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娘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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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说的话不是真实的。”他想解释，却无从解释起。那段往事到现在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真相，又如何说得清楚。
“你不用骗我。”杨怜雪淌下眼泪，扭过脸，不去看他。
“怜雪，你相信我，这件事情是另有乾坤，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沐辰宇见她落泪，心里不免着急。他不明白，既便是他真的是杀死楚若欣的凶手，为何会成为阻碍他二人在一起的一道屏障？而她又为何要坚持认定那个人说的是事实，为何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什么钱和捆，我听不懂。王爷，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小顺……”她想要推开他。她真的很害怕，如果再呆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会妥协了。
见她如此激动，沐辰宇怎么可能就放她离开，所以一把抓住她，大声说道：“就算我伤害了楚若欣，这和我们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何况，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样。”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杨怜雪此时早已泪水如注，冲口而出。
沐辰宇越来越无法理解她的情绪。就算他是真的杀害楚若欣的凶手，但是对于杨怜雪来讲，楚若欣不过是个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也只能证明他曾经害过一个人而已。在根本没有搞明白真实原因的情况下就将他推开，而且情绪如此激动，仿佛他伤害的是她的亲人一般。就算云欣，楚若欣的妹妹，在多年后重遇上他后，也没有像杨怜雪这样的情绪失态。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关系？”沐辰宇紧紧地拽着她不断扭动的胳膊，他必须要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怜雪自觉失言，赶紧摇头，说：“我肚子疼，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这个借口实在不太高明，因为这句话反而引起了沐辰宇的担忧，以为她真的生了病，竟是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到她的榻前，将她放在了榻上。将手隔衣轻抚在她的腹部上，焦急地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因为他这个不合时宜的动作，她整个人从榻上跳了起来，动作极为夸张，整个人就这样站在了榻上，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那无辜的模样倒真是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二步。
“你……”他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慎脚下踢到了一物，不由低头一看。只是这一看，他整个人便如被雷击般震住了。
地上的那个葫芦还在骨碌碌地打着转，显然这正是杨怜雪刚才跳起来时不慎从身上掉下来的。可是这个葫芦，他认得，是……
他的眼神凝注在上面，瞳孔收缩，刹那时，脸色微微变白，蹲下身子，将手探向它。
“这是我的……”杨怜雪也发现了这个失误，赶紧跳下榻想捡起那个葫芦。或许她是因为太心急，一个踉跄，竟是整个身子趴摔在地上，却依然没有拿到葫芦，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地上捡起了这个葫芦。
“呃，这不是我的……”见葫芦已经落入他的手上，她立刻矢口否认，却不知这样的否认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沐辰宇看着这个葫芦，当年的记忆一股脑儿地全部涌入了他的脑中。这个葫芦曾经是父皇御赐之物，也是他当年送给楚若欣的定情之物。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他把目光移向她，听着她前后矛盾的解释，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浓。
“你是谁？和它什么关系？”在怔愣了半天之后，沐辰宇终于启唇，指着葫芦问道。
看着这个葫芦，她的脑海中猛然划过一个场景，那便是当年沐辰宇拿着利刃刺向她胸口的那一幕。当时的她，穿着一身洁白，血染花林。
“你这个凶手……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主导了她，她突然失控，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站起身直向他的胸口扎去。
