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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芝麻糊小演员没有自由-第4部分

小说: 芝麻糊小演员没有自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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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销魂而阴暗的幻想中得到一丝满足,马上,为了面子又得掩饰。最后,十分自然地拿起手机看看微博,如常,手机刷屏上瘾。
  然而就在这时,壬幸翻身过去把梁兴压在沙发上,打断了角色扮演。
  这是现实,到底还是现实。
  壬幸按着梁兴的下颌,盯着梁兴的眼睛,狠狠地,如摄像机一般记录下这个充满梦想的小演员目光中的神采转变。由衰败到生机,经历了幻梦的瞬间。现在,他在小青年的青涩脸庞上看见赤诚的欲望,坦然而自然,无需掩饰。那是属于野兽幼崽的天然欲望,野心勃勃,等待一个闪闪发亮的机遇。这种纯粹的天真欲望与娱乐工厂里麻木的竞争欲望不一样,没被污染过。幽暗光影下,他抚摸过梁兴的脸,手指伸入口腔,冰冷的中指食指夹着温热潮湿的舌。
  壬幸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偏爱你吗?”
  被玩弄的梁兴只能口齿不清地回答:“唔知道呢(不知道呢)……”
  “你的眼神像是我剧本里的野兽,有灵魂却没有心的野兽。可惜,被污染过的人就不再能演出野兽的感觉,要是你被娱乐圈给污染了,就没有被我关照的资本了。”
  “被系么唔让?(被什么污染?)”
  “庸俗欲望,”壬幸说,“我把被那种欲望蒙住脑袋的人称为有人权的yapoo,按道理说他们是有人权的,可他们不要人权要人设,yapoo们在欲望中丧失了对自我的的认知,麻木了,沉醉了,不仅成了被献祭的羊还成了螺丝钉、圈子的栅栏、能源。他们仍是yapoo,可笑的幸福的yapoo。”
  接着,壬幸松开手。手指要离开对方口腔的时候,被梁兴的牙齿咬住。
  梁兴并不知道yapoo是什么,也不在意那是什么,他只是凭借本能轻轻咬住壬幸的手指。
  本能是野性的,野心也是,梁兴垂头的时候,黑暗中眼睛的高光格外明亮,那里面仿佛溶了星辰。就这样,梁兴就这样茫然地盯着声称要关照他的男人,牙齿如抚摸琴键的手指——微颤。
  壬幸始料未及,他没有回应什么,几乎可以说是享受了野兽幼崽的温柔撕咬。
  梁兴的舌头顶着被口腔裹热的指尖出去,朦胧热气中银丝缠绵。


第7章 
  热韵甜美,都是假的,气氛是虚伪包装,迷茫倒是真的。
  梁兴毫不掩饰地干咳两声,把暧昧情调败得一干二净。他抹去嘴角唾沫的时候显然是嫌弃的,还直白说:“怎么,您真想潜规则我啊。”
  壬幸倒是挺轻松地说:“是不是都一样,反正你不会拒绝,也没资格拒绝。”
  梁兴笑笑:“别这样说,我只是想要出道的小演员。”
  这里光照不足,暗得暧昧。
  壬幸咳嗽两声,把手上的唾液擦在梁兴的衣服上,不怀好意地笑道:“梁兴,如果你真想当天王巨星,不如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我给你资源发展,但是不会帮你更多,三年之内,你要自己对付竞争对手,到影帝的位置,否则……”
  “等下!”梁兴推开壬幸的手,怂了,紧张得想要落跑。大概是一种直觉吧。
  “为什么不等我说完?”壬幸逮住他。
  “害怕。”梁兴刻意苦笑,壬幸能看出那是刻意的苦笑。
  “你不是要梦想吗?我不就在帮你圆梦吗?”
  “我突然意识到,除了我爸妈没人会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如果我因为和你打赌而没命,好像挺对不起我死掉的爸妈。”梁兴顿了顿,“嗯,大概就是这样,我才没去当替身演员。”一说完,眼色就黯,就像旧居民楼里坏掉的灯泡,该亮的时候怎么也不闪光。
  “呵,我要你性命干什么?我缺吗?”壬幸回到沙发上仰躺。
  “那你要什么?”梁兴凑过去,眼睛一眨。
  “三年内,利用我给你的资源成为新晋影帝,否则你会失去你的脸。”
  话音落,轻描淡写的。
  壬幸没有和梁兴开玩笑,他的确有搜集人脸的癖好。不仅如此,人脸的生产、使用、回收,还真是一条十足规范的产业链。就拿死去的高羊举例,高羊和公司签订了合同,死后,尸体处置权是归公司的。这意味着高羊之脸的使用权到了公司手里。而掌握公司里艺人“脸”使用权的,正是壬幸。
  说来有些惊悚。但是梁兴被带到“艺人博物馆”的时候,更是惊悚。
  公司地下层的白色密室,玻璃展柜里陈列着数百张人脸,它们属于十年来演艺圈内和这个黑心公司签约的艺人——歌手、演员、主持人、网红主播……
  为了探究这些诡异的人脸,梁兴凑近看。他看见皮肤的毛孔、皱纹,以及手术割裂人皮留下的痕迹,才确信这些脸的确是从尸体上剥下的。艺人之脸被注入特殊化学试剂,能保持皮肤的天然弹性却不腐烂,似乎在特殊情况下还能被活人带上。
  如此,“高羊的姐姐”高小姐参加演出的事情和壬先生的“高羊没有姐姐”证词结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恐怖的结果。
  “操!我见到的高小姐到底是啥啊!!!”
