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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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罗家楠扶额。
“总要往鉴定中心送物证检测,一来一回耽误太多时间。”祈铭解释道,“我知道局里预算有限,要等齐局那边走流程审批得到明年下半年,之前没捐是因为担心有人说我沽名钓誉,正好那天高仁提起来,我想就别再拖了,钱扔在那也是扔着。”
“你还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罗家楠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祈铭。嗯,不错,有进步,至少祈铭现在记住高仁的名字了。
祈铭翻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就是块石头吧?”
“怎么可能。”罗家楠贼兮兮地贴近他的耳朵,“以前倒是这么个感觉,可自打见识过你在床上的‘风情万种’,立马就——诶诶,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眼瞅着祈铭朝放解剖刀的托盘伸手,罗家楠赶紧攥住他的手腕。这晚上回家不让碰,白天嘴上再不让说,岂不是要活活憋死?
“祈老师,电源插座不够,我去后勤那边要几个接线板。”高仁说完就跑没影了。
罗家楠见缝插针,扳过祈铭的下巴就亲。祈铭推他,推不开。俩人挣吧着挤到墙角,吻得彼此呼吸粗重,脸色绯红。罗家楠攥着祈铭的胳膊,与他额头相抵,连续深呼吸以压制翻腾上来的欲念。
祈铭也是心跳狂乱。这种事一旦开了闸就很难刹住车,有时只是和罗家楠一个隔空相汇的眼神都能让他下腹一热。但脑子里的医学知识始终提醒他,带伤上阵实在是没好处。
日子还长,没必要只顾着眼前的这点苟且。
“你好利索没?”罗家楠小声问。
“说了至少一礼拜,这才几天?”祈铭反问。
“我这几天都数着分钟过日子,憋死了。”罗家楠委屈巴巴地撇下嘴角。
祈铭推开的他手,扬起下巴:“那你躺下头,我来。”
“……”
深思熟虑过后,直男宁折不弯的最后尊严让罗家楠决定,还是先他妈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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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那边给了消息,有一把麻/醉/枪上的指纹和发现麻醉剂针筒的房间门把手上的指纹符合,并且针筒上也有一枚指纹的部分鉴定点与之重合。但枪是混用的,那间空置的宿舍也谁都能进,即便是靠指纹锁定嫌疑人,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也无法申请下逮捕证。
开会,头脑风暴,探讨调查方向。
“出现最多的是这枚左手指纹。”高仁把片子投到大屏幕上,他之前想写的博士论文就是有关指纹研究的,对这方面钻研比较深,“嫌犯很有可能是个左撇子。”
大家互相看看,那天去野生动物园取证时几乎把在场的人都询问过了,可没人注意到有谁是左撇子。不过这倒不是大问题,再去一趟问问就是了,工作人员之间肯定更了解彼此的生理习惯。
赵平生还在医院,祈铭作为在场唯一有心理学背景的人,首先提出自己的观点:“受害者死于狮口,这有可能是一种处理尸体的方式,但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以此作为对受害者的惩罚,比如,简越生前曾有过虐待动物的行为。”
“简越并不直接参与动物管理的工作,事实上员工说他并不怎么待在动物园。”罗家楠翻翻笔录,“按简依涵的说法,他经常去澳门的赌场。”
“欠债太多,想靠赢钱来堵窟窿?”苗红说。
罗家楠点点头。“有可能,我让出入境那边的哥们给查过,简越今年签了九次去澳门的通行证,差不多一个月去一次。”
“可是他的私人账户并没有大额的资金变动。”许杰把经侦那边给的资料顺着桌子滑到陈飞手边,“无论输赢,总该有资金的流入流出才对。”
陈飞翻了翻那摞流水单,提笔圈出几条记录,又将资料递给苗红:“每个月有一笔三万的固定支出,虽然支付时间不同,但总是支付到同一个境外账户。”
“境外账户。”苗红皱眉,“可……三万太少了,不像是要抽逃资金跑路。”
“养情人的?”高仁说完发现大家都看他,立刻红了脸,“咋了?”
