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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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善起来套了件短袖，下半身直接光着，餐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早餐。
“你怎么过去？”
“坐地铁，很快。”
陈斯善点头，“注意看好手机钱包。”
他一手撑着桌面，低着头，陈斯善一时情动，拉他胳膊凑近交换口水，徐桤杨回吻他，“我走了。”
*****
陈斯善整个人特别轻松，类似于解除封印的那种一身轻快。
徐桤杨买的是虾仁馄钝和鸡肉卷，他自己平时买早餐都不这么麻烦，一般是在放心早餐随意买，吃腻了才考虑调剂口味。
上班的路上，他放着音乐哼着歌。
在小寨十字等红灯的时候，邵易打来电话。
“喂？大邵？”
“司花在哪呢？”
“到小寨了。”
“帮我带个早餐。”
“吃什么？”
“看着买就行。”
他心情好，连“司花”这个称呼都不在意，搁在平时邵易要这么叫他，肯定不给带早餐。
进公司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早餐买得多，还没吃的自己拿。”
他买得是楼底魏家凉皮的肉夹馍和八宝粥。
邵易从办公室出来，“呦，心情这么好？”
邵易晒黑一圈，本来就黑，现在更黑。
陈斯善问：“玩的怎么样？”
邵易净身高190，黑壮黑壮的，眼睛黑亮，一口白牙特别明显，露齿笑道：“当然好了，推荐大家去，冬天的时候我还想再去！”
其他人过来抢食，邵易连忙把自己的那一份霸占好，打开肉夹馍咬一口，掀开八宝粥喝一口，作为标记。
“还没问你有什么好事，心情这么好。”
陈斯善反问：“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早餐吃完，邵易照例想来一根烟，朱晓雅提醒：“大邵。”
陈斯善笑道：“走走走，我们去楼梯那抽。”
*****
邵易直接坐在拐角的栏杆上，他不太讲究，也不介意上面有多脏。
陈斯善靠在墙上，两人吞云吐雾。
“昨天下午刚下飞机就看见老贺媳妇生了女儿，哎，我媳妇意思是也想结婚。”
陈斯善道：“结呗，你不是和她都四年了。”
邵易吸一口烟，陈斯善问：“你该不是恐婚？”
邵易摇头，“倒不是，就觉得，奇怪。”
陈斯善道：“你天天把你媳妇挂嘴上，临到结婚又犹豫。”
邵易道：“我喜欢她，也爱她，但是结婚这一道程序，不一样的。”
陈斯善笑了笑，“那如果你媳妇现在有了呢？你结不结？”
邵易道：“那肯定得结。”
“你这是什么毛病？什么逻辑思维？”
邵易叹口气，“日常恐婚。”
他看陈斯善，问：“你连恋爱都不谈，为什么？”
陈斯善道：“长得好看的蠢，不蠢的长得不好看。”
邵易蹲在地上笑，红口白牙，即使楼梯处有些暗，“哎呦司花，你可真是……承包我这一天的笑料。”
他说道：“吉田田不蠢，还好看。”
陈斯善若无其事地说：“性别不对。”
“什、什么？”
邵易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邵易道：“你……好像也没毛病。”
*****
中午十二点李铭砚回公司，先和邵易表达了“好久不见”的相思之情，然后在办公区转悠一圈，喂鱼浇花，期间黄曼瑶过来找他谈事，最后他发现这么多人里独独不见陈斯善，于是到他办公室，见人横躺在沙发上睡觉。
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有点渗，他到处翻才找到一件外套，给陈斯善盖在肚子上，又将空调调高一点。
他坐在陈斯善的办公桌后玩电脑。
公司统一配备台式苹果机，而且由于有电信公司内部人脉资源，直接拉了光纤，网速高达1000兆，下载游戏快得飞起。
陈斯善放在桌上的手机“叮”一声，李铭砚瞄了一眼，是一条微信，然而有锁屏，什么也看不到。
十分钟后，电话响起，他看一眼，没有备注，而陈斯善也终于被吵醒。
李铭砚将手机扔给他，就着睡意接起，“喂？”
“刚刚睡了会。”
“还没吃。”
“嗯，一会就吃。”
挂电话后，李铭砚笑道：“嘿，又是哪个追求者，来关心你的一日三餐？”
陈斯善没回答，问他：“你怎么在这？”
他把身上的衣服放在一边。
“玩会游戏，见你睡得沉就没叫，怎么？昨晚熬夜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累。”
“夏天中午有点困。”
李铭砚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陈斯善道：“不是很饿。”
“不饿也得吃。”他走过去拽他胳膊，“走，我陪你去吃。”
