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个同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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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问话,季盛瑜握在一起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仿佛要把双手中其中一只手绞的骨裂才甘心,贺森凉的目光顿留在季盛瑜的双手上。
“我对你有了什么心思,你也知道。”贺森凉轻声说,“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不会疏离我,也不会想着忽然出国。”
“不是。”季盛瑜打断他,“我出国不是因为那件事。”
“哪件事?”贺森凉问。
季盛瑜低头就是不肯和贺森凉对视,贺森凉嘲讽着笑了,“哦,我还以为季氏的继承人有多大胆呢?怎么?这点事情就让你难以启齿了?到底是难以启齿还是觉得我恶心啊?”
“不是。”季盛瑜低低的反驳。
“也对。”贺森凉点头,不知不觉双眼中涌上了泪水,嗓音里添上了哽咽,“我都忘了,你表弟高以也是的。”话音刚落泪水顺着脸颊哗啦啦的下来了,贺森凉胡乱的抹了两下,“也不对,你表弟喜欢的其他人,而我,喜欢的是你。你恶心我是对的。换做我是一个直男,想到和我同性的人惦记我,我也恶心的不行。”
“不是。”季盛瑜硬声说,抬头映入双眼是贺森凉微红的双眼,略显狼狈的一张脸,“我不恶心你。”
“那你喜欢我吗?”贺森凉直勾勾的看着季盛瑜。
季盛瑜在他的注视下缓慢而又沉重的挪开了目光,这种无声而又明确的答案让贺森凉惨笑出声,“我懂了,给你添麻烦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两个多月,我该感恩戴德。”
贺森凉流过两行泪后,泪腺像是被人为堵住了,虽然他很难过,很想大哭大喊一场,然而脑海的理智与内心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他仅仅是用红着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那种眼神比梨花带雨的美人还要让人心疼。
季盛瑜转开目光后盯着墙壁上的装饰画,对贺森凉的话不应一句,生怕自己看一眼贺森凉就会将心底所有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而目前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和他爸做争斗,更别提拿到自己婚姻自主权。
“我不仅不感恩戴德,我现在这举动应该是恩将仇报了吧?”贺森凉哑着嗓子说,“你放心,为了报答这两个多月的照顾,我会好好学习,让你答应校长的事情漂漂亮亮的完成。”
贺森凉闭了闭眼,“我有最后一个条件。”见季盛瑜不答,他说,“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他猛地上前,对着那张抿的很紧,一晚上只会说不是的嘴唇亲了上去。贺森凉的感情世界犹如白雪堆砌的纯白世界,对这种可以说是很亲密的事情还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
他不得要领,与季盛瑜的唇贴合了下,骤然离开,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全文他俩就只有这么一次亲亲,会咋样?……OWO???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季盛瑜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直到手机在兜里疯狂的叫嚷着,他才回过神来,只觉脸上一片湿润。伸手一摸,竟满是泪水。他一愣,心里的苦味吃多少糖都压不下去,掏出手机,他看见来电人,举起的手又垂了下去,接通电话,能说什么呢?
拿着手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餐桌旁。
精疲力竭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都是贺森凉喜欢吃的菜发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想不明白,更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贺森凉的离去对他而言猝不及防,宛如夏季里的一场暴雪,冬季里的一场暴风雨。
他放松了身体,顺着椅背滑下了半个身体,伸手搭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这里,似乎被贺森凉离去前亲吻过,但是,贺森凉用劲太猛,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微微刺痛,大概是被贺森凉冲上来的牙齿碰破了吧?
一碰就炸的小霸王,在他面前哭了,盛情款款的说了那么虐心的话。想到那些话,季盛瑜百感交集。
出了小区的贺森凉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报了自家的地址,便一声不吭。任由司机在驾驶座上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司机边说边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座上的贺森凉,心想,这年头的小娃娃长得真好看,就是性子太冷了,说了这么久,人小娃娃还是一句话都不搭理。
到了自己家门口,贺森凉下车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说了自他上车后说的第二句也是最后一句话,“下次拉客人,少说话多注意安全。”
也不要司机找给他的零钱,拉着箱子进了院门,司机举着零钱的手顿在了车窗内,半晌司机才十分来火的嘟囔了句,“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管闲事,长大还不得去做城管啊?”
