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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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又聊了一些别的事，然后便挂掉电话。
莫羽凉走回房间，看见熟睡的欢欢，叹了一口气。他还没看见妹妹长大，就这样死了，也太过遗憾了。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她，却没想到自己的一辈子竟然有可能只有二十几年。
天不遂人愿，生老病死从不掌控在个人手中。如果这就是命，他只能认了。
莫羽凉母亲走出监狱，在监狱门口看见秦昀琛。她对秦昀琛说“他果然还存着报复的心理，秦先生，麻烦你多多监视他。”
秦昀琛：“我一定会好好看管他不让他出来祸害人。”
“还有一件事，秦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莫羽凉母亲表情略有纠结，她儿子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她到今天才知道，真是失职。
“你问吧！”秦昀琛很大方地同意了。
莫羽凉母亲反倒有些心虚，她这些年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还有资格质问别人吗？
她问：“你真的是我儿子的男……朋友？”
“是，以前是，现在他因为我做的不好的事暂时离开我，我还在努力请求他的原谅。”
莫羽凉母亲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莫羽凉幸福，她什么也不想再计较。她对秦昀琛说：“秦先生，我不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让他幸福。”
“一定。”
第51章 第 51 章
莫羽凉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听到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莫羽凉见到不想见的人，秦昀琛。他手里还拿着一大袋菜。
“妈，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莫羽凉的不悦地说。
莫羽凉母亲：“羽凉，秦先生好歹也是帮过你忙的人。今天是秦先生送我回来的，他是我邀请过来的客人。。”秦昀琛还开车带她去超市买菜。
是，他是帮过他忙。可不意味着他这一生都要浪费在他身上。莫羽凉不想看到秦昀琛，回房间，把门锁起来。好像关上这扇门，门外的人和世界都与他无关。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但是如果能够这样轻易地逃避一切，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烦了。
他小心翼翼地上床，生怕吵醒欢欢。他坐在床头，戴上耳机，打开某个音乐软件，随便打开一首歌。柔和的音乐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渐渐消散，无论秦昀琛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他。只要他一直这么坚定下去。秦昀琛迟早有一天会放弃。
莫羽凉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他一般不会对人如此无礼。这秦昀琛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非常失望的事才会让他对人爱搭不理。她也在心里犯嘀咕，又不能当着秦昀琛的面问羽凉。
秦昀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莫羽凉母亲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拿了一盘洗过的水果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将就一下吧。你今天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说实话，莫羽凉母亲最后一句话只是和他客套。他这种豪门大少爷能吃的惯她们的粗茶淡饭吗？
秦昀琛却当了真，对她说：“没事，挺好的。今天我也没事，伯母盛情难却，我当然要留下来吃饭。”秦昀琛环视莫羽凉家，普通的三居室，装潢简单，年岁已久。但是很有家的感觉。墙壁上还贴着莫羽凉的奖状还有他妹妹画的画。
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莫羽凉花费好一番心思去布置。不过他走的时候把那些东西也带走了。现在的公寓冷清得不适合主人，它的主人已经离开，让它如何有生气？
之前他莺莺燕燕环绕在身边不觉得冷清，现在他对那些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莫羽凉也不在他身边。他的心名为寂寞的种子萌芽迅速生长，很快便占据他的心房。那种彻骨的寂寞，无法排遣。报复罪魁祸首也好，求莫羽凉回来也好。只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寂寞，做的赎罪。
莫羽凉母亲让他先坐在沙发上休息，把买回来的菜拿出来，放在水池里洗干净。
秦昀琛打开手机，他也收到医院关于配型结果的消息。他仔细看了诊断书的照片，握紧手机，竟然不匹配。他望向莫羽凉进去的房间的门，他肯定也知道这个结果了。
（有个Bug，据说骨髓配型貌似和血型没有太大关系，是我知识不丰富出了错，我之后要修复一下这个Bug。）
