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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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背都是冷汗,每一次听到类似于门锁的响动他都毛骨悚然。
但显然他的担心多余了,奈特一个人就能伺候好两个,那些特管员根本无暇他顾。
然而比奇现在却不是恐惧,是另一种难受。
这感觉让他五脏六腑都翻搅起来,只要把那两名特管员的脸替换成桑多,他的胸口和胃就隐隐作痛。
原来心痛的感觉和肚子饿很像,仿佛有一只手抓着脏腑拧动。
不过比奇的担心是对的,纵然桑多没有打算真正做到底,而只是想谈一谈或声明一下,但奈特几乎在桑多进门的一瞬间就发现其没有释放的欲`望。
奈特直接贴上了桑多的身体,手一探便握住了早已硬起却未得释放的阴`茎。他说主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太久了,你好好弄我吧,不要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说着他不住地亲吻着桑多的脸,桑多挪开他一边手,他的另一边手又摸上,直到最后桑多不得不干脆把他两边手都抓住,将其摁回被褥里。
“你先等一会,你听我说。”
桑多不得不说这样的勾‘引让他受不了,奈特的声音让他两耳被血液撞得突突直响。奈特就像湿了的棉花一样软,和比奇完全不是相同的触感。
几天的休息也让奈特恢复了不少血色,他的脸上再不是当初见到时那副极其病态的模样,相反还有了一点光彩,让本就很大的眼睛愈发有神。
奈特喜欢这个姿势,每次他被人这样摁住时,他就知道身上人的气息是不稳的,他们的体内冲撞着欲`望,只要再稍加撩拨,便能如射`精一样畅快地释放出来。
他把身上的被子踢掉,让桑多能更完整地看到自己的肉身。他还有一些伤痕没有好,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令人揪心。
他还想弓起脖子去亲吻桑多的嘴唇,但桑多稍稍往上抬头,躲过了。
“您可以完事之后再和我谈。”奈特道,他的膝盖位于桑多的两腿之间,而只要举起,就能磨蹭到欲血贲张的一块,“或者您完事之后,就什么都不想谈了。”
他的膝盖缓慢地研磨着,桑多必须承认被这人勾起的邪念让他不想闪躲。其实他真的可以操一发,反正比奇是这么要求的,对方是这么渴望的,而如果他确凿操了——指不定还算是救了奈特。
特管区确实是个滋养罪恶的地方,好似错误的事都比正确的事理所当然。
“我很期待被您征服,”奈特轻声说,“B区的特管员不行,所以才喜欢用那些器具折磨我们,但我知道您不是。”
他的膝盖更加用力了,而这一回再弓起脖子,他成功地咬了一口桑多的唇肉。
“赐福我,”奈特道,眼睛里满是渴求,“我很期待被您的善意填满。”
(34)
啊,老天,如果比奇有奈特千分之一的骚劲,桑多可以保证自己会彻底操软了比奇,把他操到失禁,操到根本不可能再下床搞什么卫生。
比奇不需要搞卫生,他只需要在床上浪得自己舒服就可以了。他应该好好地和奈特学一学,那桑多敢肯定即便有一天他从特管区离开,他也要将比奇一并带走。
奈特的话太容易激起特管员的罪恶了,让他们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可以在这片天地为所欲为。
奈特确实被B区的人开发得很好,他知道如何去满足这类被流放的特管员的虚荣心。
他会做出一种虔诚的姿态接受对方的掠夺和征服,而他还会不停地感谢,感谢他们的粗暴,感谢他们的进犯,感谢那些精`液和汗水,感谢他们弄出的鲜血。
可惜他找错了人,桑多——按照索坦松的话说,如果桑多再不选一个人的话,他真怕那条管子都堵了。
“不要对着我这样,这没有意义。”桑多声明,虽然他确实有那么几秒钟的动摇。他真的想操一遍再说,既然对方已经骚到这份上,那他不操白不操。
不过当然,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他必须把声明说在前面,而如果听罢声明后对方还执意如此——那他再做定夺。
“我不可能收留你的,即便你让我再舒坦,我也做不到。我可以给你吃的,给你喝的,我能让比奇定期去看你,顺便送你两床被子和几件干净的衣服,但你不可以留在我这里。”桑多说着,感觉到抵着自己胯下的膝盖正在放松。
“我收留一个人,那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可无论是规定还是我个人的精力所限,我不能再随身放着更多的人。如果你需要,我会尽快帮你找到还没有卫生员的特管员,努力救你脱离去轮岗的灾难,但我能做的只到这一步。”
桑多继续说,他望着奈特脸上的情`欲慢慢消退。他当然知道奈特的欲`望是故意呈现出来讨好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冷静得那么快。
“你还可以在我这里留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我找得到特管员,我就把你转赠出去,而如果我实在找不到……”桑多顿了顿,放缓了音调,“对不起。”
奈特脸上的情`欲彻底收拢了,此刻他表露出极大的失落和沮丧,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愤怒。
“我……我可以做得很好,我可以做得超过比奇——”
