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的反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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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达怔忪片刻,没想到自己忘了的事,小橘子还在为他打抱不平:“没事的……早就不疼了,不信你来摸摸。”
“那他也不能打你,我最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林羽白说,“树达,你和爸爸感情怎么样?他好像没有起到教养的责任。”
“岂止是没起到教养的责任,如果不是为了多个争家产的人头,他都不会带我回家,”陈树达冷淡笑笑,“哪天如果有谁来公司找我,拍出一张DNA检测单,说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亲姐妹……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林羽白喉结滚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以为,能养出树达这样的孩子的家庭,应该是个充满爱意,他该有爱他的父母和兄妹,该有每周聚餐的亲朋好友,而不是像自己这样,一直在外面颠沛流离。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林羽白弯身低头,触到陈树
达鼻尖,“能让你开心起来。”
“有啊,”陈树达微微眯眼,眼底光芒流转,“等我回来,和我结婚,能让我一辈子开心。”
空中飘满香甜橘香,这味道浸润乌龙茶叶,搅拌出青涩味道,淡淡撩拨心弦。
林羽白张口结舌,像含住两颗栗子,卡的不上不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想结还是不想结啊,”陈树达似笑非笑,“刚还说想让我开心,这么快就反悔啦。”
“不……不是,不是这么简单的吧,”林羽白大脑宕机,一片空白,“我们刚认识没多久,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我还没有固定的工作,家世没有你好,学历没有你高,存款更没多少……”
“那就是不想结了,”陈树达冷声开口,打断林羽白的话,“算了,我回老家相亲结婚算了。”
他说着卷起被子,窝成一团,成了个筑巢的兔子,林羽白哭笑不得,只觉最开始见面的模样都是表象,树达在他面前像个幼稚园小孩,撒娇讨抱说来就来,半点都不含糊。
“万一你回老家相信结婚,媒婆带来个黑面罩黑墨镜的相亲对象,东西摘了依旧是我,那可怎么办呢,”林羽白贴上陈树达耳朵,小声嘟囔,“树达会气晕么。”
“不会,”陈树达翻身坐起,把林羽白按在床上,“我会说,你终于来了,我等的足够久了。”
我已经等十年了。
这后半句话,被陈树达哽在喉口,用力吞咽下去。
他缓缓低头,触碰林羽白嘴唇,橘子精有舒缓情绪的魔力,只要吞咽橘香,就能抚平烦闷焦虑。
陈树达将橘子精劫走,留张顺达和小梁独守空房,对着一地狼藉发愁,小梁毕业还没多久,技能只限于量房,量完就回去出设计图了,张顺达让电工留下,又叫来两个电工,几个人一起布电线网线,干的热火朝天。
张顺达还有很多大项目要盯,忙完这边就去忙别的了,这房子问题很多,小梁担心后期收房时间可能延长,决定提前打个预防针,他给卢甘齐拨去电话,添油加醋倾诉一番,卢甘齐听得火上心头,从家里开车赶到公司,在叶晋办公室唾沫横飞,新仇旧恨都翻出来,慷慨激昂演奏一番。
叶晋不置可否,默默听着,指间夹着细细的烟,抽一口按进烟灰缸里,不多时里面聚满烟卷。
“我问你,”叶晋抬头看人,打断卢甘齐的演讲,“抱怨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客户在楼下打铺盖睡觉,你搬张桌子过去,在他们面前敲锣打鼓,说自己有多辛苦多不容易,就能让他们听话回家,是这样吗?”
