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那个暖男师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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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看不下去。
蒋博州垂着头站在担架前面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卫南呢?”
高仪眼泪已经流出来了,他抽抽搭搭了一会儿,拉着蒋博州的手说,“蒋博州,你没什么事。”
蒋博州木然的问,“早苗死了,卫南怎么样了?”
早苗已经离开了,卫南可不能再出事了。
高仪看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卫南醒来差不多到了五天之后,他醒来还愣愣的,直到卫嘉熙轻轻叫了他一声。“小南。”
他没理会卫嘉熙的叫声,又闭上眼睛,医生说卫南还在康复期,所以没办法理会人的呼唤,卫嘉熙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有点难受,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等他再次清醒起来,高仪坐在他床边,一边唠叨一边削一个苹果,“卫南,你在不醒来就要考期中考试了,这次你没考个全年级前二十看老师不削了你,你上次怎么和老师保证的?你说你一定会考到班级前三名,老师说他都记着呢。哦,对了,这个苹果我帮你吃了,反正现在你也吃不了……”他说着说着看见卫南睁开眼睛。他惊喜探出头,“卫南!”
卫南嘴巴张了张,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喉咙好像火烧一样,高仪连忙倒了点温水给他喝,他就着高仪的手喝了水,听见外面好像有有人吵架。
吵架的人是卫嘉熙,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对着常晓洁大吼大叫,常晓洁想进房间看卫南,但他不让常晓洁进去,于是常晓洁就在门口一直哭,沈容在她旁边安慰他,卫嘉熙厌恶的看着两个人,他已经从高仪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对常晓洁原本复杂的情感都化为了憎恶。其实高仪觉得这两人半斤八两,卫嘉熙没资格责备常晓洁不作为,因为当时卫南情形那么危险,他也没有在卫南身边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卫南闭了下眼睛,“吵死了。”
高仪站起来,强忍住气愤说,“我让他们到外面吵去。”
卫南摇摇头,他现在清醒了一点,但还是觉得很累,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恍惚,好像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这样昏昏沉沉过了大约一天的时间,他才彻底的恢复了神智。
这一天,蒋博州来看他。
蒋早苗的尸体已经火化,这两天蒋博州都没睡觉,忙着妹妹葬礼的事宜,他用了自己所有的钱买了最好的墓地,等过些天到了日子就让蒋早苗的骨灰入土安葬。
等他来后,卫南对他说,“对不起。”
蒋博州说,“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卫南摇摇头。他一醒来就没听见任何人说蒋早苗的事,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现在蒋博州的态度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蒋博州说,“我才该说对不起,原本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那天如果卫南没有上车,陪蒋早苗上去的肯定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而那时候没有和蒋早苗一起上去,是蒋博州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卫南说,“是我没有拉住她。”
蒋博州红了眼眶,“好,是你的错,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可以吗?”
卫南哭了。
年纪轻轻的少年,第一次这样直面死亡,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但又能怎么做呢?在死亡面前他们太过无力,只能默默承受,何况这本来就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三个人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大约过了两个月,游乐场方面赔偿款下来,死亡的几个年轻人每人赔了一百万,卫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医生说他现在没有一年半年没办法下来,也拿了五六十万的赔偿款,这笔钱卫嘉熙根本不在乎,他本来是要带卫南去隔壁的省康复的,但是卫南说自己还是待在w市好,他很快要考大学。可以在病床上复习。卫嘉熙忍不住有些惆怅,他想这个儿子是不是已经无所谓自己不在他身边了。
蒋博州也想走,他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现在蒋早苗不在了,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城市。不过卫南却说,“博州,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那天早苗和我说,你放不下你那些朋友,他们并不是坏到无可救药,你走了,他们可能就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蒋博州愣了愣,“她这么和你说过吗?”
