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未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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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搭在东升的腰肢上,盯着长长睫毛落下的扇形投影,不一会儿也睡着了。其实,他也完全不胜酒力。
第6章 两情相悦
东升醒来,发现肚子上压着一条巨重无比的长腿。这还不算,两只修长有力的胳膊也紧紧箍着他。熟睡人平稳温热的气息有节有奏地吐在他的脖颈。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简直气结——二零一一年的凌晨一点。也就是说,他的新年是在睡梦中不经意地跨过的,说好的烟花、人民广场、倒数跨年呢?
他粗暴地把依旧有条腿搭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摇醒,喊道:“已经2011年了,你还好意思再睡!”
本来不大的眼角,因为半朦胧的睡意显得更小。努力恢复神智后,严兴惊道:“2011年你就不睡觉了?别吵。”
“呃……”东升推了严兴一把,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咱俩怎么睡到一块了?”
严兴顶着糊里糊涂的一张脸,眼睛偷偷瞟着东升,漫不经心道:“你醉了,我也醉了……”
东升条件反射地上下看看……还好,包裹得挺严实。不是,两个大男人怕什么?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个什么?他张了张嘴,道:“哦,突然不困了……”
“睡到现在当然不困了。”严兴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决定去麦当劳买点汉堡填肚子。
半夜的大街上空空荡荡。东升跟严兴并肩走着,感觉气氛越来越诡异。
“严兴……”
“嗯?”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我……”严兴好像脸红了,“我有点冷。”
东升不好意思看那张大红脸,低头说:“那你靠吧。”
严兴“唔”了一声,贴得更紧了些。
东升:“……”
说不出原因的,他很怕这种迷之安静的氛围,犹豫了一会儿说:“你唱歌给我听吧。”
“什么歌?”
“都行,反正你唱什么都好听。”
严兴顿了顿,因为被夸奖而嘴角上扬。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许是怕在这寂静的街上太过于违和——“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十年前的老歌,他唱的别有风味。
东升抬头看着身材挺拔的青年,棱角分明的下颚骨带着微翘的嘴角,高挺的鼻子支撑起整个英俊的面庞。他心说,这个傻大个子还挺帅的,嗯,又高又帅。心突然砰砰跳个不停,他傻傻地问:“你多高?”
严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八八点五。”
东升撇了撇嘴,是真的高呀。
“你呢?”
东升一愣,嘟嘴道:“不告诉你。”
严兴哈哈一笑,“一七五有没有?”
东升炸毛了,“哥哥我一七六,七六!七六!”
严兴笑意更浓,“哎呦嘿,不矮不矮了……”
东升也不是很生气。严兴高就是高,他不矮就是不矮。他也不吝夸奖,“你身材也很好。”
严兴一愣,耳根通红。他收回搭在东升肩膀上的手,大胆又慎重地把手指伸进对方的口袋。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东升的手面后,仔细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掌心,暧昧又悸动。东升脊背僵直,一下都不敢动。十指紧扣的交叠,严兴的手热得发烫。他脱口而出:“你骗人!”
严兴手一抖,不敢有进一步动作,“什么?”
“你根本不冷。”
严兴停下脚步,红着脸,怔怔半晌后,用另外一只手按着东升的后脑勺,略微强势地将对方的脸按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
东升没有拒绝,严兴也许不冷,但是深冬的夜,他倒是有点冷。
“大东儿……”
“嗯?”
“我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不在身边,朋友也不多,总是一个人在家。我爸买了很多玩具给我,可是没有人分享的东西,没多大意思。”
“以后我陪你。”东升脱口而出。他眼中的严兴是焦点、是洒脱肆意的,他见不得落寞的严兴。
“我知道,你说过。”严兴低头看他,眼睛里水波荡漾。
东升不知不觉地抬头靠近。严兴的手掌很宽厚,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头发抚摸到脊背,每一下触碰仿佛灼人的烙铁,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同于友爱的热烈。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你情我愿的wen。东升积极地回应,相信这次严兴没有开玩笑。
二人饱饱地从麦当劳出来,严兴再带东升回家、回房间时,又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东升似乎接受了他,一个有回应的wen代表着许多,他重新审视他们关系的同时,意识到似乎、可能、也许、已经可以解锁更多的特权了。
他俩相继洗了澡,东升穿着长袖T恤和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涨红着脸,钻进被窝。
严兴上半身没穿,只是穿着小短裤,故作潇洒状,斜靠在床上。
“着凉了别怪我没提醒啊。”东升背对着他。
“刚洗完澡,当然热了。”严兴才不会承认自己要色you的邪恶念头。
“晚安。”
“嗯?又困了?”见东升不接招,严兴想了想,又说,“你说这些天曹维这浑小子跟张承端搞什么呢?”
