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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台风来临那一夜-第2部分

小说: 台风来临那一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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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响的照片都是你拍的吗?”宁歌看着许曾谙脖子上挂的相机问,“老板你也应该让阿响拍拍你,你也好看,点击率肯定不会比阿响的少。”
  许曾谙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笑。他当初把阿响的照片放微博时没想过会这么火,甚至还有星探来找阿响,发现是个哑巴后遗憾离开。后来许曾谙还是有拍,但再也不敢发到网上。
  “这边!”那姑娘朝前招招手,是她的同伴来了。之前两人一直用海洲话交流,现在她说得普通话:“我这朋友不是本地人,海洲话一句都不懂。”
  海洲话确实难懂,过个桥到隔壁宁城就无法正常交流。有些游客也听不得船夫店家说海洲话,总觉得他们在密谋宰客。许曾谙顺着宁歌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有一人走过来,穿着白短袖和迷彩工装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单手拿着一个小行李箱。那人戴着墨镜,面部轮廓分明,不像大多本地人那么柔和,就算看不见眼睛,也能想象五官的硬朗和侵略感。
  许曾谙看着那人一跨腿就上了艇,和宁歌一起坐在对面,他自觉地拿起挂在椅子上方的救生服递给宁歌,直到他提醒许曾谙,许曾谙才回过神来,穿上自己的那一件。
  许曾谙虽然不健谈,但从见到那人起,他就一句话也没说,宁歌没有察觉异样,一直和同伴有说有笑,许曾谙便到了前头坐到阿响边上。阿响想问他怎么了,可手全在操作台上,只是询问地看他。许曾谙报以微笑,可眼里的阴霾还是藏不住。
  阿响继续看着前方,靠岸后也没有问。他知道许曾谙如果想告诉他,就不会瞒着,那么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问。
  许曾谙的侥幸心理一直存到两人给他身份证登记,在这之前他还自我安慰只是相像,说不定摘了墨镜后眉目全然不同。他是先看到名字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看到地址后破灭,他最后看那张一寸照,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时拍的,鼻梁高挺额头饱满,不笑的时候神情桀骜,和八年前一样。
  “他这张照片好看吧,”宁歌见许曾谙看着身份证出神,“话说回来了,别人的身份证照片都是颜值低谷,你怎么就这么上照。”
  许曾谙知道自己失态了,他低着头刷信息,递交钥匙的时候都没抬眼,可还是能感受到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有空房吗?”突然的,那人开口问。
  宁歌也是一愣:“不是说好睡一间吗?”
  “标间床小,想换大的。”那人说。
  他们原本定的是标间,两张床都是一米二,那人问是否还有大床房,许曾谙说今天就你们两人来住,三间大床房都空着。
  “那换成两间大床房。”那人看着宁歌,话却是对许曾谙说的。
  “你们,不是情侣吗?”许曾谙不解,要换也应该只需要一间。宁歌也没有什么异议,听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害羞:“还不是呢。”
  那两人拿了钥匙去各自房间后许曾谙还坐在前台,他拉开抽屉,指尖触摸那张身份证,那是退房后才还的,许曾谙看着出生日期,一算那人今年二十五岁。
  那我也二十六了,许曾谙想。
  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不会从一见面起就没有反应。在快艇上的时候许曾谙还怕他认出来,特意跑到阿响哪儿,现在想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不过就算认出来了又怎样,他们都那么多年没有过联系了。
  就在这时许曾谙听到了开门声,他看着那人穿着民宿提供的睡袍走过来:“房间里没有吹风机。”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半身柜,许曾谙能看到那人结实的胸膛露出一小半,上面是没有擦干的水珠,头发也是湿的,是简单冲过澡。
  许曾谙翻前台内的柜子,他怕吹风机受潮,所以没有单个放在房间里。他把电线卷了几圈机身,然后握住递给对方。那人接过,随后另一只手抓住许曾谙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腕。
  那人看着许曾谙,没有表情的脸像他的身份证照,可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青葱少年,那冷淡却玩味的眼神落在许曾谙身上,让许曾谙没来由的心慌。
  “先生,请你放手。”许曾谙想挣开,可那人力道很大,再挣扎也纹丝不动。
  “林先生……”许曾谙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你还要装不认识我?”
