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男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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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平时是吃什么的?”白小丁问。
“灵体时可以不用吃东西。”
“晒太阳么?”
“……”
“啊,那真的很好。”白小丁似懂非懂地念叨着,心想不吃东西确实好。不吃就不用消费,不用消费就不用挣钱,不用挣钱就不用干活,不干活就万事大吉了。
吃完饭,白小丁把垃圾收了,开始做家务。
“你在做什么?”纳贝勒斯看他忙活着。
“住这么好的房子又不交房租,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我就出卖点劳动力好了。”说着白小丁很自然地看了看窗外。这时窗帘正打开着,可以看到江对岸排开的灯火,偶有几条船行驶在傍晚的江面上,这就是广告里所说的一线江景了。
“随便你。”纳贝勒斯闭上眼睛冥思。
白小丁正在门边收拾垃圾,忽然听到房门外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心中一动,暗叫不好,难道是李雪峰的家人来了?会不会发现现在的李雪峰是冒牌的?
透过门镜,白小丁正看到一蓬晃动的金棕色头发,一阵心塞。这时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
“雪峰,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呀?打了你几个电话都没接,所以我来找你喽!”陈亚非还没推开门就站在走廊里粘腻腻地喊起来。
白小丁心虚,挤着门就要把门关上。
“耶?雪峰,今天玩什么把戏嘛?”陈亚非反应很快,把全身力气都顶在了门上,边说还边笑。
白小丁无奈地和他较劲儿。这个家伙还当是游戏呢,看来他和雪峰之间的花样还真多。
不料陈亚非略胜一筹,不一会儿,他已泥鳅一样地挤了进来。只是兴高采烈的表情在看到白小丁时猛然消失了。空气里有隐然的电火花在噼噼作响。
白小丁也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妖精竟然有李雪峰家里的钥匙,说来就来?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么?
“喂!白小丁!”陈亚非一步跨进门来,一双眼睛把白小丁从上看到下,每一根金毛都虎虎生威,带着争夺地盘的气势,平时那小鸟依人的状态不知怎么装出来的,反正这会儿早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你又怎么在这儿?”白小丁气不过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质问道:“你的钥匙哪来的?”
“当然是雪峰送给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陈亚非抓住白小丁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倒是你,已经被甩了,怎么还在这儿?”
一提到被甩的事,白小丁瞬间就势弱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
“哼,不会是被甩了还不甘心,来做义务清洁讨好他的吧?”陈亚非看了眼他手中的扫把,鄙夷地说,“清洁工我们请得起,不用你。”说完直奔客厅的纳贝勒斯而去。
“等等。”白小丁缓过神来,冲过去拉住他,“你弄错了,他不是李雪峰……”
“不是李雪峰是谁?”陈亚非一把甩开他,才懒得听他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阴谋。
纳贝勒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手制止了陈亚非欲投怀送抱的行为,另一手把赶来的白小丁拉到身边。
“你可不能……”白小丁紧张地拉着纳贝勒斯的袖子,脸都绿了,惶恐地看着他,“杀人”这两个字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纳贝勒斯投来的眼神中似乎已经接收到了这样的信息。
他白小丁虽然不喜欢陈亚非,偶尔在心里腹诽几遍也就算了,但绝对使不出什么有行动力杀伤力的招数来。
白小丁的眼里都是祈求。
“我们分手。”纳贝勒斯瞥了眼白小丁,冷冷地对陈亚非说。
“你说什么?”陈亚非似乎没听清纳贝勒斯的话。
“我说我们分手——”纳贝勒斯适时地加重了语气。
陈亚非好似遭到了重击,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为什么?雪峰,昨天我们在一起时你还说爱我呢,怎么今天……”
“真啰嗦。”纳贝勒斯明显不喜欢应对这种纠缠,身板儿挺得笔直,像给士兵下命令一般说,“分手就是分手,还问什么为什么?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你要分手……总得有原因吧?”陈亚非眼圈里有亮晶晶的泪在打转,看得白小丁心都软了,不想他忽然怒视过来,说,“难道是因为他么?”
白小丁被陈亚非这一眼看得心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经他提醒,纳贝勒斯把白小丁拽到跟前,不冷不热地说:“对,因为他。我爱他。”
一股暖流从白小丁心中淌过,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对情敌的重大胜利是这样得来的,但这感觉着实不错。
但陈亚非还是不死心,眨着雾蒙蒙的大眼睛说:“你才不爱他呢!”
