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的反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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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床总比没有好,更比趴在旁边舒服,陈树达沉睡一夜,早上醒来神清气爽,偏头没看到人,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他起身过去敲门,林羽白顶着一头湿发,对陈树达甩来甩去:“你看,头发挡眼睛了!”
林羽白发质细软,很难固定造型,以前不上班懒得打理,上班后忙来忙去,心急了就扎个皮套,勒的头皮生疼,住院几天浑身都是消毒水味,硬邦邦的病号服罩在身上,磨得皮肤发红,照镜子时看到一个野人,挂着树叶踩着泥土,从丛林里啪嗒跑出,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树达,你知道口碑好的造型工作室吗?”林羽白拨拉头发,凑近镜子看看,“我想换个发型,买几件新衣服,好好庆祝出院。”
“我看你今天就想出院,”陈树达把人扛起,抱回病床放好,“先好好休息,晚上请大夫过来,没问题今天就办手续。”
林羽白得了保证喜笑颜开,乖巧躺了一下午,拿手机刷来刷去,寻找高口碑的造型工作室,到晚上时他眼睛累了,身上动力无限,不想再在医院蜗居,打滚要求出院,陈树达拗不过他,和住院部医师确认之后,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带他回到新家。
一阵浮灰扑面,鞋架脏兮兮的,瓷砖上多了几个脚印,林羽白扑进洗手间,拧出毛巾抹布,蹲在地上洗涮,把地板擦的光亮如新。
陈树达无奈摇头:“你不累吗?”
“我用橘皮担保,”林羽白气喘吁吁,动作不停,“现在能擦净一座宫殿,你坐着别动,这些我来收拾。”
林羽白有固定的摆放方式,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心里有数,下次伸手就能拿来,如果陈树达给他换了地方,转天找不到的话,他会变成气鼓鼓的胖头橘,在房间里撞来撞去,躲进被窝生闷气,几次下来陈树达学乖了,仰在沙发上当大爷,看林羽白忙来忙去。
“一走走了这么多天,工资估计要扣光了,”林羽白蹲在窗边,给花盆松土,“我醒来那天就和店长说了,本来说想先办离职,不然没法交待,没想到店长说什么都不同意,让我好好休息,要带同事过来看我,还说给我放个长假,休息好了再去上班。遇到这么好的店长,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因为你能做3d拉花,还能护理珍稀花卉,给店里创造了很大价值,”陈树达耸肩,“如果你没有一技之长,他就能找的新的替代,很快把你换掉。”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林羽白扔掉花洒,气鼓鼓胀成面团,化身为一颗弹球,过来撞陈树达脑袋,“接招吧,铅球橘攻击!”
陈树达被撞的头晕脑胀,两人滚成一团,沙发像乳白的云朵,在身|下承托身体。
“这沙发好舒服啊,”林羽白趴在沙发垫上,在边角翻翻找找,“这里面是什么呀,棉花还是什么?我以前不爱换沙发,更不爱换房子,一是觉得麻烦费钱,手头这个能用就行,二是觉得原来的那个用习惯了,换新的怕不习惯,将来还会后悔。但现在想想,那些都是杞人忧天,换了新的之后,只后悔怎么不早点换掉旧的。”
“那是因为你的记忆力只有七秒,”陈树达说,“过了七秒再看看,连我叫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不怼我难受是吧,”林羽白埋头挠人痒痒,“我看了一圈工作室了,还是没有太喜欢的,你有推荐的吗?”
“明天带你过去,”陈树达说,“秘密基地。”
“你的秘密基地太多了,”林羽白摊手,“你是不是晚上趁我睡着之后,偷偷打洞,在土坑里钻来钻去。”
“被你发现了,”陈树达反客为主,把林羽白压在身|下,“现在要灭口了。”
沙发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两人滚到床上,在上面揉来滚去,揉着揉着擦枪走火,窗帘一拉地动山摇,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的后颈发烫,手机铃声响了几次,两人一个都不想动弹,你踹我屁股我踹你胸膛,滚成圆溜溜的团子,活活把手机压扁。
“臭乌龙,你变了啊,”林羽白拔出脑袋,迷糊摸索手机,“当年你可不这样的,早上六点就醒了,还会做桑葚冰粥呢。”
“那是谈恋爱时候,人还没追到手,和现在能一样么,”陈树达掀开眼皮,煽风点火,“现在这是老夫老妻,谁更懒谁就赢了。”
林羽白飞起一脚,狠狠踹人屁股,动作不对踢到骨头,疼的眼泪汪汪,陈树达帮他揉脚:“踹到哪了,疼不疼?”
“不疼,”林羽白破涕为笑,脚趾晃来晃去,“起来了,我要做早餐了,太想念自己的手艺了,不开店简直暴殄天物。”
他拉着陈树达起身,两人挤在洗手池前面洗漱,进来时穿错拖鞋也没有换,林羽白那双鞋前后摇摆,陈树达那双鞋露出脚跟,洗手池里挤着成堆的泡泡,唇边那些流到颈窝,林羽白抬手抹过:“树达,我肥皂呢,是不是被你用了?”