  他松开了手,许曾谙揉着手腕,不看他。
  那人说:“好久不见,许曾谙。”
  听对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许曾谙有那么一瞬恍惚,他仿佛看到自己朝那个少年招手,对方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笑得恣意,他对那个人说:“好久不见,林西梓。”
  八年,好久不见。


第3章 
  金城地处西部内陆,金兰河穿城而过汇入大海,入海口就在海洲。许曾谙还记得八年前他离开金城,他在机场吃了碗牛肉面。金城牛肉拉面全国闻名,最正宗却只在金城,。
  许曾谙不能吃辣,香菜也不爱吃,金城一千多家牛肉面馆没有一家香菜和葱花分开放。他还和林西梓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会把自己碗里的葱花挑出来给他,他要是馋了,林西梓就点一筷子辣子沾到他碗里,连带着捞出解腻的白萝卜片,也全夹到他碗里。
  机场里的牛肉面肯定没了街边店铺的味道,许曾谙还是要了一碗,加了满满一勺油泼辣子和香菜葱花。第一口面下去他就被呛得满脸通红,等他吃碗一整碗,面汤都喝得不剩,他再也没忍住全吐了出来,脸上挂着鼻涕眼泪。许曾谙很久没有回忆他在金城的最后一天,那天实在太狼狈,也实在太凄惨。回来以后许曾谙的胃被那油泼辣子热辣了整整一个星期,等身体的不适消退,他与金城也再无羁绊。
  就这样过了八年。
  前台处两人还在僵持,许曾谙不说话,林西梓比他高,就这么直白地打量他。他和年少时相比变了很多,在金城的时候林西梓是兰安一中扛把子,考着前一百名的成绩干后一百名的混账事,top2大学的自招名额落在他头上,他却也在酒吧一条街打群架替兄弟挡过刀。不过那都是八年前,许曾谙不知道林西梓现在做什么,他一直以为对方会呆在金城,毕竟林西梓父亲在金城是上台面的人物,有那么几次他和林西梓在学校里走,和同圈子里的人碰着,他们会恭维地喊林西梓“小少爷”。
  现在,金城来的林少爷睥睨而视,眼前的人缩着脖子没有任何回应,像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掩耳盗铃地当自己不存在。
  是宁歌打破了沉默,她出了房门后一直在看墙上的照片,有拍立得也有快照,都是以前的住客留下来的,宁歌生性活泼,看到什么新奇事物一颗好奇心就藏不住,也没留意前台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地惊叹:“老板,连云骁也来这里住过吗!”
  许曾谙瞬间觉得得了救,从前台的隔间里走出来到宁歌旁边:“什么?”
  宁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是在露天的海边大排档里拍的一张拍立得,看向镜头的三人除了连云骁和许曾谙,还有阿响。
  “老板你这个民宿,卧虎藏龙啊。”宁歌感慨,“我今天也算是下榻过连云骁住过的地方了。”
  许曾谙挠了挠头发,有些好笑,这家民宿开了三年,照片天天有人看,但注意到这是连云骁的,宁歌确实是第一个,他不由问:“连云骁这么火?”
  “可能是因为我也是江大的吧,所以比较关注连学长,而且我也是校辩队的,连学长时不时会回辩队作指导,我有幸见过真人,确实是谦谦君子。”说着宁歌叹了口气,“可惜连学长要结婚了。”
  江大是江省最好的大学,除此之外都是些普通一本,当年连云骁考入江大后就加入辩队,在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就脱颖而出。几年前参加了一档网络选秀类型的辩论节目,本来抱着玩票心态去,没想到拿了个冠军,这个节目也爆火,年年都举办,连云骁也从选手变成了历年评委,后来因为谈吐非凡气质佳,网友戏称“铁打的连云骁流水的辩手”。
  林西梓也走近,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许曾谙可能是喝酒了,笑得有点痴。林西梓眼神有点冷,说得话也不耐听:“连云骁火不火,不用你告诉他。”
  “欸,你很讨厌诶,”宁歌也不客气,“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连学长,你也不用每次我提都要刻薄一下吧。”
  林西梓也不恼,反而晓之以理:“能拍这样的照片,他们肯定是朋友,说不定还知根知底,你不觉得你作为一个外人,评价地突兀吗?”
  宁歌有些被说服了,可又不想服软,小声对许曾谙说:“别管他,他平时不这么说话的,他就是不喜欢连云骁。我怀疑是他没考上江大,所以嫉妒的。”
  林西梓当年的分数离江大就差几分,如果不来江城,他可以去别的城市非常好的学校,可他也没有出国,而是来宁城读大学,那是江省第二好的学校,林西梓是那年入学分数最高的那几个之一。
  宁歌的话林西梓还是听见了,不由一笑:“考不上江大怎么了。”
  “有些人考上江大,还不是在个荒岛上度余生。”
  许曾谙听了这话,脸色惨白。
  宁歌还是不明所以,她觉得今天的林西梓很奇怪,总是话中有话,他以为林西梓说得是自己,也有些郁闷:“大少爷你眼界这么高的吗,桃花源那么大地方你呆了一天,还觉得是荒岛?”