  “复制体,彻底丧失自我的那种。”
  壬幸拍手招呼——手下从博物馆的白色隔板背后出来。
  身着白色密闭连体衣的手下推着货推车,上面跪坐着赤裸的高小姐。那就是自称高羊姐姐的活人。
  梁兴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看见壬幸走过去。
  壬幸用特殊划片和密码解开人皮面具。
  高小姐的脸下是机械和血肉的混合物,她的大脑被电极贴片控制。也许这个高小姐的确算是活人,但应该……没有正常人的意识了。
  “等等,这……这就是她能自称高羊姐姐出现的原因?也就是说……”
  梁兴不敢细想。
  都是壬幸的阴谋!
  “高羊的死亡和死亡营销都不是意外,这是我们策划的流量回收环节之一。”壬幸平静地说出真相,“梁兴,所以你知道你要用三年时间对抗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我能知道啥啊?”
  “被精心策划的吃人营销,被电极瓷片操控的半机械同事,还有被庸俗欲望蒙蔽大脑的活人。”
  壬幸略病态地笑了。梁兴后退几步。但是壬幸追上去,按住他的脸,抚摸“押金”——那是一张有灵魂而没有心的野兽的脸,那不是只言片语能解释清楚的东西。那只是壬幸喜欢的,想要的,梁兴的脸。
  梁兴苦恼:“可我只是一个小演员。”
  壬幸说:“你不是有野心和梦想吗?你不是敢付出代价吗?”
  梁兴无话可说,糟糕,事件已经脱轨沿着珠穆朗玛垂直飞上外太空,他无话可说。
  行吧,憋了几分钟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尬聊一下。
  “所以,您是脸控狂魔吗?”
  ——天下性癖千奇百怪,就壬幸他性癖最几把怪。
  “脸是他们的人设而已。”
  壬幸把想要落跑的梁兴逮回来,强迫他去看那些精致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人皮面具。那是当红明星的脸、软萌少年少女的脸、铁血爱国硬汉的脸、lgbt异色艺人的脸、性感女王的脸、潇洒小生的脸……各式各样的脸本该对应一个真实的名字,然而在这博物馆中,它们被无机化,甚至可以说,“脸”是从物质到概念上被他们的主人(壬幸)给活活肢解。
  梁兴就像即将被送上祭坛的羊羔,没法做出什么合适的反应。他向往的神坛——演艺圈、娱乐世界,成了人皮面具和无机标签的戏台。好像有些讽刺。他想要笑,他就笑了。呵呵地,嘴角上扬到某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便融入此处诡异的气氛中,成了怪异世界的一分子。
  “嗐,不就是和大家的‘人设’打PVE嘛,”他转身伸出食指指向壬幸,十分潇洒地对这里的主人说,“我跟你说,演员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用一张脸饰演一千张脸,只有灵魂是独一无二的!”
  “好,”壬幸笑着鼓掌,“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8章 
  其实没什么好表演的。梁兴对着壬幸傻笑。傻笑大概是他最好的表演了。
  在充满野心的激情演绎中,他为自己赢得了片刻自由,随即自称要回家收拾行李。
  离开娱乐公司的时候,外面正好下雨,梁兴就打着透明雨伞,站在阴沉沉的乌云下。他望着前面那栋灰色混凝土和钢化玻璃组成的异形楼,岿然不动的建筑物似乎发出漫长而尖锐的空灵响,可人类无法听见,大概是错觉。雨水把墙面湿透,玻璃窗上全是水珠,那时梁兴感觉自己望着一个巨大的沉默墓碑。他只是看着公司的楼,盯着不会闪动的“神坛娱乐公司”字体广告灯,陷入沉默。
  也许是因为这把伞太廉价,漏雨了。他擦去脸上雨水的时候,甚至有种被盖上人皮面具的错觉,那让他感到本能的恶心。可作为演员,一种尖锐且静默的欢喜割开他肉,刺进了他心底。
  梁兴转头离开大楼。这时候,他才算真的演完第一幕戏。
  现实的城市,在20X9年的秋天,路上是使用AR系统半生活半办公的市民,大家很少有真正的假期,忙碌是必然的。至于梁兴,不太好说。可以说他是从公司老板那里摸鱼出来干其他“兼职”的。
  网络对生活的介入过于强烈,几乎没人谁能断开与信息网络的连接。渐渐地,生活、工作、娱乐、休闲的精神空间都转移到网络上,而一个人名气的价值,影响力,也依赖于在网络上呈现的模样。
  财阀角逐于资本场,因为政策无法渗入政局,他们的喉舌无非网络媒体和个体名流,而娱乐圈——新时代里将演艺圈与偶像经济吞并的领域——则是资本财阀的戏偶舞台。梁兴所在的“神坛娱乐公司”就是东峰财阀之下的精神偶像加工厂。
