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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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没敢再开口说话,周望舒就要挂断电话。
“你现在就回来。”是周小斐的声音,她开口命令他。
周望舒嗤了声,“三天两头装病,周小斐你够了,我没功夫陪你玩。”
说完就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周小斐被佣人找到时,躺在周望舒浴室的地板上,手腕满是血。
那年,周望舒十五岁,面临中考冲刺。
“望舒!啊望舒!!”周小斐扯着破旧的布偶娃娃坐在客厅的地上,发着疯。
周望舒端着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又突然发疯的某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周小斐情况更加癫狂,她开始扑向旁边的佣人,厮打吼叫,她开始抓自己的头发脸脖子,她开始摔杯子摔瓶子。
周望舒嗤乐了下,转身准备上楼。
“少爷,小姐好像真的病了。”被扯乱了头发的佣人跑过来对着他道。
周望舒看着佣人一脸纠结。
“这是她这个月的第五次,这周的第三次。”周望舒提醒道。
“啊望舒!我要望舒!!”
身后的周小斐被佣人控制着,尖叫着喊他的名字。
“要么你们给她吃药,要么就这样耗着。”周望舒笑着说。
佣人脸色发白,劝阻道,“少爷,小姐她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周望舒打断,“那就耗着吧。”
他转身上楼,全然不顾后面发疯的周小斐。
“少爷!少爷!”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周望舒不耐地翻到下一页,不予理会。
“少爷!小姐这次是真的!!!”
周望舒拧眉出去,看见客厅一片狼藉,底下站着的佣人头上脸上身上都无一幸免。
周小斐回头见着他,眸子闪了闪,就尖叫着扑向他。
手臂被抓出长长的两条血痕,周望舒蹙眉,一手拨开她往前凑的脑袋,一手指挥着佣人去打电话。
他要给她打镇定剂。
“少爷,电话忙线。”
“那就送医院!”周望舒被周小斐扣住了脖颈,他咬牙吩咐。
那一次,周小斐被送进精神病院,打了镇定剂。
“你是要害死她吗!”
“她可是你妹妹!”
天凉,周望舒裹了裹身上的薄毯,望着从窗帘缝隙偷溜进来的月色。
周小斐是周望舒妹妹。
不是他妹妹。
第9章
今天天气不错,格外晴朗。
沈知熠找到人的时候,周望舒趴在看台的栏杆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在接受阳光的洗礼。
“哟,晒挺舒服的哈。”他说着话手就搭上了那看上去就好搭的直角肩。
“做什么。”周望舒偏头卷着音回。
沈知熠拍了下面前人的脑袋,把手里拿了一路的票塞他卫衣帽兜里,“给你票。”
“哦。”周望舒应了声后就又转过去托着下巴。
“你在看什么。”沈知熠循着方向看过去好奇道。
操场人多也杂,沈知熠瞪着眼也没看出个什么明堂来。
“看,树。”
沈知熠没劲地切了声,“我走了,慕慕在等我,你等会自己解决晚饭。”
周望舒敷衍地摆了摆手。
舌尖抵住上鄂吃吃地轻笑了下,他也等人。
大操场右边就是学校正门,从周望舒趴着的这个看台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窥视到从正门处进来的人。
距离很远,但耐不住周望舒执着且认人独具慧眼。
兜里的手机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了,周望舒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太阳还没落山,他等得起。
【沈知熠:!!!!!!!!】
【沈知熠:!!!!!!!!!!!】
【伊慕:你癫了?】
【伊慕:人呢?!】
【伊慕:我在这等了快四十分钟了![菜刀]】
【顾弯弯:沈知熠,说人话。】
【程木白:+1】
【沈知熠:周望舒在大操场看妹妹!】
【伊慕:?】
【顾弯弯:?】
【程木白:哪位妹妹。】
【沈知熠:人太多我也没看见。】
【顾弯弯:?】
【顾弯弯:所以是,
虚假消息?】
【伊慕:那你说个屁。】
【伊慕:[微笑]】
【程木白:你有问另一张票是给谁的吗?】
【伊慕:沈知熠,一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伊慕:[菜刀]】
【顾弯弯:对,你问没!!】
【伊慕:沈菜菜你问没!!!】
【沈知熠:?】
【沈知熠:??】
【顾弯弯:好的你没问。】
【伊慕:[心如死灰jpg]】
手机突然持续震动,多半是群里在闹,周望舒手指轻敲着栏杆,一时间周围都是叮,叮地脆响。阳光渐渐散开,变金黄变橘黄,橘得发红。
周望舒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夕阳红那首歌,他勾唇,有点想陈遇那的酒了,燎人。
微信聊天界面那人的对话框里,还是那句,“今晚请你看话剧,a大。”
只是通知他,不在乎他来不来。像是平常的邀约,第一次见面就想睡他的人现在请他来看话剧。
重要的是,周望舒猜他一定会来。
温生羲会来的。
距离发送消息已经过去三小时四十六分钟,周望舒也不急不催,就候着。
“你人在哪儿,”江耀打来电话,“我看见你前"姘头"了。”
“在学校。”周望舒声音有点焉。
“晚上有事没啊,林三他们都过来了。”
“没。”周望舒把捏着的票揣进兜,往学校门口走。
“咋了。”江耀听出这音有点不对,“你偷摸抽烟了?”