白小丁茫然地旁观着,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这明显是乌龙了,可他不想辩解更无从解释。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拽了过去。接着一双唇覆在他的唇上。
这个躯体上有他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这双唇上有未曾体验过的柔软,这是他曾经暗恋的人,虽然做了些让他伤心让他气愤的事,但可能现在他还喜欢着。
白小丁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后就不争气地短路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和一片空白之前留下的唇舌的触感。他不知道这吻到底维持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做做样子的,但足以让他呆成一只红脸鸡。
陈亚非目睹了这一幕,气得涨红了脸。
“李雪峰,你竟然耍我,你这个人渣,早点去下地狱吧!!”终于陈亚非甩着膀子冲出门去,临走时还不忘“砰”地在门上踢了一脚。脾气不小。
☆、第 6 章
白小丁还在发愣,纳贝勒斯却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回单人沙发上,似乎又要进入到冥想境界。
白小丁偷偷看着李雪峰的半侧面,心情不由激动起来。啊,刚才是和纳贝勒斯接吻了么?哦,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想,这身体是李雪峰的,吻他的还是李雪峰。可是李雪峰是不会当着陈亚非的面吻他的,那么吻了他的还是纳贝勒斯……
白小丁使劲儿抹了抹嘴,眩晕地纠结了好一阵子。
陈亚非终于走了,这让白小丁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刚才他怒气冲冲离开时的样子,他虽然觉得很解气,多天来的郁闷心情瞬时好转,可又有些于心不忍。纳贝勒斯虽然没有在身体上伤害陈亚非,但是他们演出的这场戏还是会让他伤心吧?
想想已经被甩了的自己,白小丁又有些犹豫。圣人曾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他来说,感情的伤害往往比肉体的伤害还要持久,这样做太惨忍了。万一李雪峰真的是爱陈亚非的,自己和纳贝勒斯这样是不是棒打了一对鸳鸯,生生拆散了人家,真的坏事做绝了。而且假如被纳贝勒斯侵占了身体的李雪峰还有自我意识,知道这样的事以后一定会怪自己的。
这样一想,刚才被吻的甜蜜感和击败情敌的胜利感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深深的愧疚。臭美什么呢,人家李雪峰可能不是这样想的,说到底这是纳贝勒斯自作主张。
白小丁思量了好一会儿,虽然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招人厌烦,但为了找机会减轻内疚感,他还是嗫嚅地问:“纳贝勒斯,我想问问,李雪峰到底爱不爱陈亚非?”
纳贝勒斯缓缓睁开眼,神情漠然。
白小丁观察着他的表情,如果他心情还不错就继续问,如果他说无可奉告就算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白小丁暗自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纳贝勒斯终于说话了。
“爱?”纳贝勒斯露出些微纠结的表情,这让他看起来像进入了一场沉思,配上李雪峰帅气的脸,这样的表情当真很吸引人。
“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纳贝勒斯的后背向沙发上靠了靠,沉吟了一声,“每个人对爱的感受可能是不同的,我不想妄下定论。在我看来,这不应算是爱,但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欲。他对陈亚非这个人有欲*望。”
“欲*望?”白小丁满脑子里都是粉红色的画面,原来,原来他们……
“他们在玫瑰酒吧里认识,就在你送李雪峰回家的第二天。”纳贝勒斯说。
白小丁脸上发烧,他没想到就附个身,纳贝勒斯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纳贝勒斯无视白小丁发窘,继续说:“陈亚非是一家大型贸易公司的董事长的独子,只是比较贪玩。李雪峰知道了他的背景后就千方百计接近他、讨好他。想进入他父亲的视野,谋个更好的发展。”
“啊,就这些?”白小丁晃了晃脑袋,刚才的绯色画面都不见了,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欲*望”的意思,此欲不同于彼欲也。是自己的思想太龌龊了。
“你还想知道些别的?”纳贝勒斯探究地看着他。
“不不,我是说你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白小石口是心非地否认。其实他很感兴趣,想知道自己在李雪峰心中的位置,只是觉得这种想要偷窥别人内心的事实在太不道德,不敢就这么承认了。
“当然。我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识来自于他,只是还有很多空白。他太不注意学习,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我能窥见他的一些记忆,不过都是浅层次的,深层次的记忆就像加密的谜团,需要时间慢慢地解开。”纳贝勒斯晃了晃脑袋,看着白小丁,严肃地说,“人类也是灵魂复杂得让人伤脑筋的生物。”
难得纳贝勒斯说了这么多话,白小丁对他的恐惧心理已减轻了大半,终于无法按下内心的躁动,抛开那些道德规范,忍不住试问:“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能感觉到吗?他喜欢我吗?”
