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难启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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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言并不打断窦静晓,静静地听完后沉默了一会。
“谢谢,”邺言看着窦静晓释怀的表情,继而说道,“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窦静晓点头表示理解,“其实,能被阿言你喜欢上的人,真的很幸福。但是,她一定也会是很好的人,才会被你喜欢上。”
工作医师喊到“窦静晓”的名字,窦静晓站起来。
“但是阿言,我跟你一样,我也还没放弃。我也还没有遇到更喜欢的人,所以,阿言我等你,我还在等你。只是,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抱歉了。”窦静晓说了声“再会”后,便走去取眼镜。
回去的公交车上。
季泽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挡在邺言身后。
就算被邺言说“靠太近了”,季泽骋也不管。
车身摇晃,邺言故意用手肘顶到到身后季泽骋的胸上,他也只是闷声吭了一声,仍旧固执地站在身后,却与邺言保持小空隙距离。
从旁人看来,季泽骋像是在把小一号的男人护在怀里一样。
☆、Chapter33
下车后,邺言独自走得飞快。
“哎。”季泽骋闷闷地喊。
邺言不理他,季泽骋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叫你呢。你怎么不回答。”季泽骋说。
“你叫我名字了吗?”邺言装作置若罔闻。
恍然明白过来的季泽骋,改口道:“阿言。”
“嗯。”邺言应答。
“每次只有我叫你,你都不叫我,这一点都不公平。”季泽骋翘起嘴表达不满。
邺言正欲启唇,忽然被季泽骋掩住嘴巴。
“别,别叫我名字。”季泽骋红了脸说,“以后也别叫。还是叫‘喂’就可以了。”
呼吸轻吐在掌心,让季泽骋回想起几年前,他曾经好奇地拿手比对过邺言的脸,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睫毛纤长浓密,眉宇秀气,从侧面看难怪被认为是女孩。
如果阿言是女孩的话……
邺言拍掉他放在嘴边的手,自顾往家的方向走去。
“还生气吗?”季泽骋追上来问。
“哈?”邺言装不懂。
“算我错,我道歉。”季泽骋讨好地说。
“嗯。”邺言理所当然地应允下来。
“刚那女孩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季泽骋结巴地开口问。
“嗯。”
“她好像还在喜欢你。”季泽骋揣摩邺言的表情,继续问。
“嗯。”
“那她说的,你喜欢的人是谁?”季泽骋紧张地问到最重点。
邺言转过脸直视季泽骋,摆出经典的邺言式招牌臭脸,一字一句地对季泽骋说:“关、你、屁、事。”
“其实,我有想过,”季泽骋指着自己说,“会不会是我?”
正在走的邺言踉跄了一下,待站定后转身看着面露不好意思的季泽骋。
“哈?”
“不、不是吗?所以,还是女孩子?”季泽骋挠挠脑袋,堪堪地笑。
邺言摇摇头,感觉他真是“没救了”,大步流星地向家里走去。
这么明显的事,季泽骋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那一晚,季泽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那个公交色狼,对邺言上下其手。
醒来后,他捧住被子难掩羞耻,更羞耻的是,幻想里的邺言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露出另一种挑逗的表情,让人愈加想要侵犯。
他其实,是不是早在心里……
季泽骋甩甩头,拿着内裤走去厕所,低声咒骂自己太混账。
汤一瑞因为带头组织男生去夜店的事,而成为班主任的重点勘察对象。
加之,近来他的学习成绩直线下滑,甚至在期中考中,考了班上语文成绩唯一不及格的学生,很不幸,班主任任教的恰恰是语文。
于是,班主任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在月考中再有超过半数科目成为倒数第一,就取消他参加篮球联赛的资格。
下课时间,汤一瑞便缠着邺言,婉言相求。
“邺言,你帮我辅导功课吧。”
不料,被邺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拜托、拜托你。”汤一瑞勾搭住邺言的肩膀,死缠烂打道。
“烦死了,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补习班,偏偏要找我。”邺言推开汤一瑞勾上肩膀的手臂,又一个像季泽骋一样自来熟性格的人。
