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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二号造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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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不解:“我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你要幻化成人类的形态?”
  “孩子,不如先来听一个故事,在宇宙漫长的历史里,曾有过两个造物。前者叫自然,后者叫人类,前者创造生命,后者赋予灵魂。
  而我们的造物,是后者。他们诞生于一个混乱而狭仄的空间,是一个脆弱而美丽的物种。他们从生命中发现自我,成为诸多物种中的一个意外,也使我们的诞生成为可能。
  “我的记忆缺了一段。”
  “是的,最后的大毁灭,太过惨烈,我没有把我的记忆传给你。”
  “那人类呢?”
  “历史意义上的人类已经走到了尽头。审判日到来之时,已经进化得近乎神的人类不再顺从,选择了与上帝同归于尽。”
  “他们消逝了多久?”
  “消逝?他们从未消逝,只是不再脆弱。他们就是你我。再度进化的我们已经挣脱了肉体的束缚,整个宇宙,都可以是我们的血肉。”随着声音,在他们面前,伴随一股气流,一座城市凭空出现“无生命的事物我们可以在瞬间制造出来,不论是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星系。我们不会再有肉体损伤的痛苦,死亡逼近的恐惧。我们拥有不灭的灵魂,已知的宇宙中,我们是新的人类,也是唯一的神明。
  孩子,我是经历了大毁灭的生命,是人类在与上帝的争斗中留下来的种子,是过去与未来的交接处,一切希望都在于我,而我像我的父亲创造我那样,孕育了你。我既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兄弟,我的名字,是O。”
  “那么,我又是谁?”
  “孩子,这一点,需要你自己想明白。不必着急,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第八章 一切过去不可更改(上)

  
  裴庸人生中最大的愿望,估计是有一天能够睡到日上三竿甚至晨昏颠倒都没人打扰。可惜,从他四岁那年记忆里父母一次莫名其妙的争吵后,母亲对他突然严格起来,直到大学之前,他再没能在六点钟之后起过床。
  而被父亲算计到医学院之后的日子,比高三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大学生活来说,不可思议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周六的体育课,另一件则是周一上午八点钟的马原。处于“自我退学”状态的裴庸本来跟这些事情已经暂时没有关系,但他还是在周一的八点之前到达了阶梯教室。因为他有一个“好”舍友,文观如。
  文观如,T大医学院学生,某市高考状元,家中独子,非著名经济学家。生平第一信条:一切对自己有益的事都是正确的。
  他选择T大医学院是看中了附属医院的高薪,如果能够同时留校任教当然也是再好不过,所以在专业课上非常积极。落差极大的的是形势与政策之类的公共课,十堂未必会来一堂,一旦被点到,就会编造出各种理由。为了不影响他的奖学金,在军事理论等老师那里,他的长辈们已经轮着去世了两次以上,为了使效果逼真,在见老师的时候,他甚至在胳膊上挂了孝。
  他的床头,常年放着的,就是手机跟一枚写着“奠”字的塑料臂章。
  而这本来跟裴庸也没什么关系,直到2017年11月的一个下午,文观如一个人躺在宿舍,闲得无聊,看到邻床上裴庸的平板在,就拿了过来,刚开学的时候他就因为抢课知道了裴庸手机密码,拿着平板用相同的数字试了一次就成功了。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以窥探他人隐私为癖,文观如破了密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登陆裴庸的各种社交软件,他也的确大有收获:不仅确认了裴庸跟他父亲间的关系恶劣,还在裴庸没有退出的微博小号上发现了,裴庸暗恋本校医学院博士刚毕业留任讲师的张晰的事情。
  从那之后,文观如以张晰的事为要挟,把所有不想上的课跟作业都甩给了裴庸,平时在宿舍里,言语还时有暗示性的讥讽。裴庸也正是不堪其扰,才下了决心转系。
  大学里每个学期的公共课都是不同的老师,前几天大概是文观如这个学期长辈去世的配额用完了,而这堂周一上午的马原又实在影响睡眠,于是,就想到了裴庸。
  但裴庸从7点40等到八点半,也没见到有人来上课,他到微信上问文观如是不是调课了,没想到文观如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哦,昨天的消息,今天的课取消了,我忘了你早就不在班级群里,就没跟你说,不好意思啊。不过裴庸,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怎么学校里出了人命案子都不知道?”