“你管人家。”东升头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模模糊糊。
“张承端真厉害……”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
“这你都知道?”
“打住。”东升扭过头来,脸红得快炸了,“再废话就出去睡!”
小绵羊也有变小狼的时候……严兴不情不愿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背对着东升,开始默背英语单词。很久很久后,那团火才烧得没那么旺了。真难受,他不爽地腹诽,竟也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楼下嘈杂的声音传了上来,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温和的日光。严兴伸手往身边晃荡了两下,空的。东升不见了?!他立刻弹起来,胡乱穿了拖鞋,冲出房门。
“东升!”
“你醒了?”楼下的青年笑着朝他挥手,站在一边的还有他爸、他妈、他阿姨。
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也好,省得以后接受起来太突然。严兴踩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楼,娶了媳妇忘了娘一样护在东升身前,质问道:“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言下之意,你们为什么要回来破坏他和东升的二人世界?
“想你了啊。”兴妈笑道,“你带同学回来不早说,妈妈也没准备礼物。”
“谢谢阿姨,我就是来玩两天,不用什么礼物的。”东升在严兴身后连连摆手,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模样。
严兴兴高采烈地向爸妈正式介绍了东升,虽不敢说“恋人”,但是“好朋友”的说法也不错。
一家四口,嗯,以后一定会是一家人吧,其乐融融地吃了顿下午饭,只能这么说吧,因为开饭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饭后,兴爸把严兴叫进了书房,东升则陪着兴妈看《怪侠一枝梅》。
严兴在进书房前,忍不住勾着头,看了一眼乖乖陪着自己老妈看电视的傻白甜,喜不自胜。
“看你心情不错。”兴爸笑道。
“还行吧。”严兴咧着嘴,“你和妈突然回来,我当然高兴了。”
“你挺在意方东升的。”
“那是……”镇定,尽量保持镇定。
“还有一个月就寒假了吧?”兴爸严肃起来,“来公司熟悉一下。”
严兴微微皱眉,“这么快?”
“等你毕业就接手公司。”
严兴诧异道:“什么?你才多大就要退休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你妈去深圳闯荡了。”
严兴:“……”
在外人眼里,他与东升的小情小爱自然不比上市大公司来得重要。只是被甜蜜的爱恋塞得满满的心不得不让出一点空间在纷繁复杂的事业上总有些措手不及。他抓了抓头,恋爱中的自己真特么矫情。
元旦假期结束,东升跟严兴一起回宿舍后,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曹维同学。
“好久不见。”严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懒散地靠在床边的栏杆上。
“对啊,小维你去哪儿了?”王晓森也在。
“呃,我老乡来了,陪他在市里逛逛。”曹维狂给东升使眼色。
东升双手推着严兴,不耐烦道:“你赶紧回去吧,宿舍本来就不大,你这么大块头,很碍事的。”
严兴倒还委屈了,“我又不胖。”
“你先回去啊,晚饭的时候叫你,好不?”东升连哄带骗,自从他们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严兴越来越不懂事了。
曹维见人走了,鬼鬼祟祟地拉着东升躲到走道尽头的阳台说悄悄话。他煞有介事道:“有、情、况!”
“你情况更严重。”居然有这种一百步笑五十步的人,东升大开眼界。
“我跟端哥啥关系,也没瞒着啊。”曹维眯着眼睛看他,“你跟林瑾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没事……”东升漫不经心地继续嘴硬,跟曹维坦白林学姐劈腿了?太丢脸了!
“口是心非,看看你脖子上的‘草莓’!”曹维嘿嘿贼笑,“直接三垒咯?”
我擦!东升刷地一下红了脸,这才想起今天他俩在车里,严兴帮他系安全带的时候趁机在他脖子上啃了好一会儿,当时居然天真地没有多想。他看着曹维好整以暇的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不是学姐,是严兴。”
曹维嘴巴夸张成了个“O”字,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东升心说就是吓死你丫的,是谁平安夜搬出个张承端吓得他和严兴都没了魂的?
