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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忘却_昭茗-第4部分

小说: 忘却_昭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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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伤痛,他感到痛苦难抑,他感到可悲可哀,他因为无法为喜欢的人分担可悲的命运而羞惭愧疚。

外面大概是停了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剩下呼呼的风掠过的声音,有胶质物件被卷动得哗啦的刮着地划过的的尖锐响儿。

余嵬最后抽噎出声:
“全部都是别人和我说的,就像重新认识一个人一样,但是我知道不到一周我又该是忘得差不多了,我总是不记得很多的事,但是我永远也无法习惯!
我一直绷着自己,我生怕我妈问我——哎!还记得那个死去的受人尊敬的大叔吗?——可是我连名字都是临时听来的——我知道那是个中年男人,但是我对那人的画像却只有一片空白!
我居然庆幸我妈也处于极大的痛楚之中!这样她就没办法抽出神来检验我的灵魂了!
我被羁押在地狱中,内心受着鞭刑的煎熬,但是这一切,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没救了。”他最后说。





第7章 第 7 章
康绅一直拥抱着深受折磨的人,用尽全力,紧紧的。

他在等余嵬自己慢慢地安静下来,他从来没有哪怕一刻痛恨过自己笨拙的口舌,他没法用言语来给予余嵬哪怕一丝一毫的慰藉。

时间像是被人摁了放慢的按键,每一秒、一分都过得极为的漫长。

终于哭声停止了,康绅的天空乌云散尽,刹那明朗了起来。

他知道余嵬缓过来了。

周遭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些微时起时伏的呼吸声。

“你爱我吗?”余嵬突然问。

“……爱的。”

余嵬忧郁的长叹了口气,“你犹豫了。”

“……只是不想太马虎而已,我得思考过后才能给你答复。”康绅被之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哀恸大哭吓坏了,他现在只想将身边这个玻璃娃娃给供起来,最好弄个铺满鲜花的佛龛将人藏起来。
他本就是很喜欢这人的情感;一下子竟因为愧疚而达到了爱的地步!
人类的感情其实就是那样,和女人的眼泪一样不讲理。

余嵬缩在康绅的怀里,感觉到孔武有力的男人用铁臂拥紧了自己几分,他像娇懒的波斯猫一样在男人胸膛上蹭蹭,但他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恶毒:
“不是的,你不爱我的——你被自己蒙蔽了——你自以为深爱着我,其实你只是被我的肉体所诱惑,一旦我衰老了,光滑洁白的皮肤上横生了皱纹,那时你大概就会醒悟了。”

康绅低头在余嵬额头啄了下,他感觉自己在这人身边突然就成了大男人,有种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出自己有担当的,有保护欲的父性一面,这成熟的一面是被余嵬给激发的。
这会儿哪怕他被余嵬归到伪君子、窃贼、走狗一类人憎鬼厌的那边,他估计都会含笑点头。

“其实我也一样!”余嵬接着说,他陡然间唤醒了尘封已久的倾诉的欲望,在静寂的黑夜里,他字正腔圆的诉说着:
“我也喜欢有健康色泽的肉体,所以我从根本上喜欢着你——所有的喜欢都是有缘由的,而爱情的水潭则太深了,我不喜欢讨论那个字眼,一点儿也不!费脑——□□是世间最不容错过的乐事,我们只有在激烈的□□中才能得到真正的圣光照耀,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意志飞扬的——生命给我们唯一的馈赠大概就是这个了——没有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那么他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那些宣扬禁欲的家伙都该下地狱!”

康绅低头吻了下余嵬惨白尽显脆弱的唇,“你有些极端了!这些话不要被什么清教徒,道士之类的听到了。”

“我现在就跟你说而已。”余嵬加深了吻,等分开时,他的唇奇妙地多了些血色。

“我的唇上如果涂上了寡妇的毒唇膏,你还会吻我吗?”

康绅温柔细致的将余嵬散下来的软发勾到耳廓后,已经全干了。他暗自忖度着,自己和余嵬待久了,大概也可以当个三流诗人,他磁性的声音柔和地吐出最诱人的情话:
“我愿意因为吻你而死!”

“你可以加上 我的王子这个后缀,说不定我会更感动。”余嵬补充道,他一瞬间容光焕发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康绅还是忍不住地闷笑出了声,紧接着余嵬也跟着笑了下,矜持而优雅,右边嘴角微勾,几不可见。要不是真实的听到轻微的确切的笑声,估计不会有人觉得他的神情是在笑。

“我该把灯开了的,”康绅有些懊恼地说道,“我还没见过你笑呢,太可惜了!”