不用想，她的手在快接近他胸口的时候被他抓住。其实，就算他不抓住她的手，她的手也早已无力。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她根本下不了手去伤害他。报仇原来她根本做不到。
她哭着，发簪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要杀我？”他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
“因为你杀了我的姐姐，你是我们家的仇人。”她无法抑止地大哭了起来，悲恸地想起了自己父兄的死，自己的死，竟是无法原谅自己下不了手去杀死眼前的这个凶手。
“姐姐？你……”沐辰宇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所醒悟，“你叫杨怜雪，杨？难道你是楚将军那个小女儿，他的遗腹子？”
沐辰宇清楚地知道，楚家继楚将军死后，长子和长女也离世，次女云欣失踪，但是后来杨水惜生下了遗腹子，据说是和母亲同姓。算算年龄，这杨怜雪倒是正好。
“是我，难道你还想把我也杀了？”杨怜雪冲口而出后便觉失言。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他当年为什么要杀死她的全家，她这样贸然地承认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惹祸上身。难怪洛小婉一直说她是个笨丫头，果然她真的很笨，竟然这么冲动。
想到这里，她不由后怕，这要是死第二次，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沐辰宇。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
沐辰宇看着她那双惊惧的眼神，不免心里有些受伤。难道她到现在都看不出他对她的爱，以为他会伤害她吗？
这辈子，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便是她。
他收回眼睑，深深地凝望着她，道：“我不会伤害你，这辈子都不会。我只会用我这一生的时间去爱你，不管你是谁，你懂么？”
杨怜雪的心猛地一撞，怔怔地看着他。
沐辰宇微微抬眸，眸光是那样的坚定，道：“听我说，杀死你姐姐若欣的人另有其人，并不是我。”
“你如何证明？”杨怜雪简单的几个字却把沐辰宇问得塞了语。这是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却未果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可是这样的沉默在她的眼里便成了一句谎言。她笑了笑，转过身坐回到了榻上，蜷起身子，双手环抱着双膝，将头埋在双臂之间，轻轻抽泣。
沐辰宇看着她，心里无限复杂，只换了一句早些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把我的姐姐云欣交给我。”他刚走到门口，她微弱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边。
他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头看着榻上的她，缓缓道：“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考虑告诉你她的下落。”
说罢，他推门而出。
杨怜雪咬着下唇目送他离开，心情沉重得如压了一大块石头一般。
这一晚，小铁的心情比任何人都紧张，因为他的主子正捧着酒坛子，毫无顾忌地灌醉自己。他煞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的汗珠都让小铁明白了一个事实，王爷的旧伤又复发了，而且还不知死活地继续喝着可以让他的伤势加重的烈酒，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小铁可算是苦劝无果，便找到了杨怜雪。本来他以为以杨怜雪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她的劝解一定是有作用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怜雪却拒绝了小铁的要求，这让小铁大为惊讶，这才明白两人之间出了矛盾。那么，王爷会把自己灌醉也应该是这个理由无疑了。
杨怜雪不会真正不顾及沐辰宇。其实当小铁来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也起了波澜。小铁说王爷有旧伤，她并不了解那是什么意思，认为应该是那次在山下和那些人搏斗时留下的伤吧。她站在暗处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却始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之后第二天，突然王爷就接到了皇上的调令，边疆来犯，他便因此上了战场。这事儿来得突然，瞬时急坏了小铁，担心昨晚的暴饮给王爷的身体带来问题，出征却又刻不容缓。据小铁的说法，早上王爷离开时，脸色还是极为苍白。可是军令在身，是不可能有所违背的，所以既便是着急，也无能为力。
杨怜雪得知消息的时候，沐辰宇已经离开了王府。听着小铁的担心，不可否认，她的心里也有一种不可释怀的不安。她本想找小顺，从而忘记心里的那种不安定，却意外地得知小顺也跟着军队出发了，好像还是他自动请缨的。这个事让杨怜雪极为诧异，因为这次小顺没有和她当面说，而是托了小婉转告。洛小婉的语气也极为怪异，意思是小顺这都是第二次不告而别了，根本没把她放心上。这事儿虽然一时间的确给杨怜雪的心里带去不快，但很快还是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猜想，小顺估计是因为害怕她会阻止他前去，所以才没有亲口告诉她。虽然洛小婉对她的这种“善解人意”很不满，但是也只好顺了她的心意，毕竟小婉也不希望看到她整日愁眉苦脸。
