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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千帆-第22部分

小说: 千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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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帆住的是单间,所以就他们俩。千帆没接话后,病房寂静得吓人。
  千帆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报告单,各种检查和结果报告起码十几张,他想起自己的胃,想起之前那乌鸦嘴医生的预言,再看看身边的陆征帆,他有些慌,我的身体不是出大毛病了吧?
  他靠一只手坐起来,陆征帆替他垫了枕头,想起医生说千帆醒了可以喝点白粥,转身要走——
  被克制和思念缠绞的千帆突然抱住了他。
  陆征帆一呆,他赶紧低头看千帆手背的针有没有歪了,随即心里又喜悦又酸楚,还有一点难以置信:这算什么?
  千帆病歪歪着,这一抱可以说是竭尽了全力和勇气。
  走廊外是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发药车的车轮声,外面是密集低气压的嘈杂,这里是密集压迫人的寂静。
  千帆靠着陆征帆的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的意识全部回笼了。一别两年,没有任何联系,他本以为时间是水,会把身体对那个人的感觉、心里对那个人的思念都淋个干净,谁知道离别前他要把陆征帆刻在脑海里的想法真不是想想而已,那个人真深深地刻在他心上了。
  时间只会叫他看清楚心上的痕迹。
  他曾经也想象过猝然相逢的情景,不觉得会有多大的情绪起伏,等见了才知道,有的人注定就是为“折磨”另一个人而降世的。
  情,都是债。
  陆征帆弯着腰由他抱着,生出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他把千帆没打点滴的手从腰上摘下,解释说去给他买碗粥,千帆却急急重新抓住他衣服:“你不许走!”
  陆征帆腰直了一半,又重新弯下,干脆坐在床边由他抱着。日复一日的执着就像一座山,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毅力和约束在千帆含着委屈的目光中“轰”一声,塌了。
  他心疼,心疼千帆,也心疼自己,终于开口:“你……”
  “我只有你了!”千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疾病会让人情绪化和脆弱的缘故,还是全部的自制力在这两年透支了,他低着头不去看陆征帆,兀自说着自己的话,“我没有爸妈没有其他亲人!以前看到别人家的灯火我会想为什么我没有家!你知道我经常梦见你有多开心又有多难受吗?!开心是这世上我不是一个人,难受是我对我的大哥有……那是大哥的身份,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不对……”他语无伦次,据理力争的辩白也显得力不从心。最后一句话,他破了音,带了哭腔。
  流浪又如何,被人驱赶又如何,食不饱寝不暖又如何,不敢去想明天是死是活又如何,一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把他放心尖上疼着的亲人,他就觉得生活没糟糕透顶,拿着这个催眠自己别死在路上。
  他一年又一年地活了下来,只为再生时蝴蝶的颜色。(注)
  因为蝴蝶会蜕变,生命的神秘和极致美都在蜕变之中。千帆并没有这样诗情画意的动机,他活着,只因为相信一切终将逝去,他会在流浪的某一站找到自己的亲人。
  陆征帆此行主要是来照顾千帆的,本来打算千帆醒后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对着那张苍白的脸,他的目光黏在他脸上撕不下来了,他被钉在原地不会动了。
  如果说握着千帆的手是最大的克制,那千帆昏迷时喊的那几句话足以让他的心情信马由缰了。
  陆征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把千帆搂进怀抱里,他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千帆的头顶:“你让我怎么办哪……”
  那手掌犹如铁扇公主的大扇子,扇得千帆魂飞几万几千里,怔愣着看着陆征帆,那眼神竟然有一点可怜。
  陆征帆被他瞧得心狠狠一跳,他看惯了千帆,分开两年也把他的模样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不知多少遍,已经不会注意他是俊俏还是一般,此刻惊觉千帆的五官清俊,自有一股青年稳重的气质。
  “混账小子!”陆征帆想,“当时谁一声不吭地跑了?”意难平啊,可是谁让我乐意让着他?他是委屈,难道我不委屈了?陆征帆横了他一眼,用像平时上课教训调皮男生的口吻道:“不准□□!”
  注:原话是三毛写的“我一年又一年地活了下来,只为再生时蝴蝶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这天,两个人谁也没得到对方一个确切的说法,进来换药的护士打断了两个人的脉脉含情。
  千帆这次是真伤了身体,他咳嗽转成肺炎,胃出血,加高烧,得在g市住院一段时间。
  陆征帆抖着手里的几张报告,终于不用窝火了。他发作了:“你真行啊,才两年,胃出血?!我当初伺候你喝水吃饭,就怕凉了硬了,你倒好,自己生活把胃折腾成这德行了!”
