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睁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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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歌本来想叹气的,结果不小心笑出来:“姐,别闹了,娶谁啊?”
“唔……”小姑娘摸着下巴思考,思考着思考着,眼睛就思考到言酒身上去了。
言酒指着自己哭笑不得:“我?”
“你说呢?”
“我都不知道他还知道?”叶歌过去把小姑娘脸上的灰捻下来,结果那灰烬直接在她脸上画了个流星。
“……”
“姐!叶哥!言哥!”白筱可怜巴巴地跑过来,“救命呀!”
“怎么了丫头?”夏澈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家伙,“大灰狼来啦?”
“可怕多了!”白筱夸张地比划着,“有那——么多!”
“什么?”
“呃……”白筱顿了一下,看着叶歌和言酒,歪歪头,“你们的小粉丝?”
“噗。”夏澈笑出来,“抢第一支舞?”
“姐姐你!”
“哎哟,天要下雨,儿子要娶老婆咧,这么多小粉丝呀,我要先去挑一挑——”
夏澈刚要溜,就被叶歌抓着衣领拎了回来。
“咳,我开个玩笑嘛。”
叶歌评价:“人来疯。”
“略略略——”
言酒把餐巾纸抽了一张给叶歌,叶歌再把夏澈脸上的黑痕给擦干净,真不知道谁才是长辈了。
小姑娘被擦得摇头晃脑,硬要白筱背着走,四个人一路闹过去,才发现白筱说的都是真的。
齐刷刷上百双眼睛顿时盯了过来。
作孽哦。
“哎呀,都是被我精湛的化妆技术吸引的咩?”
叶歌有点想扶额头,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不是说演员信息全保密吗?
关于这个嘛……二班有几个坯子好得人神共愤的,一眼不就看穿了,真当小姑娘们是瞎的啊?
但是吧,这上百双眼睛里面,怎么男的还不少啊?
“叶哥,溜不溜。”言酒低声跟叶歌咬耳朵。
“溜。”
白筱:“……”
要不,她也跟着……
“丫头!”夏澈一把扑过来,“走,咱们跳舞去!”
白筱泪流满面:不不不,我是直的!不搞姬啊!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细细品一品双关的对话,多么可爱~
☆、回家了
传说,校园祭的第一支舞和最后一支舞都跟一个人跳的话,这两个人就会至始至终在一起,永不分离。
又传说,第一支舞要邀请喜欢的人跳,恋情就会长久;最后一支舞要邀请暗恋的人跳,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反正传说是很多的,指不定又是魏思雨编出来唬人的呢,就是这次的传言范围比较广,全校基本上都知道了。
大概除了某溜号的两人吧。
这俩家伙天天儿的排练,学习不能耽误,一个要打工一个要养家的,哪有心思听什么八卦,以前课间还能清醒会儿,校园祭准备期间上课下课全都梦里约会下棋了。
“哥,真不过去?”
两人坐到了不远处的老树上,枝干很粗,有一股淡淡的木香,这让叶歌想起来言酒家池塘边挂着秋千的树。
算一算,都已经快半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远处火光冲到了天上,大有把粒粒星辰给撩红脸的想法,围着篝火跳舞的人,男女组合比较少,大都是两个姑娘一块儿随着音乐蹦哒,哪管什么步伐节拍,总不可能跳小学时候的交谊舞吧,那多土啊。
“不去了,没学过。”
叶歌一向是不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一来没有舞伴,二来……与其让他跳舞,不如让他来一把现场格斗比较精彩,腰都抓了,不把对方顺势甩出去,合适吗?
“怎么没学过,我们舞台剧的不就是一种吗。”言酒跳下去,转身,对叶歌伸出一只手,“咱们班可有优势。”
叶歌笑了笑,贴着树干跳下,捏过来那只手,顺手把人牵到怀里,再抬手环住那不怎么纤细的腰身:“男步确实没学过,言老师教教?”
这身子一贴,两个人颠倒的身高差立马显示了出来,言酒一咋舌:“叶哥,你什么时候偷跑的身高?”
“可能是你禁我消夜的时候。”
言酒:“……”
早知道买零食就不该买牛奶的!
这人是庄稼吗?怎么一灌溉就抽条条,压都压不住!
“手要这么拿,这只手要放在这儿。”
纠正完姿势,言酒带着叶歌走了两首曲子,其实男步女步差别不大,除了身为男方要多在女士腰上下点儿暗号,以免女方后退时撞车,没有太多需要练习的地方,更何况是学习能力还挺不错的人。
“哥,说实话,你真没学过?”