“你?”
白小丁点了点头,手心出汗,热切的盼望着。
“你果然在乎他。”纳贝勒斯自言自语道,“这和纹案给我的暗示相同。”
白小丁的心思不在纳贝勒斯的话上,眼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
纳贝勒斯说:“我仍无法断言,不过就我的感觉,他对你没有你对他上心就是了。”
白小丁有点失望,不过既然纳贝勒斯也不愿判断,至少还有渺茫的可能性,不过陈亚非已是前车之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是可怜了陈亚非还不知道李雪峰真正的用心。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别在我的眼前晃。”纳贝勒斯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发话了,“我想清静些。”
白小丁也不愿纠缠,带着纳贝勒斯刚才的一番话慢慢消化,默默拿起拖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地板。
纳贝勒斯望着天空,天穹中那轮弦月正正地挂在深紫色的夜幕上,几片棉絮状的薄云乘着轮船悠长的汽笛声从月下飘过,缓缓拂过的风带着这个季节不该有的清冷。
纳贝勒斯沉在沙发里,心却不在这个时空,冥冥中思绪已回到那个血红色的黄昏。
天界。第四重天的北侧。创界山。
天界最大规模的叛乱正发生在此。
天使间的混战。站在神一侧的,和背弃神的。
他毅然地选择背神而去,只是他们败了。
他们的领袖——天使长路西菲尔在神的干预和米迦勒光耀之剑的重创之下生死未卜,他只好带着他的军团随着阿撒兹勒的队伍奔向创界山之巅。
他们在创界山坠落。
这是他们的领袖指引给他们的唯一生途。
他的四翼在坠落中染黑了。
因为他从不曾怀疑所跟随的。
呼啸的风在耳边刮过,坠落时的火焰扑面而来,他的身体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楚,但他怀着希望——在坠落的尽头,他们将在魔界打下一片江山,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
他以军人的荣誉作证,他坚信在血与火的尽头,他们将重新铸就荣耀。
他坚定地化作流星,准备投入另一场战斗。
然而创界山另一边的时空受到大战的影响变幻莫测,在他的面前,不是等待中深不可测的火湖和痛苦的折磨,而是更加深邃诡谲的沉寂和黑暗。
一小片深沉的漆黑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如同无尽火海之上点缀的几个黑点,然而他虽然意识到危险,却在极速的坠落之下躲避不及。
他恰好坠入这变幻莫测的小小的时空陷阱,终不知时间如何流逝,自己命运几何。
黑色的时空陷阱只出现了短暂一刻,便消失了。
而他身在其中,只觉得时空变成胶着的一团黑色,死水一般不再流动。
他就像被封入琥珀的小虫,在这一片异时空里似梦似醒。
他不知自己是否醒着,但他的确做梦了。
断断续续的几个梦。
一个梦里,他感受到水正从他身上流过,清清凉凉,那是一条小河。
另一个梦里,他感受到了太阳的灼热,河流不在,绿洲已成为沙漠。
还有一个梦,他听到身边干哑的说话声,如梦似幻,那声音来源于一个他并不太熟悉的种族。
最近的一个梦,他清醒了许多,反反复复听到一些人的说话声,直到他揣测了这语言,听懂他说:这块石头里封印了一个恶魔。
纯种的魔族和堕天使是不同的,懂么?他真想申辩。无知的人啊。
他不知又这样恍恍惚惚了多久……
直到那个晚上,一片血红融入了他的世界,他的世界终于不再是深沉的漆黑,异空间被这片血色撕裂。那些幻梦变得更加不真实,但他无心去考量这些。他迫不及待地挥动羽翼准备抽身而去,他就要自由了。
他的感觉开始复苏,意识变得澄澈,时间重新流动,他蓦然惊醒,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千年了——
就在这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力量异常波动,脑海里似出现一个人低低的说话声,不过他顾不得这些,他只想要离开这个空间。
如他所愿异空间在这片血红色中如破碎的纸片一般剥离消散了,他在黑夜中睁开眼,却发现已身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时空——这是物质基础的世界,几千年前神创造的新大陆。他从不曾想过,几千年后,这里到处行走着人类这种生物。放眼望去,他竟没看到一个天使或者魔族。
这人类的世界,一眼望不尽的灯火,亿万匍匐在地的短暂生命——仅仅几千年的光阴,亚当的后代已将新世界改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