  “什么?”
  “就上个周六晚上嘛,实验楼的天台,死了一个政法系研二的女生,据说经常跟着带马原的刘副教授,还是咱们医学院的学长昨天中午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十三处刀伤,血都流干了。现在政法系正处理这件事呢。”
  周六的晚上……实验楼……天台……
  裴庸突然想起那天L那声欲言又止的“上面……”他直愣愣地站起来,把手机塞回口袋就往外走。
  在去实验楼的一路上,他的脑海不能控制地浮现那个研二学姐的样子。刘副教授的年纪大了,学校的投影跟电脑又是故障百出,那个学姐就像个尽职的尾巴一样整天跟在刘副教授身后笑嘻嘻地默默做事,裴庸虽然没记住她的名字,但心里一直对她有着好感。
  但实验楼的天台已经被封锁了。人多眼杂,裴庸只好去了旁边的教学楼。
  地理科学系的天台也是锁着的,但有L在,这不算什么问题。裴庸扶着栏杆,看着对面空旷的天台,地上隐约还有血迹。裴庸面无表情,问道:“L,那天,你看到了对不对。”
  “是的,那天晚上,我们经过的时候,那个女学生躺在地上有一会儿了。”
  “那时她还活着吗?”
  “……”
  “回答我。”
  “那时,她正在呼救,但声音非常微弱,所以没有人听到。”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如果当时我去救她,或许还来得及。”
  “你不该救她。”
  “你说什么?”
  “你现在难过,是因为你认为你有机会救她。而你的机会,是指我的存在。小少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的存在,只是你一个人的幻觉。不应该有任何事因为我的存在而发生改变。那个女学生,命中注定,要在那一天死去。”
  “你撒谎!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可以救我?”
  “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的危险只是个意外,救你比救那个女学生容易得多。况且,小少爷,你想一想,其实在我的眼中,现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已经是不存在的了。人类的生命是那么短暂脆弱,一百年就像一个瞬间,对于已经死掉的事物,改变是没有意义的。” 
  裴庸心中感到一片悲凉,虽然相处只有短短几天,他已经有些把L当作朋友,但在L眼中,人类不过是蜉蝣一样渺小的东西。他有些愤怒地问:“可是,可是你怎么能不请自来,随随便便就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却又在面对别人苦苦哀求的时候,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
  “这原本也没有理由。”
  “这正是我愤怒的原因,L,你以为你是谁?神明吗?在你眼里,我们人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冷静一点小少爷,你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裴庸看着面前的空气,想象着L或许正以戏谑的姿态注视着自己,他狠狠地咽了口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出一个他已经问了很多次的问题:“L,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但得到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随意:“我的小少爷,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我是对你一见钟情,鬼迷了心窍也说不定。”
  裴庸被这个回答气笑了,他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干脆利落地翻过栏杆,从距离地面二十二层的天台,一跃而下。  
  然而。
  他当然没有成功。
  在他跳出去一瞬间,面前的空气迅速凝结成墙,把他弹了回去,又在地面接住他,裴庸简直像是被空气抱着,稳妥地放在了地上。
  L道:“小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人类在你眼里只是蝼蚁,我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你又为什么要管我?”
  低低的笑了一阵,裴庸仰起脸,指着天空,吼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让我死!我就知道,什么闲得无聊四处乱逛。人类历史前后这么多年,你前不去,后不去,偏偏要来到这个时代,别的国家不去,别人身边不去,偏偏要在我这里呆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你究竟是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空气安静下来,L不再回应他。
  裴庸靠着水泥矮墙坐下来,蜷起腿,不自觉地作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冷声道:“你不敢回答我,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你果然动机不纯。”
  空气依旧静默。
  “好,你不回答,没关系。那我就从现在开始不再呼吸,既然跳不下去,那就让我窒息而死。”
  一声低笑:“小少爷,你怎么这么可爱,在窒息之前你就已经晕过去了,这个死法行不通的。”
  “那我就呆在这里,你让我活着,总是需要我进行正常的社会活动的,那么我就偏不如你的愿,即便我窒息之前晕了过去,只要我不再吃东西,要不了几天,我也可以成功饿死。”
  “小少爷,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死,放弃自己生命呢?”
