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粥可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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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笑着跟他妈解释：“是个在做兼职的大学生，我工作忙照顾不过来然然。”
“这样啊。”徐妈妈有点儿心疼儿子也心疼没人照顾的孙子犹豫着开口：“要不……我过去待一阵子？”
徐衍吓了一跳：“您可别，上次您摔的那一跤没把你儿子心脏病吓出来，我那边儿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在家休息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徐衍家住在十楼，老太太年级大了不会用电梯，偶尔出去也是走楼梯，一不小心就给摔了，徐衍听说之下没给吓死，那可是他亲妈！后来他就老太太回来住了。
“臭小子，不去就不去了，你以为我想去啊，菜市场都要绕半小时的路。”
他妈说的这是实话，那边儿虽然是学区房，但是因为还在建设中，很多措施都不完善呢！
徐衍看了一眼徐然又看了一眼他妈：“我妈最好了，我走了，徐小朋友，好好听奶奶的话啊。”
徐妈妈看着儿子不成熟的样子只觉得头疼，还好她这孙子不随他儿子，看来他妈妈是个文静的女孩儿，可惜了她儿子没这福分，看来得再找个时间把这件事好好说说。
关于徐然这件事，徐衍没想到第二个不乐意的竟然是肖泽。
肖泽眼巴巴的过来看小天使，没看见不说还得到一个不责任的结果，他气的肝儿都开始疼了，这当爹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徐衍，你不觉得这件事你做的不对吗？”
徐衍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乐，却不请人进去：“有什么不对的？我妈想孙子了，然然就去陪她了，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解释也是够操蛋的。
肖泽看了一眼挡的严严实实徐衍也没客气直接掰开他的胳膊强行闯了进去，徐衍跟在后边儿：“操，这是老子家，你谁啊就强闯民宅？小心我告你！”
“我谁啊？”肖泽看着他的眼睛：“你说我谁啊？你亲我那事儿，你忘了？”
徐衍想老子亲的人多了去了能什么关系啊？
“我不就跟你闹一下吗？又不是大姑娘，你这还没完了？”
“我肖泽也是你能随便亲的？”
肖泽还没跟姑娘谈过恋爱呢，这一上来就被一大老爷们儿夺走了初吻，多亏啊！
徐衍想了一下，操，这人可是徐大魔头的亲侄子，当初怎么就色令智昏了呢？
“那你想怎么办啊，肖同学？”
“让徐然回来上学。”
得，这一个两个都是爱学习绝世好学生，掰扯了这么大半天竟然就是为了这件事？徐衍可真是没办法理解这些好学生的脑回路了。
肖泽一看徐衍那不屑得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这孩子可真能装逼。
徐然小朋友现在也就是幼儿园中班，去了也就是整天的玩儿，去不去的也不能比别的孩子落下什么，但是这会给孩子一个不好的信号，会让他以为有些规矩是可以不遵守的，现在看来没什么，对孩子的发展来说确实极其不利的。
徐衍承认自己听完那小子的话之后松动了，他从来就是不个什么中规中矩的孩子，否则也不能再高中那么重要的时候跑出去跟人家学摄影啊，他现在养个儿子也基本是放养，现在听肖泽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这哪儿是放养啊，这简直就是摧残祖国的花朵啊。
他轻咳一声：“让徐然回来上学就你就不叨叨那件事了，是吧？”
肖泽笑了笑，那一笑就晃花了徐大叔的眼，这孩子不是徐大魔头的亲侄儿多好啊，瞧瞧这脸，瞧瞧这腰，瞧瞧这屁股，妈的，极品啊！
“那件事啊……再说吧。”
徐衍咬牙切齿：“那徐然还是陪他奶奶比较好，老太太可想孙子了。”
肖泽接着笑：“那就随你吧。”他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徐衍要是我行我素到这个份儿上，肖泽也就不会说这些了，他敢保证第二天小天使就会出现在幼儿园。
徐衍在沙发上窜起来，立刻挡在了肖泽面前。
他现在穿着一件儿皱成咸菜干儿一样的睡衣，拖着拖鞋，早些年那些流氓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肖泽好笑的看着徐衍想，这人要不是脸长得好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徐衍这会儿肚子正饿着呢：“你走错路了，厨房在那边儿。”
肖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是来给你照顾儿子的，可没义务照顾大人。”
徐衍也发现了这个位置有损他高大的形象，所以他后退一步，每一个都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我他妈付过你钱了。”
“这样啊。”肖泽就像是逗他一样，往前走了一步，却在他炸毛之前绕过了他；“那就勉为其难做一下吧，正好我也没吃饭呢！”