“我知道,但比奇已经跟我了,是他让你活到了今天,而如果你认为我有朝一日因为你的好而换掉比奇,那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了。”
桑多说完,等了片刻,奈特没有回应后,他再补一句——“现在我要松手了,你自己选择还要不要往我身上扑。如果你像刚才那样,那是的,我会狠狠地把你操一顿,但它改变不了我刚刚说的话。”
桑多慢慢地把手松开。
或许也是刚才用力过猛,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点红痕。
而奈特没有继续往上扑。
“你确实很骚也很诱人,我相信会有人选上你的。”桑多彻底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磕了磕,抽出一根点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一时回不过神的奈特,最终把自己的烟递给他,让他也抽两口,再认真地想清楚。
这是这几天来桑多能找到的最佳处理方法了,但即便自己有所承诺,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找到适合的人选。
桑多在特管区的声望并不高,愿意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除了索坦松外屈指可数。但索坦松是不可能帮这个忙的,毕竟他也有了科里亚。
然而桑多不喜欢坐以待毙,所以哪怕现在没什么特管员服他、怕他,可若是他干掉几个阿诺瓦的手下,情况就不一定了。
奈特总算挂回了正常的表情,他抹了一下脸,好似擦掉了两滴眼泪。
“你是个好人,”在桑多灭了烟且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奈特突然苦笑了一下,道——“但在这里,善良是没有意义的,长官。”
“如果我真的善良,大概就能找到更好的办法了。”桑多听罢,平静地回应。
(35)
然而几天之后,当桑多把自己的想法像索坦松坦白时,索坦松对此表示一万个反对。
“那个人我知道,就住在比奇隔壁,你之前把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懂,我却看着他主动勾‘引了所有C区的特管员——他就是一个贱`货,他自己选择这么做。”索坦松的评价毫不客气。
“他正在死亡。”
“每个人都正在死亡,”索坦松耸肩,“包括我,你要不要也拯救一下我?”
桑多也是没办法了才向索坦松开口。
他在北区C栋里除了自己手下的几个和索坦松的人以外,谁都不认识。
他确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太久了,以至于现在一个其他区的特管员都叫不出来。
他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番待遇了,毕竟只要阶位上去了,那他根本不需要主动认识手下,那些人就会使劲地在他眼前晃到面熟。
他丢失的技巧很多,显然不只是道谢这一种。
他是在索坦松的卧室里和对方谈的,科里亚在旁边晃来晃去。索坦松欲言又止了很多回,最终还是回到七楼的办公间时,才把话题深入下去。
“今早我见到阿诺瓦了,”索坦松又把帘子拉起来了,他好像已经和这里的雪一样讨厌阳光,“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记恨我们的行为。”
索坦松一直和阿诺瓦井水不犯河水,哪怕其他区或其他栋的特管员在背后说闲话,他也一概不参与讨论,索坦松知道阿诺瓦的厉害,他要真想对付哪个特管员,那也不会从特管员本身下手——而是从他身边的、屋里的犯人下手。
“虽然我们和他是平级,但还是收敛点好,你不可能又保护比奇,又保护比奇的朋友——他的朋友那么多,你保护得完吗?”
桑多这回也不和索坦松对着干了,他只是把帘子拉开一条缝,扯过一张椅子,在光线照得到的一块抽着烟。
“而且我过两天要去接新人了,我还指望你帮我照顾一下科里亚。拜托了,桑多,奈特那类人就应该送去轮岗,那是他们能施展才华的地方。”
桑多喷出一个鼻音。
严格来说现在他低索坦松半级,所以他不会直接呵斥对方,但这样的评论让他听着刺耳。
林子的前方已经有三辆卡车装满了,还有几辆正不断地有人往上搬运。与北区C栋正对着的是南区C栋,东西南北四个区把这里围成一个圈。
不过好就好在由于北区是最新的一个区,楼房也比其他的高,越过南区的楼顶,可以看到一条像黑线一样的铁栅栏。
栅栏开了两个口,一个口是巨大的铁艺闸门,它将在几天之后运送新人进来。另一边则是一个小门,之前桑多出去时就从那小门过。
闸门每隔五十米有一个岗哨,哨塔高耸,在阴沉的天空映衬中显得突兀且肃穆。
最靠近林子的岗哨则有一片空地和伙房,每天早上浓烟滚滚,焚烧尸体的味道便从那里传来。
而再往右边看,则是一排两层建筑,里面堆放着日用杂物和一些器械弹药。在窗口的位置看不到他们站岗的人,但可以看到那房子露出的一个角,有人头在角边攒动。
所有人不是穿着黑色的军大衣就是灰色的土布衣裳,让整个天地没有一丝色彩。
“阿诺瓦的人站岗吗,为什么我和你的人不需要站岗?”桑多突然问道,一口烟雾钻出窗户的缝隙,弥散到阴霾的天际。
“那么冷,能不站我就让他们不站了,冻出什么毛病来,这里的医疗设备也跟不上。阿诺瓦他们皮糙肉厚,能者多劳。”索坦松以为桑多放弃了之前的挣扎,也缓下了声调。
“多久轮一班?”