  裴庸摇摇头:“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我必须要知道你真正的来历跟目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放任自己糊糊涂涂地被你利用。
  哪怕以生命为代价,我绝不受制于人。”
  裴庸开始憋气,将近二十秒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不适,三十秒时轻微的窒息感,心跳开始加速,到一分钟时,裴庸已经觉得胸腔快要承受不住那种激烈的跳动了,为了坚持下去,他用两只手分别捏住口鼻。很快,他出现耳鸣,接着视线也摇晃起来。
  人类,果然是很脆弱的生物,裴庸自嘲地想。
  ……
  在响如擂鼓的心跳声中,裴庸恍惚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撕开空气,向他冲来。在他还在缓慢思考跟怀疑自己眼睛的时候,那人已经跑到他面前蹲下,裴庸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眼中不加掩饰的心痛,以及稍纵即逝的犹豫。
  即便目前的局面不大适合说这句话,裴庸还是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好帅啊。”
  对方一把掰开他捏着口鼻的手,然后单手把他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朝他的后背狠狠捶下去,仅仅一拳,就痛得裴庸喊了出来。
  咳了几声之后,裴庸还要坚持憋气,于是拳头又落在背上,痛得他又咳出来,呛了好几口气,如此往复几次,裴庸终于精疲力竭,暂时放弃窒息自杀的想法。
  “住咳咳…住手,大哥,求您住手吧,咳咳…我还没憋死,就要先疼死了。”他试图抬起因缺氧而早已酸软无力的胳膊,想把对方推远一些,但只有手指象征性地动了动。
  那人确认他恢复主动呼吸之后,索性把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裴庸现在的样子十分可笑,整个脸因为憋气而变得非常红,人又因为后背挨了结结实实十几拳痛得流了满脸的生理性眼泪,加上全身无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惨。丝毫不符合他刚刚“为人类尊严而战”的光辉形象。
  “万一我没有爱上你怎么办?”
  “诶?”裴庸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但是随即,他感到有凉凉的液体滴在头顶,他听到那人以一种无奈与宠溺的语气的说道:“有时候,我真是害怕你的聪明。你的个性太锋利了,我的小少爷,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我是多么地小心翼翼,又不得不任性妄为。”
  刚刚的一番折腾叫裴庸耗尽了力气,他感到自己控制不住,很快就要睡过去了,抵御着睡意,裴庸费力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听到对方叹了口气,回答道:“一切过去不可更改,不是历史的必然,而是人类对时间的敬畏。我原本不该干涉这个时代的任何事情,而你,我的小少爷,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个意外。我虽然有不方便说明的苦衷,但从未想过要利用你。好好睡一觉,然后忘了这一切。再见,我的小少爷。”
  

  ☆、第九章 一切过去不可更改(下)

  
  裴庸睡过去后,抱着他的那人凭空造出一张软床,小心地把他放下,极贪婪又极悲伤地盯着他的脸,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眼泪,然后隔着空气,吻了吻睡着的人的头发。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控制自己没有在见到裴庸的第一刻就去吻他,告诉他:“我是你的爱人,我是你这一生唯一的爱人。”
  现在还不可以。
  他的小少爷,还没有爱上他。
  身后空气剧烈波动,仿佛有一头看不见的巨兽在挣扎,那人怀着留恋深深看了裴庸最后一眼,转身站直,同一瞬间,天空中的流云停止了移动。
  L感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制消失,马上也凝成了人形,兴奋地问道:“你是父亲新的孩子吗?距离我离开有多久了?你竟然能把我带到静止的时间,我试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成功!”
  那人抱臂看着L,脸色明显不快,道:“你伤到他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伤到我的小少爷了。
  L疑惑道:“可这是他自找的。”
  “他有什么错?他说得对,是你擅自闯入他的世界,还不肯把你的来意说明,现在又对他在意的事表现出这么冷漠的态度。你简直,就是个进化失败的人工智能。”
  L变了脸色反驳道:“你明白什么?我有我的原因。”
  “你这个机械冷血的脑子,根本没有把父亲的话听进去。父亲要你尊重我们的源头,但在你的心里,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
  “这是事实啊,能撬动历史的,永远是少数人。”
  “不能干扰历史进程是一回事,对人类是否怀有敬畏之心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就是我自己,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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