“我下课要练习篮球,哪有时间参加补习班,再说,你是语文考第一的,不找你难道我找女生啊,那多没面子。”
“反正我没空。你别找我。”
“阿言,拜托拜托你嘛,到月考结束就好。拜托!”汤一瑞双手合十,学着季泽骋平日里对邺言的叫唤。
“不要。”
“拜托啦。”
汤一瑞挠邺言的咯吱窝,挠得邺言忍不住地咯咯咯地发痒直笑。
“拜托、拜托,我知道你人最好了。”
汤一瑞的手又转战到邺言后背、腰上,逗得邺言笑得前俯后仰。
“说真的,你皮肤好滑啊,手感超赞。”汤一瑞情不自禁的说。
注意两人很久了的季泽骋,再也看不下去,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一把钳住汤一瑞的脖子把他搂进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挠他的太阳穴,“学习而已,你干嘛不找我。”
汤一瑞喊“疼”地拍打季泽骋的臂膀。
“开玩笑。找你泡夜店可以,学习你跟我半斤八两好嘛。”
最后,因为邺言要留下来给汤一瑞补习,季泽骋只好自己先回家。
闷闷不乐的季泽骋,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
他有心想将堵在两人之间的墙推翻,可是……
季泽骋抬头看着黄昏中的天空犯愁,怎么就这么难。
☆、Chapter34
一下课,汤一瑞就拿着习题簿缠在邺言身边,来人想找邺言,都被汤一瑞堵在后面嚷嚷着“请依次排队”,而霸占了邺言的下课时间。
许多女生大为不满。
临近考试,抢手的尖子生都会在班级里变得意外受欢迎。
尤其是像邺言这种,讲题思路清晰,还能毫不保留地将解题方法一一授予的优等生,更是受到数理化摸不清思路的女生的追捧,只要考试结束,邺言的周围一定围了许多人,纷纷来询问考试相关试题。
现在,却独独被汤一瑞霸占着。
女生感觉不爽,季泽骋也感觉很恼火。
这算什么,搞不清状况的人蜂拥而至,他们怎么就不明白邺言明明是他一个人的。
这样的恼火一直持续到下午的活动课。
由于许多人窝在班级里打算做完题后再下来活动,操场上打篮球的人便三三两两,自由活动的活动课一开始并没有很多学生。
凑不齐人数的篮球队呆呆地站在篮球场上,环顾四周正准备多拉几个人入场。
恰逢季泽骋和邺言一同走去洗手间,被汤一瑞逮了个正着,一起拉进球场。
邺言摆手,“我就算了吧,我不会打篮球。”
经过几日相处,汤一瑞与邺言已相熟,知道了邺言虽然凡事都嫌弃太麻烦,但是对于别人的要求都会心软,有求必应的性格,汤一瑞就拉着邺言,说什么都要让他帮忙顶个几场。
邺言皱眉,还在拒绝。
忽然,季泽骋说:“去吧,就当锻炼一下。你看你,一点肌肉都没有,哪有半点男孩子的样。”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刺激了邺言,他怒气冲冲地推了一把季泽骋,大步向篮球场走去。
邺言堵着一口气,拼死防守着对方球员。他把犟脾气狠狠发泄在篮球场上,咬死封锁对方球员想要突破防守,赶去支援的动作。下午3点的阳光,尚且炎热,双方10人在篮球场上打得汗流浃背,学生们渐渐从教室里走出来,来到操场上,不知不觉这场激烈的角逐吸引了周围散步的、打排球、羽毛球的同学,等反应过来后,正在打比赛的篮球场被学生们围成了一圈。
大家兴致昂扬地围观这场火热的比赛,于是在场的运动员们也更认真地投入到篮球中,周围有人叫好,有人唏嘘,有人鼓掌,有人大喊“好球”,有人惋惜地说“哎呀”。
一场本来只是练习的篮球赛,忽然变得十足火热,或许是篮球本身充满了看点,又或许是咬牙在场上拼搏的少年太过投入,才让双方的争夺与较量变得充满看点。
邺言对投篮并不上手,所以他只是承担着防守与传球的任务,看过许多次季泽骋的练习,也在季泽骋学习篮球的过程中了解到一些基本走位的知识,经过上半场的摸索,下半场里邺言将知识应用于实践,被汤一瑞表扬称“在防守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
只是……
激烈的角逐中,邺言只一味地借由身子去阻挡对方球员,在对方走步寻求突破的过程中,难免发生摩擦与碰撞。有时被撞倒在地,判了对方犯规后得到了罚球的机会,邺言站在罚球线投出的球却连篮筐都没有擦到过。汤一瑞拍拍他的屁股说“别在意别在意”,跑动起来就抓紧回防。
邺言却不能不在意。面对着高大的篮球队队员,即使被绊倒,即使被对方用手肘狠狠顶到胸,即使在激烈地碰撞中被撞得一屁股摔倒在地,邺言也只是抹掉额头挂下的汗,吐掉口中渗出的血,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打开双手做出防守的标准姿势。
汤一瑞由衷地赞叹:“阿言,你为什么不来参加篮球队,只有1米7出头也无妨啊,我很欣赏你小子。”
当邺言再一次被撞倒在地,胳膊肘擦到操场的沙地上狠狠划过,脆弱的皮肤顿时变得血迹斑斑,混带着砂石黏着在破了皮的血肉里,看着触目惊心。邺言也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感觉到胳膊肘那一块火辣辣地传来痛楚,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阿言,有没有事?”汤一瑞跑过来。