  千帆有错在先,直挺挺在床上受着。他想,真是流年不利啊,先前被鱼哥那碎嘴的吼,现在被大哥这闷油瓶子说。
  陆征帆没舍得对他大声,喂他喝稀饭汤的时候,凑近了在他耳边很温和地说:“回去后我盯着你,胆敢再熬夜不好好吃饭我把你关起来。”
  这温柔的恐吓把千帆吓得一动不敢动,呆呆地张嘴,吞咽,一句抗议也没有。
  秀秀来探望自己老大时刚好是陆征帆喂千帆喝完了稀饭汤,正帮他擦嘴。秀秀很没眼力地蹦进来:“老大!订单我今天早上已经发回公司了,生产部已经跟采购部碰头商量原料采购数量了。对了老大,这位是……”
  “我哥。”
  “他哥。”
  上面两个回答是一齐发声的,默契是默契,然而秀秀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漂移了几次,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明白!了解!呵呵,那行,我过两天回公司?我爸非让我留几天,老大你看成不?”
  “滚滚滚,不耽误工作,爱几天几天。”
  “那二位继续,继续。哈哈!”秀秀做了个“请”的动作,留了句十分讨打的话,跑没影了。
  晚上,陆征帆就在折叠床上对付,盘腿坐着看秀秀给千帆带来的电脑,里面有千帆公司的发展概括和各季度销售报告等。
  最初的别扭过去了,两个人又恢复刚开始在一起的感觉。谁也不打扰谁,各忙各的,可是情景看过去是那么温馨静谧,好像他们本来就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
  陆征帆不让他办公,大发慈悲地扔给他一张协议,所以睡不着的千帆就着那张协议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遍。
  他在看第六遍时候才小心翼翼看一眼折叠床上的男人,黑了好,硬朗结实,更有那什么味了。千帆露出一个傻笑,很快把弯起的嘴角拉平:我怎么还跟刚恋爱的小男生一样?
  “偷看不要钱是吗?”陆征帆眼也不抬,脸还在屏幕后也能发现千帆的小动作。
  千帆局促紧张,陆征帆促狭一笑,这才抬起头:“你这公司,各部门的职能分配有些交叉了。”
  “比如?”变态工作狂一听到跟公司有关的事,什么都可抛。
  陆征帆伸出手:“咨询费。”
  咨询费当然没有,陆征帆抱着电脑坐他旁边,条分缕析地跟他粗略讲解了几个,就命令千帆休息。
  陆征帆是十分君子,这两天帮他擦脸擦胳膊擦身子没带一点□□,倒是弄得千帆有些不适。他拉住陆征帆声音很低地问:“床大,要不你就在这……”
  就在这什么不用说的太明白了。
  千帆不确定陆征帆还怪不怪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陆征帆并没有生气。然而分开两年他已经没办法敏锐分辨陆征帆的小动作或者细微的表情变化代表了什么。
  陆征帆落落大方没有推拒:“好啊。”说着就掀被躺了进来。
  床本来是有点大,单间豪华病房嘛。不过躺了两个男人,床一下变挤了。
  黑暗里,千帆的呼吸,头发摩擦枕头的声音,全部钻进陆征帆的耳朵里,挑战他的忍耐。
  他转了个身,对着僵成一块棺材板的千帆笑:“怎么,哥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没想到你还会紧张。
  “哥,其实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千帆承认他以前做的不厚道,如果当时他做事有现在的冷静与稳当,他就不会逃了,他会想坐下来,开诚布公谈一次。
  但我们的阅历与经验真没法一蹴而就,装也装不来,非得历经人事方可成浑然天成的气质。比如就这两年,陆征帆发现千帆好像长大了十岁,以前他也独自在外漂泊,但跟以前没有明确目的性的生活不同,这两年的光阴令他眼神沉敛,削去了眉目中的飘忽和闪烁不定。
  “当我们不知道一件事该怎么面对又逃避不了时,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嗯,顺其自然。”陆征帆把自己的身子贴近了些,手掌摸上了千帆的脸,掌心感觉到非常细微的战栗,可是那张脸没有移开,陆征帆胆子大了些,手指拂过千帆的眉眼,指腹在上面摩挲:“比如现在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想抱你……”
  “还有?”