卫南说,“是的,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没有一次觉得老天这样不公平,或许他死去都比蒋早苗死来的好,毕竟对方是被需要的,而他则正好相反,所以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总是要受伤害,而另一些人却在伤害别人。
第48章
故事并不美妙,幸好总有结束的时候。
“所以圣蓝就是你们三个人一起办起来的。”乔安问他,“以前高仪和我说过你也是圣蓝的股东,我还以为他胡说的,你那么穷,能养活自己大概就很不容易了。”
卫南忍不住笑了,“实际上圣蓝能够开起来完全是博州的本事,我什么都没做,他一直想要带他那些朋友摆脱街头混混的名声,所以才会离开他舅舅自谋出路。其实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想来想去,博州还是决定干他的老本行,开一家娱乐城。”蒋博州在外面混了两三年,人和场子都有,差的只是金钱,为此卫南把自己所有钱都交给蒋博州了,高仪又补贴了一部分,三个人齐力把资金给凑齐,卫南当时觉得就算蒋博州失败了也没关系,他并不想要这笔钱,没想到蒋博州这个人运气和能力都不错,如今生意反而越做越大。
乔安把卫南头搂在怀里,在他头发上吻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
卫南笑笑,反手搂住乔安的腰,“我知道。”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再为蒋早苗的死而觉得内疚,也不会为此怨恨其他人,甚至他还希望他父母能够从互相憎恶中走出来——自从卫南出事以后两人都没有在见过面,也没再交流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每个人都应该遗忘掉它。
乔安又问,“不过那个沈岩冰就这样算了?他今天下午还有脸敢呛声你,要我早就不敢再见你了。”
“沈叔叔后来向我道过歉。”卫南说,“我母亲也让我原谅他,其实这件事最生气的高仪,我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他和沈岩冰关系本来就就不好。对方如果那时候帮了他,卫南免不了还要记得这份恩情。幸好他什么都没做,因此卫南也不需要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而且沈岩冰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沈容觉得他太任性,对于他能否接手自己事业一直抱有疑问,而沈岩冰在知道蒋早苗当时也在那场事故中并且去世了后非常受打击,原来他对蒋早苗一直抱有爱慕之心,结果这个恋情还没表明就变夭折了,他跑到质问卫南为什么没有保护蒋早苗,被生气的卫嘉熙轰了出去,卫南几乎用可怜的眼神看他。蒋早苗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谁,沈岩冰在他们中间真的很像一个小丑,虽然不停的蹦蹦跳跳,但是谁都没有注意他。
后来,他们每年去给蒋早苗扫墓的时候,都会在蒋早苗的坟墓前看到祭拜的花和水果,卫南想这些花和祭品会不会是沈岩冰放的,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因为应该知道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又怎样?他不该那样说你。”乔安仍然觉得不开心,假如是别人这样对他,他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但是卫南却总是顾虑着自己母亲,对沈岩冰每次挑衅都手下留情。
卫南说,“不需要理他。”反正只是耍耍嘴皮子,他又不会掉块肉。
第二天,沈岩青早早跑来学校找了乔安,他在乔安的学院门口等他,看见乔安下课背着书包走出来就讨好的迎上去,“怎么样,卫南哥没生我们的气啊。”
乔安斜了他一眼,“你跑这里来认什么亲戚啊?就不怕你哥生气。”
沈岩青嘿嘿嘿的笑,“管他呢,反正他气几天就好了。”沈岩冰对沈岩青其实不错的,因此沈岩青也不怎么怕他,他跟着乔安走了一段路,过了一会儿他又凑上去,“那么你呢?生我气没有?”
乔安再大的气昨天就生完了,现在看沈岩青还算顺眼,他停住脚步,回头把沈岩青脸蛋捏住用力往两边扯,沈岩青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他,只能默默忍受。
乔安说,“我怎么敢生你气呢?你可是沈岩冰的弟弟呢,你哥哥好大的架子。”
沈岩青挠挠头,“你别损我了好吗?我可从来没觉得我哥这样是对的。我倒是希望我家平平安安的,闹来闹去没什么意思。”沈岩冰就是因为这件事一直对沈容怀有怨言,这几年都不怎么去g岛看他,还不许沈岩青也去,好好一家人分开住在两地,平日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沈容开始时候还会放狠话,对沈岩冰说既然你这么厉害就别当我儿子,到后来看沈岩冰真的一条路走到死,也对这儿子着实无奈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缓和沈岩冰的关系,毕竟他只有这两个儿子——当初沈岩青出生后唐红梅就让他去做结扎手术,所以沈容不会再有小孩了。
“我和常阿姨一年之中也会见几次面吃吃饭,每次见面她都会说起她的儿子,我想她一个人在g岛大概也是很孤独的。”沈岩青对乔安说,“其实我早就想要和卫南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妈妈也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她,一家人没必要搞成这样子。”
常晓洁最近这几年过得一般般,她辞去了省艺术团的工作,来到g岛做阔太太,然而言语不通,似乎一直都没什么事做的样子。现在她经常去外面做慈善,接触的都是写年幼失孤的儿童,因而有点怀念过去在w市的日子。
“可就算这样,也没见她回来过。”乔安一针见血的说。
他对所有对卫南不好的人都没兴趣,他觉得卫南好像更希望在心里缅怀他母亲,对于现实反而关系平淡,乔安和卫南一起住了一些日子,发现卫南很少联系家里人,有时候他父亲卫嘉熙给他打电话,两人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相对无言起来。
沈岩青耸耸肩,“哎,也许是近乡情怯,不过这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两人算是和好如初。
二月初的时候,乔安拜了一个老师,乔盛为了补偿上一次乔安受到的委屈,特意联系了一个目前居住在华国的旅行画家来教他,对方是个意大利人,名叫卢克,在意大利境内还算有些名气。
乔安英语不是很好,上课很吃力,有一次这个意大利人叫他对着莫奈的的画采集色块,他没听懂,交上来的作业是临摹图,这个意大利人对他一直摇头,“乔先生,你的天分其实并不出众,如果你不把更多精力放在这方面,永远赶不上其他人的进步,天才是永远不缺的,您明白吗?”