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在求得他的原谅，那么现在告诉他有可能失去莫羽凉这件事，恐惧硬生生扼住他的喉头，让他喘不过气，像是要窒息一样。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他说的弥补还有意义吗？生死面前，谁都不能例外。无论富贵还是贫穷。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随他的想法，让他控制。
没有在他身体健康的时候对他好，等到他感情上伤痕累累，身体也不如以前。他再做这些，是否还有意义？秦昀琛闭上眼睛，后背靠在沙发上，将头向后仰去。这个姿势能够缓解他的疲劳，以前的莫羽凉常常会给他按摩。他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懂自己。他将手伸到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想要借此缓解颈椎的酸疼。
但是这股酸胀疼痛根本缓解不了，只要不是莫羽凉谁来给他按摩，都无济于事。他真的为自己做了太多的事，而他又为他做了什么？冷言冷语，暴力以对。错的离谱，为什么没有人来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呢？谁又有责任必须提醒他呢？感情的事，他自己都不上心，怪得了旁人吗？
他这样的人渣，回头能得到爱人的原谅吗？
莫羽凉母亲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专门做了很多莫羽凉爱吃的菜。他们母子真的太久没有团聚，因为赵安诚他们的母子关系曾一度降至零点。她不肯主动和他联系。莫羽凉心中也有委屈，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不过好在以后还有时间弥补。
想到这莫羽凉母亲心中的重负也放下来，一辈子还长着呢。她以后不会再糊涂了。他丈夫做的错事，没必要让孩子承担。羽凉这个孩子还是很善良的，这些年他虽然不来看自己，也按时给自己汇款。有时候也会打电话发短信提醒自己注意身体，多买点好吃的，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秦昀琛走进厨房，对她说：“伯母这鱼让我来烧。”
莫羽凉母亲讶异道：“你会烧菜？”
“会，不过在家，一般都是羽凉做给我吃。我以前不会照顾人，家务事都让他一个人做了去。现在我想试着照顾他。就先从做饭开始吧。”
莫羽凉母亲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把厨房的主导权交给他。这个富家少爷看来以前对羽凉确实很差，他的儿子从小也没怎么做过家务活。做的饭也一般般，他说这么多年都是羽凉做饭。说明羽凉为他付出很多，他却没有珍惜。
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看见莫羽凉靠在床头听歌，她压低声音对他说：“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转移到莫羽凉母亲的房间，他妈很严肃地问他：“你和这位秦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实和我交代。”
莫羽凉无所谓地说：“他这种风流少爷，哪能耐得住寂寞只有我一个呢？”
“你是说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何止，他包养的情人数不胜数。”莫羽凉扳着手指头开始数起秦昀琛传说中的情人的数量。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我知道的大约有十几个吧！”
莫羽凉母亲：“那他现在这样是受什么刺激了？”
“雄风不振呗，精元虚亏。”
“正经点说话！”
“哦”
第52章 第 52 章
莫羽凉母亲在莫羽凉的三言两语中大概了解他与秦昀琛曾经的纠葛。之前秦昀琛对她的儿子很不好，现在羽凉终于打算离开他，他却又后悔想要把人追回去。
“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就算我没有男朋友，我也不想再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会影响我的身心健康。”
“你现在的男朋友对你好吗？”
莫羽凉看着母亲疑惑的眼神，“我给你看照片。”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刘浩发给他的，他说莫羽凉在看不见他的时候，可以通过看照片缓解对他的思念。然后他给莫羽凉拍了很多照片放在自己的相册里。
莫羽凉颇为正经地对他妈说：“你看他这个面相，一看就忠诚，不像秦少爷，一脸风流样。而且他也很关心我，我生病他都会专门请假陪我。”
他母亲对刘浩的样子和人品都不予评价，“那你喜欢他吗？”
莫羽凉愣了一下，很快笑着对他们母亲说：“当然喜欢。”其实他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是否喜欢刘浩，但是刘浩的确是个很好的对象。这么好的人很难有人不喜欢吧？就算现在他对他没有感觉，以后一定能够爱上他。他不知道，感情这种事并不能控制，要不然他也不会错付那么多年。
自己生的儿子她能不懂吗？一看莫羽凉就没有放下过去，她叹气地说：“我的人生已经够失败，我不希望你以后也跟我一样，在感情上面一再受挫。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再接受秦先生，那你就好好爱你现在的男朋友。但是我觉得秦昀琛还有的救。”
“妈，秦昀琛给你灌迷魂药了，你还替他说话。”莫羽凉不忿，这是不是亲妈啊！
“我不是替秦昀琛说话，我只是害怕你辜负你现在的男朋友。”