曹维惊魂未定地问他:“你在上面?”
东升一个激灵。曹维这小子,真的被张承端带坏了,“呃,还没到那一步。”
曹维过来人一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获取主动权是很重要的。”
东升认可地点点头,来自好舍友的提醒不无道理。他十分受用地搭上曹维的肩膀,郑重道:“谢了,哥哥我自有分寸。”
曹维翻了个白眼,“……哥你猫咪!”
第7章 飞来横祸
无论从身高、体力、财力上看,东升都是在下面的那个。这个认知让他不爽了好几天——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压?有了曹维的前车之鉴,他可不能让严兴轻易得逞。
虽然那个整天眯着小眼睛、□□熏心的家伙实在是难缠,但是,让所有大学生闻风丧胆的期末考试来了,东升以此为借口,跟曹维形影不离,不给严兴任何可乘之机。
衣服一向不可多穿,风度永远比温度重要得多。东升哆嗦着从有着暖气的宿舍飞奔到同样提供暖气的图书馆。
他气喘吁吁进了自习室,赫然看见穿着藏蓝色毛衣的熟悉身影占着曹维的位置。
青年趴在桌子上,歪着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只露出半个侧脸,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霸占了大半个桌子。
东升蹑手蹑脚拉开椅子放下书,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并未熟睡的人皱着眉就醒了。
东升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严兴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复习啊。”
“那你的书呢?”
“呃……忘带了。”严兴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做做样子也是好的啊。东升严肃道:“我可要好好学习拿奖学金的,等下不许打扰我。”
严兴摆出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再次诋毁起他的专业来——说什么背书就行了啊,根本不用动脑筋,不知道考试的意义是什么,直接开卷得了……总之就是对社会学的存在以及学习这个专业的意义表达了极大质疑。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绝对不要在曹维面前提。他可是真心喜欢社会学的。”东升听不下去,压低声音,“还有,你看看隔壁女生的那张臭脸,一看就是对你的聒噪忍无可忍了。”
严兴很识相地闭了嘴,依旧笑眯眯的,伸手握住他。
虽说严兴一向我行我素,却没成想如此大胆,东升赶紧抽回手,惊道:“你疯了!”
严兴把食指靠在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东升悻悻地闭了嘴。
严兴顺手从他的书里抽出一个闲置的小本子,大手一挥写了几个字——“出去玩吧,这儿太闷了。”
“你想干嘛?”
两个人开始了纸上对话。
“老躲我做什么?”
“没有躲你,要考试了。”
严兴拿回本子后,看了东升一会儿后,并不纠缠,只小声说:“那我等你。”
“好吧。”只要不是往不好的方向走,东升挺喜欢他陪在身边的。
之后,严兴就抱着手机,安安静静在位置上待着。曹维一直没来,定是被收买了。
回宿舍的时候更冷了些,东升离开了图书馆的四季如春,就只能靠抖御寒。
走在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柔和细腻的高档羊绒大衣从后面包裹住了他,他听见严兴责怪地说:“又穿这么少。”
温暖的胸膛贴着东升的背,他一点都不冷了。严兴站在他身后,磁性的声线扰得他心烦意乱,却让他心甘情愿顺从着,低低地答应了。
满月当空,寒风凌冽,他被厚实的衣服包裹着,心里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考完最后一门,严兴绕道去生活区买了两个煎饼,趁热疾步赶到东升宿舍。
东升正抱着电脑,不知道在捯饬些什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严兴走过去,把煎饼塞到人嘴里,“还没吃吧?”
东升啃了一口,哀嚎道:“票没了……”
“谁让你买票的?”
“不买票我走回去啊?”
“我开车。”严兴啃着煎饼,轻描淡写。
东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七八个小时高速,你有病吧?”
所以第二天,等东升考完了最后一门,严兴带着人去了机场。
寒假期间,他得去公司学习,亲爹贴心地安排了一个团队辅佐他。这仗势,他是无处可躲了。于是,他利用最后的空暇,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东升
东升家三室两厅,不大不小,关键是多出来的一个房间被东爸改造成了棋牌室,所以严兴只得“委屈”一下,跟东升挤在一张床上。
东爸和东妈热情好客,做了一桌子海鲜,吃得严兴忘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