“我有一副好皮囊,你也是。如果我可以也拥有一幅魔力十足的自画像,那我肯定要把他挂到床头,让他为我承受岁月的侵蚀,我才不管他是否会因为我腌臜的灵魂而嘴挂冷笑,手染鲜血呢。”

“都是些皮相而已,红颜最后都会化为枯骨的!”康绅说,“灵魂才……”

“天啊!别说下去了!”余嵬迫切地打断了,“你不会也想说什么只有修炼灵魂,做善事之类的,然后人的相貌就会变好的话吧——别信这些鬼话了,都是些太过虚伪的话——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长得丑,编出来安慰自己而已——有那个劲儿还不如努力工作赚钱去韩国整个容吧,那是最快的法子,修灵魂这档子事,看不见摸不着,相信了的人估计每天都得揣着小镜子患得患失呢!”

“……幸好你长得好看,不然你是不是会去整容啊?”康绅好奇地抚摸着那小脸蛋。

余嵬啧了声,“看情况,太丑了的话就会。美是世界上唯一的值得人类去追求的东西,美才是王道哩!”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雨,很细的雨,不用看也知道,打在窗户的飒飒声和小猫爪子划过绸缎的声音别无二致。

余嵬抬起手,沿着康绅的脸部轮廓划动着,“你的眼窝很深,你有外国人的血统吗?”

“我妈是英国人。”康绅说,他任由余嵬玩弄着他的肌肤。

“如果我是狐妖,我一定会选择剥下你的皮囊画一张好面具的。”余嵬狠狠地在康绅的眉心按了下,压着嗓子问:“怕不怕?”

“……怕。”康绅无奈地看着话题朝着恐怖情节发展。

“你怎么不说自己会主动剥下来给我啊?你看,男人的嘴巴里说的都是三秒钟的诺言,刚刚还说愿意为了吻我而死呢!!”

大爷,你高兴就好!康绅闭了嘴,担心越说越错,他有点跟不上这个家伙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康绅在心里数着秒,手臂不住地上下抚摸着余嵬有着玫瑰花瓣般柔顺触感的背脊。

“我有个网友前段时间也死了,”余嵬突然又找到了话题,他接着说:“自杀的!”

“认识的吗?”康绅随口问。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叫宋禳,我从我们交流对话中就知道他是个神经纤细的男人,他肯定有着一副惊艳诗人的忧郁面容,就像一朵优雅的亭亭玉立的郁金香——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哪怕我们没有见过面,我还是知道这个的,”余嵬有些不容置疑地说。

“他说自己三十四了,据说还是一位有些名气的外科医生——多神奇——这么一个脆弱的人却能做出那么考验意志力的工作——说实话,我有时会暗地里悄悄的憧憬着他,想象着他的真实容颜——他是绝对可以充当每一个大艺术家手中精心整理的素材的!”

“但是你说他自杀了?”康绅想问他怎么知道的。

余嵬回答了:“他在临死前给我发了封简讯,我们过去总是谈的很投机。他向我询问这个做法是否正确——噢,你是没法想象他那时的语气的,是最标准的殉道者的言辞,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光辉,极度吸引人——我知道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他只是想跟我道个别,所以我只跟他说让他别后悔。”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

余嵬生气的打断了,“我不允许你用这种质疑的语气来揣测我的好朋友,他那样真挚的人,是不可能在生死的问题上说谎的,而且我可以肯定他是跳了淮河,他跟我说过的。”

“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康绅转移了话题。

余嵬叹气,神色哀怨,看的康绅有些不是滋味,他启唇:“当然是为了该死的爱情啊!多少年轻的有才的生命惨遭爱情的魔爪——他喜欢的也是个男人,说是娶了别的人,其实这种事在圈子里多了去了——但是他就没法忍受,你大概会觉得他不珍视生命,太矫情了,但是他也只是成全了自己而已”
“这个小小的愿望凭什么因为别人的不理解而备受谴责,他只是去拥抱天国里的幸福而已,大家都在追求幸福,凭什么就禁止这样一个纯真的人去享受欢愉,任何可以求的心安并且不犯罪的途径其实都不该遭到指责!”

“我以为你已经不相信上帝、天国之类的了。”康绅突然道。

“是不相信!不过偶尔也得信一下。没有信仰的人,脚是踩不着实地的,就像和大地隔着一层白色的泡沫一样,摇摇欲坠,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泡沫就撑不住了。”

“你不喜欢那样的感情对吗?”康绅紧盯着余嵬的眼睛,“太过惨烈的爱情?”

余嵬想转开脸,但是却被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的眼睛攫取了心神,他坦白道:“我只是自己不想遇到而已,身处绝境的感觉我是时常感受到的,我不愿再多上几重;
说实话,当我知道宋禳的意图时,我是激动的,我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太过无情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别人选择的东西旁人最好都不要插手,如果是我铁定也是这样想的——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将要见证一个轰动世界的奇迹一样——当我从搜索里瞥见相关的新闻时,我心里的满足感是三两句语言说不清的。多少西方话剧因为主角的死亡而主题升华,而宋禳就是那样一个主角!”

