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与江先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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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她说。
“哦，”程蕙声音很轻柔，“是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为你煮了一碗面，你忘了？”
舒颖没说话。
“明天中午，还是一起吃顿饭吧，记得来，我把地址发给你。”程蕙说。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久远得，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孤勇的舒小姐
程蕙约见的地方，是一家雅致的餐厅。
舒颖进入相约的雅间，看见围坐的几人，愣住。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似不打算进去。程蕙起身，笑着走来，拉住她的手，“小颖，来，进来，没吃午饭吧，小何都给你点好餐了，都是你爱吃的。”
舒颖快速地把雅间内的人看了一遍。除了程蕙和何靖铭，竟然还有何靖铭的父母，以及林启彦。
程蕙把她往何靖铭身边推，何靖铭起身，为她拉开凳子。他今天穿着一身考究西装，得体优雅，举止稳重体贴。若是短时间内观察，他也是一个英俊轩昂的男人。
“靖铭啊，给小颖倒酒啊，愣着干什么呢？”何母用手拐子轻轻的推何靖铭。
何靖铭扯出笑容，转头看向舒颖，眼底露出几分散漫，“一路上累吗？喝酒怕是不行，喝点果汁吧。”
他为舒颖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
舒颖不冷不淡，也没开口说话。
原本熟络的气氛，似变得有些尴尬。
“小颖啊，听说你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许久没有和靖铭一起聚过了。”何母适时开口，“年轻人啊，谈恋爱的时候就该多多聚一聚，你看那些情侣，不都喜欢一起狂商场啊看电影的吗？你和靖铭，也该多多约会，是不是？”
“就是就是，”程蕙轻笑，看着舒颖，“刚好今天靖铭有空，等会吃了饭，你们就去……”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舒颖说。
霎时一静，所有人纷纷看向舒颖，她却依旧神色不变。
片刻之后，舒颖蹙眉，看向程蕙，想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她看见程蕙的脸色已经惨白，却无比的难堪。
林启彦无声地看着她，何靖铭快速而深切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怨怼的冷笑。
何母何父面面相觑。
“那都是误会……”程蕙很勉强地笑了笑，恳切地看着何母与何父，“他们两人在闹别扭，你看看，他们两都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能说分就分了呢？是不是？我还盼着他们早点结婚呢，小何多优秀啊……”
舒颖失望又无奈地看着她，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卑微。
“小颖，我那天解释过了，那女的就是我一同学，她做演员的，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帮她对台词儿呢。”何靖铭将手覆在舒颖的手上，手指轻轻收拢。
舒颖抬头，目光不知如何巡视了一圈，深吸一口气。
“先吃饭吧，”林启彦开了一瓶酒红，为何父斟上，“叔叔和阿姨，我为你们倒酒。”
何母与何父似还没弄清楚状况，可碍于程蕙和林家人的面子，也含笑着招呼着一起吃饭。
一顿饭，舒颖吃得很勉强，食不知味，甚至隐忍着委屈。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在程蕙的心里，会这么的低微不堪？
何靖铭不适合她，她与何靖铭因为利益联姻，勉强在一起交往，貌合神离，她无法勉强自己和他相处。
而程蕙，她的母亲，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尊严和脊梁，踩到别人的脚底。
何靖铭热情地为她夹菜，趁机凑到她耳边轻笑：“舒颖，你想彻底甩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舒颖抬头，看见他没来得及收回的得意的笑脸。
舒颖恨不得糊他一脸的热汤！
好不容易挨到吃饭结束，舒颖借着下午有工作的理由想要离开。
几个长辈让何靖铭送她回公司。
“何靖铭，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舒颖冷冷地问。