莫羽凉沉默，他是有利用刘浩对他感情的嫌疑。他是莫羽凉在绝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管不顾地抓住这根稻草，却忽视刘浩真正的感受。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会给刘浩带来伤害。要是他以后后悔了，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他，自己又该如何作答。
但是温柔体贴的刘浩让他根本无从拒绝。在刘浩心里，只要莫羽凉陪着他，他就满足了。就这样暂时得过且过吧，他的心很乱，理不出头绪。
如果他对刘浩说自己还没有爱上他，刘浩一定会说没关系，他可以等。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爱上他呢？会不会有可能他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他？是的，他们在一起，一定能够相处得很好。可是刘浩会不会觉得不满足？
他们之间还是缺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莫羽凉爱人的能力，他还是会对别人尽可能地好，可惜他再也无法真正爱上别人。这就是秦昀琛留给他最大的阴影。
他们真的携手一生，的确是宁静温和的一辈子。
只要他们都没有捅破窗户纸。
“妈，我想试试。对于秦昀琛我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公平起见，我不能一票否决刘浩。你说得对，爱情在两个携手的恋人之中的确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的我，的确还没有爱上刘浩。可是，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他对母亲吐露实情，也在混乱中找出了头绪。
他母亲也了解自己儿子的固执，况且秦昀琛将莫羽凉的心都伤透了，现在他看起来的确是痴心一片，想要将人好好追回来，不过他这么善变的人能靠得住吗？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她就不要过多插手这件事。她在感情上够失败的，根本没有资格指导别人该怎么做。她对莫羽凉说：“只要你幸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对了，赵安诚快要出狱了。我从秦先生那里了解了当年的实情，羽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么绝情。”
他的母亲遭受太多生活的苦难，他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想责怪他的母亲。
是，她软弱可欺，被人利用，一度疏远他。但是他还是愿意牢记她对他的好，在他的童年，父母感情还没有破碎的时候。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温婉，最爱他的人。只可惜命运对他们伸出了恶意的手，破坏他们的美好时光。母亲在父亲出轨以后变得敏感多疑，甚至开始无缘无故发脾气，还会对他冷言冷语。
在别人的介绍下她认识了赵安诚，赵安诚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就轻易欺骗了他的母亲。他一看赵安诚就不是什么好人，还劝阻母亲不要和他结婚。但是，母亲当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在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和赵安诚领了证。
赵安诚在多次哄骗母亲卖房无果，再加上他们的孩子长到三岁还不会讲话，而且连哭闹都不会。他们去医院检查，得出了他们的女儿是自闭症这个结果。赵安诚在经历这一切事件以后终于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原本他对自己的赌博行为还稍加掩饰。那之后他就开始光明正大地赌博，家里原本不多的积蓄也被他挥霍一空。
“妈，你看清楚那个人渣的嘴脸就好。”
秦昀琛使劲毕生所学，终于将鱼做好。他做了一道酸菜鱼，卖相也挺好的，汤汁鲜美，鱼肉滑嫩。在最中间还放了些红色的小米椒。看起来就让人非常有食欲。
他把围裙拿下来，莫羽凉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老实说他穿个白衬衫，围着一个印着幼稚图案的围裙的样子还挺滑稽。看他这个样子对于做饭这件事早就得心应手。他上次问他，他还在欺骗自己。
秦昀琛的谎言太多，他现在看到他所谓的努力，心如止水。
如果在以前，秦昀琛能对他这么好，他早就感动了。可惜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是哪个无条件爱他的莫羽凉。
秦昀琛转身，没有看到任何人。莫羽凉有意放轻脚步离开厨房。
他把做好的饭菜端出去，莫羽凉母亲把欢欢叫起来吃饭，欢欢看到生人有些胆怯。莫羽凉便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然后给她夹菜喂饭。
餐桌上的氛围可以说得上是诡异，莫羽凉什么菜都吃，就是不吃酸菜鱼。
这让秦昀琛感到深深的挫败。
第53章 第 53 章
整顿饭下来只有莫羽凉母亲碍于秦昀琛的面子，象征性地夹了几块鱼肉吃。莫羽凉还有他妹妹连一块鱼肉都没有吃。秦昀琛受到巨大打击，他还是保持一贯的冷静。要莫羽凉重新接纳他太难了，他必须做好长期准备。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气馁。
莫羽凉母亲送秦昀琛出门，莫羽凉早就带他妹妹回房间给她念童话书去了。秦昀琛站在门口，见莫羽凉丝毫没有要送他的意思，他的心又被刺痛一分。原来被爱人冷落的滋味如此不好受。以前莫羽凉受到他的冷落嘲讽还少吗？他现在只不过体会到他四分之一的痛苦，就委屈的不行。