苗红终于没忍住伸手胡撸了一把他的头毛:“没想到你个娃娃脸的脑子里还能装这种事。”
“我怎么说也是成年人好吧。”高仁撇下嘴角。
“闲话散会说。”陈飞敲敲桌面,提醒大家别跑题,“大伟,你有什么想法。”
乔大伟属于开会基本不发言的主,就是干活行,任劳任怨。他也不是不动脑子,只是不太善于表达。听到队长点名问自己,乔大伟语调沉稳地说:“我在考虑,能把简越那种体重的人从第一案发现场挪至猛兽区,并且没在夜间猛兽捕猎时间段受到攻击的人,一定是身强力壮并且熟悉猛兽活动规律。”
“大伟说这个我刚要说。”罗家楠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苗红一巴掌,立刻不满地瞪起眼:“师傅,差别待遇啊,娃娃脸就胡撸头,我你就打。”
“罗家楠你要再这么活泼就给我出去。”陈飞斜了他一眼,“大伟,许杰,你们俩再去趟动物园,重点调查身强力壮的左撇子。罗家楠,你去趟郭恬那,看看她知道不知道简越到底去澳门干什么。苗红,你下午跟我去趟省厅。”
散了会,罗家楠对苗红说:“诶,师傅,队长这是要给你在上层面前露脸的机会,看来你要升官。”
“陈队昨天找我谈过,大概意思就是,如果赵副队真出状况希望我能顶上去。”苗红叹了口气,“这个官,我一点也不想升。”
罗家楠眼神一滞,愉快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 赵副队没事儿的,老陈未雨绸缪而已
高仁宝宝的头毛一定很好摸,红姐都忍不住
楠哥死心眼,人祈老师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要以后就少BB憋的难受
第53章
约郭恬在之前和简依涵喝咖啡的小咖啡厅里见面; 罗家楠给祈铭点了杯美式,自己则跟郭恬一起喝水果茶。他总觉得咖啡太苦,多贵的咖啡到他嘴里都一个味,中国人还是喝茶吧。
“罗警官,我已经一年多没和简越联系过了,并不清楚他的私事。”郭恬在法医办被祈铭教训过,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看他。
罗家楠根本不信她。“那你为什么和他离婚?”
“男人心野了,留不住,不离婚瞎耗着没意思。”
郭恬轻抿了一口茶; 拿起餐巾轻轻压在嘴唇上沾走水珠,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和教养。祈铭从郭恬坐下开始就仔细地观察她,越看他越无法想象这样一位出身富贵之家又受过良好教育并且眼光高傲的女子; 为何会愿意下嫁给老爹的司机。
突然,一个想法掠过心头。
“简依涵和简依念; 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对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罗家楠差点被嘴里的茶呛死。他捂着嘴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还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抓住祈铭的胳膊,示意他赶紧闭嘴。
郭恬愤怒到了极点,她轰然起身,哆嗦着手指指着祈铭的鼻子:“谁给你的权利胡说八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祈铭根本不理会罗家楠施加在手臂上的力道; 也丝毫不在乎被郭恬指着鼻子嚷嚷,“我看过简依涵的照片,他的面部特征完全没有遗传到简越的基因; 再看你对他们兄弟俩的态度,我认为我的推测没有错误。”
罗家楠相信,这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郭恬肯定已经给祈铭一巴掌了。他赶紧起身按下郭恬的手,息事宁人道:“郭女士,不好意思,我们祈老师是钻研学术的,看问题的角度比较……比较独特。”
“我要告他诽谤!”郭恬气急败坏地从罗家楠手里抽回胳膊。
“妈。”简依涵走进大厅,看到母亲对罗家楠他们大声嚷嚷,赶紧走过去抱住郭恬的肩膀,“怎么了?”
“没事儿,你上楼去。”郭恬紧张地拍拍儿子的手。
简依涵盯着罗家楠和祈铭,目光冰冷地落在他们身上。片刻后他松开手,转身离开。等简依涵走远,祈铭继续问:“简依涵精神方面的问题,是遗传自他的生父吧?”
听到这话,郭恬身形一晃,颓然坐回到沙发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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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把热茶壶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他是真担心郭恬被祈铭刺激大发了泼自家媳妇一脸开水。
嗯,媳妇,也就敢在心里叫叫。
“我也是被逼无奈。”郭恬幽幽地叹息着,“依涵他爸是我在音乐学院念书时的老师,我那会才十九岁,我爸管的严,我从来就没交过男友,哪禁得起那些花言巧语……我们俩好了三年,后来他因系里课题经费的事儿和系主任起了冲突,拿刀把人捅了,当时就被警察带走了……我那会已经怀上依涵了,他一坐牢,我什么主意都没了……简越来学校接我回家,看我坐后座上哭,就问我怎么回事儿……后来简越去我爸面前下跪,指天发誓说一辈子对我好,我爸那人要面子,就安排我和简越结婚了……简越大我十岁,倒是真疼我,也对依涵视如己出。依涵他爸被判了无期,我一听也就死心了,踏踏实实和简越过日子。可依念出生之后,我发现简越明显偏心小儿子,就只能加倍的对依涵好,生怕他发现自己不是简越亲生的……依涵他爸就挺偏执一人,脾气也古怪,后来我发现依涵也有这问题,他六岁的时候,因为和弟弟抢玩具被简越责怪,就把气撒到依念身上,将他扔进浴缸里放水淹,幸亏发现的及时……”
想起刚刚简依涵那冰冷的眼神,罗家楠感觉背上嗖嗖过凉风。
“你为什么不带简依涵去看病?”祈铭问。
“那会哪懂这个,还以为是小孩子嫉妒心重。”郭恬将手伸向茶杯,端起来却又没喝,就只是反复地摩挲着茶杯把手,“我就想呢,让他学学音乐吧,陶冶一下情操,可谁知道家里真正有音乐天赋的却是依念……其实依涵那孩子特别刻苦,练指法要求悬腕的时候,他自己用大头针别在袖口上,只要胳膊一垂下来就扎一下,小手腕上全是针眼……我看他是真心想练出来,就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他,他也算是学有所成,这不现在在英国念书,全奖,一个学校也没几个人能有这份殊荣。”
“那他砸断简依念的手之后,你也没想过带他去看过病?”