“滚蛋。”周望舒说。
“得,这气顺多了,你抓点紧过来啊,人都等着。”
“小竹在吗。”周望舒心情顺了点,捡个记忆里还存留的人名搭了句。
“?”江耀没反应过来,还蹙着眉老老实实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在在在,你赶紧过来,别回去开你那车,免得我后面还得找人把它开回去,快点过来。”
生怕这人兴致倦了,打个哈欠反悔又回去窝着睡觉。
“…我给温生羲发了个信息。”周望舒过了马路,垂着脑袋踮脚尖,低声说。
“请他今晚过来我学校看话剧。”
“结果他这个点都没来,我趴操场等了他一下午。”
“烦人。”
“欸你说我是不是傻。”
越说声音越低越小声,周望舒一骨碌说完,结果并没有没听到江耀在电话那头的叫喊,怀疑这人擅自挂了电话。
皱着眉取下手机,一看,还在通话中。
“江耀你是不是有病!”气急败坏的周小爷站在马路边,对着手机,凶狠地低斥。
手机还是没声,周望舒放在耳边听了会,果然,刺耳的有节奏的音乐声,伸手啪嗒摁了挂断。
还没揣进兜里,手机就贴着掌心振动了下。
不耐地摁亮屏幕,哟,屏幕上赫然是一下午杳无音讯的某人的信息。
【温生羲:在哪。】
在哪你大爷,小爷现在懒得搭理你,你要想玩都不奉陪了。
周望舒嗤了下,手机丢兜里捂着,眼睛盯向马路,找车。
才过一小会,周望舒一个空的出租车都还没见着,手机又振动了,捂着手机的手跟被烫了似的条件反射地弹了弹。
【温生羲:我看见你了。】
刚看完这一条,下一秒屏幕又出现一条。
【温生羲:抬头。】
周望舒莫名地就抬头了。
一辆黑色的小车疾驰而过,一辆白色的小货车拖拉着过去,然后,四目相对。
哦,不对,是周望舒看着温生羲。
温生羲看着周望舒。
像是刚从哪个正式的饭局赶过来的,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衬衫下摆已经被放出来,松垮地衬着他的身形,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是安全的保险颗数,衣袖挽了一小截,看不出袖扣颜色,应该就是纯白色。**被黑色西裤勾勒得笔直。
很欲,配上那张沾染了烟火气息的较之先前生动不少的脸,周望舒觉得又很撩。
他张了张嘴想喊温生羲的名字,又跨步想穿过马路,却被温生羲温柔地抬手制止了。
在周望舒看来是温柔至极的。
那抹了发胶打理得规整的头发现在已经散乱不成型,柔柔地垂在那饱满的额头上,眼里有光,看见他就浅淡地弯了下眼角,眉目舒缓,嘴角微微上扬。
周望舒觉得新奇,夜晚大街上的温生羲并没有初见的清冷矜贵。
“你怎么来了。”周望舒说。
温生羲挑眉,看着眼前穿得规矩戴着眼镜的小孩,一字一顿道,“难道不是你给我发消息邀请我的吗?”
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拉近两人的距离,鼻尖就快要凑上周望舒的眼睛。
“…我”周望舒揉搓着后脑勺,咬牙蹦出一句,“过时不候。”
温生羲拉下他手,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周望舒不解。
“我以为你在等我。”温生羲说。
你站在马路边,不看过往的车,低着头,我以为你在等我。
这句话可以这样扩写。
“嗯,等了一下午。”周望舒直视着温生羲那双好看的眼睛,毫不在意地讲道,“不过话剧已经开始了。”
温生羲,“现在还可以进去吗?”
