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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湮梦-第8部分

小说: 湮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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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峥从床上惊坐起,浑身是汗,呼吸久久不能平复,他痛苦地抱紧自己肥硕的身体,他疯了,一定是疯了。在梦中听见贺从容叫自己弟弟,黎峥发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这是噩梦,绝对是噩梦。他不会再见到贺从容,也绝不会让贺从容知道这件事,这样的刑罚,只要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


第十章 
  费承再次来到了4s店,他最近没事就会往这里跑,席洲有时候在,有时候又不在,他是个内向的男孩,身上还有几分自卑,尤其站在他面前时,连视线都不敢回望。
  席洲喜欢车,费承也喜欢车,关于引擎发动机,包括各个改装车的知识,费承如数家珍,跟席洲偶尔聊过几次,两人感觉都不错,倒是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费承不论是上学工作,从来没对谁上过心,谈过恋爱,也喜欢过女孩,给她们花钱买奢侈品,可是席洲,他越看越顺眼,席洲对他没有完全敞开心扉,一口一个费先生叫得倒是勤快。
  他们4s店实在太忙了,费承虽然自家有厂子,但他就是想让席洲替他改装,明明已经见了两三次面,按常理来说,人也混熟了,想要个联系方式还不是家常便饭,这席洲倒好,费承要了几次电话,都没能要到,这让一向一击即中的费承有些挂不住面子,席洲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要知道,男人是不能激的。
  费承没追过女孩,更别提男孩,他现在这个劲头,都让楚文开始怀疑是不是给这个小汽修工下了降头。
  “费承你什么情况,三天两头去4s店。”
  “找人给我改装车。”
  “哟,稀罕事,你还要找人?排队替你做事的人不是一大把吗?”
  “这小孩不一样。”
  费承点了根烟,吐出的烟雾弥散在空中,楚文翘着二郎腿,一脸老神在在:“上次那个模特,吹了?”
  “早吹了,太黏。”
  “那上上次那个我们院的外科医生呢。”
  “无聊,说两句话就要回家,像我要吃了她一样。”
  费承厌倦了楚文的提问,抖了抖烟灰,看向窗外,换了个姿势坐着,两腿交叠,想起了贺从容:
  “老贺最近忙什么。”
  “他还能忙什么,去完公司就回家打游戏,宅男。”
  “行,那我走了。”
  费承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楚文朝费承摆手,也不挽留,一个朋友两个朋友都有自己的事情忙,除了他最闲,下午还得回医院上门诊,心累。
  今天天气晴朗,费承第四次吃闭门羹,面色略有不善,前台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赶忙叫经理出来解决,经理提议让费承换个人改装,席洲实在太忙了,接不了他的单子,费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回应:
  “他的活可以让别人干,我的不行。”
  席洲正好从修理车间走出来,仍旧是灰蓝工装,平头,坚毅的面庞在视线触及到费承身上时,有几分难堪:
  “费先生。”
  “他说你忙不过来。”
  “对不起,费先生。”
  席洲不怎么会说话,他搅着两双手,个高的他站在那儿看起来手足无措,费承也不为难他,叹了口气:
  “那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如果你得了空,我再联系你。”
  按理来说,像费承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问人要号码,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送上来想为他所用。
  “对不起,费先生,我的号码……”
  经理见费承的脸色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费先生,席洲他没有手机,一直都用公司的电话,如果你有事可以……”
  费承走了,回到家的时候,脑海中还是席洲那张怯懦的面庞,他劝自己不要心急,慢慢来,不过只是修个车而已,他为什么要这么上心,他难道是看中了那个男孩……
  想到此处,费承不免一惊,立刻打电话给楚文,问他晚上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
  楚文不推脱,费承晚上去酒吧就叫了两个年轻的男孩在侧,楚文见他难道左拥右抱,还以为是什么漂亮姑娘,看见两个男孩坐在他身边,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我`操,费承你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
  “说弯就弯?兄弟?”