卢甘齐蔫成干枯的豆芽,偃旗息鼓退出办公室,轻轻合上房门。
叶晋起身接一杯水,倒进烟灰缸里,将火星泡成灰烬。
微信上是和薄松的对话界面,他给薄松发去信息“晚上十一点半,香格里拉四十九层见。”
半小时过去,薄松回了个句号,对话框再无声息。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叶晋换上外套,进地下车库取车,开到香格里拉楼下,一路上到四十九层,在落地窗边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丢几粒冰块进去,看它们在水上浮沉。
这是夜景排名第一的酒吧,位置高视野宽广,夜半三更向外面看,能俯瞰全市的夜景,错落有致的楼房挂着无数荧色彩灯,时光在里面穿梭,将它们连到天边。
薄松推开挤在前面的人群,绕开随地散落的酒瓶,看到陷在座椅里的叶晋,这人身形瘦削,神情淡漠,指间夹着女烟,遥遥看着窗外。
气浪扑面而来,叶晋侧身偏头,指指对面的椅子:“我以为你不会来
了。”
“怎么可能不来,”薄松嗤笑一声,叫了一杯莫吉托,“叶总通过公共邮箱停我的职,让我在公司面前骑虎难下,前台都不敢回我的邮件……我怎么也得来看看叶总。”
叶晋抽|出细烟,碾碎在烟灰缸里,抬眼直直看人:“薄松,谁都有走错路的时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什么叫走错路了,”薄松桀骜挑眉,满不在乎,“你说说看,我错在哪了。”
“这个不用我说,”叶晋冷笑,“现在客户就在楼下打铺盖呢,你现在回公司看看,还能和他们分床被褥。”
“他们为了多得那万八千的佣金,和我没完没了讨价还价的时候,和现在没什么区别,”薄松翘起二郎腿,不耐烦拍拍椅背,“哦,怎么的,既想高收益又想保本保息,连点佣金都舍不得出,在那磨蹭墨迹一天。叶晋,我和你实话实说,就算我不给他们飞单,他们也会像红了眼的蚂蚱似的,在市场上蹦来蹦去,抻着脖子吸高收益的血,早晚连本带息都折进去。”
“他们要负他们的责任,你也要负你的责任,不要混为一谈,”叶晋冷然出声,“他们在前面贪得无厌,你在后面推波助澜,你的职业操守到哪去了,出门被狗吃了?”
“少他妈站在道德高地上,居高临下讽刺别人,你以为自己多有职业操守,”薄松抽|出火机,在掌心来回把玩,火苗蹿的高高低低,“唯一该遵守的职业操守,就是让公司和员工赚更多的钱。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大机构赚的盆满钵满,前台的车都从夏利换成保时捷了,你呢,你带着我们辛辛苦苦好几年,五环里那套房的贷款还完了吗?”
“现在不是粗放**的时候,市场变化太快,必须谨慎小心,宁可少做也不能鲁莽……”
“哇,说的这叫一个云淡风轻,一切为客户着想,”薄松挑起眉毛,不屑笑笑,“你这么为他人着想,免费服务多好,去做慈善多好,钱和名声面面俱到,出门还能接受万众仰望,让公司陪你一起喝西北风,喝到地老天荒。”
“我懂了,听你这意思,泊雅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叶晋怒极反笑,“当时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叶哥,一口一个职业道德,开早会领读行业准则,谁来了都夸你前途无量……呵,现在真是前途无亮了。”
薄松听出叶晋的暗讽,可并不动气:“你这思想早过时了,这种改攻城略地抢占市场的时候,你抱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自诩成本低廉风控优质,从牙缝里抠着挤钱,早晚被后浪拍的渣都不剩……等着瞧吧,到时候可别哭天抹泪,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叶晋急火攻心,口不择言,“你的家人在哪里呢?”
薄松捏紧水杯,指骨咯咯作响:“你什么意思。”
“你和小白的事,我和卢甘齐都知道了,”叶晋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建议你以后出门别拍大戏,说一个慌就要用一百个慌来圆,来来去去怪难受的。”
“林羽白和你们说的?他和你们说什么了?”薄松倾身向前,眉毛紧紧拧起,“他现在在哪,和谁住在一起,什么时候和别人好的?”
“分手之后,对方和谁在一起,过得好还是不好,都和你没有关系,”叶晋没什么好气,“别过去丢人现眼,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
“也就是说,他确实和别人在一起了,”薄松喉结滚动,狠狠灌一口酒,“好,我放手了,我祝福他们,愿他们未来百年好合。”
他神色暗沉,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冰块在齿间咯吱,碎成零星粉尘。
“现在
可是千载难逢的抢钱机会,遍地都是贱卖的资产,只看你敢不敢吞,”薄松抓起外套,囫囵披在身上,转头走向门外,“有多大胆子吃多少饭,你就抱着你那破烂谷仓,带着公司饿到死吧。”
薄松穿过光怪陆离的舞池,走出互相推搡的人群,从电梯直下一楼,甩掉沾满酒气的外套,把烟头碾碎成渣。
他伸手在怀中摸索,抓住一张被剪下来的照片,紧紧攥在掌心。
那是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林羽白帮着忙前忙后,累的在墙角睡着,他帮林羽白披上外套,被叶晋抓拍下来,洗出来给他一张。
