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主不太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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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帐常思把东西拎了起来,自蔺元出现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默,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顾自攥起了常思没有拎东西的另一只手,力气过大了,常思皱了下眉,手有些疼。
在陈默和常思付款后蔺元尾随在他们后面也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眼里隐藏的仰慕爱慕烧成一团火,只剩最原始的嫉妒和愤怒。
一人走到了他面前,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蔺元侧过身想避让,那人却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看了三年、想了他三年、惦记了他三年,他却不知道你的存在,真是可悲。”
蔺元警惕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是能帮你的人。”
蔺元冷笑。
“看着自己在背后默默仰望了数年的人被别人占了去是什么滋味?看着自己努力追赶他步伐、想要配得上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不好受吧?凭什么你终其一生追求的,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那个人继续说:“羡慕吗,为什么常思可以把另一个人视若珍宝,却不能属于你呢?你就真得只想在背后看着却不想得到他吗?难道偷偷放在心尖上这么多年的人就要被抢走了,彻彻底底的属于别人,你就真的无所谓吗?”
“我可以让他属于你,只属于你。”
有雪簌簌不停的落下,走在前面的常思突然顺着相牵的手把陈默拽进了怀里,用大衣裹着,极尽呵护之意,蔺元眼中的恨意在一瞬到达了极致,连带着声音都开始颤抖:“怎么做?”
那人把一包东西交给了蔺元,又在他耳边絮絮几句就离开了。
白茫茫的天地间就剩蔺元一个人,望着早已完全看不见人影的方向反复说着:“我的,我的……”
第46章 咱俩就这么定下了
白芷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雪天,没想到死后成了鬼,还是那么喜欢。好像他的喜好一直没变,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人不还是惦记的那一个么。白芷坐在楼梯间的窗户前,手中揽着昏昏欲睡的狗哥“七仔”,万籁俱寂的天地间,一切都变得像回声一样飘忽,脑中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出种种片段。
懵懂无知的垂髫小儿,总是不拘泥于身份和家世,又或者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什么人都敢招惹、什么人都敢打。
衡安73年,时年七岁的白芷随着自家老爹白圣安返回京畿入宫觐见,皇帝和老将或谈他们的家国大事、或寒暄叙旧,白芷则被奶娘抱着去了御花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奶娘碎碎念的塞北白白小霸王,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去。躲躲藏藏往里走,绕过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穿梭在山石点缀的甬道中间,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比自家花园气派了不知多少倍的住处,花团锦簇、假山溪水,各色琉璃剔透玲珑。
眼前不知是桃还是杏子,反正那时节满树都是粉色的花,一阵浓烈的甜腻香气袭来,白芷被熏得打了个喷嚏,随着他的一声响,有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豆丁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活像个粽子,又因为漏在外面的小脸生得白白嫩嫩,更像个糯米团子,手里还捧着一本书,软软糯糯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芷自出生就跟随父母驻守边关,吃在军营长在军营,守着数以万计真性情的大老粗,耳濡目染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又或者“婆娘小子热炕头,等回去就找个媳妇”诸如此类的说辞。
默默先是默默翻了个白眼,仔细看了看又觉得这人长得还不赖,跟他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咧嘴一笑,露出无害的小虎牙,学着话本里学到的话:“你的人。”
小豆丁像是不解,眉头皱成了一团,白芷心里的那点轻蔑更明显了,连这都听不懂,这么小就是个小古板了,不过倒真是个好看的小古板,皱眉也是好看的。
边想边向他走了过去,等走近了,伸出两根手指,径直捏上了看起来就很好捏的脸颊,而捏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又软又滑、细皮嫩肉的,白芷爱不释手。
小豆丁吃痛,仍在试图跟他讲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边往后退一边让他放手,黑漆漆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
白芷顺着往前走,嗤笑道:“来来你捏我,我肯定乐意。”
小豆丁:“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只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他这副模样白芷看在眼里更喜欢了,顿了顿又说:“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又这么傻以后肯定很多人欺负你,要不做我媳妇吧,等我把你娶回去就不欺负你了,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当时他纯属顺嘴胡诌,显然忽视了两个男人能不能成亲这种问题。
小豆丁的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在打滚,只是一直倔强着不肯落下来,人不肯跟白芷求饶,也不答应白芷提出的建议。
白小霸王感觉到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手上却有点舍不得再用力,只气愤地逼问道,有点恼羞成怒后逼良为娼的意味在里面了:“你到底嫁不嫁给我!”