  人民的精神需求越发强烈,便几乎以“宗教信仰的狂热”来看待公众目光下的艺人。他们想要的,不仅是只有单一技能的演员、歌手、舞蹈家、主播……生活的巨大压力迫使他们寻找一个绝妙的出口,于是他们被动地,将一个个虚幻的偶像人设推向神坛。那就是观众需要的,愿意为之付出财富,并且能从中得到精神安慰的事——追星。
  然而从娱乐公司的角度说,他们的工作不仅是培养艺人,而是造神。虚幻的偶像人设是商业盈利之神,可神终究无法以人身为载体,顶尖艺人的辉煌周期越来越短,业内巨大压力所消费的,不仅是艺人自己的健康,还有人性。越来越多的死亡事件,越来越多的精神疾病,破坏了社会稳定性。为了平衡圈内阴暗面与曝光面对民间大众的影响力,资本财阀制造了公司的黑暗面,也就是被称为“炼狱”的地下公司,他们拥有独立的舆情处理部门和手段,隔绝了政府人员(特别是国家电子信息安全局)的介入。
  那么国家电子信息安全局就真的放任资本财阀自己搭建舞台玩弄戏偶而不闻不问吗?
  当然不是。先前,安全局就和民营媒体联系,让特工以记者、狗仔、甚至是私生饭的方式介入这个圈子,然而那些特工全部意外死亡,无一生还。安全局回收特工的尸体,经过专业人员检验,发现了一种异常病毒。而且他们发现,外界人士无法得到艺人的尸体,因为艺人签约的合同上有规定艺人死后授权娱乐公司处理尸体。因此安全局怀疑娱乐公司内部可能存在秘密人体实验,而那种异常病毒是副产品。
  正是如此,梁兴才能以“艺人”的身份进入神坛娱乐公司,成为偶像练习生。
  磁悬公交穿过马路,阴影在梁兴脸上变换,原本的阴暗面因为车子的离去而亮了许多,然而他的神情在正面光照下丧失了立体的纯真。
  梁兴换了手机模式,搭乘出租车,回到“老家”。
  坐落在旧城区的老小区还保留着古老的“街巷”模样。梁兴穿过巷子,走到老楼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附近无业游民和老年人聚在一起打麻将的声音。在他左手边,还有被雨水泡得生了苔藓的牌子:幸福街13号。
  他很久没回这里了,打开手机翻到老照片对应。照片里花花绿绿的涂鸦墙已经被粉刷成白色,又生出了沧桑裂纹。他感觉自己刚从照片里(十年前的回忆里)出来,如一个少年穿越到衰败狼藉的未来。事实是现在,现实就是现在。
  他家在六楼,旁边一户人家已经搬走。掏出钥匙卡开门的时候,门锁发出异常电流声。那时他以为家里被小偷撬了,打开门一看:原本关闭的窗户竟然打开过,但里面的破烂的沙发椅子板凳和电视机都还好好的。太穷酸了,窃贼看了都不稀罕。
  冰箱还在运作,里面的食物基本没了,他在内柜夹缝里找到一根巧克力能量棒,还差十天过期,能吃。这么一想,他立马就咬开包装含着能量棒慢慢磨蹭着舔尝。
  关门,他给旧电视机插上电源线,在旧网络平台点播十年前的电影——《虚无之爱》。那是十年前的影帝尹至主演的科幻爱情电影。
  梁兴从小就喜欢看尹至主演的电影,他从小就学尹至的表演方式。影片里,身着风衣扮演人造人侦探的尹至念出一句经典台词:“这个世界的绝望与欢愉都在戏剧中被演绎,因为一切,包括我们,都不是真的。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一种真实的东西,那就是虚无的爱情。”
  他一边吃能量棒,一边学老影帝的表情,他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做……变得像是尹至那样。因为尹至的电影的确误打误撞进入梁兴的生命,在他父亲失业后,母亲的精神出现障碍后,偷着看尹至的电影是他唯一能得到的精神解脱。他必须假装自己是尹至那样的演员,才能从绝望的破碎家庭里出来。
  家庭厄运终结于父亲入狱被判死刑,他和母亲都没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在此后不久,母亲便自杀离世。成为孤儿的梁兴意外得到一位老师的指教,去运用他的才能——进入国家电子信息安全局的情报分析部门。结果卡在政审。无奈之下,梁兴只好退步,自荐为情报人员。因缘巧合之下,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公司当小演员。
  电影演到一半,突然插入一段广告。广告投放商正好是经营神坛娱乐公司的东峰集团。
  梁兴松开能量棒,学着他的偶像(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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