照片被压在掌心,揉捏成小小一团,林羽白的脸扭曲起来,被大力折成碎片。
第53章
林羽白走出机场,狠狠打个喷嚏,把外套裹紧几层。
陈树达舍不得离开,可那边事态紧急,不得不坐红眼航班回去,林羽白把他送到机场,等陈树达进了安检口,他独自走回候机厅,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长长叹息一声,抬指揉搓头皮。
陈树达此行的目的地,和他老家竟是临市,开车不过两小时路程,时间紧急没空交流,林羽白满肚子的话问不出来,不想搅扰陈树达心情,只能默默窝在候机室,盘算下一步该做什么。
装修的事要尽快解决,董立那边让自己过去录后面的课,刚结了第一期的费用,自己也要尽快换房,离开窄小的阁楼,给自己和树达布置新家。
林羽白打开手机备忘录,把要做的事一件件列出,看着长长的单子挠头发,只觉在家蜗居的日子不好过,进了社会也要面对很多问题,像升级打怪一样,打倒一个再来一个,没有一劳永逸的时候。
但和以前相比,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虽然磨难很多问题很多,但他有了自主权和选择权了,可以自己来做决定,大家把他当成独立的人,会在意他的想法、认可他的能力,给予相应的报酬,让他感觉得到尊重。
原来他也可以掌控一部分的生活,这种快乐难以言喻,是那么令人迷醉。
林羽白给陈树达发信,让人到家给他回个报平安的微信,他起身走出候机厅,打车开往咖啡厅,开门进入之后,做新一天的准备工作。
陈树达不在他不想回家,空荡荡的小阁楼没有人气,生不出回去补眠的冲动,这段时间晨昏颠倒,每晚只有几小时补眠,赵东看出他事情繁多,让他这个月先忙自己的事,工时推到下月再补,他感激赵东对他的关照,但做不到白拿工资,有时间就会过来帮忙,没事也会打扫店面,让这里保持光洁如新。
刚浇完店里的花,手机嗡嗡作响,小梁给他发来一串小视频,上面是房间里挖开的凹槽,底下是布好的网线电线,整个房间像个烟雾缭绕的盘丝洞,小梁被折腾出个花脸,对镜笑出一口灰牙。
“林先生,您过来看看吗?”小梁问,“师傅一夜没睡,基本线路都铺好了,但是网线有点问题,我们师傅说好像联不了网,得一层层往楼下接,你看这怎么办呢。”
“什么?”林羽白惊了一跳,打车赶去双子大厦,“为什么没法联网?”
“这方面我不专业,听师傅的意思,好像是什么设备只有十二层才有,小梁说,“想尽快解决的话,得把咱们底下每层楼的锁都打开,把网线顺下去才行。”
林羽白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毛爷爷在心口燃烧,他进了大厦上到二十八层,走廊里都是堆积出来的装修废物,他避开杂物绕进房间,灰尘扑面而来,呛的他不断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
“口罩口罩,林先生您过来怎么不带口罩,”小梁递上口罩,把林羽白拉到走廊,“我刚才下去看看,有两层的房子全锁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林羽白戴上口罩,打开手机充电筒,和小梁往楼下走,步行楼道里满是漆黑,连微弱的感应灯都看不到,俩人走到二十三层,这一整层的大门被钢索钉住,外面贴着封条,连玻璃都是乌黑的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清楚。
林羽白敲敲玻璃,楼道里叮咚回想,小梁紧紧贴他身边,低声耳语:“林先生,回去吧,这里好吓人啊。”
这一层不知是被人包了,还是没卖出去被人封了,无论是哪种情况,想打开这里把网线接上,都是痴人说梦,林羽白带小梁走回楼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头发愁掉两层。
玻璃门被人敲响,一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背着鼓囊囊的背
包,在门口小心探头:“这里有业主吗?”
“我是,”林羽白起身看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太好了,终于有业主了,”这男人松了口气,“我是邹石,过来安装中央空调的,现在空调还有一半的工程没做,吴总欠了六十万尾款没给,工人都罢工不干了,我得找到吴总,结了尾款,才能接着干活,但我实在找不到他,你是业主的话,能找到他吗?”
“连空调尾款都欠?”林羽白说,“我也找不到他,他的办公室根本没人,连这边的物业都不知道谁来负责。”
“不止是空调尾款,你们这下水也堵住了吧。前端时间楼下都是武警,就是因为工程款拖欠,工人一怒之下封了水泥,两边人全都报警,想尽快解决问题,”邹石叹息摇头,“但这种纠纷,遇到了谁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交给业主自己处理。”
“那就是说,现在网线要让人接到楼下,堵住的下水道要想办法通开,电线要先牵出两根,空调也要自己处理,”林羽白说,“你们这能做室内空调么,多少钱一套?”
“包括改窗、装室外机和装空调的话,一套是五千三,你这边至少要放三套,因为冬天没有暖气,”邹石说,“你要做吗?”
“太贵了,”林羽白摇头,“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实在不行,你做两套也行,”邹石说,“明天就能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