何靖铭双手放在裤兜里，挑眉邪笑着，“你那天可是怎么羞辱我的？”他眼中带着怒意，“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多块钱，合着我伺候你这么些日子，就值五万啊？”他慢慢靠近她，嗤笑道：“难道我活儿不好？让你失望了？”
舒颖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牙。当时她的确生出孤勇和愤慨，拿了卡丢给他。或许羞辱他是其一，潜意识里，是她的骄傲，不容得任何人侵犯和践踏。
就算要分手，也是应该她提出来，也该是她，站在高处俯视他。
而不是她卑微的等着他来抛弃……
何靖铭从裤兜里拿出她丢给他的卡，啧啧两声，“听说你最近很缺钱啊，你要是实在没钱，让我把这张卡还给你也行啊。”他眯了眯眼，“不过……我可想用这五万块，买你几个春宵……”
“无耻！”舒颖低吼，“当初要不是我妈非要我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
“你妈她是个二手货，所以她潜意识觉得她的女儿也是个二手货，她怕你没人要啊……我多好啊……”何靖铭冷笑，“舒颖，你当真以为你是林家千金啊？这么多年，你踏进过林家一步吗？你妈若不是给林家生了个儿子，她能被林家人认同吗？你和我分手？”他大笑几声，“你以为你是谁啊？”
车水马龙的街道，舒颖静静地看着何靖铭。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流言跟你有关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顺口告诉了林启彦他老婆而已。”何靖铭说。
他似笑非笑，“你喜欢林启彦吧？还是说，林启彦一直以来对你都有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可惜了，谁让你妈死乞白赖地嫁给了他爸呢？多好的一对鸳鸯啊，一弄就要乱*伦了……”
舒颖目光如铁，却冷静如霜。
她深吸一口气，一顿一顿地说：“何靖铭，再见。”
她决然转身离开，留给何靖铭一个笔挺的背影。
“小颖，”林启彦的声音从身后追了过来。
舒颖脚步一顿，一瞬之后，加快脚步离开，招到一辆出租车后，上车便让司机立刻开走。
过去，她已经不想回头。不管是何靖铭也好，还是林启彦也好，亦或者，是她“林家千金”这个尴尬又可笑的身份。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的是林启彦。
她挂断电话，又打给Carol。
“喂？”Carol那边似乎有些吵，“我在和代工商谈合同呢。”
“我打算将我的股份转让一部分给江远，我同意他入股。”舒颖说。
不能稀释掉原始股东的股份，没关系。她现在，为了project glass，可以付出一切。
她从来，都心怀孤勇。
回到公寓，Carol已经在她家门口等候。
进了门，Carol环视公寓一眼，“我的天，我想找个沙发躺一会儿都不行。”
舒颖的公寓里，没有休闲用的家具。偌大的客厅干净简约，只有一张餐桌和两把椅子，而且还是她用了十几年的。公寓不大，却显得很空旷。
“坐地上吧，”舒颖说，“地上干净的。”
“我的天……”Carol无力地靠在墙上，“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舒颖愣了愣，“要烧水，得等会儿。”
Carol欲哭无泪，“亲爱的，你需要一个男人照顾你。最好是那种居家好男人。”
舒颖去厨房为Carol烧水，只漫然地勾了勾唇。
水烧好之后，两人相对而坐。
“我已经将你名下短期内能够筹措的资金算了一下，还有你所有的公司股份。”Carol把相关的资料递给舒颖，“你看看，如何？”
舒颖抿唇，“你将一部分转为现金，汇给林启彦。”
Carol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好。”
“我现在就给江远打电话了。”舒颖拿出手机，说。
“打吧，”Carol点头，“除了你，还有我和周南的股份可以动。”
舒颖拨通了江远的电话，内心似宽广平静的海面。
“舒小姐，”江远很快就接听了，“你终于想起我了。”
“江远，我同意让你入股U·V，我们找个时间面谈吧。”舒颖说。
江远轻笑了几声，笑声兴味悠远，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耳畔，舒颖的心隐约悸动着。
“好，”他说，“舒颖，我等你。”
江远挂断电话，心情颇好。房间内，其余几个兄弟有些瞠目地看着他，个个呆若木鸡。
“我去，远哥，你中邪了你，笑得这么□□！”许栩暂停了手中的虚拟游戏，
“他这段时间看上个姑娘，天天低头看手机，就等着那姑娘打电话发短信过来。”甄则川摘下周身的虚拟现实游戏的传感设备，说：“跟个愣头青似的，像个毛头小子。”
“我就说啷个了嘛，远哥是要耍朋友了索……”
江远摘下手腕传感器，一把向李季然扔过去，“胡说八道什么，我等的是生意！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等着数钱吧。”
许栩抬手接住传感器，“啧啧”两声，“那女人不就是一眼镜生产商吗？有什么意思？”
江远抬手拍他的肩膀，“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见识？那是眼镜吗？那是智能穿戴设备！”