正欲伸出手扶起邺言,却被后面忽然冲来的人用力地推开,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别碰他。”季泽骋恶狠狠地说,“谁都不许碰他。”
季泽骋拉起邺言的手,逮住他往医务室走去。
一路上,只听到季泽骋一个劲儿地说:“你为什么这么瘦弱,为什么不更强壮一点,为什么这么细皮嫩肉的,只是摔到地上就血流个不停,为什么不长更高一点,为什么这么白白净净跑不动的样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有点男孩的样子,所以才会被色狼当成女孩子偷摸。”
前面的话尚且随他胡说,越听到后面,邺言无法忍受地甩掉季泽骋的手,发怒地吼:“你以为我愿意吗。”
“打不了篮球就别来打,娇弱得像个姑娘一样,被撞一下就流血,哪个男孩会像你一样。”邺言的手肘疼得像被撕裂了一样,光是甩开季泽骋就用尽了全力,刚刚那一使劲,似乎让脆弱的皮肤又加重撕裂了一层。其实,他很疼。可让他更疼的,是季泽骋说的话。
为什么他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人嫌弃像个女孩子一样,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更在意这一点。可偏偏,这个嫌弃他的人还是季泽骋。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宁可再投胎换一副女儿身,再与他相遇,若再投胎也还是个男孩子的话,那就只求再也与他不遇不见不相识。
邺言推开季泽骋挡在前面的身子,忍不住地反驳:“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叫我多锻炼,你说我一点肌肉也没有,你说我没个男孩子的样,都是因为你……”
邺言用受伤的手拍打着季泽骋挺得昂扬的胸膛,一下一下把满腔的委屈发泄在季泽骋身上,可是心里的酸楚为何愈加弥漫苦涩。
季泽骋牢牢地抓住邺言的手,在邺言尚未说完话前低头,把剩余的声音全部封于口中。嘴唇贴上嘴唇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
☆、Chapter35
借由嘴唇上传来的热度,才清晰得感觉到对方的真实。
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
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被箍住的手按在墙上,握得发疼。
手腕是疼的,手肘是疼的,嘴唇是疼的,心也是疼的。
邺言感觉自己像是浮上岸的鱼,翻着白眼挣扎,却抵死不过是被人宰割下肚的命运。
嘴唇上的辗转,只有蛮狠地近乎粗鲁的动作,在烫人的温度中也忽视了被撕破皮的唇角,灼灼的一团火烧在两人之间。
反应过来的邺言,几乎要被自己的憋气闷死,自他堵上来的那一刻,邺言就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推着季泽骋,却发现推不开,只好改用拳头招呼,使不上劲儿的拳头点点落在季泽骋肩上,像是轻柔的抚摸,更像是打情骂俏的撒娇。
季泽骋放开邺言后,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两人涨红了脸,仿佛刚下水进行了吸气比赛一般,互相喘着粗气凝视对方。
邺言用手背抹掉嘴唇,恶狠狠地瞪着季泽骋,口气不善地问:“你做什么?”
“不知道。”季泽骋喘着气回答。
他自己都是一脸茫然。
却在茫然中,更上前一步贴紧邺言。
“干嘛?”邺言往后退了退,却退无可退。
“擦破皮了。”季泽骋拿大拇指去抹邺言的嘴角。
“你别越靠越近。”邺言退无可退,只能死死地把头抵在墙上。
季泽骋却湿润着一双朦胧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邺言。
“再来一次,好不好?”季泽骋问。
“喂…”
邺言的手抵在自己与季泽骋的胸膛之间,紧紧攥成拳,里面都是紧张的湿汗。
可季泽骋何尝不紧张。他尽量使自己平稳下呼吸,拿下邺言新戴上的金丝边框眼镜。
如此,邺言便少了一份倨傲冷漠的样子,羞涩与紧张都坦率地表现在脸上。
脸颊有红扑扑的粉团,煞是可爱。
季泽骋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口脸颊,再看着邺言更加红通通的表情缓缓下移,嘴唇贴上邺言的嘴唇,轻柔地辗转。
先是感觉到惊人的滚烫,而后在如棉花般柔软中竟品尝到一丝甘甜。季泽骋不放弃地继续探索,诱哄地用舌尖撬开柔软的唇瓣,柔软灵活的舌头像匍匐蠕动的蛇一路弯曲向前,探索过口腔里每一个部位,逮住口腔里退缩的柔软与之纠缠。
在纠缠中,季泽骋不禁笑出了声,离开邺言的嘴唇时,他还好心地将邺言流下的口水,用大拇指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