“真没。”
“去里边吗?冷不冷。”
“还好。”叶歌握着言酒的手,他的手掌可要更暖和些,倒是言酒指尖冰得吓人。
虽然知道是言酒的老毛病,叶歌还是捏着凉嗖嗖的指尖搓了搓。
“进去烤会儿吧。”
言酒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惊吓过度早产,这家伙看起来风流倜傥,还挺能打,实际身子骨不算太好,还喜欢熬夜,被叶歌压着早睡早起,才逐渐改善了些的。
“……行。”言酒总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
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虽然距离篝火的位置挺远,不过火焰的余温还可企及,印得人面微红,世界一片柔和。
“怎么样,和想象中有差别吗?”
“还好,比想象中有趣些。”
五天的时间如梦,这些从前不屑到极致的事情,身体力行之后,虽不及处理文件有意义,但保存在回忆里名为美好的东西,似乎也挺不错。
校园生活如此,是一双无形的手,将心脏搓得柔软。
“你们在这里偷懒呢!”夏澈被烤得满脸通红,头发上插着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儿,大冬天里也不知是哪儿找来的,完全没个成年人的样子。
叶歌站起来邀请小姑娘跳了一曲,动作标准得让言酒觉得自己被骗了。
“我还要跟啾啾跳!”
“来了。”
像哄小孩儿似的。
叶歌站到一旁,看着二人翩翩起舞,却有些想叹气。
“怎么站在这边,不去找舞伴吗?”出神中,某总会长估摸着是好不容易逃脱了姑娘们的魔爪,溜到了这边来。
“嗯……”
“淮安!”小姑娘骨碌碌转着圈子扑过来,“陪我跳!”
苏淮安轻轻笑了声,伸出手,带着小姑娘回舞池去了。
“叶哥。”言酒还保持着被抛弃之后的姿态,一脸无奈地笑着。
“她就那样。”叶歌只好帮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姐收拾烂摊子,配合着言酒跳完了剩下的半支舞。
“玩到午夜还是?”
叶歌看了看那头烤烧烤正烤得起劲的小姑娘:“出去逛一圈吧。”
“好。”
人们欢笑的声音渐渐淡去,冬夜里连虫鸣都没有,安静而寒冷,好在没什么风,慢慢走在路上,只剩干枯的树叶轻声低语。
“我今天晚上不住宿舍。”叶歌停下了步子,月光照在他脸上,冰冷却柔和,“你要跟我一起去姐公寓睡吗?”
言酒提着嘴角:“好啊。”
“她太久没这样玩过了,我怕她晚上一个人回去会犯病。”叶歌面对言酒解释道,“抑郁症,有点严重。”
言酒眼里的颜色暗了暗,声音郑重而低沉:“好。”
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个病呢。
他的亲生母亲就是如此。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带着自己去了游乐场,将那里的设施全玩了个遍。
当时言酒还小,不太懂这个病,不过向来忧郁的母亲如此开心,让他觉得母亲的并没有那么严重。
所以,他实在是……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那个晚上,甚至还没到深夜,如同夏日暴风雨一般突兀,女人化为一颗流星,永远的留于天际。
叶歌轻描淡写地讲述了关于夏澈的故事。
那天她鞋都脱了,站上了天台,却因为一个没人要的小倒霉蛋狼狈地爬下来,气急败坏地踩着高跟鞋将那个木头似的家伙拎回去,转手就丢给一个多年没联系过的学弟教育。
理由是,既然你是校长,你肯定懂的怎么教人吧?把这小子教成普通人,不然拆了你的学校。
“这么凶残的吗?”
叶歌笑了笑:“绝对不假,你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叶叶——”
两个人没走多远,操场出来就能看到,夏澈赤着双脚啪嗒啪嗒跑过来,举着闪旺旺的鞋子哭诉:“jio痛!”
“光着脚走能不痛吗?”
“可是穿鞋更痛!”
叶歌:“……”
“咳咳,我车里有备用平底鞋啦。”夏澈心虚地把脚塞回鞋里去,“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今天晚上回家住?”
“嗯。”
“好耶!我刚叫阿姨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明天就做!”
“明天不上班?”
“休假!”小姑娘插着腰神气地说,“为了玩这三天我可是加了好久的班呢!”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校门口走,话到一半,夏澈突然转过身子,看着言酒。
“嗯?”