徐衍：“……”
肖泽啊肖泽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子手里……
徐衍没想到他妈洗脑那么厉害，等他回去的时候徐然小朋友已经接受了这个额外的福利，跟一个院子的小朋友在泥土里滚成了一团，徐衍在一群小泥人儿里看了半天才认出自己的儿子。
徐然也认出了他，一张嘴那口小白牙就成了亮点：“爸爸，爸爸我在这儿。”
徐衍无奈的走过去擦擦儿子的脸：“我看出来了。”
“爸爸好厉害啊。”
同样崇拜的眼神却让脸皮厚可以跟城墙拐角相媲美得徐衍微微有点儿脸红。
徐家所在这个地方再几十年前是个难得的好地段儿，这几年变化的太快，这地方就成了偏远的郊外，有消息称很快拆迁令就会下来，徐衍过去的三十年里绝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的很多人也都一样。
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连谁家的猫猫狗狗花花草草长什么样都清清楚楚，这一院子里的人听说徐衍回来了都趴在窗台上跟他打招呼，徐衍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打招呼，心里却想着要是大家都素不相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就不用遮掩的那么辛苦了。
徐妈妈看着徐衍有点儿惊讶：“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徐衍轻咳一声：“没有，就是幼儿园的老师不给假，要不我再把小然接回去？”
老太太有点儿失望却也没阻拦，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其实就是想有个人陪着，事关自己大孙子的事情她就更没意见了。
徐衍搂着自家老太太的肩膀：“我这过几天就回来了。”
“行了，我又不是然然还要你哄着？”她笑着锤了一下儿子的肩膀：“等下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什么都行，妈做的我都爱吃。”
徐衍就这点儿好，性子矫情又多事但是嘴甜。
小时候，跟着一群皮猴子东窜西跑，整天的不见人影，东家的李子西家得苹果那个没遭过这群熊孩子的毒手？被当场堵住的情况也多了去了，别的孩子被逮住的时候都是拼命地表达自己的忏悔，徐衍就不同了，他不先道歉而是把人往死里夸，偏偏又夸得让人爱听，所以十次有八次他不但能幸免遇难还能拿回家一点儿。
徐妈妈对于儿子的这一项技能觉得好笑又无奈。
“我不去！”小孩儿双手背在后面拒绝的很彻底。
“必须去。”
徐爸爸处理事情从来信奉简单粗暴四字真言，狭长眼睛一眯，眼角的尖锐都能让徐然打个寒颤。
徐小朋友哪里能干啊，他昨天还记得老师的话那是因为他知道别的小朋友还在幼儿园自己不能做逃兵，今天他跟大院里的孩子认识了以后，那些想法哪里还能留下一丁半点儿，况且他们还约定好了明天去抓小兔子，猛不丁的听见爸爸又要接他回去能高兴就怪了。
徐衍看着哭的认真的小孩儿烦的不行，要不是他妈手疾眼快，徐衍小朋友的小屁股这一巴掌就挨上了。
徐妈妈不满的瞪着儿子，把大孙子扯到身后护着：“你这是干什么？然然还小，你就不能好好说？谁让你昨天先跟孩子说了这话？”
徐衍还以为自己不结婚就一辈子也不用遭受这种家庭战争呢，他真是太天真了，没想到有个儿子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爸爸……你昨天……你昨天说我……不去也没关系……你好好跟老师说……老师一定会……答应的……上次你跟老师说奶奶来看我……老师什么都没说……”
他说的是上次早退的事。
徐衍气的牙疼，本来以为为他好的事，这下子正好成为了儿子的把柄，肖泽那小子倒是有先见之明。
“徐阿姨你们这是……”
肖泽意味深长得看了徐衍一眼才接着道：“这是怎么了？”
徐衍看见肖泽就愣了，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小子也忒阴魂不散了吧，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徐妈妈见过肖泽几次对这年轻人印象也不错，挺无奈的：“孩子不听话，我们这儿正教育呢，没事啊没事，让你见笑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因为徐然闯进来没关门，目前的情形被人家看了个一清二楚，徐衍头顶儿有点儿冒烟儿，给了肖泽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让他赶紧滚蛋，徐妈妈暗地里给了他一脚。
老太太身体不好力气还不小，要不是太丢人了徐衍这个时候一定跳脚了。
肖泽好脾气的笑了笑。
徐然泪眼婆娑的从奶奶身后探出脑袋，一见是肖泽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张开手臂求抱抱：“肖哥哥……”
肖泽看见这小东西是真的心疼了，不但是他这个可怜的样子还有种同病相怜的东西在里面，他俯下身把孩子抱紧了怀里，温和道：“别哭了，让哥哥跟你爸爸说好不好？”
徐然看了一眼徐衍，虽然觉得临阵倒戈得行为不好，但是他多委屈啊，爸爸怎么能说谎呢？老师说说谎的小孩儿鼻子会变得长，变成丑八怪。