“我们不会遇上这种结局的。”康绅坚决地说,本就深刻的轮廓因这番掷地有声的宣告而变得更冷硬。

余嵬笑开了:“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结局?只要你别爱上我,我们就跟交朋友一样,这是最安全的关系了。当然我是不介意和你这么个俊俏的朋友同时保持床伴关系的。”

“我是真的想过和你一辈子的。”康绅蹙了眉。

“不要说一辈子了,我们尽管享受现在吧!我们现在就是最亲密的情侣、爱人!”余嵬目光炯炯地盯着康绅,“你说是吧?”

“是,”康绅点头,他接着道,“但是你知道我不止这个意思,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避开我的这个问题的。”





第8章 第 8 章
康绅打开床头的手机,刺眼的光让他骇得一下子歪了头,他大致扫了一眼就重新关了屏。凌晨两点了,闹了这一通,废了几乎半天的功夫。

旁边的人还在絮絮叨叨,没有睡意,他抹了把眼,强撑着精神听人讲。

“我有些害怕死亡,我们可以逃避很多东西,就这个是绝对没法逃避的。”

“……嗯,但是你还年轻。”康绅含糊的回道,捂嘴挡下了一个哈欠。

“和年轻半点关系都没有好吗,医院里多的是年轻的重病患者,前几天才有新闻说一女大学生熬夜熬出病来,之后就是癌症,之后进了医院就没再出来了。”余嵬做着打响指的姿势,但运气不好,摩擦了几次都听不见响儿。

余嵬有些郁闷的用头拱了下康绅的下巴,康绅那欲合不合的朦胧睡眼,直接被惊得一睁,“怎么了?”

“我们明天去一趟医院吧。”余嵬突然说。

“怎么了?”康绅有些紧张。他现在的小心脏啊,真的是不想再受到一惊一乍了。

“就去逛逛,明天不是周六吗?”余嵬说。

“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去找晦气受啊?!”康绅有些无语。

余嵬眯上了双眼,翻了身,平摊在自己的地盘上,那边的冰凉冻得他一哆嗦,“睡觉吧。”

“哎!明天去行了吧。”康绅将人捞回来,这回是真的完全安静下来了。


余嵬的原意是到医院那种地方去感受一下死亡的。

那幢幢白色的建筑物,是过渡站,是通往天国的教堂,是通往地府的土地庙。

一个人只要在那儿走一通,带着感怀地走那么一圈,出来时总会有些思绪万千。
哪怕没有真正的面临死亡,在那儿我们却可以揭开神秘死亡的半角面纱,虽然我们感受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所希望感受的,都是些经过艺术过滤的或夸大或蔑低的体会,但聊胜于无。

但最后两人一行还是没有实践完这么一番起意很是正三观的实验。

余嵬坐在一间很小清新,散发着文艺气息的冰饮店里,他左手撑着下巴,目光投向外边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一个小孩昏头转脑地想冲过斑马线,但是红灯还没换下,他冷眼看着站后边的一妇女及时拽住小孩的衣领子;
旁边十字路口堵塞着的一条长龙中间,一个身穿西装的粗狂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将头探出车窗,嘴里开开合合,神情激动愤怒,一点都对不起那西装革履的配置;
再往不远处看去,有一角大概起了争执,穿着绿色城管服的壮年手持黑色的警棍,正潇洒地挥舞着,冲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下身只穿了一条脏灰色短裤的老人,那里缺了一条腿……

“是不是很热闹?”康绅额角冒汗的走过来坐对面去,在余嵬面前置了杯奶灰色包装的饮料。

余嵬用吸管戳开来,狠狠地吸上一口含住,这才似有似无的点了几下头,算是回应对面人的问题。

“你老是宅家里头,看到的就那么几十平米的光景,多可惜,让你多出来走走你”康绅说着突然住了嘴,想起了之前的争执。

余嵬咽下酸甜可口的清凉柠檬汁,像是没注意到康绅只说了一半的话语,他瞟了眼大玻璃外边,他说:“确实很吸引人。各色各式的人,纷乱繁杂的人生,相错交融。”他仿佛看到很多的平行线、交叉线,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待会儿还去遵义医院去看看吗?”康绅问。

余嵬食指在干净的原木色小桌子上划划画画,都是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线条和圆圈,他声音闷闷地说:“不去了,扫兴。”

康绅扫了眼桌上划出的水迹,他有些无奈,失笑道:“你刚才在电梯时确实不应该说那话。”

“我就只跟你说,你当时站我旁边,我不这样说怎么说?我还没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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