起先杨怜雪也没多在意，可是几日之后却意外地发现方若瑶不见了，遍寻王府也未能见到她的踪迹。最后，在小铁的暗示下，她才知道原来方若瑶竟是跟了沐辰宇一同去了。杨怜雪当时知道的时候确实傻在了当下。本以为一个女子如何上得了战场，沐辰宇竟然能答应一个女子随军？可后来得知她竟是扮成男装的模样前去，倒也释了她心中的疑问。不过，她的心里又冉起了一个想法，这沐辰宇竟然答应方若瑶陪同，那么他对方若瑶必然感情不一般。
或许，在她向沐辰宇坦白一切以后，他便选择了方若瑶吧？
不过，或许这样的结果是预料之中的，也是最好的吧。
再说到毅王妃，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动静，每日里在毅王的陪伴下散散步，再也没再拿她怎么样。不过，杨怜雪倒是知道这些日子是毅王每天不分昼夜地陪着王妃，恐怕也是忌于毅王在侧，她不敢做什么吧。倒是杨怜雪每次遇见她的时候，还是能看见她目光中的那份敌意，所以杨怜雪还是能避则避。杨怜雪后来也知道，这偷盗一事，包括后来的百姓闹事一事都是毅王妃主使的，至于后来将她骗至远虎山，更是毅王妃的杰作。虽然杨怜雪深知这是毅王妃的手段，但是她也不敢乱指认，一来是确实没证据，二来人家毕竟是王妃娘娘，就算是沐辰宇也得看她几分脸色，所以她一个王府小小的丫鬟还是有自知之名的。
“这碰不起还藏不起么？”她嘟囔着对自己说。
“你是想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吧？”洛小婉嗤笑着嘲笑她。她倒也是脸皮厚，对自己经常乱用成语一事毫不脸红。
所以王爷出征的这段日子倒也是太平的紧，她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有着小婉时不时地陪伴，她也更有时间去雅竹轩去陪伴娘亲，倒也乐得自在。自从从远虎山回来，虽然她依然是侍女身份，但是明显王爷对她的态度是不一般的，所以整个王府上下都含着些默契，对待她就好比对待半个主子，谁也不会对她说半个不字，再说她本来就得人心，所以在王府的人缘更是好过方若瑶。说到沐妍，这丫头被她爹训了几次后，也不敢对杨怜雪再多做什么动作。虽然她还是不太喜欢杨怜雪，但是表面上也算客客气气。因此，这段时间她在王府里可说是很自由的。
当然，这段时间见不着小顺和沐辰宇，她也有了空间思考了不少问题。最终，她下了决心，决定暂时再留在王府一段时间，等找到云欣后再做打算。然而，心中一旦有了决定，她的心里倒也似卸下了一块大石般，放松了不少。
这一日便听到了凯旋的消息，王爷来信说是明天就会回来。这一下府里上下又热腾了起来，准备着迎接王爷的到来。沐妍这丫头更是兴致勃勃地说要去外面亲自买些东西来犒劳她老爹，于是一大早便出了门。
可是，到得天都黑下来，也不见她的归来，丁管家这头就急得一直候在门口了望。
“丁管家，小姐还没有回来吗？”杨怜雪走至门口，问道。
丁管家回过头，见是杨怜雪，便摇了摇头，说：“欣儿，你怎么出来了，怎么才穿这点，小心着凉。”
丁管家算是在王府里比较照顾她的一个人，这会儿见她衣着单薄不由提醒她，毕竟这天已入深秋。
杨怜雪笑着摇了摇头，顺着也往门外张望了一下，不免嘀咕了起来。沐妍年纪小确实有些贪玩，难道洛小婉也不知轻重，这么晚了也不带小姐回府吗？想着洛小婉这个时辰也没有回来，她心里也不由为之担心。
两人正说着，突然远处匆匆有个人影跑了过来，倒是让两人凝了神。待来人跑近之后，方才发现这人正是洛小婉。
丁管家的心这才放下些许，可是却因为洛小婉的一句话，那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口。
“什么？小姐不见了？”丁管家的脸开始抽搐。
经过洛小婉的一翻叙述，杨怜雪才听明白。原来这沐妍和洛小婉两人一起去街上采购准备给沐辰宇的礼物，本来走得好好的，可是沐妍却突然没了踪影。这洛小婉也是个不机灵的，竟是一个人寻了大半个白天才知道要回王府讨救兵，这眼看天都黑了，岂不是把时间都耽误了。
杨怜雪听完洛小婉的叙述后，心里便发了急，不顾一切地便拉着她一起奔出了王府。这丁管家在怔愣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想起要找王府的护卫们一起出门找人，也冲冲地叫人去了。
在洛小婉的指引下，两人终于来到了沐妍失踪的地方。虽然天色已黑，但是时间还不算太晚，街边的店铺还有些光亮，再加上她们手上的提灯，还是能够看得清。
“刚才就在这里我找不到小姐的。”洛小婉停了下来。
杨怜雪哦了一声，便和洛小婉分头找了起来。
在周围晃了一圈，似乎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丁管家带来的护卫也一起在周围找，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找着找着，也就找散了，再回头的时候，杨怜雪发现自己已经越走越远，竟然就剩下她一人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一物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作者有话要说：
☆、解救
本来，杨怜雪看到它的时候，便急着想告诉王府同来的护卫们，可是四周竟没有了护卫的身影，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寻找，已与他们失散很久了。当下，也只能咬咬牙，自己单独行动了。
她看了看握在手中的玉佩，清楚地认得这便是沐妍平时常戴的那块玉佩，便认定了她一定是在附近。杨怜雪抬头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