  “不是,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费承赶走两个男孩,心更乱了。
  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缘分,缘分又分深浅,据说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似曾相识的人,必定与你有些缘分。
  贺从容不敢说自己第一次看见黎峥就眼熟,但至少他看着这张说不上好看,甚至还有几分丑陋的脸却平生出几分亲切来,除却黎峥给流浪猫喂食的场景让他震撼,其实他更没想到黎峥居然会为了几棵微不足道的小花苗冒雨冲出教室。
  校园每个区域都有班级维护的绿植,贺从容他们班种了最娇嫩的月季,最需肥,最好盆栽,可是他们偏偏种在花坛,黎峥对这些花显然上心,给体育委员买课间餐的时候会路过花坛,他总是带着水壶去浇水。班上几个好事的人,围在窗户边看那给花苗披上塑料布的胖子,贺从容没去看,他坐在座位上,换了一本国外名著,一行字没看下去。
  页码停留在67,他的手指抚过纸张,耳边尽是同班同学乱哄哄的议论:
  “胖子疯了,伞都不打,在那儿盖塑料布。”
  “几株月季而已,死了大不了再换。”
  “对了,这死胖子还没还钱。”
  狂风吹在肥硕的身体上,他不畏艰难,电闪雷鸣也不能消退他“护花”的心思,一次次掖下塑料布盖住花坛下的绿色小苗,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上课铃打响,黎峥慌忙从楼下跑回教室,裹挟一身水气,贺从容“砰”地一声合上书,眉头紧皱,脑袋空白一片。
  贺从容转头看向黎峥,见他浑身湿透,水渍滴落在他的座椅下,裤腿比上半部分裤子深一度,饶是贺从容这么聪明也想不透黎峥这么做的原因,他转头,视线落在课桌上,怔怔愣神。
  雨后地滑,球场积水未清,中午篮球社又组织球赛,黎峥没有换洗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没有人靠近他,连一向来找茬的体育委员都不往黎峥面前凑了。强撑一节课的黎峥缓缓趴在桌上,身上没有一件遮体的衣服,穿堂风走过教室,黎峥打了个颤。
  直到听见有人在窗外大声说些什么,黎峥才爬起来,只觉脑袋发昏,身体发冷,他用掌心触碰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他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他刚要起身,才发现一件校服掉落在地上,这件校服外套的尺寸比他大,后领的标签上写着185,应该是与此人身高匹配的外套,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突然顿住。
  校服外套的胸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贺从容。
  黎峥捏着校服,门外传来清晰的讨论声,几个女生急匆匆地就往操场走:
  “真的吗!贺从容受伤了?”
  “砸到脸了?”
  “啊?毁容了?”
  “不会吧!”
  越传越夸张,黎峥决定自己去看看,可是他还没走两步,头就晕得厉害,浑身发烫,双目热‘辣辣地灼烧着,他撑在门框边,忽然被体育委员狠狠朝后一退,黎峥重心不稳,瞬间跌落在地,他两手撑地,怀中的校服却没染上任何污垢,耳边仍旧是那几道刺耳的声音:
  “胖子,我再给你一星期的时间,还不上钱,你等着瞧。”
  黎峥不敢用手去碰校服,他坐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开始,他来学校,为什么会去借钱呢?其实有人告诉他,每个班都有一个可以借钱的同学,只是利息高,他动了心思。
  毕竟他家的确困难,妈妈开的小店需要进货,差了点钱,他悄悄把钱装进妈妈不常穿的衣服口袋,并佯装发现,顺理成章让妈妈收下了三百块钱。
  可是现在他哪还有三百块钱能还给学校的体育委员?他来上的是私立贵族学校,学生家世背景显赫,头脑又聪明,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进不来的地方,可是黎峥每天都像在油锅里被蒸烹,他低头看见贺从容的校服,耳边的铃声刚刚打响,他疯了般地冲了出去,老师还没来得及喊,黎峥就不见人影了。
  操场无人,但仍有刚刚残留的气息,黎峥走到中央,发现地上有很大一滩血,他蹲下‘身,静静地凝望那滩血,脑子里涌过许多不好的画面,他不能任由自己胡思乱想,猛地站起身,昏沉得险些晕过去,下一秒他没有等来任何人,仍旧站在球场中央,深深呼吸一口,仰头时,没让任何人发现眼角滑落了一行泪。
  第二天,黎峥拖着病体来上学,昨天晚上学校门口围了许多人,都是听闻贺从容受伤来的后援团,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崇外有眼线汇报情况,黎峥这次用校服蒙住自己的脸,只留两只眼睛就冲出校门,没让任何人抓住他。
  等他回到家时,自己也没了半条命,高烧39。8,如果不是妈妈及时回家,他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敢去想象贺从容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他想探寻贺从容的情况,可是他该以什么理由去打探消息,同学 、朋友?他摇了摇头,贺从容跟他不过是隔了一条过道的关系,哪有那么亲密,他不是楚文,不是费承,没有任何理由关心贺从容。
  想到此处,黎峥酸涩一笑,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洗干净的校服外套,迟迟没有放到贺从容的桌上,心中暗暗祈祷他一定不要出事。
  一连三天,黎峥侧头,只能看见空空的桌椅,偶有花瓣落在桌面上,贺从容还是没来。
  英语课,黎峥坐在第一排,英语老师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明知道他英语不好还要故意刁难他,黎峥还是难堪,他每天都在忍受这样犹如刑罚的课堂回答,如果回答不上来就要被英语老师扣平时分。
  黎峥想,大概自己的平时分早就是负分了。
  他捧着英语书手足无措,身边的同学一个个窃窃私语低笑,等着看他的笑话。
  “咚咚。”
  “报道。”
  门口站着一个人,个高腿长,清瘦,右手绑着石膏,左脸眼眶有些泛青,伤势看起来颇为严重,但丝毫不影响他五官的美感:
  “老师,我能进来吗。”
  说完这句话,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直直望过来,那双平静无澜如同秋水的眼眸像要摄走黎峥所有灵魂,轻轻这么一眼,黎峥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只要贺从容没事,就没关系。
  “黎峥,你发什么花痴?”
