚瞥一眼他,“也怪不得,我要是元慎……”
“你要是元慎,估计得抱着秋言大腿,打死不走。”荣文当即否定了李砚的幻想,并补充道,“没准还得哭天喊地。”
李砚手边没什么犀利的武器,只能拿筷子去戳荣文。
这餐饭顷刻间变成了比武大会,他们仨又打成了一团。
宋甜甜在一边呐喊助威,也要加入战局,吓得杨天明心惊肉跳,忙拦着。
杏儿和秋言相视一笑,无奈地同时叹气。
元慎冷眼瞧着战局,颠了颠钱袋,“有想打赌的吗?”
第96章 番外二
我是李颂,我爹是平南王,征南大元帅李砚。
我还有个亲爹,已经去世了,不过追封了个太子,所以我的身份算起来还是很尊贵的。
整个南境除了我爹,没人比我更贵了。
因此我被这个不长眼的人贩子拐走的时候,心里想着他要是不给我卖个高价,我一定要把他的祖坟撬出来。
你问我怎么被拐的啊?
这可说来话长了。
得从张大人家的二儿子讲起来,他是个小娘们儿,天天打扮得跟花似的,什么颜色晃眼穿什么,跟我爹一个样。
我当然不是说我爹是个娘们儿。
回到正题上,我和张家的小娘们张亭正一起堆沙子呢,这个人贩子就龇牙咧嘴地朝我俩笑。
我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便解下秋言给我的玉佩交给张亭,让他去找我爹。
小娘们儿逃跑的时候倒一点也不娘,趁我和人贩子缠斗之际,一冲好几里。
可他不知道是不是半路去买糖果子了,我都被这人贩子关在这一下午了,也没见他把救兵搬过来。
哦对,他不认路,这可真是糟糕了。
作为整个南境第二尊贵的人,我却不想向这个人贩子摆明我的身份,我有点想看他被我爹吓得狼狈逃跑尿裤子的样子。
很多人都这样。
秋言常常说他不想我跟我爹学,可我觉得我爹吓唬人的时候酷酷的,非常有魄力,比西街的流氓专业的多。
我旁边有个小闺女哭个不停,老打断我的思绪,让我非常想张亭,他就不这样,虽然娘,但是不爱哭,总瞪着那双大眼。
我挺喜欢看他的眼睛的,就跟我爹爱看秋言的眼睛似的。
我爹照管家的话来说,是贱骨头。秋言越生气他就越高兴,并且好像十分享受秋言把他关在门外的感受。
他们俩总出去玩,把整个王府都交在我这个世子身上,我每次都很有压力,不分黑天白夜的拎着我爹的剑和张亭一起守在城门口。
人贩子给了我们点吃的,米汤糊糊,大概是这种东西吧。
小闺女还在哭,我只能把她的一起吃了。
爹说过,秋言小时候也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他大发慈悲的把秋言带回了自己家,但是每次我和秋言提这事,秋言都很生气,我猜我爹准是干了件别的什么事。
天有点擦黑了。
秋言该急着让我吃饭了,总这样,我少吃一顿他就紧张得不行,我明明跟张亭同岁,但整整比他胖了一圈。
现在周围所有孩子都哭起来了,这人贩子也怪辛苦了,挨个哄。
我堵着耳朵,让自己不要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接着想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对了,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的两位舅舅过来了。
他俩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一个看着太聪明了,另一个又傻乎乎的。
我爹也有个兄弟,也是个王爷,听秋言说,那位就潇洒温柔的多,这话被我爹听见了,气得他咬了秋言好几口。
我的两位舅舅别的好处没有,出手倒是很大方。
据说我外公特别有钱,作为被外公心疼着的我,以后也一定会很有钱。
张亭家就差得多了,他爹就是传说中的清官,穷的快挖树皮了。
我爹常常说他们这样的书生,真是活该饿死,每次他这么说秋言就不理他,说我爹做人一点底线都没有。
不管有没有底线,我都不想张亭饿死。
秋言总会把府里多余的米面给张大人家和其他快饿死的人,别人都夸他心肠好,还想给他介绍对象。
秋言不懂拒绝,我爹就替他去相亲,把那些小姑娘都吓跑了他就得意洋洋。
我希望以后我相亲的时候,我爹不要替我去。
上次京城里的干妈问我想不想娶她的女儿,我没答应,那姑娘太厉害了,比我小四岁,上来就把我院前的小木椅踩了个两半,要是和她好了,以后被劈成两半的不就得是我了。
有点困。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可我不能睡,不然我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不能看着这个人贩子尿裤子了。
好像外面有点吵,是我爹来了,这个大嗓门一听就是他,他骂了句脏字,说还有人敢动老子的儿子?