陈斯善被他拽着下楼，路上问他：“早上跟客户谈得如何？”
“成了，而且比之前预想的单子更大。”
李铭砚这种人，天生会玩，善于交际。
“对了，你的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还没设计好，完全没有想法。”
李铭砚道：“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吗？像公司这种，还有其他风格，极简，北欧，日式，都不错啊。”
“不一样，自己住的地方，和对公司的要求又不一样，我想住的舒适一点。”
李铭砚道：“那你慢慢想吧，反正你在华城国际的房租交到了年底，房东估计不太愿意给你退租，转租的话又很麻烦。半年时间，足够你设计好装修好。”
“是不急，华城国际住的也不错。”
*****
吃完饭回到公司，陈斯善也在想关于咖啡店的策划，钱嘉诚写好一份，其他地方没问题，偏偏引流的方式有所欠缺。
苏程道：“我觉得splay这个想法不错，现在很多人都是动漫迷二次元粉，ser也自带粉丝，我们请一位人气s，比请明星划算多了。”
陈斯善道：“你们从请明星这个想法拓展到请ser，很好，但是我觉得后劲不足。咖啡店的消费群体，有工作的年轻人，还有长安市百万的大学生，尤其以女性为主，这可不是小数目，得有一个点，能吸引这些人。”
钱嘉诚道：“对于女性来说，现在是消费男色时代，看那些小鲜肉多火就知道了。”
最后商讨未果，转而思考别得单子。
李铭砚也将早上谈好的客户资料等整理完毕，交到创意部。
陈斯善自认为写过上千份策划，但是对于这个咖啡厅的策划偏偏总觉得不得劲。咖啡店是他一个富二代同学拜托过来的，他想做到最好。
直到下班也没有更好的想法，邵易和李铭砚出去应酬，他索性开车去理发。
换个发型是昨晚萌生的想法，用手机搜了附近好评的理发店，最后决定去东大街的一家。
车到东大街，转了五分钟才找到一个车位。
发型师道：“你好我是托尼，你想怎样剪？”
陈斯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描述道：“两边的头发稍微剪短一点，头顶部分烫一下，蓬松一点那种，是叫小狗卷吧？类似于飞机头，但是不是飞机头。”
托尼道：“这种发型适合面部轮廓感强一点的，不过您长得好看，随便一剪都很帅。”
陈斯善不信发型师的花言巧语，“你就照我说的做。”
*****
三个小时后，新发型出炉。
店内所有人都看过来，托尼对自己的手艺特别满意，“特别帅！”
陈斯善动手扒拉头顶卷发，觉得甚是满意。
托尼趁机说道：“先生，您这个发型后期如果不会打理，会显得凌乱而且邋遢，所以建议您经常过来做护理。”
陈斯善点头，他本来也不太会打理。
“您有会员卡吗？有卡的话能打八折，遇到节日或者店庆还能免费……而且我们椰岛造型是全国连锁店，一张会员卡随便进哪个分店都能用……”
陈斯善听过办卡的套路，摆摆手，“先就这样。”
他给徐桤杨打电话，对方还没结束拍摄。
吉田田的文化传媒公司就在南门外世纪金花，他开车过去等人。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猴急。
作者有话要说：
理发店的套路。
第9章 第09章
露华浓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吉田田看见他，先取笑一番，“嘿呦，你这多年也不来我公司一趟，这是什么风把你刮过来了。”
吉田田作为当代时尚女性，能够做到连续一整年不穿重复的衣服，今天一身复古印花连衣短裙，曲线尽显。
“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拍，学一学，我下单了佳能5Dmark2，打算玩一玩。”
吉田田“嘁”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哎呦，我想起前两天某人还给我打电话说‘你接触的某些人，手脚实在不干净，他就是个简单的大学生，我怕他一时经不住诱惑，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你看着点’，感情你这是想监守自盗。”
陈斯善决定不和女生争辩。
吉田田才不会放过他，“有人还说，这个孩子是个圣母白莲花，单纯的很，某人就是动了恻隐之心，这是恻隐之心被黑的最惨的一次，这是恻隐之心最肤浅的一次。”
陈斯善双手合十拜托她，“吉姐。”
吉田田大笑，“哎呦听你这一声姐真是难得，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打理一番道：“你这个新发型，挺有意思的。”
陈斯善问：“你就说帅不帅？”
吉田田道：“脸好看，当然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