两人越退越往后,小豆丁一个没留神,跌进了身后没有护栏的玉藻池塘,本能的上下扑棱,越挣扎沉得越快。
白芷手中突然就空了,眼睛睁到最大,挥舞着的拳头都抡圆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媳妇儿啊。”整个人紧跟着也跳了进去。
好在有惊无险,白芷一沉了水就划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慢慢往自己这边带,两个人被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的太监宫女们捞上来的时候,白芷怀里抱着缩成一团的小豆丁,冲旁边吐了一口水,一副落汤鸡的模样还不依不饶贱兮兮地喊:“媳妇,媳妇,媳妇。”
小豆丁低下了头,脸红得要滴出血。
白芷更加得意忘形,掏出自己的长命锁不由分说地塞了过去:“收了我的东西,咱俩这就定下了。”
将将给人系在了脖子上,一个死扣还没打完就被闻讯赶来的自家老爹拎着一只腿提溜了起来,小豆丁则跪在了一边:“儿臣给父皇请安,政泽见过白将军。”
白芷眨了眨眼,原来他媳妇是太子啊,老皇帝在一旁见了自己骨肉的窘态不仅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只吩咐宫女带太子回去换身衣服。
而白圣安那个老家伙却不依不饶,当场对白芷拳脚相向,把别人弄红了眼的人自己这会却哭了,怀了多大冤屈似的:仰天长啸,声震雷霆。听到哭声被人抱着往回走的政泽又回过头来;脸上是一阵惊慌:“白将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看着他那副傻样,白芷挨着打哭着哭着没忍住,又笑了。
这是七岁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最后以白芷一路嚎啕着被打回家不了了之,而不久之后边关告急,白家一行人再次踏上了不知壮士几时归的塞北之路。
塞北的狂沙漫天,塞北的风太大,风一吹就什么都忘了,而那些少不更事的诳语,本以为只是年少无知时的童言无忌,也就随着风去了。谁知道白芷偏偏总是在做梦的时候撞见合欢树下明明眼泪都打着转但是就是不肯松口求饶的小奶包,没心没肺惯了的小人儿突然像是有了心事,自己还想再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接下来的两三章都是白芷那对的 不会很多 应该就三章
至于攻受我还没分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毕竟冥主没有白芷那么好欺负
那就互相是彼此的媳妇儿吧
第47章 纵九死其尤不悔
而他也真的在几年后的冬狩场上又见到了,回想起来,当时的静安城也下了这么一场大雪,那时候围猎也并不像现在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非要单单选个风和日丽的秋日,春搜、夏苗、秋、冬狩,一年四季都可以去,只是叫法各有不同。
衡安国的开国皇帝是通过武力夺取天下的,血雨腥风的磨砺,使统治集团的核心人物个个武艺高强,英勇善战。而到了政泽父皇建业帝这一代更是把仲冬季节举行的田猎作为国家一项重要的活动被纳入军礼之中。
建业帝未曾纳妃一生只有一妻,为已经逝世的娴德皇后,而膝下也只有政泽一子,再无旁的子嗣。
本是恩爱有加一双人,却未能如愿一生一世,娴德皇后因为早产而逝,早早地就去了,享年二十有一。
政泽身体孱弱,一年四季里约莫有三个季节的光景是待在寝殿内被草药喂养的,建业帝是个仁君,在军队训练上却不会放松一丝一毫,更是以身作则,对自己、对将士皆要求严苛,而唯独对自己的独子懈怠得多,只求他能安然无恙地长大,舞刀动枪之事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本来这种隆冬烈风的天气里建业帝是不会有心带政泽出来的,而小皇子之前对这些也并没有表示出多少兴趣,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却执意要来。
刚刚随老将军一起班师回朝的白芷骑着他的邬驹,跟着众将士一起,浩浩荡荡的军队追随在帝王的华辇之后,旗帜招展,骏马奔腾,沿途是白皑皑的一片。
定睛一看,最前面踏着轻骑一身明黄装束的人不就是当朝皇帝吗,那龙辇里面的又是谁?