  “我想你能亲我。”千帆的呼吸和声音带着极大的勇气,一边克制一边吐露,他的手摸上陆征帆的腰腹,干燥温暖的皮肤带给他陌生又熟悉的刺激,他知道离开两年,他还是那么想念这个人的一切。
  陆征帆没有再问,再问下去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于是他撑起半边身子,准确无误地找到千帆的嘴唇,温热的舌尖舔着唇缝,然后钻进去,千帆行动自如的一条胳膊按着他后脑勺,什么也不想。
  顺其自然,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天晚上,陆征帆只能用手伺候他,让他释放了一次,两个人又重新抱着。
  不问对或错,不问该不该,只问心。
  虽千万人,吾往矣。
  千帆这一休息,休息到了年底。
  陆征帆带的学生上了高三,体育课是各科老师眼中的香馍馍,被借用很正常。所以他的课一下子少了许多。于是陆老师就成了继余小鱼之后,千帆公司最受欢迎的美男子。
  余小鱼白天在公司坐阵,实际上就是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在办公室更新他的新作,真正在做事的人是陆征帆。
  他们俩在办公室最多的对话是:
  “行政部送来的年节礼单你看了吗?”
  “看了,没问题。”
  “那给我签字吧。”
  “已经在你桌面上压着了!”
  “哪呢……哦哈哈哈,看到了,马上,马上签!”
  余小鱼的作用就是签名。
  当然在涉及到业务订单等,陆征帆回去还是得跟千帆商量,他有第一知情权。
  千帆出院前,医生是开了药控制他的病情,因为还没到手术的地步。陆征帆去打听偏方,他从来对民间偏方嗤之以鼻的,不过关心则乱,只要是他试过无害的,他都给千帆试。
  千帆感觉汤药灌了不下百种,成药人了。
  不过大概真有心诚则灵这回事,他恢复得很好。
  胃得慢养,医生说以后千万要注意。
  这一年,千帆终于跟他的家人,他的亲哥,一起过年。
  年前,公司才正式有点收益,“坐月子”归来的千帆出现在公司年会上。
  秀秀一见她的上司,惊呼:“老大!你去韩国做美容了?!”
  被人每天各式靓汤伺候,他脸色能不好吗?
  “是啊,要不要介绍你整整容?”千帆也没客气,笑得春光灿烂。秀秀再一瞧,不得了不得了,那脸色好分明是□□浮动啊!
  王胖子瘦成了魁梧的青年,肉一少还真有了点威武的气势,也挤过来想看睽违数月的老大。
  “生产那一块,你上手的很快,今年给你个大红包。明年公司旅游,产部也去,不过得轮流。”千帆赞赏地说,拍了拍王学成的肩膀。
  王学难得羞赧,他没有看千帆,而是看了看千帆身旁的秀秀,又迅速低下头,就像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
  千帆:“……”
  秀秀:“……”
  这丫的没毛病吧?两人不约而同筛了一身鸡皮疙瘩,千帆接过秀秀手里的神秘信封,走进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Wi…Fi坏了,跑出来蹭网发两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到了发年终奖的时候了。千帆发年终奖别出心裁,他不是让人把奖金直接打卡上,而是让财务部,业务部等参与对几个部门表现突出的进行审核,通过考核了,再把奖金塞一个黄皮信封里,等着千帆点名,挨个把人叫他办公室谈话。
  嘉奖几句,鼓励几句,再递出信封。
  被点名的往往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接受注目礼往他们老大办公室跑去。
  今年办公室除了千帆还有一个人。
  陆征帆的学校早放假了,他俨然是公司的第二负责人,所以即便不在名册上,存在感也是不容忽视的。
  余小鱼是晚上时候过来的,他玩得开,跟一群年轻人唱唱闹闹,依然十八岁的样子。
  晚会致辞环节十分简单,千帆把秀秀准备的演讲稿团了一团,塞到王学成的口袋里:“秀秀的笔迹,送你。”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上台。
  他今年不过三十,对大多数青年来说,还是爱玩的年纪,介于青春与成熟之间,而他不同,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气质,他春风化雨般的把遭遇过的一切,好的,不好的全部转化为提升自身能力的补给,他的学习吸收能力很强,他穿着挺括的西装往上面一站,让人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人会扬帆万里。
  陆征帆跟余小鱼站在黑暗的角落,会场的灯光只留了一束,集中打到千帆的身上,又全收进他的眼睛里,令他整个人发光。
  “两年不见,他说话做事越来越稳当可靠了。”陆征帆老怀大慰地跟余小鱼说,“还没见识过他耍小性子和闹脾气,突然就变大人了,唉,我真有点失落和遗憾。”
  “呵呵。”余小鱼冷笑地捧完陆大爷的感慨,转身就给来了个言简意赅的评价:“贱。”
  一旁顾桓问谁贱?余小鱼把他拉走:“一个小贱人——走吧,我们加场玩!”
  千帆以大病初愈为由躲过了几次敬酒,本来也没几个人真敢敬他酒。他头脑清明地跟大家道别:“吃好玩好秀秀买单!”他也想玩,主要是他担心自己在,其他人玩不开;再说,陆大爷尿频似的频繁换腿,早已是一脸的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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