咣当,门就碎了。
我爹瞪着双眼就进来了,他直冲着人贩子去的,秋言直冲着我来的。
嗨呀,秋言你别捂着我眼,我得看我爹吓唬人。
周围人都倒抽了口气。
我什么也没看见,但往下瞥,能看见张亭大张着嘴,我就说我爹吓唬人的时候可神气了吧。
好像有什么红红的东西溅到了秋言手上,但我也没在意,秋言带着我就走出来了。
其余的人都在解救别的孩子。
你是不是买糖果子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带人来找我。我让秋言放我下来,不满地看着张亭。
他眼突然红了,刷拉拉的眼泪就往下掉,冲上来抱着我的肩膀,哽咽道,我不认路。
我头一次听他哭,心里也跟着抽抽,只能学着我爹哄秋言的时候语气哄他,我不怪你,都怪我还不行嘛?
我爹黑着脸从小屋里走出来,拿身边人的衣服当抹布擦了擦手。
秋言紧张地去握他的袖子。
我爹低着身子看我,夸我做得好,知道给他传信。
可不。我仰着脑袋,顺便拍了拍张亭的肩膀,王爷夸咱俩呢,你就别哭了。
老远,张大人也跑过来了,带着一班衙差,他来的可真是晚。幸亏我聪明,要是让张亭被带走了,他爹指不定能不能救着他呢。
我爹跟张大人说了几句话,张大人便一脸震惊。
我爹瞥他一眼,好像说了一句那人打他了,所以他才还的手。
我怎么不记着有这段。
不管怎样,秋言说道,孩子们没事就好。
我们一齐回了府,老管家抱着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喊着我们世子可真是福大命大。
那可不呗。
张亭被秋言带着,问可不可以让他和我睡在一起,毕竟张大人今天晚上要连夜审案。
张亭点了点头,这是答应了。
我拽了下秋言的袖子,问他要不要一起。
我爹这时候就不乐意了,说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让秋言陪着睡了。
我很想回他一句,他那么大了干嘛总让秋言陪着睡呢!
但我怂了,等我以后功夫比他厉害了,一定要和他对着干试试。
张亭一刻都不放开我的手,跟着我进了我屋,他估计没见过这么大的屋,可兴奋了,这瞧瞧那看看。
我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给他看。
过了会,秋言进来了,给我们带了点吃的。原来张亭也什么都没吃,跟着大家找我来着。
我一感动,把我最爱的小布狗送了给他。
张亭也很感动,说他一定好好留着。
秋言笑了笑,要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们刚吃上饭,我爹就进来了。我护着我的碗,我的菜,和我的张亭,生怕他抢了任何一个走。
不过我爹今天没打算和我作对,揉了揉我头发,说以后只许我在府里玩。
得,抢了我的地盘。
张亭恭恭敬敬给我爹行了个礼,说王爷那我以后能来府里找李颂吗?
我爹“嗯”了一声,让秋言给张亭找几件衣服穿,说他穿的太晃眼了。
你也好意思,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等我们俩都吃完了,我爹和秋言一人抱一个,把我和张亭整到了床上。
看我们俩都合了眼,他俩才走。
张亭伸手挠了挠我的腰,李颂,你睡了吗?
没呢,我回答他。
你爹刚才亲了秋言哥哥一下,你看见了吗?
那不是咬吗,我爹都快把秋言吞进肚里去了。
张亭笑了笑,也咬了我一口,他没伸出牙来,并认真地告诉我,这是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都番外了,我就放飞自我,写啥是啥了。
第97章 番外三
看过杏儿从京城送来的信之后,李砚忽然觉得头有些涨痛,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这毛病是到了南境才添的,并且这里的好山好水一点也没有治愈他。
“三少爷,元公子给您找的道士说是一会儿到,”秋言走进门来,“您又头疼了?”
“没什么,”李砚皱起眼眉,“这元慎又从哪给我找的歪门邪道啊。”
“待会人家到了您可千万不能这么不敬!”秋言不悦,他告诉过元慎李砚总是头疼这事,元慎便放在了心里,平时访山拜川的时候都给李砚留意着。
“好好,”李砚敷衍了秋言几句,让他去找李颂去了,自己便歇到一边的躺椅上,合了眼。
“王爷?”一个模样俊秀的小道士轻声呼喊了下李砚。
李砚慵懒着睁眼,“你就是元慎介绍来的?”
“正是。”小道士微微一笑,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不过是有时候思虑过多,有些头疼,没他讲的那么夸张。”
“元公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