  全教室又哄堂大笑起来,黎峥再次低下头,耳根红到脖子根,他没看到贺从容紧抿下唇,微微顿住脚步后,才走到自己的座位那里坐下。
  ————————————


第十一章 
  由于黎峥坐的离贺从容近,照顾贺从容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黎峥不知道被这些女生凌迟了多少次。
  食堂整顿关闭,学校在外面订好了饭,每天都有专人送来相应人数的饭盒放在门口,一人一个饭盒,里面装好了菜,贺从容刚要起身,面前忽然窜出来黑胖小点,朝他摆了摆手:“你坐着别动,我替你去拿饭。”
  “没……”
  贺从容的“没关系”还没说出口,黎峥就跑了出去,体育委员嗤笑一声“狗腿子”,也没敢给黎峥难堪。
  黎峥端着两个饭盒风风火火地冲到黎峥面前,脸上还有几分局促,轻轻把饭盒放在贺从容的面前,贺从容朝他点头道谢,黎峥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望着面前的饭盒,贺从容心绪未平,单手操作掀起饭盒的动作显然困难,他又不是个喜欢求人的性子,于是掰了半天根本没有着力点,热乎的饭菜还没吃上嘴,身上都出了汗。
  忽然,一道卑微的声线在耳畔响起:“饭盒打不开吗?”
  贺从容望向那声源处,默默点了点头,视线又不想与他相交,他一向矜持高傲,对于自己如今这般“废物”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黎峥却没表现出任何不悦,甚至怕自己的手脏,特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仔仔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手,才敢去碰贺从容的饭盒。
  黎峥边给贺从容开饭盒盖子,边观察他的表情,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污了贺从容周围的空气,把饭盒盖子掀开后连忙退开,下意识又去看贺从容,只见他双眉微蹙,伸出左手去抓筷子,极为困难。黎峥还是退回了位置,还是忍不住去看贺从容。
  直到班上走剩下只有两个人,黎峥才敢开口:
  “我这里有勺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借给你。”
  贺从容的指尖微顿,低头仍旧盯着饭菜,缓缓吐出几个字:“谢谢,我不太习惯用左手。”
  黎峥一路小跑冲到水池边把勺子洗干净,里里外外洗了三四次把水甩干才拿回教室给贺从容。可等他兴冲冲跑回教室时,哪还有贺从容的身影,整间教室空空荡荡,只有微风将白帘吹起,黎峥站在原地,握着勺子,一脸困惑。
  “饭盒都收齐啦!”
  负责搬运饭盒箱子的师傅们,三三两两地将箱子搬走,黎峥站在教室门口,见贺从容的位置上早就空了,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天台顶上,贺从容摘下耳机,戴在颈脖上,身后突然一声巨响,他回头,只见一个黑胖的男孩气喘吁吁地朝他道:
  “饭还没吃完,你怎么走了?”
  贺从容看着这张粗野的面庞,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些花?”
  黎峥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张着的嘴都没来得及合拢,愣神半晌,才缓缓开口,他显然有些羞赧,语气低微,用手不自在地抚了抚后脑勺:
  “你只要用心对待它,它就会回应你,开出美丽的花报答。”
  “这样的事,难道不让人动心吗?”
  他眼眸里有满天星辰,星星点点,贺从容一时失了神。
  暮色四合,贺从容站在阳台上,望着朗朗星空,拨动手机的指尖缓了下来。
  半夜无眠,他刚从医院回来,父亲的病情并不乐观,公司的事情都是他在盯,心知肚明有不少虎视眈眈的豺狼之辈想要从自己的手里夺走属于父亲的财富,他深知自己对这些身外之物也不甚在意,可他要守着这份东西,因为他姓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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