周望舒点头,手放进卫衣前面的兜里准备把票拿出来。
“怎么了?”温生羲看着周望舒停住的动作问。
手指碰到的是一坨纸,周望舒这才想起,刚刚他把两张票揉成一团本来是要扔掉的,结果没看见就近有垃圾桶就给忘了。
周望舒磨蹭着掏出两张票,“我觉得还可以用。”
温生羲看着他手心摊着的两张不成样的票,“我觉得不可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欸,”周望舒把票扔进前面的垃圾桶里,倒退着走路,“爷带你坐vip。”
面前这人,双手揣进卫衣兜里弄得鼓囊囊的,眼睛看着他,嘴咧开,笑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即使戴了副眼镜装乖,但温生羲还是一眼看出,这人就是那晚上的小孩。
乖张,喜欢咬人,还软。
第10章
今晚的话剧还是上周演出的那一场,让周望舒代替演的那个小姑娘今天来了,周望舒在舞台熟悉的位置处看见了。
周望舒戳了戳温生羲的手,又抬了下巴,示意他看,“我上周演了那个。”
“嗯?”温生羲脸凑了过来,贴近,“女孩子?”
声音低低的,带着安静许久突然开口的喑哑,周望舒还挨着他手臂皮肤的食指小弧度地颤了颤,回神收了手身子跟着往后缩了缩。
“嗯。”周望舒轻应,脑袋还自动点了下,“小姑娘上次有点事,我就替她了。”
这场话剧的名字是《我们》,以男主角的角度阐述了他大学时感受到的亲情,友情,爱情,中间也插穿了其他朋友典型的人生遭遇。
周望舒想起最开始社里编写这部剧的时候,顾弯弯当时还是社长,抱着对话剧社的情怀,把自己的经历也加了进去,比如大四面临家里催促考雅思出国,比如别人考研考公务员。剧本跨度很大,更多的是引导大家思考人生选择方向。
其中最有趣的也是最值得期待的就是,男主角大学恋爱那段。
上个星期周望舒饰演的就是那个男主角的女朋友。很多人抢票就只为了看看他的脸,毕竟一直听说从未或者甚少见到,结果发现他还专门为此去接了长头发。
那一次,学校里话剧社的热度被炒至了最高。
温生羲看着台上那个女孩子羞答答地挽住男主角的胳膊,他缓慢地勾了唇,“所以你也像那样,挽了胳膊?”
他说的缓慢。
周望舒顿了下,脑子回想了上星期自己演的过程,默默做了吞咽的动作,“…好像是。”
温生羲笑,从旁边看过去,他对着舞台的方向,侧脸在昏暗的阴影下依旧好看,侧颚线线条弧度完美,挺鼻,恰到好处的眉骨,长卷的睫毛。
周望舒心里默默地开始数睫毛。
“看剧,别看我。”温生羲突然出声。
周望舒难得听话的转过去,重新看向舞台。
他们刚才进来时,话剧已经开始了,又没有票。然后守在门口的社团新干事就眼睁睁地看着昨天刚见过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冷冷淡淡的社长,扣着一好看男人的手腕,光明正大地穿过中间狭小的通道去了第一排没人坐的位置。
现在大群里消息已经炸了。
沈知熠提前打了招呼,要是看见社长进院,立马在群里汇报。
“我总觉得有人在往这边看,”温生羲支着下巴看着舞台,突然道。
周望舒手指搭着眼角,淡定道,“可能是后座的哪个小姑娘。”
“是么,”温生羲说,“你又在偷摸看我?”
最后一个音扬了尾巴,被他说出了缠绵的意味。
没想到,“我看没看你,你会没感觉?”周望舒毫不避讳道。
温生羲轻轻地痴痴笑了两声,道了句,“你很可爱。”
要命,这男人正经夸人的时候,像极了课堂上回答问题回答正确被老师表扬夸奖。
这是周望舒第二次被夸可爱。
“谢谢。”周望舒点头,眼睛注视前面,“你长得很好看。”
温生羲愣了下,手抵住唇憋笑,这小孩,真的很乖。
话剧要结束时,周望舒攥了旁边人的衣服袖子,“我们先走。”
温生羲也没问,跟着他起身,猫着腰穿过过道原路出去。
“你觉得怎样?”周望舒松开他,挑眉问道。
温生羲一出来,就又是那副矜贵的做派,外套搭在手臂上,偏头看着周望舒,“很不错。”
一个中肯的一般的评价。
周望舒耸肩,也没指望他说个其他的什么。
“不过我很想看你表演一次。”温生羲说。
周望舒看他。
“感觉有你演会更不错。”
温生羲看着面前人后脑勺那用橡筋随意绑着的长发,想象了下这人在舞台上披着头发,坐在凳上娇弱的样子,上次眼尾的那一戳红,原来还真是专门描的。
像个小狐狸精。
十月底的夜晚天凉,周望舒手揣进兜里,又戴上帽子,整个人缩在衣服下面,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眼巴巴地瞅着温生羲。
“可是,”小狐狸顿了一下,“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