家里和贺森凉预想中的空无一人不同,贺先生和姜奕双双在家,他妈姜女士百年难得一见的在厨房里忙活,贺先生翘着二郎腿,一手端茶一手执报,清闲的比晚年退休的老大爷还要自在,看见他回来,仅仅是撩开了眼皮子,端详了他片刻,低头饮了一口茶,听不出情绪的说,“回来啦?把行李放好,下来洗手吃饭。”
贺森凉神色莫测,原本还想着对策的脑瓜子对暗号似的听见这句话,立马立竿见影的提着行李二话不说的上了楼,没留意到他踩上楼梯后,贺先生看他背影的眼神。
等贺森凉上了二楼,贺先生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进了厨房,和姜奕咬着耳朵说,“没看出哪里不对劲,盛瑜说是他照顾不周,惹的森凉不高兴回来了,我怎么觉得这话里的水分挺大的。”
姜奕刚炒完一盘菜,端起另一盘要下锅的菜,“你觉得盛瑜能放什么水分?无非是凉凉脾气太大,他留不住,就放回来了。没事,儿子是我生的,吃过晚饭我找他谈谈。”
贺先生连连点头,“如果你问不出什么,就让我来。”
姜奕炒菜的手一停,睨了他一眼,“我都问不出来,你还想凭着你一张话都不会说的嘴问出点什么?”
贺先生对此不做评论,双手背在身后出了厨房,心中暗想:女人就是愚昧,男人之间才更有话题。
一家三口的餐桌上比拟往日更添沉默,贺先生和姜奕两人眉来眼去多次都没能劝动双方开口询问儿子究竟因为什么回家,距离季盛瑜出国还有三个星期,按理说,贺森凉应该会在那逗留至季盛瑜出国前一晚。忽然就跑回来,不合常理。
贺森凉低头吃饭,并不知道夫妻两当着他的面,明面上和心理的同步纠结。他放下碗,对贺先生姜奕说,“爸妈,我吃好了,先上去写作业了。”
当下姜奕不顾着没和贺先生决策出谁开口的说,“儿子啊,妈一会煮杯牛奶给你。”
贺森凉微微一愣,姜女士极少做这种贴心事情,“好。”
姜奕目送自家儿子上了楼,回头给了贺先生一肘子,“你看看,凉凉懂事了不少啊。”
“哪里懂事了?”贺先生没从这短短两句话里提炼出贺森凉懂事的实证,姜女士懒得和这种神经粗如大象腿的人说话,吃完饭把碗一丢,对着贺先生说,“你洗碗。”
贺先生瞠目结舌,“我一个公司堂堂董事长,你让我洗碗?”
姜女士翻了个白眼,“董事长也要吃饭,既然吃饭就要洗碗。”
“那怎么不让儿子洗碗?”贺先生对此充满了抗议。
“谁最后吃完谁洗碗。”姜女士说,“别和我贫了,我要给儿子送牛奶,顺便刺探下他为什么回来。”
鉴于这件事也是贺先生想知道的,他吞下关于洗碗这个问题的剩余言论,眼睁睁看着姜奕动作迅
速的热了牛奶,端着杯子脚下如生风似的刮上了楼。
姜奕在贺森凉的卧室门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敲响了门,“儿子,妈妈能进来吗?”
贺森凉笔尖都没停,“能。”
姜奕端着牛奶走到贺森凉的书桌前,将杯子轻轻放下,也不说话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贺森凉像是连思考都不用的写着作业,这一幕和贺森凉还是小学时的一幕重合,那时候的贺森凉写作业也是这样,如行云流水。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写作业了?姜奕心中欣慰,让他和季盛瑜住段时间果然是有用的。
贺森凉写完一整页的试卷,翻找其他试卷的时候,发现姜女士还站在旁边,他心中清明,姜女士送牛奶是借口,真正想问他为什么忽然从季盛瑜那回来了吧?
“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贺森凉找出另一张卷子,在上面填写了自己的名字。
“妈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姜奕后退一步,坐在了另一张闲置的椅子上。
贺森凉放下笔,转头看向姜奕,“至少是你想问的,我都会说。”
“你是不是和盛瑜吵架啦?”姜奕斟酌着措辞问。
“没有。”贺森凉说,是他单方面的质问季盛瑜。
“那是盛瑜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
“没有。”贺森凉否认,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包括季盛瑜出国这件事,当初来市四中就读,
恐怕就是季盛瑜为了出国做的一个跳板,而他,则是季盛瑜的一个任务,即便不想承认,但最符合推测的就是如此。
姜奕看着贺森凉,见他神色平静,眼神也没有大起大落,放了放心,“那为什么你忽然回来啦?”
贺森凉沉默了会,才说,“他要出国了,我继续留在那也不合适,就回来了。”
姜奕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姜奕没有继续问,为什么距离季盛瑜出国还有三个星期,你就提前回来了。毫无意义的问题问出来只会让贺森凉觉得她管的太宽,问的太多,她十分精确的停下了踏入他内心的脚步。
“那你继续做题吧,别太晚,记得把牛奶喝了。”
贺森凉忽然说,“妈,我能休学一段时间吗?”