“前几天洗背心,顺手就给用了,”陈树达说,“给你买块新的。”
“那我今天用什么,只能用清水洗脸,”林羽白哗啦泼水,“未经允许,胆敢擅动军粮,罚四十大棒,附带两块肥皂。”
陈树达揉揉橘子精脑袋,把橘皮揉成一团:“八十棍也没问题,肥皂赔你一箱。”
林羽白怎么听怎么不对,昨夜被大棒收拾一顿,两瓣圆|臀肿成面团,现在走路夹着大腿,正是哼哼唧唧的难受,没想到竟被倒打一耙,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身家都搭进去了。
陈树达憋不住乐,眼前的橘子怒发冲冠,气哼哼推开对方,进厨房翻弄锅碗瓢盆,折腾出一锅乱炖,囫囵盛到桌上:“吃饭了!”
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剔牙的时候气就消了,林羽白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走吧树达,出门去剪头发。”
两人吃饱喝足,踩着人字拖出门,陈树达带着人开进市区,在小胡同里穿行,石子路在车轮下咯吱,拐过几个岔口,停在一条小巷外头。
这里闹中取静,窄巷只容两人通过,雨季后脚下有青苔冒出,被鞋底碾出翠汁,一道红帘挡在一道小门,后面有黑羽编织的铃铛,陈树达摇晃细绳,撞|出叮咚轻响:“于姐,我们来了。”
娉婷身影从阴影浮现,先出来的是一条藕色手臂,腕上有只翠玉镯子,泛出荧荧微光。
“终于来了,”于姝宁缓步向前,向林羽白伸手,“你好小朋友,我是于姝宁。”
林羽白被小朋友这三字惊呆,慌忙看向陈树达,陈树达点头示意,林羽白犹豫伸手,轻轻握住对方,于姝宁的手掌满是老茧,刻着深深纹路,她松开掌心,微微一笑,领两人往里面走:“马上就好,再稍等一下。”
她让两人坐上沙发,自己坐在老式脚踏缝纫机前,加工铺在上面的布料,她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衬衫,胸口绣着小小一个“林”字,四周覆盖乌龙茶的长叶,叶片将字包裹起来,像守护心尖上的珍宝。
林羽白瞪大眼睛,隐约察觉什么,于姝宁抬头看他,了然勾唇:“小朋友,陈先生没告诉你吧?”
“告……告诉我……什么?”
“这是你的,”陈树达拿来那件衬衫,披在林羽白身上,一颗颗系上扣子,“小橘子,我们结婚吧。”
第66章
林羽白愣愣坐着,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结婚这两个字,似绚烂烟花,在眼前爆裂开来。
它不是轻飘飘的承诺,而是法律意义上的联结。
这是他曾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他不求了,它竟化为星船,从天边滑行而来,轻柔游到眼前。
“大小正好,”陈树达帮他系上最后一个扣子,“橘子身材真好。”
林羽白抚摸胸口,那“林”字绣的精细,乌龙茶叶惟妙惟肖,衬衫布料质感一流,令人爱不释手。
他看看于姝宁还在加工的那件,“陈”字肩上托个橘子,橘子小巧玲珑,像个圆溜溜的脑袋,橘皮点缀小小雀斑,似芝麻撒在上头。
“这个也好看,”林羽白站在缝纫机上,“于姐姐,我不想站在他肩膀上,我想把他包住。”
陈树达还没反应过来,于姝宁点头答应:“可以是可以,只是不太好改,我怕做不出你想要的效果。”
“让我来吧,”林羽白伸手,“我自己改。”
“你会用这个?”于姝宁说,“这是老式的缝纫机,现在会用的人不多了。”
“我会用的,”林羽白说,“让我来吧。”
他有一口白牙,笑起来熠熠生辉,于姝宁让出位置,他坐到缝纫机前,低头打量片刻,手脚并用改线,缝纫机发出哒哒叩响,似轻盈乐章,在房间盘旋回荡。
于姝宁坐上长椅,轻转腕上玉镯:“你眼光够毒辣的。”
陈树达唇角浅勾:“承蒙夸奖。”
于姝宁肤白若脂,指甲涂着红蔻,高开叉旗袍披在身上,两手环抱胸前:“白西装更适合他。”
“好。”
“头发颜色很好,发量也大,发质太软不好打理,”于姝宁起身走向小屋,“我给他修个造型。”
她准备工具的时候,陈树达走到缝纫机前,看林羽白掌下的衬衫,原来在“陈”字肩头的迷你橘子,变成硕大一颗,它像乌龙茶叶那样,将“陈”字包裹起来,牢牢护在怀中。
“看这意思,”陈树达摩挲下巴,“是怕我长腿跑了。”
“跑呀,想跑随时能跑,”林羽白仰脸笑他,“你跑我也跑,看谁跑的更快。”
“胆子变大了,”陈树达揉揉橘皮,“一般人治不了你了。”