郭恬手一抖,茶杯磕着茶碟敲出清脆的声响。“依念都跟你们说啦……哎……我带依涵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他这种情况不算精神类疾病,是天生的性格,无药可治,就只能多给他一些关爱,让他不要产生不良的情绪。”
“事实上,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已经正式列入精神类疾病范畴,有一些相关的治疗手段,效果还不错。”祈铭问服务员要了笔和纸,打开手机通讯录,抄下人名地址电话后递给郭恬,“你们回英国之后找这位医生,他是很有名的心理学泰斗,主要研究这类型的病例。”
郭恬迟疑着接过纸,草草扫了一眼便收进挎包里。罗家楠用膝盖轻轻碰了下祈铭,在对方看向自己时摇摇头。他不信郭恬会带简依涵去看病,一旦被烙上精神病人的标签简依涵的前途一定会大打折扣,祈铭这是白助人为乐。
“来说说简越的事儿吧。”罗家楠端起茶壶给郭恬的杯子里续上茶,“他到底去澳门干什么?”
郭恬眼里掠过一丝不屑。
“他和我分居之后我才听他的朋友说的,他在那边养了个赌场的荷官,人家又给他生了个闺女,一个月问他要三万块的奶粉钱。”
得,罗家楠心说,娃娃脸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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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局里的路上,罗家楠接到刘敏娇的电话,问他周末回不回家吃饭,他找了个加班的理由给推了。祈铭在旁边听着罗家楠嗯嗯啊啊地应付,大概猜出了电话内容。等罗家楠挂上电话,他问:“你妈叫你回去相亲,你干嘛不去?”
“诶,别翻醋瓶子啊。”罗家楠叼上根烟,“我这都拴死在你身上了,还相个屁的亲。”
“我可没拴你。”祈铭冷哼。
“我求着你拴我,行么,媳妇儿?”
“叫谁媳妇儿!?”
“那我怎么叫你?祈铭祈铭的,听着多生分。”罗家楠故作正经状,“我爸管我妈叫娇娇,要不我管你叫铭铭?”
祈铭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叫名字,不许叫媳妇儿。”
“干的都是媳妇儿的事儿,叫两声怕啥——哎呦!祈铭!你怎么跟我师傅学坏了!?”
脑袋上挨了祈铭一巴掌,罗家楠立刻鬼叫起来。一打轮把车停到路边,他侧身拽过祈铭,压着人家的后脑勺使劲啃上去。这几天祈铭已经习惯罗家楠动不动就抱着他啃的举动,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便放任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
罗家楠吻得心里冒火,拽过祈铭的手往下按,咬着人家的嘴唇央求:“硬了,媳妇儿,给吹一个吧。”
祈铭抽手一巴掌呼罗家楠脑袋上,差点给人打出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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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打电话给陈飞,说动物园这边查出俩左撇子,一个是饲养兼巡护员简超,一个是兽医白嘉浩。陈飞让他们把这俩人都带回局里,等自己回去一起询问。没批捕之前不能采集指纹,罗家楠在审讯室外头的走廊上转悠了一会,分别给那俩人各打了杯水端进去。
简超用左手端杯子,白嘉浩用的是右手。罗家楠捏着杯口把杯子从审讯室里带出来,一出屋迅速跑到楼下给鉴证科送过去。当着罗家楠的面,鉴证科的小黄拿显粉唰唰一扫,再用提取胶片把指纹沾下来扫进电脑里,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对比结果。
“物证11…109上提取的指纹和枪上的吻合,但是11…110上的没有。”小黄把报告打印出来交给罗家楠。
罗家楠拿着报告皱起眉头。109是简超用过的杯子,但他本身就是巡护员,指纹出现在枪上再平常不过。而110号,就是白嘉浩用过的杯子,由于他使用的是右手,采集不到相应的指纹也很正常。
“诶,等等等等。”小黄喊住正要出门的罗家楠,“11…110上的指纹和针筒上的部分吻合!”
对啊。罗家楠想起自己在动物园时用□□的经历猛然醒悟过来——左手持枪,当然是右手上麻醉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