“哦……”许栩一边玩游戏，一边听着，说：“什么智能设备，你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顿了顿，又问，“是不是？”
“卧槽……”江远看着这帮兄弟，走到书柜前，从书架上拿出几本厚厚的书，一人扔了一本，“你们给我好好看看。”
许栩打开书一字一顿地念：“project glass，这款设备，远远超过当今世上的任何一款智能穿戴，它不仅可以当做通讯工具和数据处理器，而且还可以……。”
李季然继续念：“它是一款集手机、平板、GPS、摄像、相机等为一身的现实性智能穿戴式眼镜……若是病人戴上project glass相配对的手环，其各种病例数据会在第一时间传送给主治医生，并且还可以让病人在一定程度上得知病情。除此之外，理论上其涉及领域还包括军事、农业、心理、医学、教育、直播等。还可以全球定位……”
李季然合上书，扶了扶眼睛，淡淡一笑，“所以，接下来的网站，我们会主打这款产品？”
“对。”江远看向他，“我已经了解到，这款project glass只是第一代产品，接下来还有第二代，第三代。就如苹果手机一样。”他抬起下巴，缓缓勾唇，“今后，这些，都是属于我的。”
许栩低声嘟囔，“我还是没明白。”
江远抄起手中的书拍在许栩的后脑上，“叫你没文化就多读书！”
李季然把书放好，说：“最重要的是，舒小姐使用的智能眼镜的系统，叫做——roc。”
“roc？”甄则川脸色豁然惊骇，他看向江远，“这么巧？”
江远脸色冷黯，冷声轻笑，“是啊，真巧。”
☆、强吻的江先生
华霆大厦，冷硬而恢宏的外观设计，时尚又大气。
大厦附近，高楼林立。江远便将舒颖约在了这里的一栋高楼之中。
电梯缓缓上升，舒颖转身看着观光电梯之外的风景，繁荣的城市，车水马龙，尽收眼底。连华霆大厦，也似乎在眼下。
江远所选的这个地方，视野不错。随着视野的开阔，她的心也宽松下来。
这栋大楼之中，无数家公司正在运转忙碌，形形□□的人物匆忙的身影不断的奔走。
电梯终于停下，早已有人在等候她。
“舒小姐吗？江先生让您直接去办公室见他。”接她的人是一个周身干练职业装的女人。
“好。”舒颖跟上去。
女人带她上了一部专属电梯，直达江远的办公室。
她心知肚明，就算这次来见了江远，也不一定能够真的达成协议。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多，Carol也估计过，江远所说的他即将进驻的网站，情况还难以揣测。
江远的办公室完全没有舒颖想象中的那般奢华金贵，而是休闲简约。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时，江远正戴着虚拟游戏设备，在办公室内跳跃翻滚，似在躲避游戏中的攻击。
他双手拿着传感器，动作连贯地做出漂亮的砍杀擒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周身的感应设备精致美感，穿戴在他的身上，犹如战甲。
带她来的女人微微一笑之后，无声的离开。
舒颖想要出声，却见江远玩得很投入。他的动作干练铮然，身体线条遒韧流畅，挺拔修长，每一个动作都极致诱惑，又极致好看。
她此时只想静静地欣赏。
悄无声息地走进办公室，她站在离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不时跳跃躲避，又不时砍杀擒拿，犹如执掌战场的将军。
突然他猛地一转身，倾身一跃，经朝着舒颖而来，张开双臂，下一秒，舒颖就被他牢牢的抱在怀中。
舒颖僵住，以为他会立刻放开，却不料他的手臂微微一紧，顺着她的背滑到了腰部，轻轻一捞——她与他身体相贴。
她豁然抬头看着他，却看不见他被VR眼镜遮挡的眼神。只看见他缓缓上扬的唇。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屏幕，见画面中，游戏的主角抱住一个丑陋的野兽。
眉头一蹙，她冷声道：“放开我！”
下一秒，江远伸手按了游戏暂停键，他懒洋洋地放开她，摘下VR眼镜，看着她，笑了。
“舒颖，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你迟早会主动来找我。”他慢慢地摘下头盔，还有其他的传感装备，“我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舒颖还没从刚才暧昧的气氛中缓过来，却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烫。
他低头，气息几乎擦着她的耳畔浮过，“我还是等到你了。”
“不正经，”舒颖伸手推开他，触手之下，他的肩膀宽厚又坚硬，她愣住，又飞快地缩回手。
“我怎么不正经了？”江远的笑声慵懒，“我就是在主动等着你来找我合作啊，哪里不正经？”他跟在她身后，露出整齐的牙齿，唇角上扬，“我看是你不正经。”
舒颖哑口无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想他笑得更深了。
她蹙眉，偏开眼不再去看他。
忽然想到什么，问：“这款VR设备，也是你的网站即将推出的产品？”
“聪明。”江远走到玻璃墙前，对她招手，“网站很快就能运营上线，目前在找公关做推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