陈斯善很满意，说道：“我们进去，我看，学校一下摄影技巧。”
吉田田笑一声不想说话。
两人站在一边，看镜头下的徐桤杨，目光紧黏人家。
吉田田抱臂兑他肩膀，“你要学摄影，目光应该放在摄影师身上。”
陈斯善只好瞧一眼摄影师，“好矮，有一米五吗？”
幸好摄影师没听到，否则肯定扑过来打人。
他再瞧一眼吉田田，“你要不是高跟鞋撑着，顶死也就一米五六吧。”
吉田田气得下手拧他腰，陈斯善笑着躲开，“吉姐我错了。”
吉田田道：“你可别小看这个摄影，年纪比咱们都小，一个小姑娘，长安市排名前百的摄影师，可贵着呢。”
陈斯善道：“挺厉害。”
吉田田道：“我完了介绍你们认识，我觉得你们公司可以换个摄影师了，之前那个虽然有技术，但风评不太好。这位呢，你可以叫她Vivi，V&L视觉工作室，办公室在省体那边。”
陈斯善点头，“现在可都快十点了，你们还加班啊。”
吉田田要气笑，“陈大爷，徐桤杨可是医院下班后才过来的。”
摄影师咔嚓咔嚓几张，吉田田拍拍手，“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到这。”
她瞪陈斯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陈斯善问得随意：“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如何伪装的，可是他真的不是你形容的圣母白莲花小白兔，他才来两天，虽然话不多，但是大家对他的评价一致的好，也没有人心生嫉妒或者什么，这很难得，而且并不是完全因为那张脸。我看了他的简历，天蝎座哎，心机腹黑……”
陈斯善不太相信这番“心机”说辞，“你看着他，你再对我说这话，你看你还能说得出来不。”
“我……”吉田田转头看一眼和摄影师交谈的徐桤杨，出口的话全部咽回去，“算了，看到这张脸还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扑到他。这个世界没得救了，颜值即正义，他帅他什么都好。”
徐桤杨已经朝这边走来，吉田田道：“我和Vivi说几句。”
*****
徐桤杨当然早就看到他，只不过毕竟是在工作，不能第一时间过来。
陈斯善夸奖道：“很棒。”
徐桤杨笑笑，陈斯善问：“一会一起吃饭？”
徐桤杨点头，然后跟吉田田打招呼，两人先行离开。
楼底有夜市摊，有炒细面的孜然味，有烤肉的肉香，还有各种米线酸辣粉小笼包的味道。
“你想吃点什么？”
陈斯善指着一家串串，“那个吧。”
串串老板支起的小桌子较低，两个长腿的人坐在小板凳上有点难受，尤其是徐桤杨。
旁边吃串串的都是姐妹淘小姑娘，或者男女朋友，他们两个大男人显得很另类。
串串老板喊道：“小伙子，过来挑菜啊。”
徐桤杨问：“你想吃什么菜？”
陈斯善道：“我没忌口。”
徐桤杨端着篮子挑菜，有一种天神落入凡尘的温柔。旁边的姐妹淘虽然极力掩饰偷看的目光，仍被陈斯善注意到。
串串老板问：“要什么口味的？”
徐桤杨看过来，陈斯善道：“微辣。”
等了五六分钟，老板端着盆过来，盆口特别敞，看着特别多。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临床医学。”
“念书还是挺好，你成绩挺好？”
“还可以。”
陈斯善有些感叹，“我高中时不喜欢学习，成绩很差，幸好画画还行，被我爸打着念美院。”
徐桤杨笑了下，“也挺好。”
陈斯善笑道：“哪里好了？”
徐桤杨道：“都好。”
饭后陈斯善正想着怎么邀请对方去他家，徐桤杨开口了。
“那……我先回家了。”
“今晚……”
“对不起，家里有事。”
在陈斯善看来，家里有事完全是借口，昨晚那一炮该不会是这人报答自己的方式吧？
一念至此，他心中生出几分怒气，他不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伪君子，这个人偏偏逼他当一回伪君子。
他气得想要大笑，却偏要保持风度。
“好，那我走了。”
他风度翩翩，进退得宜，徐桤杨自然没有察觉到这股怒气。
陈斯善车开出一大段，仍旧气得不行，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将对方的联系方式统统拉黑。
仍不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抬头时居然看到天阙酒吧，他拔钥匙下车，从天阙北侧巷子进去，再次来到“月宫”。
只犹豫了一瞬间，他抬腿下楼。
月宫是地下酒吧，地下地上两个天地。
穿过灯红酒绿，坐好后那天的Noah又黏过来，“心情不好？”
Noah有一双筷子腿，又细又直，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