“你走后面干嘛,我还以为你走掉了。”
“在呢。”
“走快点啦。”小姑娘又催,“回家了。”
TBC。
☆、偷吻
红色法拉利。
130码。
漂移入车库。
言酒觉得叶歌说的话是真的。
这个快一米七的巨型萝莉内在可能真的很凶残。
照这个车速,公寓距离学校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三楼,不高不矮,两室一厅,客厅很大,被装饰得满当当的,吊灯全是暖光,让言酒想到了一个字。
家。
叶歌的房间东西不少,和宿舍的性冷淡简约风格大相径庭,摆满了各种男孩子喜欢的模型啊高达啊aj啊滑板游戏机之类,大都没怎么用过,还有些看着像新买了放进来的。
就言酒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叶歌出勤,都粘一起的经验来看,叶歌起码有半年没回来过,而这里却一尘不染。
冰箱里有日期新鲜的牛奶,言酒洗完澡出来三个人一人一瓶抱着,看了会儿电视节目,就被夏澈撵回房间睡觉了。
倒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不过相比土豪宿舍,叶歌的单人床上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了大半,看着似乎更挤些。
又花费些时间将床上腾空,磨磨蹭蹭的,躺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五天的狂欢终于结束,卸下一口气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快散架了。
是自心底而出的劳累,却十分满足。
叶歌翻了半天没翻出来第二套被子,夏澈睡着了也没法叫她起来,打扫房间的阿姨这个时间也不方便打扰。
能怎么办,凑合睡呗。
熄灯。
空调呼呼运作着,指示灯散发出的黄绿色的光很微弱,却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有点睡不着。”
一种名为初次去同学家蹭觉的兴奋感刺激着神经。
被子和枕头上都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和宿舍里、和叶歌身上相同的味道。
“还没玩累?”叶歌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言酒这才发现,原来照亮房间的不是指示灯,而是窗外安静的月光。
那光芒实在太亮了,亮得言酒移不开眸子,驱散了所有睡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累……”言酒把声音放得很轻,尾音拖得细软绵长,很是有些撒娇的味道。
叶歌被这声音挠得耳根子酥到心底,无可奈何地腾出手来捏顺人的耳朵,言酒像只猫一样眯了眯眼睛,似乎下一秒喉咙就会发出咕噜噜的满足声。
“既然这边有房子,怎么都没见你来过?”
“过来基本上也是一个人。”在学校至少还有你。
“都不过来?”
“她基本上很少在国内。”叶歌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也有这个疑问。
明明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这边几次,要回来住的时候再叫阿姨来打扫就好,为什么要每周打扫两次,冰箱里随时更换日期新鲜的食物,不论在哪里都定时往家里寄东西。
“她以前说,‘家’是一种很奇怪的概念。”
有一个地方,你随时回去,总有满屋的回忆陪伴你,有另一个人对你的念想,而不是仅供你栖息的宅子,毫无感情的、空荡荡,冷冰冰的一切。
“家”……吗。
言酒敛了敛目光,往前凑近,不让叶歌再看自己的表情。
这一点,他不想被看穿。
他从来没把大严家,或者严临宗当过这种意义的家,那只是一组“老宅”,而他的“家”,可能在那一年,被生母带走了。
额头上轻轻抵过来一个偏低的温度,发丝交缠而柔软,叶歌的声音很轻:“睡吧。”
“晚安。”
“晚安。”
冬夜,还很长很长,长到望不见尽头。
“……哥。”一下下数着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言酒试探地喊了一句,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叶歌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却没张开。
“叶哥……”
他又唤了声。
胸腔内血液翻滚撕扯着脏腑,不知名的情绪挤压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叶歌……”
言酒小心翼翼地,心跳比打雷还响。他像个偷偷做坏事的孩子,因为悄悄掀开那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小心思的一角而有些暗自窃喜。
他知道,叶歌睡得实在太浅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叶歌。”隔了很久,言酒又喊了一声,依旧轻得近乎呢喃,轻到不是近耳私语都听不见的地步。
可是他觉得,如果叶歌醒着,就一定能听到。
他还是怕,怕叶歌没睡着。
言酒不免自嘲地笑了,想他出生至今快十八年的人生,连死亡和分别都不怕,却独独怕自己那点晦暗又见不得光的心思,明明是胆大到敢与天抗争的人,却连一声名字都怯于出口。
面对你,我胆小如鼠。
言酒数着心跳等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心脏里的东西就快喷薄而出,他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将头靠过去,前额烫得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却又快被灼伤。
“叶歌。”他又喊了一声。
后面的话,在心里轰若惊雷。
我喜欢你。
一直以来避而不视的,这份感情终于敲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