“试试这几件,”于姝宁拿来塑封包好的衣服,“按你的身材做的。”
林羽白刚把衬衫做好,在陈树达身上比划,看到沙发上摆好的套装,他瞪大眼睛:“姐姐,都是你做的吗?太辛苦了。”
“陈老板钱给够了,什么款式都好说,”于姝宁俏皮眨眼,拨弄他的发尾,“来,坐到镜子前面,姐姐给你换个发型。”
林羽白懵懵懂懂,被她领到镜子前面,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缕缕碎发掉在地上,被她被脚尖拨走,林羽白盯着镜中的自己,原本胡乱披散的头发,被她修出层次,发尾用喷雾定型,塑造略微蓬松的效果,她用细剪修理碎发,拿毛巾擦落细茬:“你可不适合板寸,不要轻易尝试。”
林羽白心里咯噔,想到早上被头发扎的火大,举起剃刀想一了百了,陈树达眼疾手快,飞快抢走剃刀。
“他早上要把自己剃成和尚,”陈树达含笑揭短,“如果不是被我拦住,已经是敲钵第一人了。”
林羽白伸手要去挠他,于姝宁后退半步,摆手远离战火:“好啦,站起来抖抖,把碎发抖下去吧。”
趁林羽白抖毛的时候,陈树达拿来西装,在他身前比划:“试试这套,这套最适合你。”
林羽白抱住镜子,贴近欣
赏自己:“树达,才发现我很帅嘛,以前都没发现,真是暴殄天物。”
“你一直很帅,”陈树达说,“来吧帅哥,穿上皇帝的新装。”
林羽白踩他一脚,抱起衣服去试衣间,再出来时换上乳白西装,内搭是灰色衬衫和黑色领带,他相貌清秀圆脸显小,站在那看不出年龄,笑起来浮出梨涡,耳垂晕出薄红。
陈树达愣了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你自己看看。”
“很丑吗?”林羽白站在镜子前面,“我觉得很好,于姐姐眼光真好。”
“如果民政局在门口,他现在就拉你扑过去了,”于姝宁摊手,“来,姐姐帮你剪线头,让他换自己那套。”
陈树达拿起自己那套,关上试衣间的大门,再出来时一身银灰西装,颜色和林羽白那件衬衫相似,他们站在长身试衣镜前,掌心握在一起,于姝宁举起微单,连续拍摄几张。
“换上衬衫,”于姝宁说,“现在给你们洗出来,拿着就能去民政局了。”
“现在吗?”林羽白说,“现在就要过去?”
“那当然,你看他眼里都冒火了,”于姝宁指指陈树达,“说不定他早让助理去民政局拿号了,你们过去就能盖章。”
陈树达说:“于姐开天眼了吧。”
于姝宁吐吐舌头,帮他们再拍几张,等两人换上衬衫,开灯换了无数姿势,快门咔哒响声不断,她把洗出的照片拿来,递到他们手中:“去吧,民政局欢迎你们。”
陈树达接过照片,踩上油门,把车开的飞快,林羽白坐在副驾,东倒西歪摇晃:“哎树达,慢点慢点,我又不会跑掉,这么急做什么呀!”
“放心,”陈树达摆动方向盘,在宽窄小巷穿梭,“技术一流。”
两人飞到民政局门口,拿了号坐上椅子,快到号时林羽白摸索口袋,原地蹦起:“证件都没拿来!”
陈树达变戏法似的,从公文包里抽|出塑袋,在他眼前晃晃:“都在这里。”
“臭乌龙真太坏了,”林羽白砸回椅子,仰天长叹,“我看出来了,如果我临阵脱逃,你会买麻袋把我扛回来的。”
陈树达塞|回塑袋,意味深长笑笑。
登记员是个年轻女孩,做事轻车熟路,干净利落,林羽白的视线紧随着她,看她手起臂落,钢印落在纸上,红彤彤的本子递来手里,带着莫名的喜庆。
陈树达送上红包,女孩兴奋接过,眼睛眯成月牙:“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踏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从云层后面冒出,直直射|在眼上,林羽白捧着火红的小本,上面的“结婚证”三个字冒着火光,烫的掌心发麻。
一路迷迷糊糊,回家后还没缓过神来,进门跌了一跤,被陈树达扶了一把,才没摔歪鼻子,走路同手同脚,像个电量过载的扫地机器人,撞了三次椅子,才知道转移方向,做饭时把盐当成糖,把酱油当成醋,炖出五颜六色的冬瓜莲藕排骨汤,陈树达舀出一勺,看着紫汤发愁:“这个……真能喝吗?”
林羽白挖出一勺,面不改色喝掉,骨头在齿间咯吱,牙齿听着比金刚石还硬,能把桌角磕掉。
“橘子,橘子,你这是开心还是难过?”陈树达拿来餐巾,在对方眼前晃晃,“和我结婚,把橘子吓傻了么?”
“不是,不是,太突然了,我好像……反应不过来,”林羽白舀汤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