“一天四班,早上,下午,小夜,大夜。”索坦松答,瞥了桑多一眼,忍笑——“怎么,你还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去吃苦头?这里可不是新兵训练营。”
索坦松想着桑多是犯了在部队时的老毛病,但当他看到桑多死死地盯着那些岗哨时,不知为何,索坦松仍然产生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索坦松问。
(36)
桑多没有接索坦松的问话,又把话题扯回原先的讨论上——“C栋就一个空缺的特管员都没有了吗,他们人人都有自己的……卫生员?”
这词从嘴里说出来还有些别扭,毕竟它推翻了桑多前半生对卫生员的定义。
“都有了,除非弄死了,不然一般没人换这个。你知道,那都是操出点感情来的人了,你要实在想,就得下硬命令让某个人收——不过这事估计你做不出来,你也别丢给我做。”索坦松摆摆手,趁桑多提议之前先表示反对。
桑多目光转回窗外,又是话锋一转,道——“站这种岗,冻死很容易吧。”
虽然索坦松觉得桑多的问话有点跳跃——不知道桑多是什么星座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冻死不容易,这不有酒吗,在这站岗也不是和外头那样杵着一动不动,可以随便走走。但他妈摔死的倒不少,喝多了脚一滑,直接从上头滚下来。”
说着他哈哈笑了两声,见到桑多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下来。
但桑多的表情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时候变化,反而让索坦松的内心敲响了警钟。
于是他突然不说了,眯起眼睛打量桑多的表情,思索片刻后,压低声音道,“桑多,这样的摔死是没有选择性的,不可能只死阿诺瓦的人,大家都会看出猫腻。”
“如果大家都看不出猫腻,那他们的死还有意义吗?”果不其然,桑多承认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要和阿诺瓦的人干上,无非需要做到两点。
第一,是让所有人知道桑多敢杀阿诺瓦的人,让阿诺瓦意识到这地方不是由他们这群糟粕说了算。
第二,则是给上头一个看得过眼的报告。
喝多了摔死,真他妈的,桑多怎么就没想到,这片地方除了劳动过量之外,还有那么创意的死法。
索坦松还想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他走到猫眼看了一下,而后把门锁拧开。
这是桑多第一次见到这名高级特管员,而他相信自己后半辈子不会再见到比这人更庞大的存在了。
那人的脑袋几乎贴着两米高的门框,身子也差不多有木门那么宽。他十足巨大,脸上的胡子让他的外型显得更加粗犷。
他连军大衣都没有穿,薄薄的衣服袖口下有着遮不住的刺青和疤痕,他的腰上插着一条警棍和一把手枪,还有一个子弹袋,另外还有一把匕首别在大腿上。
这他妈杀人犯都不长那么凶残。
桑多已经很高大了,可和这人比起来,估计也不过是套娃的第三层。
索坦松和他很熟络的样子,马上笑开,拉着他介绍桑多,也介绍对方。
这人叫格里菲斯,他伸出手和桑多握了握,桑多发现那刺青密密麻麻,甚至布到了手指上。
他从索坦松那里领了十个人的档案,作为他们区即将收纳的新人,而后和桑多点点头,便再矮了矮身子,从门框边擦过去。
“东区A栋的,元老了,下次再见别忘了他的名字。”索坦松提醒桑多。
“他什么来头?”桑多随口问道,他肯定不会忘记这人的名字,毕竟这体魄在莱文国内还真是不常见。不过回想刚刚那人打招呼的口音,好似压根不是莱文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之前可是宁晋一个议员的高级安保,政变之后逃难过来的,看不出他有管人的头脑吧?”索坦松轻描淡写地道。
看不出,桑多想说这人不需要管人的头脑,光是往那一站,别人都给他跪下了。
不过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