姜奕的脚步顿在了门口,她扭头看向灯光下显得很好看却无端有些脆弱的儿子,“能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啊。”贺森凉喃喃说,“我想让爸爸找些家教,把我之前错过的知识补回来。”
凭着姜奕有生以来的所见所闻,绝对不会被这种浅薄而又无根基的理由所打动。但说这句话的人是她的儿子,所以,她由着自己内心那束名为母爱的情感驱使,带着深厚的慈爱说,“好,我现在就和你爸爸说,他一定很高兴。”
“谢谢妈。”贺森凉露出回家后第一个笑容。
姜奕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楼下,带着些许不确定进了厨房。贺先生还在水池前同碗碟奋斗,看见姜奕进来,松了一口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差点把碗打碎了。”
见姜奕欲言又止,贺先生擦了擦手上的水,“怎么了?儿子怎么说?”
“他说他想休学一段时间,请家教补回之前丢掉的知识。”
贺先生抬眉,显然对贺森凉这句话深感意外,“他真的这么说?”
姜奕点头,脸上带上了愁容,和贺森凉谈了两句,没让她感到放心反而更担心了。
“好小子,真懂事了。”贺先生满意的点头,的确有改变。
“我总觉得凉凉有些不对劲。”姜奕说,“他可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跟着盛瑜,能学坏吗?”贺先生把剩下的碗碟洗干净,“明天就去给他办休学吧,他难得这么上路,得趁热打铁。”
看贺先生十分赞同贺森凉的说法,姜奕只得把心里的忧愁压下。
季盛瑜收拾完饭菜,无所事事又拖了地,清扫玄关的鞋柜时,他发现了当初给贺森凉的钥匙,拿着钥匙的季盛瑜僵在了原地。连钥匙都还给他了,看来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有个钥匙在贺森凉那儿,他好歹还有个念想,总想着贺森凉还会回来。
现在,钥匙被放在了鞋柜上,可见贺森凉是不会回来了。
季盛瑜叹了口气,真的这么坚决不回头吗?算了,他抛了抛手里的钥匙,明天去学校带给贺森凉好了,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服软,他并不想两个人带着误会就此别过。
第二天季盛瑜没在座位上看见贺森凉,接着第三天,第四天……他都没有见到贺森凉,季盛瑜难得一见的急了,他一言不发的进了程裴的教室,拉住正在和同学讨论热切的程裴,也不看程裴班里女生对他投来各色各样的眼神。
“哎哎哎,季盛瑜,你撒手。”程裴试图掰开季盛瑜攥着的手,悲剧的发现季盛瑜意外的用力,程裴的大脑已经接到了手腕告痛的警告。
“你轻点啊,你握的是我的手,不是池塘里挖出来的藕节啊。”
季盛瑜依旧沉默拉着程裴走到了厕所里 ,才放开手。程裴揉着已经发红的手腕,忍不住哀怨说,“你发什么疯?”
“贺森凉呢?”季盛瑜问。
程裴揉着手腕的手一顿,双眼一阵闪烁,踌躇了半天,“你,你最近没看见他?”
“他没来上课。”季盛瑜说,“四天了,都没来上课。”
程裴都要愁死了,贺森凉去哪,他的确知道,但是贺森凉也说了,谁问都不要说。
“你知道他去哪了,告诉我。”季盛瑜十分肯定程裴知道贺森凉去哪儿了,两人十多年的交情,贺森凉防着谁也不会防着程裴。
“是啊,我是知道,但是他不让我告诉你啊。”程裴苦着脸说,没有贺森凉的首肯,打死他也不能把贺森凉去哪告诉季盛瑜,“其实,你们两吵架主要怨我,怪我头脑发热一时说秃噜了嘴,但是,关于贺贺去哪,我真不能告诉你,再说了,他也不希望你知道。”
季盛瑜面无表情了数分钟,“哦,那就这样吧,你把这个带给他。”
程裴疑惑的看着季盛瑜,季盛瑜松开紧握的手,里面躺着的赫然是贺森凉之前用的钥匙,“无论如何都要给他。”
程裴接过钥匙,狂点头。
“让他不用费尽心思躲我,这个星期我就走了。”季盛瑜沉声说,既然贺森凉不来学校了,他留在市四中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贺家他去过了,贺先生和姜奕对他表示歉意,毕竟贺森凉走之前有交代。
程裴瞅着季盛瑜出了厕所,拐着弯下了楼,他收起那串钥匙,犹豫了片刻还是给贺森凉发了消息,作为一个弯男,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季盛瑜和贺森凉之间肯定有了什么,他摸着下巴,也许就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什么呢。
当晚季盛瑜坐飞机出了国。
另一边贺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