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人的影像,毕竟一晃过了几年,有些想不太真切了。
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驱使,白芷一夹马肚,顷刻间已经到了马车旁边,目光若有似无的在车轩上停留,而里面的人也福灵心至一般,在他视线投来之际,将遮挡的帷裳拉往了一边,似是无意又像有心,透过雪幕,正看着白芷。
四目相对,原先脑中零零星星的残影一寸寸织了起来。
端坐在里面的人,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转盼多情,全在眉梢。印象中小豆丁七年前尚有些圆润的脸颊,已经变得削瘦,越发显得整个人出尘,罩了一件大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手中揣着一只锡质扁形瓶,眼中的情绪白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藏了下去,最后只是对着他浅笑颔首。
置身冰天雪地,白芷却觉得自己也仿佛感受到了政泽手中“汤捂子”的热度,手心无端发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芷突然出声,抱住了一只胳膊,漆黑的眼珠上下转了转:“哎哟,哎哟,我胳膊抽筋了,没法骑马了,要是有轿子坐坐就好了。”
大声嚷嚷着往政泽那边看,像是怕他听不见看不见是的。
政泽脸上闪过几分犹豫,最后对着外面低声道:“白小将军快请进来吧。”
白芷等的就是这句话,一等马车停了下来,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逞笑意,两个闪身就钻进了轿子里面。
一进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政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够本。
政泽“咳”了一声,偏过头去像是掩饰,想要开口,就被白芷伸手捂住了嘴唇。
白芷身体随之靠近:“我想听你叫我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重山,是我的字,不然总觉得生分。”
政泽睫毛翕动,没有追究他以下犯上的举动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看重这些。
只轻轻点了下头。
细长而浓密的睫毛随他的动作,扑闪着。
像是有羽毛不轻不重地挠在了白芷心头,有些痒。
“有刺客!”
急促的示警声响彻云霄,白芷掀帘,这才发现两人所处的马车落在了大部队的后面只有几个人护卫,外面一直传来兵刃相接的动静,在车上并不是长久之计。
白芷横出一条手臂将政泽护在了身后,从靴中掏出一把小刀,眼神冷峻而肃杀,可对着政泽说出来的话又是没有正形:“瞧瞧,这就要带你私奔了,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政泽脸色微红,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知究竟是害怕还是别的。
白芷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政泽的脸扭向自己:“我其实也挺好看的,你多看几眼,省得说我占你便宜。”
在政泽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手起刀落,一个黑衣人仰面往后躺去,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临死前的呻丶吟。
总觉得这些东西是不该给他看的,就算终究免不了,也要能拖几年是几年。
抱着这么一种想法,在白芷不着四六的调戏声中,又有几个人被一击毙命,皇帝的坐骑在事发之前早已经看不见影子,眼下不知那边情况如何,黑衣人越来越多,白芷只能带着政泽往山林深处跑。
刚刚下过雪的地面,任何痕迹都无所遁形,两人的脚印留了一地,而冰雪覆盖之下,就算有累累白骨、千沟万壑也是看不清的。
为了混淆追踪者,白芷背着政泽,在雪地上倒退着而行,间或腾空越在枝桠疾行,同时给白圣安做只有两个人能看得懂的暗号。
突然眼中有重影叠叠,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白芷极目看去,依然看不清楚,动作迟缓下来暗骂了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政泽似是觉察到了异常,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白芷压低声线,一股子纨绔做派:“没事,是你太轻了,背着也感觉不出来,你多跟我说说话,比如前面是什么,周围有什么,让我眼里耳里心里都知道你在。”
政泽直觉到不对劲,看不清他的脸更让人心里无端张皇,挣扎着想从白芷背上下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芷正琢磨怎么能编个理由把政泽骗走,好自己去引开那些人,失了视力的人分了心神,对周遭情况感知有误,等听见政泽的提醒时已经一脚踩在了被积雪掩盖的断崖上,整个人以不可避免的势态往后跌了下去。
风云际会间,白芷将政泽从背上换到了怀中,又竭力把他往上一抛,以自己为助力确保他能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做完这些,已经再没有任何力气了,索性想任由失重感将自己侵蚀,手突然被人死死地抓住了。
白芷害了雪盲的眼睛这会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如果政泽不说话,他便连他的方向都分辨不出,更不用说看清政泽的另一只手臂正以一种怎样弯曲的状态在支撑两人的重量。
只听政泽声嘶力竭:“抓住我,不要松手。”
声音中带着颤,又像是咬紧牙关才能勉强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白芷听得心惊,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哪来这么大力气。
试探性地晃动了下脚,企图找到可以借力的诸如石壁之类,几次试探无果之后心蓦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