徐妈妈挺惊奇的看着肖泽：“你们认识？”
徐衍：“……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肖泽。”
肖泽倒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在徐妈妈这儿挂名了，就是不知道徐衍是怎么说他的。
徐衍郁闷的要死，徐妈妈一听这话就开始责怪儿子：“怎么不早说？也不请人家进来坐坐？”
徐衍瞪着他，肖泽很实相的拒绝了：“不了，我过来看看恩师，待会儿还要回去上课。”
徐家的对门住着一个高中教师，也是徐衍的高中班主任也是个化学老师，几年前已经退休了，直到现在徐衍还能想起那小老头儿的口头禅，看我干什么？我能原地爆炸啊？看黑板！！每次想起来徐衍都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没想到肖泽也是他的学生。
第7章 第 7 章
肖泽对付徐然只用了一招，他对徐然眨眨眼：“然然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然后，徐然小朋友就软化了，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求爸爸抱。
徐衍把孩子接过来的时候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
“爸爸，我错了，我……”孩子转身看见肖哥哥鼓励的眼神接着说了下去：“我明天去上学。”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徐妈妈立刻眉开眼笑的夸肖泽长得好又懂事关键是还会哄孩子，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肖泽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笑意看了一眼徐衍，在得到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就跟他们说了再见。
徐妈妈把门关上，抱起自己受了委曲的大孙子，顺便横了儿子一眼：“以后不能保证的事别先跟孩子说，惹得我们然然多失望？”
徐衍有苦说不出，看了儿子就有想起两个人打的谜语，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儿：“你跟肖泽有什么约定？嗯？”
小孩儿乖乖得让他捏，却不回答他的话。
徐衍手上用了点儿力道：“谁是你爸爸？”
徐妈妈赶紧拍开徐衍的手：“你多大了？还跟孩子一般见识？你看看人家小泽，人家年纪比你小，比你懂事多了。”
得，这一个两个的都中了那小子的迷魂汤。
肖泽年年都来拜访自己的恩师，说是恩师还真就是恩师，这瘦小得老头儿对他真有恩情，他高三的时候爹妈不管不顾的闹离婚，在孩子高三冲刺这么重要的时候闹离婚这件事别人都不理解，但是肖泽理解，那两个从来都没管过他的事情跟没管过他的想法，有可能甚至不知道他今年高三了。
无休无止的吵闹其实比离婚还要可怕，肖泽就是在这样的生活里生活了近二十年，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请求那两个人赶紧离婚，但是当他们告诉他他们要离婚的时候肖泽后悔了。
凭什么你们吵了那么多年给我留下了那样深的阴影之后，拍拍屁股离婚去了？
那个时期确实很中二，他知道学习什么的威胁不了他们，就整日的在家里闹给那两个人找麻烦，那两个人确实顾不得离婚这件事了，但是他的成绩一落千丈。
那个时候王老师带他们班的化学，了解情况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你已经让他们影响了二十年了，难道后二十年还要让他们影响？
肖泽哭了一场之后就想开了，高考超常发挥直接考上了重本。
王老师老伴儿是一个小学教师，对待任何人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短短一会儿得功夫几乎把肖泽这半年来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了如指掌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亘古不变的，女朋友问题。
这一次肖泽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老人：“还没追上。”
女人，只要是女人，对于这样的问题似乎都很感兴趣，老太太的眼睛立刻亮的跟探照灯一样：“长的漂亮不？不漂亮的配不上我们小泽这么好看的孩子，但是提漂亮了也不行啊，那女孩子是你同学？还是学妹？高不高……”
肖泽被这一大堆的问题弄得有点儿蒙，最后还是保守的告诉老太太：“挺高的，一米七九左右，长得……”肖泽想了一下徐衍那张称得上漂亮但不阴柔得脸，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好意思：“长得挺漂亮的。”
老太太似乎有点儿可惜：“最近对门你徐家的阿姨让我帮忙给他儿子留意一下谁家的姑娘，我这不想着你要是也没有就一起介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