  宁歌虽然是桃花源岛本地人,但很小就随父母住在宁城,她还在江大的商科读大四,去年在林西梓公司实习时两人熟识。她长得好,家境优越,所以知道林西梓在金城什么身份后还是不卑不亢,作为“地头蛇”时常会正面怼“金城小强龙”,一来二去虽然还没发展成男女朋友,但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是这对金童玉女喜结良缘是迟早的事。
  林西梓在宁城读的大学,和海洲一桥之隔,大学期间他就开始创业,几年下来一步没走错,再借着父亲的资源,林西梓在宁城也算站稳了阵脚。这次和宁歌来桃花源岛除了看音乐节,主要目的其实是看演出场地那块地,原本拍下的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所以才迟迟没有开发,而林西梓资金充足,他的团队已经开始和那个公司协商,那块地到林西梓手里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林西梓低下头碰宁歌的额头,动作亲昵却不猥琐:“如果是你,我愿意陪你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度余生。”
  宁歌抿着嘴笑,看在土味情话的份上,也不再细究。
  许曾谙没有说话,也不去看身边的一对碧人,他一直都知道林西梓喜欢的是女人,那段和自己纠缠的时光只是常轨的小小背离。可笑的是,他真的直到最后一刻,都以为可以是永远。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哨响。
  那声音很轻,就在他耳边,随后一双手搭在他肩上,许曾谙一个激灵,一抖肩膀然后回头,是阿响。
  阿响在笑,嘴里还衔着小海螺,里面被他放了个小哨子,平时海螺被他挂在脖子上,早上他也是吹响这个来告诉许曾谙,他来了。
  一见到阿响,宁歌又变回迷妹状态,阿响对她报以一个友好的笑,然后示意许曾谙看手机。许曾谙恍然掏出来,才发现二十分钟前阿响就有信息发过来。
  “鱼面做好了,”许曾谙努力让自己笑得正常,不让宁歌看出什么端倪。宁歌一听开心地鼓起掌,他这次住到山成屿,最重要是想带林西梓吃海洲特色的鱼面。她跟在许曾谙后面往屋外走,浑然不知阿响和林西梓在身后对峙片刻,眼神凌厉像狭路相逢修罗场。


第4章 
  阿响其实叫李晓响,除了不会说话,阿响和健全人没有任何不同。他听力正常,出生的时候也哭的响亮,七八个月时还会叫爸爸妈妈,但阿响除此之外再不会说别的话,等两岁的时候去看医生,才发现可能某次感冒没被重视,影响到了发音器官,阿响妈妈身子本来就弱,听了这消息就一蹶不振,没两年就撒手西去,阿响爸爸也因此陷入低迷,把船只卖给妹夫后去了北方,阿响也被托付给他的妹妹,从此阿响就一直和姑姑在山成屿生活。姑姑生不出孩子,所以虽然阿响不会说话,她待阿响一直是极好,学习生活也照顾地滴水不漏。
  可是阿响并不爱读书,他喜欢海,十岁的时候就上船,大风大浪一点也不怕。姑姑总觉得是要学点知识,所以阿响到底读完了高中,然后跟着姨丈出了一年海。陆地上的买卖是大人的事,阿响便先坐客船回来,那天他和头回来山成屿的许曾谙一条船。许曾谙晕船吐得厉害,是阿响扶着他额头让他舒服一点。
  那天姑姑给阿响做了鱼面,庆祝阿响真正成人。在海洲,没有出过海就不算真正男子汉。可姑姑到底是心疼,又劝阿响去桃花源岛找工作,这个年纪出次海就是一两个月,她实在不放心,从来犟如牛不同意的阿响那天答应了。
  从那以后阿响在桃花源岛开快艇,傍晚回岛帮许曾谙搬石头建围墙,许曾谙也慢慢和阿响姑姑熟络起来,后来有游客想吃新鲜海鲜或者特色小吃,许曾谙都把他们往阿响姑姑那儿带。
  鱼面其实不是面,而是小黄鱼去刺,剁成泥酱后和山粉糅合的面饼,煎熟后切成丝,就成了渔家人煮面煮年糕时常放的佐料。除了各式鱼虾,鱼面也是沿海美食中“鲜”的代表。
  宁歌之前和许曾谙通话时,有提过吃一顿渔家饭,点名想吃鱼面,阿响姑姑就下了同样是海洲特产的米面,佐以切丝的鱼面。阿响家就在民宿不远处,很快四人就进了阿响的石头房子,坐上了桌。
  鱼面端上的时候热乎,宁歌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说还是这里的正宗,她到了宁城就吃不惯。阿响姑姑不是第一次被夸手艺好,她丈夫出海,自己在岛上等,小半辈子都在做鱼面,当然是有些手艺在,桃花源岛商业街上那些网红老店,很多都是问她买的鱼面。
  林西梓其实吃不惯这些东西,他是嚼牛羊肉长大的,这些年在沿海,也还是没吃惯鱼虾海鲜,宁歌每次说得“鲜美”他很少品得出来,而且再鲜美,他总觉得不够味想加勺辣子。
  林西梓本就不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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