说话间,隐隐对他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乔安心里暗暗不服气,实际上他自觉自己还算努力,并没有像这个意大利人说的那样,像他这样的身份其实是可以把画画当调剂的,但他没有一天偷懒,就是希望这方面做出一点成绩出来。
回去之后他让卫南给他补课,卫南觉得很好笑,“语言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的突击就可以提高的,何况我对你专业课的词汇一窍不通,只怕是教不了你。”
乔安不高兴了。
卫南只好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拿着他的书一页一页的翻,大部分的词他还算明白,要是遇到他自己也不懂的,就翻出手机来查阅,然后自己念一句,就给乔安翻译一句。
乔安觉得很受用。
卫南看了他半天,突然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喉咙上面。
乔安很奇怪,“做什么?”
卫南问他,“你知道海伦凯勒是怎么学习说话的吗?”
海伦凯勒是y国著名的作家,出生十几个月就因为高烧而失去视力和听力,本来这样的人是很难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她却可以正常的说话,写字,读书。乔安不太清楚历史,“怎么学说话的?”
卫南说,“照顾她的护士让她用手指感受口型和喉咙发音的颤抖,以此来教导海伦凯勒学习说话。”
他说着就把乔安手指含在嘴里。
乔安把手指抽出来,“好好发声就好了,我又不是听不见。”他脸有点红。
卫南低头亲了亲他的手。“不学吗?”
乔安按耐不住,搂着卫南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你就是这么教我的吗?”
卫南不动声色的搂着他的腰,“是,我就是这样教的,所以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乔安。“学!”干嘛不学,放弃掉这个机会他多吃亏!
第二天乔安累的半死爬起来,出尔反尔,倒打一耙的控诉帮他揉腰的卫南,“你也太不负责了,我让你教我学英语,结果你倒好,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
卫南笑了一下,“我怎么没教你了?昨天你还是背了不少单词的。不然我现在考考你,看你是不是已经完全记住了。”
乔安瞪他一眼,“你还敢说。”
昨晚卫南打着教导乔安发音的名义在乔安身上四处点火,一会儿亲亲对方的小爪子,一会儿又捏捏对方的小腰,然而等乔安有了兴致后,却偏偏假装正人君子,拿着书装模作样开始朗诵。乔安最后受不了了,求着他快点给自己一个痛快,卫南才把他扔到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非常坏!”乔安给他定性。
第49章
乔安仍然在卢克手下学习。
乔安以前从来没有专门的私人教师,他是跟画室的老师学习的,这种老师一般一个人同时带很多学生,每个人能得到的指导有限,加上乔安并不是那种很讨老师喜欢的学生,所以理所当然的未收到足够的重视。而卢克就不同了,他是乔安的私人老师,虽然他对乔安的态度只是一般,但是该教授的技巧和手法半点都没有疏忽,故而乔安的进步十分明显,每次沈岩青跑来看他的画都说他成长了。
很快就就到了二月底,新年到了,乔家上下到处张灯结彩装点一新准备过年。乔安这时候也回到乔家居住,不过就算有了过年的氛围,乔家人仍然人齐心不齐的局面,做个面子工程而已。乔安在家吃了一场不甚痛快的年夜饭,一家人就此散场,文美娟回房间准备明天去欧洲的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